第八章 牛刀小试

　　大企业会为自己的员工提供高等级义体与完善的医疗保障，普通人只能从义体医生那里淘些别人剩下的货。虽然说有些义体医生仍然保守基本的底线，但在夜之城，呵呵，谁还没碰过一些禁区呢。
　　可能你某天掏出自己辛苦几年的工资装上一条军用里脊，对它爱不释手舍不得用，但其实它已经服务过七八个主人了。
　　有需求就会有市场，义体巨额的利润吸引着这样一批人走向犯罪——“清道夫”。作为一群专业“割肾”的“老鼠”，如果你哪天被他们抓住且没办法反抗，那就祈求他们在动手前会把你打晕吧，因为他们从来不打麻药。
　　——分离芯片《秩序背后的往事》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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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万欧元。”老板洋溢着微笑。
　　史蒂夫吓得手一松，枪差点掉地上，抢钱都不敢这么开口。
　　“你确定你不是在打劫？”史蒂夫满头黑线，这个价格快能买下他停在门外的古董加利纳了。
　　“怎么会呢，我这里是诚信经营的老字号。三万块包括这把莱克星顿、五百颗手枪子弹，还有一枚专业级训练芯片。我没猜错的话，你还没打过手枪吧。”
　　史蒂夫开始犹豫了，训练芯片的价值他有过了解，这是一种专门用于技能训练的芯片，训练空间内完全模拟真实的射击手感，可以进行各种场景下的练习，不亚于一名老枪手一对一教学，最重要的是，可以把子弹的钱节省出来。
　　训练芯片什么都很好，就是贵。但这不是它的错，错在史蒂夫囊中羞涩。
　　史蒂夫看着不足两万欧元的存款，叹了口气：“单买一把莱克星顿，多少钱？”
　　“12475欧元，这是市场上的最低价了。子弹的话，500欧元两百颗。”
　　这个价格与史蒂夫预计的差不多，如果买把品质差的会大概五千元能够拿下，但那种说不准什么时候炸膛的货色实在不敢用。
　　看见旁边近身武器展柜上标价200欧元的短刀，史蒂夫说道：“一万三，拿上这把莱克星顿，两百颗子弹，再加上一柄短刀，怎么样。”
　　“没问题。”
　　看到老板这么痛快的答应，史蒂夫瞬间感觉自己亏大了。
　　果然，砍价这种事自己还真是不擅长。
　　老板把东西打包好，又问到：“确定不需要一枚训练芯片吗，枪法不是那么好练的。”
　　史蒂夫摇摇头。
　　“好吧，如果需要可以来我这里练习，店铺后面有个靶场，老客户打七折。”
　　走出枪械铺，史蒂夫看着手中提着的袋子，攒了这么久的工资快要被它掏空了，心中一阵苦涩。
　　坐上加利纳，史蒂夫拉开储物柜，正准备把袋子放进去，却看到罗格上次给的生物芯片正静静地躺在里面。
　　想到雪莉对自己的态度，下次遇到多半又要被追杀一番。
　　放好武器，驱车径直向家中赶去。
　　“也许我真的该考虑一下佣兵这个职业了。来生那边比较麻烦，试着联系一下昆西比较好。”
　　思索间，已经开到家门前。
　　推门而入，今天没再看到什么奇怪的客人。母亲已经做好晚饭，只等着史蒂夫回家。
　　“今天又这么晚啊。”母亲问道。
　　“嗯，最近认识了几个很热情的朋友，下班找我去喝了两杯。”史蒂夫回道。
　　“要注意安全啊。”母亲有些担忧。
　　史蒂夫心里一暖，望向母亲，她原本乌黑亮丽的长发已经掺杂着几缕银白，不过眼中对自己的关怀从未改变
　　父亲此时插口，他出乎意料的没有反对：“史蒂夫长大了，该自己闯闯，结交一些朋友也是好的。”
　　简单而温馨的晚饭时间在母亲的唠叨中度过。
　　回到房间后，史蒂夫躺在床上，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我该给他们争取更好的生活。”史蒂夫暗暗下定决心：“在这个混蛋的城市，安分生活永远抬不起头来。”
　　调出联系人窗口，史蒂夫编辑起了短信。
　　“你好，昆西先生，我认真思考了一下，觉得你今天早上所说的很有道理，我认为我们应该再见面商议一下。”
　　发送给昆西之后，又向出租车公司请了假，理由自然是胡扯的。
　　做完这些事，史蒂夫才安心睡觉。
　　“等我在荒坂做出一些成绩，父母一定会以我为骄傲吧。”
　　翌日，史蒂夫发现昨晚的请假已经审批下来，应该是两年以来勤勤恳恳的工作让他胡扯的请假理由没被质疑。
　　不过他依旧准时出门，在垃圾桶边上捡了几个酒瓶，便朝着南部驶去。
　　在太平州这种夜之城边缘地区，继续往南方恶土地带有很大一片荒地，很适合做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咳，实际上史蒂夫只是想找个地方练枪，这种事总不能在住宅区吧。
　　来到一处丘陵脚下，四周都见不到人，没有误伤的风险史蒂夫胆子也放开了。
　　“都说我适合做佣兵，总归要有些天赋吧，浪费子弹太多可吃不消了。”
　　将酒瓶摆好，史蒂夫跑到十米的地方。
　　深呼了一口气，拨开保险、举枪、瞄准，扣动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酒瓶依然矗立在那，子弹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史蒂夫安慰自己，举枪准备再射。
　　“砰~”一声闷响，面前的酒瓶突然炸裂。
　　史蒂夫一惊，既然不是他开的枪，那么就另有其人了。
　　四处一看，发现身后路口处站着一人，来人正是昆西。
　　昆西朝着史蒂夫边走边说：“我收到你的邮件就过来了，没想到你一个人在这里偷偷打手枪。”
　　听到此话，史蒂夫列了咧嘴：“非要用这种容易叫人误会的词吗......”
　　“昆西先生，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叫人查了出租车定位，发现你在这，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昆西又瞥了一眼远方摆着的酒瓶，不假思索，抬手一枪正中瓶口。速度之快令人目瞪口呆。
　　果然，刚刚那枪也是他开的。
　　看到史蒂夫敬佩的眼神，昆西满意一笑，说道：“既然要做佣兵，射击是必要的素质。这样吧，我可以教你，算是一种投资吧。”
　　昆西让史蒂夫举枪瞄准，并帮他调整了手架。
　　“先不要开枪，集中精神盯住目标。”
　　史蒂夫照做，把注意力放在酒瓶上。
　　一秒，两秒......
　　恍惚间，史蒂夫感觉自己距离酒瓶越来越近，原本因为距离变得模糊在他眼中逐渐清晰，就连瓶身上的广告词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昆西看到此景，满意的点了点头。
　　“开火！”
　　随着一声枪响，酒瓶瞬间炸裂开来，散落在恶土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