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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果儿瞪大了眼睛,神情恍惚,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不要抓他不要抓他……”
陌生少女丢掉了只能用来驱赶苍蝇的柔软树枝,凑上前想要拉开沈渊,可那贫乏又瘦弱的体型根本使不上多大劲,到头来只是在不停甩着乌黑的高马尾,又哭又闹。
“他没有做坏事,你快放了他!”
眼见自己拉不动人,陌生少女慌忙之下,竟转而对着沈渊又是绞脖子、又是扯手臂、又是拧腰侧,丝毫不顾自己是在什么样的人身上乱来。
沈渊对她这番作为倒也沉得住气,不理不睬、纹丝不动,配合扮演着“蜉蝣撼树”中的大树。
没过多久,被按在地上的狼人反倒先停下挣扎,大声喝止,“好了小婉,不要胡闹!”
接着他又用粗犷的声音对着沈渊平静道,“她只是普通人,请不要伤害她。”
屈服、求情。
想要在如此危机的局面下谋求一线生机,这就是他冷静过后唯一能做的。
异祸赋予了他一身折铁断岩的强大力量,到头来却在这位看似平平无奇的青年面前弱小得像个孩童。
狼人心中对此早已惊骇万分,甚至都怀疑起了自己的认知。
普通人也能强得这么离谱的吗?难不成我只是狼人形的普通人,而他才是伪装成人的异祸?
“我当然不会伤害她。”沈渊似笑非笑,“那你呢?她可一直在为你求情,你就不为自己辩解什么?”
狼人身体上不挣扎,但内心在此刻却似乎经过了千百番辗转。
最终,他咽了口唾沫,将肚子里憋着准备反抗的气力化作叹息,吐了个干净,低吼似的发出苦笑声。
“我还能辩解什么?这副丑陋的模样都被你看见了。异祸就是异祸,都是邪恶的,都该死,这难道不就是所谓的世间常理吗?”
“不……”
这一瞬间,默默旁观的田果儿轻轻走近,她翕动着双唇想说些什么,却由于迟疑导致了声微,被小婉细软的声音轻易盖过。
“不,钧浪的狼模样很可爱!毛茸茸的,暖暖的,我很喜欢,而且每次变身都是全新干净的,没有卫生问题。”
她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还有,钧浪也不是邪恶的,更不该死。变成异祸这么多年,他明明受到过很多委屈,可由始至终却从不记恨、也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一直活得像个普通人一样。不,在我看来,他分明就和普通人没多大区别,凭什么……”
“闭嘴!快闭嘴!”
狼人连声喝止,身心已经凉了半截。
异祸与正常人没区别?想用这话感动谁呢?
狩猎者?
开什么玩笑!一向视异祸为牲畜的他们只会把这话当成天大的侮辱,毫不留情地给发声者一个惨痛的教训。
特别是当下四处无人,狩猎者倘若极端一些,完全有可能将发声者视为异端,连同异祸一并铲除!
想到这里,原本心灰意冷的狼人彻底慌了。在他设想的最坏结局里,他自己可以死个千百遍,但这位一直默默陪伴在他身边的少女却绝不能受到任何牵连。
这些年来,她陪自己受过的苦已经够多了……
为了不让沈渊过度回味小婉说的话,狼人心一横,突然奋起挣扎。
然而仅仅一个扑腾,他却感觉那股一直压在自己身上的束缚感顺势松开了,自己轻而易举就翻身站了起来。
“快跑!钧浪我们快跑!大不了矿晶我们不要了。”
小婉见状一喜,拉着狼人就要逃。但后者在心中茫然之余,身体上却遵从了没由来的直觉,站定不动,直愣愣地看着沈渊。
“怎么?要试试对我反击吗?”沈渊顿了顿被扯乱的衣摆。
狼人嘴角抽搐,果断摇头,“不了不了,打不过。”
“那不跑?”
“我想我也跑不掉。”
“我又不拦你。”
“那我就更不急着跑了。”狼人忍着恐惧,咧出一排尖牙,生硬地笑道。仿佛在尽量掩饰自己的心虚。
“哦,随你吧。”
沈渊没再理他们,挥手将田果儿招过来,对着她那满是忧愁的脸蛋一顿捏,直到捏出气恼的模样才作罢。
田果儿咬牙切齿,抡起小拳头展开反击,“大坏蛋!你做什么?”
“小孩子要么有话直说,要么就没头没脑地开心点,别露出这种表情。”
“我偏不告诉你,哼!”
田果儿狠狠别过头,顺势望向了狼人与小婉的方向,结果却不禁发出一声惊咦。
“狼人呢?”她张开双手,夸张地比划着,“刚刚还这么一大个狼人怎么不见了?”
“呃,我在这里。”
举手回应的是一位常人形体的成年男子。
他身形偏瘦,穿着宽松的粗布衣,顶着一头灰蓝色的发,面容平凡却显得白净年轻,脸上还挂着有些拘谨的笑容,与之前狂暴的狼人形象天差地别。
这就是钧浪的人类模样了。
“原来能变回人啊!”
“是的,也正因为如今能对异祸的形态做到变换自如,我和小婉才有机会回归村庄安稳地生活,不用再像起初那样,每天为了躲避视线,在野外东躲西藏、风餐露宿。”
“听起来不错!有种回归正轨的感觉,我祝福你们。”
田果儿神秘兮兮地闭上眼睛,做出祈祷的姿势,不过没一会又俏皮地睁开其中一只眼,“还能再变一次给我看看吗?”
面对天真小女孩的任性请求,钧浪一时间还真有些心软。所幸还没等他考虑完,沈渊就已经出声替他解了围。
“不要把她的话当回事,这丫头任性起来没完没了,奇怪的想法更是层出不穷。”
田果儿气鼓鼓地刮了沈渊一眼,“不要把我哥哥的话当回事,这家伙——”
结果话说一半,她那粉嫩可爱的脸蛋却被沈渊轻轻揪住,硬生生打断了发言。
“哪家伙?”
“呜,是帅气强大的好哥哥……”
田果儿不敢怀疑。如果自己再不服软,那只揪住自己脸蛋的手肯定会逐渐施力。
钧浪看着这一幕,想笑却不敢笑,只能转过头看看四处的风景。正在这时,身旁的小婉忽然拽起他的衣袖,神情不满地盯着他。
“你说不出口,那我来说!最近为了在村子里定居,我们几乎花光了积蓄,如今正是缺钱的时候,而我们今天一大早外出打猎到现在还无一收获。我不想漏过哪怕一分钱了!”
小婉转头望着那对兄妹。对方二人打闹的样子给了她几分亲近感,进而也壮了几分胆。
“更何况,地上那些东西他们本来就不要,我们排在后面捡走也没什么不妥,大不了跟他们说一声就行。”
不理钧浪还想说什么,她紧接着提高声音,“那边二位!我有一个请求……”
“可以哦,都拿去吧。”田果儿摸着自己的脸,抢先回应道。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什么?”
“不就是矿晶嘛。你刚刚喊的……”田果儿将双手竖在嘴两侧,提高声调模仿道,“钧浪快跑,我们不要矿晶啦。”
“还有我看见你时不时总盯着地上。”
“哈哈……那谢谢你们了。”说到这里,小婉忽然想起了什么,对着沈渊悻悻低下头,“刚刚对不起。”
沈渊对此毫不在意,不过被这么一提醒,他倒突然想起自己的头发之前也被捣乱过,下意识抚了抚刘海。
“没事,我先动手的,原本以为有人遇难。”
田果儿这时叉起腰,以一副长辈的姿态欣慰地点点头,“你做得好,你做得好啊,提前替我出了口恶气!”
然而她敢对着沈渊这么肆意胡闹,小婉却连开口回应都不敢,逃避似的蹲下身来,收集起地上的矿晶碎块。
之后不久,田果儿与钧浪很快加入了“清扫战场”的行列,沈渊则在一旁找个地方坐下歇息,满目无趣地看着天空。
对于哥哥的这种做法,田果儿倒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是为了让他多休息几分钟,故意放缓手脚,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另外二人聊了起来。
在短暂的闲聊中,田果儿有意无意感慨过对方二人的预见之远,居然连装矿晶的袋子都随身携带。
其中的小婉却表示,她与钧浪原本外出就是为了打猎。因为有钧浪在,猎具可以省,但装猎物或者野菜的袋子总是有备无患的。
紧接着,她又抱怨起这几天猎获少的问题,觉得是最近越来越多狩猎者的涌来所导致的。说到这点,她也不免对钧浪的异祸身份感到担忧。
在她所在的村庄里,狩猎者明显越来越多了。
“不用担心啦!你家钧浪不已经能完美隐藏自己了吗?如果碰上狩猎者,不要特地躲避,也不要在他们眼前晃太久,完美融合人群,肯定没问题的。”
蹲久了脚酸,田果儿忍不住站起身蹦了两蹦。活泼可爱的气质像光彩一般,无形间晕染了面前小婉阴郁的心。
“嗯,希望是这样吧。”
“对了,说起来……”田果儿犹豫了一会儿,“小婉姐,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看待身边人异祸的转变的?不会害怕吗?”
“害怕?怎么可能?”
小婉望向一旁专心刨土的男人,“不管变成什么样,钧浪不还是钧浪嘛,相处起来的感觉半点没变,有什么好害怕的?真要我说,他这么一个没脾气的老好人变成了异祸,我反倒要天天担心才对。”
“哦……哦。”
田果儿楞楞应了两声,低着头,不作其他反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气氛至此渐渐沉寂,只有三个人影在湖边起起蹲蹲,却不显得匆忙。
散落满地的矿晶收集起来颇费时间。
其中那些大块小块的暂且不说,田果儿也没想到另外两人连一星半点的矿晶碎屑都不放过,一会儿刨土,一会儿抠树皮,绕着湖边啄了一圈又一圈,完全没有歇息的意思。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退到一旁跟沈渊打闹了一段时间的田果儿才看见,那两个忙得不亦乐乎的人影终于站起身,各自拎着装饱矿晶的袋子兴冲冲跑了回来。
田果儿一改被沈渊作弄过后的气恼,露出亲昵可爱的笑颜,站起身想迎上去,结果忽然被拉住手。
“哎哟你干嘛?”
田果儿回头瞪着沈渊,却见后者面无表情地提醒了声,“等等,别过去。”
回头看向前方,她还发现钧浪与小婉也在不远处停下了脚步,一脸凝重地望着某个方向。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原来湖边四周的树丛中不知何时竟钻出了十几个人。从他们身上的装备判断,这明显就是一群狩猎者!
来者不善。
这是田果儿最先冒出的想法。
刚一现身,那伙狩猎者便纷纷抽出各自的武器,不由分说,摆出一副战斗的架势。
形态各异且夸张巨大的狩猎武器在阳光下闪烁着锋芒,活像一群凶兽张牙舞爪地环伺着,散发出令人心颤的压迫感。
他们脸上的表情也不尽相同,可无论是皱眉、笑容还是凝重,都透露着明显的敌意。
钧浪与小婉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犹豫过后,连忙回到沈渊的身边去。
这时,狩猎者中有一领头缓缓走了出来。
他先是低头往脚下一瞥,又顺着某种兽类脚印的轨迹抬起视线,最终望向了沈渊几人所在的位置,高傲地点点头。
“就这样聚集起来也好,省得我们还要分开一个个去逮。”
这位狩猎者领头有着一副只比狼人稍逊一筹的健壮体型,肩上扛着巨大的狩猎战斧,其中最令人感到心颤的,是那右脸上一大面的烧伤痕迹。
不过比起以上这些特征,他那一头炫亮的发型却更令人注目。
“好亮的光头……”躲在沈渊身后的田果儿探出脑袋,小声感叹道。
嘴上说着这种话,她那双手紧扯沈渊衣摆的微小举动却出卖了她的内心。想来是过往的遭遇让她一直对狩猎者潜意识惧怕着。
“你知道吗?这样的光头在战斗中可以时不时亮瞎对手的眼睛,干扰他们的行动,起到的作用可不小呢。”
听见哥哥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种怪话,田果儿猝不及防噗嗤一笑。
“我不会打架,你可别骗我!”
沈渊也轻松笑了一声,不再回应这个话题,转而望向神色更加慌张的另外两人,“这是来找你们的?”
“这……我不认识他们啊。”
“是呀,我们外出就只是打打猎摘摘菜,再多就是看看能不能遇上一两只灾物,根本没招惹过谁!”
为了自证清白,小婉鼓起勇气,对着周围的狩猎者们高喊,“你们是什么人?”
“这都看不出来吗?我们当然是专门为民除害的狩猎者。”
领头狩猎者慢慢悠悠走上前来,同时举手一挥,命令手下们一步步收紧包围圈。
“偶然路过发现一些可疑的踪迹,一路追寻到了这里,结果没找到我们的猎物,倒是找到其他的。说起来,附近的村民好像说过这阵子周边不太安生,常有怪物出没,没想到让我们碰见了。”
追着怪物的踪迹却没碰见怪物,反倒遇上了人,于此同时,之前所有关于怪物的踪迹全部消失。
答案很明显,怪物是人变的,而世上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只有异祸。
异祸……又是异祸!
这位领头狩猎者脸上的烧伤正是前不久异祸造成的。那种剧烈的灼痛感在身心上日夜折磨,使得他对异祸的恨意几乎达到顶点。
此时遇见其他异祸,他心中那股鼎沸的怒火已然扼制不住。
“别想着打发我们,我敢肯定你们这几人当中绝对混有异祸!至于到底是谁,我们没法辨别也懒得去辨别,大不了连同包庇者一同铲除,反正那样的人本身也是个祸害。”
周围一众狩猎者也跟着嚷嚷起来。
“这年头异祸都敢在大白天出来四处晃荡,当真不把我们狩猎者放在眼里。”
“真是越来越猖獗了!”
“还有那些包庇异祸的人,每次总在给我们浪费时间,真想把他们都宰了。”
钧浪与小婉像被狂风暴雨正面拍打一般,紧缩着脑袋,不敢作声。
沈渊则只顾着安抚面色苍白的田果儿,等到对方的情绪有所缓和之后,他才准备趁这空档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哥哥……有办法帮他们吗?”忽然间,田果儿紧紧扯住沈渊的袖子。
沈渊没有回应,但是那平静的笑容却给足了她安心。
正在这时,那领头的狩猎者忽然将手中的狩猎巨斧重重砸在地面。
“砰”的一声引起一阵静默。
“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自觉把异祸供出来,不要耽误我们正事。”
作为当事人,钧浪与小婉两人没有立即站出来,而是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沈渊。此时的处境尚有一线生机,他们想先看看仍一副悠然模样的沈渊会做些什么。
随后,沈渊正如所愿有了行动,只是刚开口第一句就让他们心底咯噔一跳。
“你说异祸啊,我确实看见了。”沈渊露出张狂的笑容,“他被我制服了,但现在却不见踪影,你们猜他现在去哪了?”
领头狩猎者眯着眼上下打量沈渊一番,顿时怒目圆睁,“说了不要耍我!你算什么东西?身上连把武器都没有,还想制服异祸。”
话音刚落,身后的田果儿不知怎么的,突然抱住沈渊的手臂,高声呼喊。
“哥哥!”
沈渊像没有听见一般,保持笑容不变,对着领头狩猎者缓缓举起另一只手,紧握成拳,猛然转身。
轰——!
下个瞬间,身后一位企图接近田果儿的狩猎者如炮弹般倒飞出去,整个人狠狠撞在远处的树干上,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便彻底昏死。
“我的拳头足够让你相信不?”
他的动作毫无停顿,话没说完又顺势弓起肘部,往前方就是一个回身猛击。
沉闷的碰撞声响起。
凌厉的肘击并没有打中人,而是撞开了一面呼啸劈来的巨斧。
这正是领头狩猎者出其不意的袭击!
攻击被轻松化解,领头狩猎者还从手中的巨斧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反震力,心中大骇的同时,咬着牙扭动了巨斧斧柄上的某个机关。
砰!
周边空气瞬间炸裂,那把被撞开的巨斧爆出一股强劲的喷流,如反扑的猛兽般对沈渊拦腰砍去。
空气被撕开,人声被遮盖,别说是力量,单凭这般速度都显得那么势不可挡。
领头狩猎者拼尽全力掌握颤动不止的巨斧,心里想着四人被斧刃拦腰斩断的血腥场景,不禁涌起一阵暴戾的快感。
“拳头?蠢货,你再来试……”
然而话没说完,一股远比气流喷爆更强劲的力量忽然轰击在斧面上,硬生生将横劈而来的巨斧打向地面,截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怪力!
领头狩猎者看着发疼似的甩着手的沈渊,油亮的光头一阵发麻。
此时还不是愣神的时候,那只力量强到足以截停巨斧挥砍的拳头很快又恢复了状态,宛如弓弩上膛般地弓起,准备射向他的胸膛。
领头狩猎者后撤两步,同时反过巨斧,再次利用气流喷爆的推力向上挥起。
这招上挑总算将沈渊逼退了一步,领头狩猎者踉踉跄跄地稳住步伐,松了口气,但却没有追加后续攻击。
在没有丝毫消力的情况下,接连利用气流扭转攻击轨迹会让武器脱离掌控,不仅会导致攻击产生偏差,自身的破绽也会越来越大。
不过自己找不到机会攻击,他却也没忘记周围还有十多位同伙。
“所有人,对付那两个女的……”
哼啊——!
最先回应他的,是一位同伙受到袭击的闷哼声。
在与领头的狩猎者短暂交锋过后,沈渊早已迅速将目标转移到后方一位狩猎者身上。
虽说那位狩猎者及时激活了狩猎武器的力量来应对,但却在第一次挥劈落空后,被沈渊一把抓住手腕砸到旁边的同伙身上。
包围圈立刻破开了一个缺口。
钧浪与小婉见此情景,不由得对对方的干净利落感到赞叹。不过想到自己前不久也在那样恐怖的人手下走过一遭,两人又不禁感到脊背发凉。
幸好当时没有勇气与他动手。
“哥哥好厉害!”
旁边的田果儿也仿佛忘记了危险,学着哥哥乱挥拳头,可下一秒却被哥哥撵着跑路了。
“别厉害了,快走快走,你们也是。这些家伙一激活狩猎武器就猛得跟鬼似的,我赤手空拳可没办法同时护住你们。”
沈渊也不傻,当下这种状况他要应付不难,可若这帮狩猎者针对起另外三人来,他就该嫌自己的手脚不够长了。
真要打的话,他倒不介意等另外三人逃离之后,自己再留下来慢慢玩。
“那哥哥呢?”
说着这句话时,田果儿已被钧浪和小婉拉着逃离,而沈渊则又冲进了狩猎者们的包围圈,大展着拳脚。
形态巨大的狩猎武器乘着气流的喷爆声交错而过,仿佛一群围着猎物不断扑咬的郊狼。
沈渊扭着身子在滔滔不绝的攻击下左躲右闪,半点不沾身,反而借着混乱的局面轻易欺近对手,不断令狩猎者减员。
直到那些狩猎者降低了进攻频率,以领头狩猎者为主打起掩护后,局面才有所稳定。
砰!砰!砰!
狩猎巨斧横劈竖砍,光影交错,每一下的声势都如同裹挟着滔天巨浪。
沈渊面对这些攻击也并非尽数躲闪,而是在躲闪对方一次攻击后,立刻出手回击,逼迫对方连续挥动巨斧来应对。
这个瞬间,他又会强行以拳头硬憾巨斧,在打偏对方攻击的同时,还施予对方一个强劲的反震力。
领头狩猎者为了不露破绽,闪着脑袋上的反射光连忙后撤,换成同伙们进行牵制,等自己缓过来再找准时机,以突袭的姿态切入战斗。
几番轮流下来,沈渊原本大开大合的战斗风格正在渐渐收敛,气势也明显弱了不少。
领头狩猎者开始下意识地步步紧逼,挥动巨斧的频率也越来越快,可每次总是差之毫厘的攻击却让他恼火。
不过很快,他终于见到沈渊露出了一个足以致命的破绽。
“哈哈!原来你就这点能耐,刚刚那吓死人的压迫感哪儿去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了结面前这个人的生命的时候,却见对方忽然悠哉地扬起嘴角,抬头直视过来。
直到现在,他才幡然醒悟。
早在战斗之初,领头狩猎者出于谨慎,一直都仗着自身手持武器的优势,与沈渊保持至少两步的缓冲距离,确保自己碰得到对方,对方却难以碰到自己。
可随着局面的转变,他却被逐渐突出的优势与抓狂的情绪蒙蔽了理智,不知不觉中主动接近了沈渊。
难不成从刚刚到现在,他一直都在故意以自己的破绽来诱敌?
表面看似被动,实际上却是用自己的破绽来引诱对手跟着自己的节奏走?就像一路放着食饵,诱骗猎物自己走进陷阱一般。
可要知道,在这样的战斗里,他所出卖的每一个破绽都无异于刀尖起舞,稍有不慎就会毙命……
领头狩猎者想回顾对方在这场战斗里出卖了多少次破绽,好明白自己与对方之间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可下一秒,一个宛如霹雳降临般的拳头击中了他的胸膛,他在整个世界疯狂倒退的光景中,意识彻底断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