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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小巧玲珑的嘴唇,高挺的鼻梁,少女美丽地像只人偶一样,让人感到守护的欲望,当然最有魅力是是她那蓝宝石般的眼瞳,倒影着眼前飘落的白霜。现在她正在外面的院子里扫着落叶。
【工作还习惯吗?欧若拉。】
【没问题,夜先生。】
【那就好,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吧。】
【嗯。】
没有多余的话语,夜与正在扫着的少女的几句闲聊,一闪而过,走向了自己的工作室。
【啾啾,啾啾。】
【什么声音?】
疑惑的欧若拉看向窗外,天气忽然转凉,白色的霜雾笼罩在这片地方,模模糊糊的远方就像神秘的幻境。
慢慢走出门外,在庭院的花园,躺着的是一只幼雏,翅膀上裂开了一个伤口。
【小鸟吗?】
她拿着扫把伫立在小鸟面前。
【所以,要怎么处理呢?】
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看着小鸟啾啾地发出声音,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头发有些有点缭乱的夜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夜先生,这里有只受伤的小鸟。】
欧若拉转向身后,四目相对,直视着对方。
【是吗?】
【嗯。】
一阵沉默,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打算怎么做?】
夜率先开口。
【我吗?不是很清楚.....】
她转过身去,重新开着鸣叫的小鸟。
【应该是刚出生没多久吧,就像我一样。】
宝石蓝的双眼闪烁出一道光芒。
【如果你这么担心的话,要不要救它。】
【担...心...吗?】
【嗯,我是这么感觉。】
【为什么?】
【因为你一直看着它,一直不动。】
【这种心情就叫担心吗?】
【嗯。】
【就像夜先生上次接住我一样?】
【嗯。】
【原来如此。】
少女抚摸着自己的心脏,比平常的跳动更加快一些。
【我想救它,可以吗?】
少女转身期盼地看着他。
【可以。】
【是吗?这个时候,应该是,谢谢,是吧?】
【嗯,你学的很快。】
【那...】
她蹲下,小心翼翼地想捧起来。
【我来帮你吧,你可能掌握不太好力度,怎么样?】
少女身体僵直了一下。
【嗯,如果可以的话。】
听到肯定的回复,夜轻轻地把小鸟捧进手中,慢慢地走向大厅。
她在身后顺从地跟着。
拿出绷带和消毒水,夜轻轻地擦拭着小鸟的身体,在受伤的翅膀上,轻轻地拉紧绑带。
小鸟累得睡着了,夜温柔地抚摸着它的身体。
【你也来尝试摸一下,怎么样?】
【可是,我什么都没做。】
【是你说要救它,我才救的,就是这样。】
【嗯。】
欧若拉轻轻地上前,学着夜,用食指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顺着身子滑到背部。
【不可思议的感觉,羽毛痒痒的,很舒服。】
【是吗?】
【嗯。】
【很高兴吗?】
【高兴?】
不解的少女抬头看向他。
【这种心情是高兴吗?】
【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高兴,担心,到底是什么呢?我只知道,我的心跳会比平时快,有什么区别呢?】
【谁知道呢,这些都是感觉,别人不可能知晓的东西,只有本人才清楚吧。】
【这样吗?】
【嗯。】
少女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心,淡然地笑了笑。
【可以的话,好想知道。】
【你笑了,这就是高兴吧。】
【诶?】
木讷了一下的欧若拉透过蓝色琥珀般的眼睛,看着夜,而他那黑色的眼眸就像将她眼里的光全部吸走一样,深邃不见底。
【高兴就会自然地笑出来,担心的话,会难过,这里会痛。】、
夜指了指自己的心脏。
【好深奥啊,这份情感。】
少女的视线重新回到了幼雏身上,依然用指尖抚摸着。
【大概吧。】
走向一个柜子的夜,从里面拿出一袋东西。
【这是可以给鸟吃的饲料,等下放几颗在盆子里。】
【嗯。】
【我去工作了。】
【是。】
夜把饲料放在桌上,她看着他上楼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我们或许很像呢,小鸟,刚出生在这个世界,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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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还没醒吗?】
【嗯,但是饲料放进盆里了。】
【这样啊。】
欧若拉推开了门,走进了工作室。
【差不多到吃饭的时候了。】
【没想到我也有被催吃饭的一天。】
【教授叮嘱过我按时吃饭的重要性。】
【是吗,真是个好孩子。】
夜放下笔,长叹一口气。
【这样就是好孩子了吗?】
【谁知道呢?】
转头看向她,那份深邃的眼眸似乎要把她吞噬,坠入无尽的深渊。
【至少对于我来说,应该算吧。】
【是吗,当好孩子,家长会很开心吧?】
【我不是家长,但至少我认为我不是好孩子。】
【夜先生是坏孩子吗?】
【哈哈,真有意思的话题。】
【冒犯了吗?】
夜拿起桌上的咖啡,小饮可一口。
【不是这样,只是我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跟别人只有最基础的交流,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好孩子,还是坏孩子。】
【是吗?一个人感觉是什么样子?】
【我想想,大概是一直浸泡的水中的感觉吧,不想游出水面,也不想被外面的世界干扰。】
【不明白。】
【忘了吧。】
【嗯。】
夜站起身子,往门外走去。
【还有点时间,要来看我弹钢琴吗?】
【嗯。】
两人走进琴房,夜坐在钢琴前,欧若拉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悠扬悦耳的声音,缓缓地进入耳朵,富有力度但又收敛的琴键声,连续谱成美丽的音符,有一种忧伤但又温柔,柔弱却又坚强,难以诉说的情感,就如怀抱阳光那样,温暖但却没有实体。
【厉害。】
【是吗?】
【感觉心脏砰砰跳,胸口很温暖。】
【谢谢你。】
【为什么要道谢。】
【被别人称赞,道谢比较好。】
【是吗?】
【嗯。】
【你也来弹一弹吗?】
【可是,我不会。】
【我来教你吧,坐在我的旁边。】
学着夜的手指,蜷缩起来,一样按着上面的琴键。
【力度太大了,可以稍微轻一些。】
【这样吗?】
【嗯,对,声音很好。】
【谢谢。】
【为什么要道谢?】
【被称赞了要道谢。】
【那继续弹吧。】
【嗯。】
偌大的琴室,青年和少女的谱奏,琴键绽放开来的音符,断断续续,也渐渐熟练,练成一段音符,就像青涩的糖果在口中化开,开始略有些苦,最后却带着些甜味。
【练习得不错。】
【谢谢。】
【弹一下试试。】
【嗯。】
一阵音符飘扬在空中,不太熟练地手指,拙劣百出的声音,水平并不值得一提,但那其中幼嫩的感觉,就像雏鸟一般,有着无限可能,怀抱着无限的可能性。
【还需要多练习,但是已经很好了。】
【嗯,谢谢。】
【不客气。】
【为什么要说不客气。】
【这样表示谦虚,意思是不张扬自己的优点。】
【为什么要谦虚,因为要防止自大炫耀,这样会让人不舒服。】
【不是很懂,但是记住了。】
【嗯,很好。】
【不客气。】
【虽然感觉用的怪怪的,但是还行。】
【不客气。】
【我没夸你。】
【这样啊?谢谢你?】
【有趣。】
夜不自觉地笑了出来。
【我很有趣吗?】
【嗯。】
【为什么笑了?】
【因为有趣就笑了吗?】
【嗯,因为有趣所以很开心。】
【也就是说,你对欧若拉感到开心吗?】
夜有些愣住,看着眼前少女的眼睛。
【嗯,是这样。】
【总感觉?我也很开心吗?为什么呢?】
【被别人认可,会感到开心吧。】
【这算是认可了我吗?】
【我一直都没有不认可。】
少女的脸上露出些许红晕,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开心,我也开心。】
【嗯,我也是。】
不自觉地,两人都浅浅一笑。
【啾啾、啾啾!】
【小鸟醒了。】
【嗯,你去照看它吧,记得倒点水。】
【嗯。】
欧若拉站起身子,往门外走去。
【对了。】
【嗯?】
她疑惑地回头。
【以后直接叫我夜吧。】
【了解,夜。】
少女回过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心脏好像跳动地更快了些。
这就是开心吗?我感觉我懂了。
谁也没听见雏鸟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