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魏素窈没想到卫燃丝毫不提阿珏，反而来向她表功。她知卫燃是个听话的孩子，今日才知他会这么善解人意。
她不由走到窗边，玄符阁建在高处，从窗望去，重重树影间，能让她清晰地看见卫燃。
但见卫燃穿的不是常服，他衣上还有血迹和灰尘，受伤了？
看来是回仙府后第一时间来拜见她。此时他边说着话边巴巴地看着玄符阁的阁门，这是很想见她。
魏素窈收回了目光，她依然不想见他，不过心底还是有些感念的。
“你做的很好。”她赞许道。
明白自己用什么换来了仙上这话，卫燃心中有些酸涩异常。
“既然耗费了真气，就回去歇着。”魏素窈说完，她修士的眼力能清晰看到卫燃脸上的失落，她想了想便从储物袋掏出一瓶丹药放在桌上。
对屋内还候着的绿屏放轻地嘱咐：“将这聚元丹给他送过去。”绿屏福了福身捧着丹药出去。
卫燃见只有绿屏出来，心中更是失落。
“燃公子，仙上让奴将聚元丹给您。”
卫燃低着头，他沉默地接过聚元丹。
聚元丹是增长内力的神药，一颗能涨五十年内力，只有仙上才能炼制得出来。这丹药比大还丹要珍惜得多，仙上也没练几颗，因为需要用灵火淬炼千年药材。虽还是凡物，却已经到了极致。他进仙府五年，他也就得一颗而已，用仙上的话来说，一颗足以他自保无虞，之后功力还需自己修行才能根基稳固。
经过这次陆清河刺杀，他觉得他还不够强，这一颗丹药能让他变得更强，哪怕知道这是仙上替卫珏给予他的补偿，他会心甘情愿地接下。
***
当晚，洛羽站了一晚上的桩。
卫燃同样一夜没睡，他练了一夜的琴，第二天天亮，卫燃就招京都著名第一琴师进了仙府。
之后，卫燃还在练琴。
到了午后，卫燃焚香净手，背着名匠所制的凤鸣琴去了竹林。
魏素窈如昨日一样在练剑，当然练得是凡俗武学。
魏素窈因不能修行，除非必要功课，她都不会动用灵力。甚至需要用到灵力解决时，她也会选择先炼制符箓法阵应对，因为炼制符箓和法阵所需要的灵气，比发出同样的法术灵力要节省一大半。
凡俗至高武功虽说练气一层的一个火球术就能碾压，但一些招式在魏素窈看来有些可取之处，这六十年，她将一些武功天马行空的招式融入了她所练的青帝木皇功所在的青木剑诀上，自觉自己剑道有了些许长进，因未使出过，她只能模糊感知比之前的剑诀要强。
仙子练剑。
在卫燃看来，这世间万般繁华盛景，都不如这竹影的翩然惊鸿。
卫燃看得入神，眼中炙热昭示着此时心中的情绪。
魏素窈很快发现了卫燃。
她收了剑气，将剑控制入了石台的剑鞘。
见卫燃抱着一把琴过来，她脸上不辨喜怒地缓缓走过去。
昨晚上她拒绝见卫燃，卫燃今天就主动来见她，这着实让她为难。
卫燃回过神，他不慌不忙地说道：“仙上，昨日我考较洛羽武艺，我发现我外出一月，他的功夫没有半点长进，我便罚他站了一晚上的桩。他今早才告诉我，您让他午后来竹林弹琴，他已累的倒下，我想着您许久没有听我弹琴了，就自主请缨为您献上一曲。”
魏素窈走到卫燃面前，卫燃没有半点说谎的心虚，他脸上是乖巧顺从的笑意，并轻轻的俯身行了一礼。
魏素窈见卫燃丝毫不提昨晚，也不提陆清河和阿珏，似乎今日就是为了来讨她欢喜来给她弹琴的。
既然如此，就让她为卫燃弹一曲。她走了两步，手摸到卫燃背着的凤鸣琴，只是些许力道，琴已经落到了她手上。
“冬青，洛羽昨晚上的琴已入融于天地自然之间，让我悟到些许音道。”带着一些音道的琴声想来能让冬青心情变好。
卫燃却没这么想，她笑容微僵，那洛羽真有这么厉害？
魏素窈昨日听到洛羽的琴有些为他可惜，洛羽没有灵根，又生在绝灵之地，注定只能入道了。
“他若能修行，便是在天音圣宗也是天之骄子，可惜了……”
卫燃此时笑容很勉强了，仙上这话就是在说他耍小聪明，他的琴比不上洛羽吗？是了，仙上从不关心仙府之事，心里眼里只有修行和大晋的一些天灾民生。
若非影响修行进展的事，仙上怎么会突然就招洛羽给她弹琴，要知道，洛羽那几人是被送来学习的，他们的归处是大晋的治世能臣。
陆清河的棋艺也是如此，精深到有了诡道雏形，仙上见猎心起。
卫珏真会选人啊！一个棋艺，还能说是碰巧，他之前没放在心上。如今，被仙上证实这又来了一个琴艺近乎音道天赋，只怕剩下的五个人都非凡品。
魏素窈轻轻地将琴放到了石桌上。
随后，她坐下来主动弹奏起来，琴声入耳，卫燃心中躁动的心竟然平复下来。明明是山野小曲，却可让人恍若置身山水清流，一切烦恼仇恨都随着琴声烟消云散。一种欢快惬意，闲适自在心境弥漫开了。
卫燃露出笑容，他缓缓闭眼，享受这一刻的无忧无虑。
竹林外。
洛羽听到这琴声，他缓缓放开扶着他过来竹林的内侍孙福。
闭耳倾听，他脸上露出惊喜之色，一直困惑于他的琴技瓶颈这一刻他突然明悟了，他仿佛寻到知音一般睁开眼，眼中的纯粹的欢喜犹如实质。
“孙福，快扶我过去。”
是谁？
是仙上吗？
他目光炯炯地望着石林弹着琴的仙姿丽影，他只觉自己二十年的心头一回有了别于琴之外的影子。
陆清河说，如果不想万劫不复，就不要接近仙上，他以前根本不理解，现在这一刻他有所明悟。他们七人被皇上送进仙府，是因为跟随仙上学习，日后也好为朝廷出力。两年来，他们七人多是为卫燃教学，他们更是只远远见过仙上几面，对于仙上，他心中只有敬重。
昨日过来弹琴他确实故意的，只因他得知卫燃查到了陆清河的行踪，卫燃教他们两年，他睚眦必报的性子他们早就见识过了，陆清河一时魔怔想杀卫燃，卫燃就不可能放过陆清河。
卫燃那边他连求情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他想见仙上替陆清河求情。
这两年，卫燃很排斥他们去见仙上，他们所住所能走动所在都离仙上很远，若不是明确得知卫燃已经出了府，只怕他都没机会让仙上听到他弹琴。
曾经的陆清河是一个自负才智的谋士，能入他眼的人很少，他万事不挂于心，只想一展自己抱负，这样一个人，面对卫燃，哪怕卫燃武功绝顶，都会在暗地嗤笑一声匹夫之力。
陆清河什么时候变了呢？
他在演武场被卫燃罚的面子里子都没有的时候，他也没变，他从来只对于卫燃不服气，更别提嫉妒了。然而，陆清河陪仙上只下了三天棋后，人就变了。
陆清河和他说，卫燃何德何能配得上仙上？随后随着他们在府里时间越来越长，陆清河见多仙上对卫燃的偏爱，陆清河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尤其是七天前，陆清河从宫里回来就跑来找他喝了一晚上的酒。
也就是那天晚上，陆清河和他说如果不想万劫不复，就不要接近仙上。他当时说问他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提剑舞了一晚上的《宛丘》。
“子之汤兮，宛丘之上兮。洵有情兮，而无望兮……”
四天后，他听到卫燃在红河谷遇刺的消息，行刺的就是陆清河。
洛羽心中极度震惊，他从没想过陆清河会爱得这么痴狂。
洛羽看着眼前竹林的景象，卫燃在闭目倾听，原来仙上愿意给卫燃弹琴。而他，连给仙上献艺都要想办法。
果然，卫燃……真的很令人嫉妒啊！
“回去吧！”
洛羽回过头，不过，陆清河，他不会让自己落到那一步的。
哪怕今日他心中有了情愫，他不会有过多的奢望和欲望。至于再为陆清河求情，洛羽是个心思澄明之人，仙上这么喜爱卫燃，陆清河走得确实是死路。
***
曲罢。
卫燃从沉浸中醒来，仙上琴艺真好，就差一点让他释然卫珏要杀的一事。
“冬青，明日你需得进宫一趟。”魏素窈说道。
卫燃心神一紧。
魏素窈平静地说道：“陆清河是鄞阳陆氏嫡子，他的父亲是一州州牧，他的死，需要阿珏替你给他们一个交代。”
阿珏，仙上一直这么称呼卫珏。
“仙上，鄞阳陆氏恨上我又何妨？我不怕他们，冬青……不需要……陛下给我善后。”卫燃有自己的气性，他明确地说出了自己的诉求。
魏素窈见状，她望着远方幽幽说道：“冬青，除了替你善后，我还需你替我和阿珏带句话。”
卫燃面上更不情愿了。
魏素窈叹了一口气：“你去告诉阿珏，没有下次。”
卫燃似有些不可置信，魏素窈神情复杂：“冬青，不管多圣明的帝王，到了暮年之时，总会做出一些昏聩的事，你莫要和他计较。”
仙上这么偏向卫珏的一句话还是叫卫燃高兴了起来。
因为卫燃看到了希望，仙上对卫珏有了些许的不认同，现在只是不认同，卫燃想，他有足够的耐心彻底瓦解仙上对卫珏的偏爱。
***
日暮西斜。
卫燃答应明日进宫配合卫珏给鄞阳陆氏一个交代，然而这到了下午，宫里就来了内侍宣卫燃进宫。前来仙府的内侍不是仙府熟悉的杨六庭，而是一个姓吴，叫七寿的内侍，杨六庭和吴七寿是大总管的两个徒弟，这么多年，京都上下文武百官都对一件事心照不宣。
杨六庭奉旨出宫是多是嘉奖之类的好事，而吴七寿经常代表着坏事，数数吴七寿历年干的事，大到奉旨杀人抄家，小到申斥贬官，京都权贵圈里每次看到吴七寿出宫，他们心里都要紧张两回。
杨六庭一直是仙府常客，但吴七寿却是第一回去仙府。他带着一群金吾卫，显得气势汹汹。只有吴七寿自己知道这回和去别家都不同。
皇上并未给他处置卫燃的旨意，只是让他试着将人带进宫，经过师傅的提点，他就明白这是陛下对仙上的一次试探。陛下让他出现带走卫燃，在所有人眼里就是卫燃要被皇上问罪，若仙上在意卫燃就会阻止，若仙上不在意……陛下想如何处置卫燃，他不敢揣测上意。
到了仙府门口。
吴七寿也未如以前一样强硬地将府邸包围，这一次恭恭敬敬地下了马主动去敲门。
吴七寿带着金吾卫在京都一直受人瞩目，这么多骑穿了数条路，仙府外院的下人们早早看到了，他们一开始没放在心上，只是心里嘀咕一声又一官员要倒霉了，没想到这一次吴七寿竟然带人停在的仙府外。
当即就有人直接去禀报燃公子和王全总管。
仙上一心修行，偌大的仙府繁杂事务她一应不管，五年前燃公子没有进府的时候，仙府的一切事情都是王全总管打理。等燃公子进了府，燃公子也得了一些权力，加上燃公子是名义上的主子，王全也惯会做人，常常会向燃公子禀报仙府事宜。
卫燃在练琴。
还应了王长喜派人去请洛羽前来交流琴艺。
洛羽今日午后看见卫燃在仙上身边，哪里还不明白昨日他被罚站桩半夜的原因。此时听他传话让洛羽过去，主仆两都认为卫燃还在迁怒，此次又是寻借口想折腾一番。
孙福便想让洛羽称病。
洛羽想了想拒绝了，他苦中作乐说道：“昨晚上虽然被罚练了一晚上桩功，但今日休息过后我发觉内气有所长进，便是再被罚加练也是对我有好处的事，如此还能让卫燃解气，也算一举两得。”
孙福不由感叹：“公子你脾气太好了，这要是陆公子……”
洛羽一听，如玉脸上流露出追忆之色，随后摇摇头：“清河……唉……只怕迟了。孙福，现在身在仙府，提他许会让卫燃记恨，以后你不许再提。”
孙福警惕地望了望门口，他说话的声音小，想来门口传话的内侍听不到。
洛羽换了身衣服，也不让孙福跟着就去见卫燃。
卫燃坐在琴旁，焚了香，净了手。
但他懒洋洋地坐在长塌上擦着他心爱的短刀匕首们，见洛羽过来，眼皮子抬都没抬。
这架势一看还挺让洛羽心惊肉跳的，毕竟卫燃手上擦着刀，谁知卫燃会不会突然就将手中的短刀匕首向他射过来。
“昨日你桩功练得不够久，今日还有余力去竹林。”
果然是因为这事。
洛羽俯首作揖：“卫师，羽奉旨来仙府学艺，出宫前，皇上多番嘱托我等一切以仙上为先，仙上任何嘱托，我等都将竭力照办。羽，也只是奉旨而行罢了。”
卫燃淡淡道：“你们对卫珏还真是忠心呐。”
洛羽没敢抬头，敛住心中诧异，卫燃竟然称呼陛下的名字。
这……洛羽仔细回忆这一年的事情，卫燃和他们一样称呼陛下时都是用尊称的，今日竟然当着他的面直呼其名，所以……到底发生什么？又或者说，陛下和卫燃起了什么仇怨？
“陆清河死了。”
洛羽不由抬头，他昨日还想求情，官府的人七日都没抓到陆清河，卫燃不过出去三天，就将人找到杀了？
“你想的对，我杀的。陆清河死后，我还派人屠了陆清河满门，想来，你们很快就能收到消息。”
洛羽瞪大了眼睛，他心中哪怕有万种质问的想法，在此刻他全部吞了下来。
“知道我为何要杀他们？”
洛羽当然清楚，陆清河在红河谷伏杀卫燃，卫燃当然不可能放过要杀他的人。
卫燃一眼就能看出洛羽是何想法。
“你们六个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放在眼里过。”
饶是洛羽性情温顺，听到这嚣张的话心里也不免有些生气。
“因为给你们二十年，你们也伤不到我。”
这话……想着这一年多的学艺之路，他们偶尔受卫燃实练的时候，他们七个人一起上都挨不到卫燃的衣角，洛羽得承认卫燃这话是对的。
“但在红河谷，陆清河让我受伤了，虽然他是仗着灵符，终归是我大意所致。今后，我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洛羽听了，不知卫燃为何要和他说这些。
“伤我的灵符是卫珏给的。”
洛羽愣住，他忍不住抬头注视着卫燃，想从卫燃脸上看出一点诓骗之意。
“怎么，不信？”
洛羽当然不信……陛下为何要杀卫燃？
陛下那么敬重仙上，这么多年陛下对跟在仙上身边的卫燃待之如子，从卫燃的名字跟从太子属性就可以看出来，若不是仙上拒绝陛下收卫燃为子，卫燃早就是陛下的二皇子了。
这几年，陛下常常有赏赐给卫燃，待卫燃可比太子要好得多，而卫燃也常常替仙上给皇上处理一些难题，近些年，大晋海晏河清，边境不起战事，国内再不见匪患，卫燃在其中至少占功三成，因为卫燃在处理这些事情过程中不近人情，秉公执法，为此，还让卫燃还得了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名声。
这样好用又可全然可以信任的卫燃，他怎么也想不明陛下要杀卫燃的用意。
卫燃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将短刀匕首收回了腰间：“我不管你们是真恨我也好，还是奉命杀我也罢，今日我放下话来，你们要杀最好一击毙命，否则，陆清河一家，就是你们的下场。”
***
卫燃的话撂这里，不管洛羽信不信，他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洛羽心事重重地离开，回去的路上还是眉目紧锁的，他如今才知道陆清河并非由爱生妒去杀的卫燃，而是受到陛下的指使。将心比心，若是他本就对卫燃嫉恨，陛下突然给了他秘旨诛杀卫燃，他会拒绝呢？
不会，他也会做，毕竟食君之禄为君分忧，这是臣子应该做的本分。再说，他若不做，陛下对洛家定然心有隔阂，洛家许是会在他这一脉落寞下去。
卫燃很聪明，他今日找他过来，直白撂下此事，就是未来预防陆清河的事出现第二次。仙上很在意卫燃，卫燃身上不但有仙上的本命金光，仙上还会为卫燃耗费修为救治。
他是知道一些隐秘的，除非寿元终至和受到仙上的灵符攻击，仙上都能以修为法力将人救活。所以正如卫燃所说，若没有将卫燃杀死，等待的就是卫燃对他们家族的报复，连陛下都阻止不了。
***
蕴秋阁内。
王长喜送走洛羽后回来，他看见燃公子又开始练起琴来，练了一会儿，就见燃公子又眉头紧锁，一段曲子断断续续的又重复几回。
“不对。”
“还是匠气十足。”
王长喜见状，只道是洛羽此来没有用心教，他立马道：“燃公子，奴要不要将洛羽寻回来重新……”
卫燃没说话，还在思忖所谓音道是什么。
王长喜小声又提醒喊一句：“燃公子？”
卫燃道：“不用，我见他目的已经达到，琴技可以用名师教导得到提升，但琴道，只能靠我自己。”
王长喜只能歇了心思，他不通琴，更别说什么琴道了。
就在这时，外头的内侍悄悄在门口张望，王长喜知道外头有事急着禀报，见卫燃沉浸在练琴之中，他悄无声息退下去。
这听了吴七寿带着金吾卫过来，他心里咯噔一声。
忙询问：“闯进来了没有？”
小内侍颇有些自诩：“吴七寿在门口等着呢，还算规矩。”
王长喜心里头放下心，仙府和大晋权贵可不一样，仙上可是陛下的师傅，陛下怎么会对仙上不敬？
“不过，小的瞧吴七寿来意不善，又是来找燃公子，是不是……禀报一声仙上。”
王长喜的心思一瞬间转了三回，此时屋里内的琴声停下了，王长喜知道以燃公子的内功修为应该是听到了，他马上说道：“王总管想来已经过去了，你们好吃好喝地将人接进来，我这就去禀报燃公子。”
小内侍应下。
小内侍刚退下，卫燃走了出来。
“燃公子，奴猜测可能是陆清河的尸体被找到了，皇上让吴七寿找你进宫是做给陆家看的。”
卫燃可不会把那老东西想的这么好：“我看是来找我问罪的。”
王长喜不禁担忧，不会吧，陛下从不违逆仙上的意思。
“那……那要禀报仙上吗？”
卫燃摇了摇头，“不必，我能应对。”
王长喜有些不解：“公子，往日里您办事干脆利落，此次既然杀了陆清河，您就应该毁尸灭迹，届时便是所有人都怀疑您，但只要没找到陆清河的尸体，陛下也没法问罪你。”
卫燃淡淡道：“我若连杀我的人都处置不了，只会助长一些人的野心。而当陆清河尸体摆在所有人面前，那些人才会聪明点，免得还心存侥幸。”
王长喜忍不住问：“燃公子，那些人……是谁？”
卫燃瞥了一眼王长喜，有时候什么不知道也挺好，他没继续解释。就像卫珏给陆清河灵符和秘旨杀他，卫珏也不会将事情告诉旁人，顶多也就李碌和陆清河知道。
这是他和卫珏之间的交锋，他们动不想外人过多揣测到仙上身上。
这次卫珏这老东西打算得极好，灵符威力极大，若是成功杀了他，卫珏随便找个自己被陆清河诓骗的理由解释过去，人既然都没了，仙上想来就顺着卫珏找的台阶下来了，毕竟从理智上考虑，仙上不会为一个死了的他和弟子生分，也许重重处罚卫珏一二就是对得起他。可惜，卫珏老东西算差了。
他活了下来。
老东西就打上他自己年少气盛的主意。
老东西忌惮他在仙上心中的特殊地位，他同样忌惮老东西做了仙上六十年徒弟的情分，一旦事情捅到仙上面前，当要仙上做出取一的抉择时，输的只会是他。
但是，今日仙上今日在竹林和他说的话，卫燃心里有了信心。
“走吧！”
卫燃边说边朝仙府前院迎客居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