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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千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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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名叫马丁.马丁内斯,今年也五十多岁了,按照老爷子在酒桌上的话说,一辈子蹦蹦跶跶,啥事没办成,落下一身毛病。
  我笑笑没说话,是啊,他这一辈子过得可太精彩了,那年头,大学生算是万里挑一的高材生,他就背着这样的光环,由机械制造系毕业分配去厂子里成为设备管理员,整天混迹在轰隆作响的车床中,调试这个,修理那个,每天干的活不少,犯的错也挺多。
  反正我爹性格直爽爱笑喜欢逗乐子的愣头青,也在厂子里渐渐有一席之地,因为冬天总系个蓝围脖,被工人们起个外号,叫“蓝技术员”。
  他本以为日子就应该这样一天天混下去,白天干活,下班看看外国小说,可没想到,巨变正在暗中酝酿。
  下岗潮犹如冬天的寒潮,席卷红石镇,改革改革,愣是把我爹的铁饭碗也改没了。
  我爷爷是个老兵,他托关系给我爹送到安全局,就这样,马丁内斯在24岁时候,成为一位光荣的治安官。
  红石镇那个年头,特别乱,大家手里都没钱,可物价摆在那里,幸好有大院遗风,就都相互扶持,大部分人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了。
  我爹最开始是派出所的文员,帮忙写点文件,抄点档案,结果人手不够,愣是让他白天出勤,晚上加班,也没办法不是,抱着人年轻就应该多折腾的心态,他还真干的风生水起。
  反正就是一路高歌,最后功绩不错混到红石镇的政府里当上了镇长秘书,风纪委也待了很长时间,最后功成名退,在企业管理处开始摸鱼度过晚年。
  我问我爹,你这一生搁酒桌上说得如此精彩,为啥不写本小说出来。
  他说年代久远,有些事情记不清,而有些事情没法说,还有些事情说出来不好听,再说,他一直保留阅读习惯,那些官场小说看的也不少,但是问题是,能爬上去的,没空写小说,写小说的都是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写出来的东西没法看,更没有他所经历的困难。
  “我就不乐意看那些所谓的官场小说,你说那些小说里的主角,总能交好运,甚至能化险为夷,那些破事真抖搂出来那是能进局子的,那小说里的混蛋们也敢承接敢做,我是真的服某些人的意淫能力,他们要是有写小说的那股拼劲,早就干上副科级了。”我爹用最后一句话总结他的酒话。
  我问他,你当治安官时候的那些事情不也挺逗乐子的,为啥不写。
  “影响不好,那时候哪有什么科学办案,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能逼就逼,逼不出来就撬,太影响当代治安官的形象了,写不出来,写出来也过不了审核。”他端起我带来的小酒,啜一口长叹一声。
  “再说,我也就是个平头小老百姓,你要真让我写书,写出来的东西不好玩也不好笑,大部分事情,能看懂的人一眼就看明白了,看不懂的人就听个乐子凑个热闹,有啥意思啊?我们都是平凡人普通人,只不过我多混几年而已,真没啥劲。”小老头继续说道。
  可他的故事不如他说的无聊,有些地方也挺带劲的。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给他写本书,联想到以前玩过的一款游戏,外加音乐剧,于是,这篇文章便诞生了。
  虽然可能是废话,但还是要加一句。
  本文内容完全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红石镇的新治安官——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查尔斯.狄更斯《双城记》
  千禧年的红石镇,还未从时代的阵痛中走出来。
  红石是某个世界中特有的燃料矿物,把它当成煤炭就行。
  有燃料就有工业,此处的炼钢业和机械制造业蓬勃发展起来。
  结果,一阵寒**过,带来的却是萧条。
  马丁.马丁内斯,这位20岁出头的小伙子,本担任工厂机械管理员,但萧条也降临到他头上。
  他的父亲,大卫.马丁内斯,端着两瓶好酒喝一条好烟,带给他的老战友,为儿子谋得治安官的差事。
  少年穿着新发的棕绿色制服和大衣,扣上大檐帽,准备开始第一天工作。
  这个世界,由于五代微型蒸汽机和差分机的发明和应用,早早的进入信息时代,而电力和内燃机则被推迟到千禧年才投入使用,电路灯以及电话还是新鲜玩意儿。
  马丁上岗第一天,就发现自己陷入无人理睬的境地。
  偌大的办公室内,烟雾缭绕,治安官们个个都是老烟枪,玻璃板子覆盖的绿色桌布上的烟灰缸中,插满溢出的烟头。
  他就这样干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公安局长,他父亲的旧识有事外出,马丁之后才知道,这老瘪犊子是出去喝酒去了,完全忘记今日有新人报道。
  时间流逝,正当马丁站得腿酸寻思应该找个地方坐下休息时,一位满脸胡茬体格健硕的老治安官走进屋内。
  “新来的?”他掏出皱皱巴巴的烟盒,含在口中一根,马丁眼疾手快,拿出打火机为他点燃,老治安官神情复杂地瞥他一眼,凑过去点燃。
  “是的。”
  “刚毕业?为什么到37分局报到?”
  “奉命行事,毕业两年了。”
  “会写字?跟我来吧,叫我大卫就行。”
  大卫未等回话,自顾自的离开房间。
  马丁紧随其后,两人在审讯室前停下。
  “别慌张,我们都是文明人。”大卫从衣兜里掏出脏兮兮的白手套,带好后肩膀撞门,走进屋内。
  屋内光源只有摆放在桌面上的
  里面是被戏称为“反省椅”的带有手铐和小桌板的座位,上面栓着位脏兮兮,看起来非常瘦小的男人。
  “长官,我都说了,那小妞的画,真的是艺术品,我也不知道他们买去干啥,更不知道卖这东西犯法啊。”男人看到二人进入,半睁不睁的眼睛突然放光,想要坐起身体却被桌板拦下。
  “没问你是不是艺术品,小伙子你去做记录。”大卫倚靠在桌旁,掐灭手中烟草。
  马丁坐好才发现,审讯室内居然也有装满烟屁股的玻璃烟灰缸,他有种这玩意儿是治安局标配的错觉。
  他清清嗓子,拿过来专门写记录的笔记本,举起局里的钢笔,等待两人对话。
  那钢笔非常不好写,也不出油,马丁鼓捣半天才勉强记录。
  大卫:你说你卖的是艺术品,哪有艺术品是画俩娘们光屁股打架的?
  嫌疑人:那不是画人体透视艺术美吗?
  大卫:扯淡,那我画俩火柴人不比你画的娘们强?
  嫌疑人:那不是没有评判标准吗?
  大卫:别放屁了,坦白从宽我跟你说。
  嫌疑人:我真冤枉,这玩意儿真是艺术品,您说,买这玩意儿回去的人也不能透这幅画不是?那纸承担不住啊也。
  马丁没绷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大卫那双杀人的鹰眼紧接而来,惹得马丁赶紧憋住,清清嗓子装作无事发生。
  “那行,你说你画的是艺术品,我也认了,再让我遇到一次,就没这么轻了我跟你说,你誊抄一份笔录然后签字,就可以走了。”大卫起身,马丁这才发现,这笔记本是专门写这次案子的,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能有一百来页,事无巨细的写了一大堆话语,但依旧强作镇定,把笔记本摆在男人面前。
  男人本来满心欢喜,可看到这么多页,笔迹又不清楚,顿时又愁眉苦脸起来。
  “长官,我…不会写字…”男人把笔录一推,往椅背一靠,宁死不屈的怂样。
  “那就画,你画娘们打架这样擅长,画这个不是难事吧?”大卫没多说话,直接离开,马丁没办法只能跟上。
  走廊里,大卫掏出烟盒,点燃一根,交给马丁,后者顺手接过。
  “我跟你说,那家伙是治安局常客了已经,一个月总能看见三次,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下次就得画俩不穿衣服的老爷们摔跤。”大卫深吸一口,他肺活量非常大,愣是吞入一整根。
  马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小子你叫啥,以后就跟着我得了,省得被局里那群老油条欺负。”
  “马丁.马丁内斯。”
  “马丁内斯?好耳熟,是那位肮脏战争的英雄吗?率领第三军单军突入的那位?”
  “我只知道我父亲是个军人。”
  “我以前也在第三军工作,老长官人挺不错,没事,有事找大叔我就行,上车吧,我带你熟悉一下管辖区。”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对话,最后站在一台已经掉漆,肮脏不堪的越野车旁。
  冷空气卷入马丁脖颈中,他怀念起当初工厂里经常带着的那条蓝围脖。
  第五代小型蒸汽机燃烧红石的汽车发出呻吟后开动,午后的阳光晒得车内暖洋洋的。
  这事马丁才发觉自己没有吃饭。
  肚子叽里咕噜地叫了起来。
  两人相视微笑。
  “不熟悉很正常,慢慢就好了,我们大家都挺友善的,到时候让你慢慢认识吧。”
  汽车发动,进入布满工厂烟筒的红石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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