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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初代人形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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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已经进入了夜晚,黑暗已经覆盖了LZ的市区和周围的群山。但城市中交战的炮火声却仍然没有消退,那些在街道上腾起的滚滚浓烟在火焰的映照下就像是巨大的火炬,让所有身处LZ的人都知道战斗仍然在继续。
  “排长!我们已经在气象局找到了受困部队和军工科学家,还在气象局内发现了大量的平民,在之前的战斗中有我军的士兵和平民的伤亡,现在无法带着所有人从交战区域撤离!”
  “那个科学家的情况怎么样?他手中的资料有受到破坏吗?”杨校程在对讲机中镇定地对夏晨林问道。
  “科学家她……”
  夏晨林突然收住了口,一时间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她受伤了,现在无法进行移动,我们也没有担架设备和足够的医疗物资,我们需要师部调度支援!”
  对于自己对上级撒谎这件事,夏晨林心中慌张到了极点,但他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表现出任何异常的现象,希望没有让排长产生怀疑。
  等待排长回应的这段时间虽然很短,但夏晨林却感到尤为漫长。
  “我知道了。我会立即向师部报告状况并请求支援,在师部回应之前先建立防御阵地。”
  夏晨林在心中长长地舒了口气,至于如何让季阿娜“受伤”这件事之后再去考虑好了。
  “排长,在之前的战斗中我们和二班失去了联络,我现在要去找到二班的阵地,然后告诉他们我们的下一步作战行动!”
  “好的,二班最后失去联络的地点坐标已经上传到了你的终端。排部会立即向气象局方向靠拢,找到二班后立刻把他们带回气象局……无论还剩下几个人。”
  “一班长明白……”夏晨林的心情阴沉了下来:“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行动,完毕。”
  夏晨林操控着战术人形穿越火线,避开了USArmy驻守在街区上的火力点,清除了隐藏在废墟中的威胁后,终于到达了二班的作战区域。
  一路上夏晨林看到了有自爆了的战术人形碎片散落在道路上,街道上的建筑设施都被严重地破坏,密集的弹痕和坍塌的墙壁让夏晨林心中的不安逐渐被放大和扭曲。
  “不要开火!是一班长夏晨林!”二班士兵冯栗对着友军挥手喊道。“夏晨林先别过来!我们的火力空档太大了!”
  “轰——!”冯栗的喊声刚落,一发炮弹就击中了他们所在的建筑墙壁上,将又一面墙体炸成了坍塌的碎片。
  “妈的,到了晚上也能做到这么精确的打击?!”冯栗立刻组织身旁的人形使用火箭筒还击,“夏晨林!快给我们火力掩护!不然我们无法从这该死的掩体里撤离!”
  “最后一发‘铁拳’!准备切换火力掩护!”宋长滩对冯栗喊道。
  夏晨林立刻让人形前往街区两侧的掩护位置,战术人形自带的夜视仪中显示出了不远处USArmy的部队,他们正在给悍马车上的无后坐力炮装填下一发炮弹。
  “火力掩护就位!就是现在!”
  “宋长滩,我们快撤!”
  夏晨林的人形一齐开火,战术人形用步枪的下挂榴弹向着USArmy的悍马发射了榴弹,数枚榴弹的爆炸成功干扰了USArmy的火力密度,紧接着人形使用步枪开火,二班的士兵和人形抓住时机从掩体中撤离了出来。
  “怎么就这几个人形了?!”夏晨林看到二班只剩下了三台战术人形,并且还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夏晨林刚要问二班长叶连科在哪儿的时候,就发现了宋长滩的背上背着已经身负重伤的叶连科。
  “战损实在太大了,我们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班长的伤势严重,能做的都做了,但仍然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任务目标怎么样了?我们能撤离了吗?!”宋长滩焦急地对夏晨林问道。
  夏晨林看着面前全身狼藉和身负重伤的战友,心中突然像被铁锤砸中了一般,
  “先向气象局靠拢吧。”
  …………
  情况比夏晨林预想的还要糟糕。
  先前二班奋力抵抗的结果是几乎耗尽了班组内所有的“铁拳”,才瘫痪了USArmy的一辆艾布拉姆斯和数辆步战车,并损失了70%的战斗力。除此之外USArmy还有数辆坦克没有和他们正面交锋,而是仍然维持着包围圈并进一步收缩阵线。
  进入夜晚后,空中的歼击机格斗暂时告一段落,不久后USArmy就会借助强大的夜间作战能力加强进攻力度,不惜摧毁气象局从而取得机密文件。
  “叶连科的情况好些了吗?”夏晨林来到地下室的临时医务室后,看到冯栗还在叶连科身边帮助医生进行紧急治疗。
  “……还是很危险,他的全身多处骨折,虽然已经用夹板固定了,但内出血和取出体内的弹片必须要动手术,现在没有一点像样的手术工具。”
  冯栗用沾满鲜血的手臂擦了擦额头的汗,却发现把血都擦到额头和脸上了,尴尬地对夏晨林笑了笑。
  看着冯栗这样难看的笑容,夏晨林对心中的愧疚又沉重地加深了一层。
  似乎看出了什么的冯栗收起了笑容。
  “你做的没错,夏晨林。如果是我看到这么多的平民和伤员,也不可能丢下他们逃跑的。就算最后任务成功了,这些被我抛弃的平民和伤员会让我一辈子都处于真正的自责当中。”
  “但是我让所有人都陷入了危机。最坏的情况下,可能我们最后……”
  “哈哈哈!”冯栗不禁笑出了声。18岁少年的笑声,是还未成熟的青涩和纯真……如果不是在战场上听到这样的笑声该多好。
  “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我从班长那儿听到的,咱们袁凯森师长刚担任指挥官的时候,也被这样的问题所困扰了很久。你猜他最后是怎么做到在做任何判断的时候都保持冷静的?”
  “你说师长?那些高级军官想的东西肯定跟我们不一样。”
  “所以说啊,你就是想得太复杂了……”冯栗笑着摇摇头:“他们跟我们能有什么不同?不都是以保护人民为原则而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战斗吗?你会感到悲伤的事情,放在其他人身上也一样。”
  “那师长他是怎么想的?”
  “……”冯栗看着夏晨林专注的样子,随即露出顽皮的笑容:“先卖个关子吧,想知道就去问师长呗,等你回师部了之后。”
  “你……你在给我立Flag?”
  “哎,我可没说……”
  “轰——!!”
  一阵沉闷的爆炸声从地面上传了下来,爆炸产生的震动让天花板上的灰尘掉落下来。为数不多的照明灯闪烁了几下,躲在角落里的平民中发出孩子们的惊呼声。
  “各单位注意!是US佬的炮击!”杨校程排长在全体无线电频道中说道。
  “所有战斗人员进入作战岗位,准备接敌!地下室的非战斗人员注意掩蔽,所有PLA士兵必须死守地面,绝不能让US佬进入地下室!”
  “真是,杨排也有说帅气话的时候嘛。”冯栗对医生点头示意了一下,伸手拿起靠在一旁的突击步枪。
  “我们快走!”
  夏晨林和冯栗迅速冲向地下室的出口,还没上到地面就再次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紧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炮击……
  “魏荣,李谢铭!汇报情况!”夏晨林进入到他们负责的二楼阵地,魏荣和李谢铭已经在作战岗位上就位了。
  “还好,不是155。是老美的120坦克主炮,在用高爆榴弹对我们的建筑进行炮击压制!”魏荣蹲在沙包堆砌成的简易掩体下方说道。
  “他们至少派遣了三辆主战坦克在正面进行炮击!”李谢铭背靠着沙包墙躺在地上说。
  “就知道老美会来这一套。”夏晨林躲进了掩体后,调出了人形控制终端。
  “看来我们直接放弃正面第一排房间,将防御工事建立在走廊和后方的房间里是正确的。第一轮炮击压制结束之后USArmy就会尝试突入气象局,到时候就让US佬尝尝‘铁拳’的厉害。”
  “轰——!!”
  极近距离的炮击让整座气象局都在爆炸中振动,士兵们用手按住头盔,压低了身子掩蔽在简易的防御工事中,被震落的碎石敲打在士兵们的头盔上,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反坦克武器都架设好了吗?!我需要‘铁拳’在随时可以发射的状态!”
  “‘铁拳’全部架设完毕!”
  “敌人炮击停止!各单位注意观察敌人动态!”
  ……
  USArmy的坦克停止炮击后,战场上突然陷入到了一片死寂中。
  夏晨林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和战友们沉重的呼吸声。
  空气中弥漫着还未散尽的硝烟,刺鼻的焦糊味简直让人窒息。
  ……
  “敌人发现!11点钟方向!”
  “敌人装甲单位!是艾布拉姆斯!!敌人主战坦克正在发动进攻!!”
  “三号阵地准备发射‘铁拳’!”
  “一班明白!李谢铭,就是现在!”
  “三号‘铁拳’准备,发射!”
  “嘭——!”98式120mm无后坐力炮发射!房间内被炮弹尾焰吹得烟尘四起,炮弹以秒速300米的速度击中了艾布拉姆斯的正面装甲,破甲弹头成功炸掉了她的反应装甲,但没有击穿复合装甲。
  “我们未能击穿敌人的装甲!李谢铭,快装填第二发破甲弹!”
  “已经在做了!可恶……来不及了!”
  艾布拉姆斯立刻做出反应,精密的火控系统一瞬间锁定了炮弹来袭的位置并在瞄准完毕后主炮开火。
  “轰——!!”炮弹精确地命中了3号阵地的98式无后坐力炮人形小组,将其反坦克设备和周围的人形彻底瘫痪了战斗力。
  “3号阵地被摧毁!老美的反应速度太快了!”
  “该死的US佬……其余所有反坦克阵地准备齐射!”杨校程在无线电中喊道。
  “第二辆主战坦克!还有第三辆!三辆敌人坦克出现在10点、11点和2点钟方向!!”李谢铭操控着剩余的人形透过掩体间的缝隙向外侧的街道进行观察。
  “TMD竟然同时来三辆坦克!”
  “集中火力打11点钟方向的目标!120炮发射完毕后所有人形反坦克小组立刻撤离阵地,然后用40火箭筒继续攻击!”
  “反坦克小组明白!发射准备!”
  “嘭!嘭嘭!嘭——!”
  剩余的四座反坦克阵地同时朝向冲在最前方的艾布拉姆斯发射了破甲弹,艾布拉姆斯突然做出规避机动,第一发破甲弹击中炮塔斜面装甲,爆炸的金属射流在坦克炮塔上迸发出了一大片耀眼的火焰和闪光。
  其余三发炮弹击中了她已经残损的正面装甲。艾布拉姆斯正面的贫铀装甲被高温撕开后,最后一发穿甲弹贯穿了最后一层防线,穿甲弹头钻进了驾驶舱,从驾驶员的侧面穿过后,冲进了人员舱,刺穿了炮手和装填手的身躯后,一头栽进了引擎舱中。
  “咚——!”最前方的艾布拉姆斯尾部的排气口喷出了一大片黑烟,紧接着引擎被瘫痪,坦克终于停了下来。
  “撤离阵地,快、快!”
  “轰——!轰!”其余两辆坦克越过了友军的残骸,操控主炮对着炮火来袭的方向开炮反击。气象局内的反坦克阵地在快速而精准的反击下顷刻间灰飞烟灭,好在发射完第一发炮弹后人形小组立刻撤出,没有受到太大损伤。
  “各单位用40火箭筒继续发动攻击!保持机动,不要让坦克锁定了位置!”
  士兵们操控战术人形利用仅有的40火箭筒进行反击,人形小队们在建筑内快速穿梭,依附着坍塌的墙壁对坦克进行攻击。
  不出杨校程所料,40火箭筒的反坦克能力太差了。
  艾布拉姆斯几乎是顶着火箭弹的攻击冲向气象局,一边用榴弹对着气象局炮击,同时用同轴机枪对着人形可能出现的位置进行弹幕覆盖,任由火箭弹在自己的正面装甲上炸开,以一往无前之势全速向气象局冲过来。
  “夏晨林!这样下去简直是送死!快想别的办法,不然坦克就要突破防线了!”李谢铭趴在掩体后面在一片烟尘和爆炸声中喊道。
  “组织人形继续反击!不能就这样放弃抵抗!”
  “你看不见吗?!没用的!马上40火的弹药都打完了,那些铁罐头跟个没事人一样继续冲过来,我们全都得完蛋!”
  “那tmd还能怎么办!我们必须……”
  “用老办法。”魏荣靠在角落里操控着终端说道。
  “看看我们的前辈在缺乏反坦克武器的时候是怎么采取对策的吧。”魏荣说着让自己的人形带着40火脱离了阵线,下到了一楼。
  夏晨林看向魏荣的眼神从疑惑变成了严肃的凝视。
  “你是认真的?你知道这种事的成功概率有多低吗?”
  “乐观点,夏晨林。”魏荣甚至对他笑了笑:“我们应该庆幸现在执行这样战术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机动性和防御力远超人类的战术人形。前辈们能用他们残破的身躯完成任务,现在我们用人形为什么不行?”
  “所以你们……你们是什么意思?”李谢铭在一旁不明所以地问道。
  “准备对敌人坦克主动发起进攻,我们要从近距离击毁她们。”
  …………
  排长清点了排内仅剩的战术人形,几乎全部人形都被编入到了这次特别攻击中。
  USArmy的坦克车长很快就看到数个热能反应出现在全息感知屏幕上,这些被探测到的人形以极快的速度脱离了气象局,携带着40火箭筒向着坦克的两翼飞奔而去。
  坦克车长立刻下令转动炮塔对跑出气象局的人形进行打击,极快的炮塔转速立刻将炮口对准了那些人形并立即开炮。
  特别攻击的人形们组成分散队形,炮弹的爆炸只击毁了一两台人形,剩余的人形仍然保持着高速向着坦克的侧面穿插。坦克主炮的同轴机枪开火,人形们则立即进入掩体躲避,很快又从掩体中脱离,即使被击中了一两发,7.62*51mm子弹也无法造成有效的毁伤。
  坦克车长眼看人形特攻小组即将贴近坦克的侧翼,情急之下命令驾驶员让坦克的正面对向人形,艾布拉姆斯的方向改变了。
  在炮火和弹幕的侵袭中人形特攻小组继续和坦克绕弯,并使用40火对坦克进行牵制射击,然而即使是拉进了距离后,40火仍然无法有效击穿艾布拉姆斯正面的装甲。
  “嘭——!轰!!”
  艾布拉姆斯车长突然间被剧烈地振动所震倒了下去,急忙伸手抓住了舱内的扶手。
  乘员舱内警报声发出急促的蜂鸣,引擎舱里传来金属摩擦产生的刺耳噪音,一头雾水的车长看向全息屏幕,这才发现坦克的后部已经被击穿,引擎被完全瘫痪!
  这时艾布拉姆斯车长才在全息屏幕上看到,在他们的坦克后方,两名人形已经装填好了第二发火箭弹,手持着40火箭筒从废墟的断垣残壁中越出,从30米以内的极近距离瞄准了他们的坦克后部。
  “结束了。”魏荣和李谢铭命令人形发射了火箭弹,击穿了尾部的装甲。第二发火箭弹炸开了引擎舱内壁,爆炸的火焰和碎片在乘员舱中炸开。
  夏晨林透过沙包墙中的缝隙看向不远处的坦克,内部爆炸产生的高温引爆了弹药架,殉爆的烈火从炮塔后端的泄气阀中喷涌而出,变成了两道火柱。坦克驾驶员在殉爆前爬出了驾驶舱想要逃跑,却倒在了埋伏在周围的人形的密集火力之中。
  “我们还剩下几台人形?各班组汇报情况。”
  “一班四台人形被击毁,两台被重创,已经启动自毁程序……现在还剩两台人形。”
  “二班……仅剩一台人形,中度受损。”冯栗的声音听起来很痛心。
  “呜呜……呜,我的人形啊!就这样被炸没了!”
  李谢铭已经在旁边哭鼻子了,魏荣大受震撼,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排部还剩下几台人形?”夏晨林对排长问道。
  “没有了。我们现在只剩下三台人形了。”
  “注意!敌人步兵接近!伴随布雷德利战车!”副排长韩兆希在无线电中喊道。
  “在哪个方向?!敌人数量?!”
  “10点、11点和2点钟方向!目视40到50人,布雷德利战车4辆……”
  “嘭!嘭!嘭!嘭!!”副排长的话音刚落,USArmy步战车的机关炮火力覆盖就铺天盖地地袭来。
  “所有人进入掩护!奶奶滴,那些坦克只是前锋!”
  “立刻让剩余的人形撤回气象局!所有作战单位进入一楼阵地准备接敌!我再重复一遍,绝不能让老美进入地下室!听明白了吗!!”
  “太tm明白了!”
  后续的USArmy没有受到任何抵抗,迅速全方位地紧密包围了整个气象局,紧接着USArmy步兵从四面八方的门和窗户闯入了气象局内部。
  负责防御后门的汪列勤部队最先和敌人爆发交火,紧接着前门的夏晨林、两侧的冯栗和杨排长都陷入交火中。
  仅有的三台人形被布置在了阵地最前方,USArmy士兵在付出了数人伤亡的代价后,利用榴弹发射器和手雷终于彻底摧毁了仅剩的三台人形。
  夏晨林的班组被杨排长要求收缩防线,死守住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他们在外围拖延时间。
  直到他亲眼看着魏荣和李谢铭死在自己面前。
  援军来得太晚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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