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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咱们所处位置为水平线，左右一共143条路，”萌萌介绍到，“那些路全部都是这座建筑的入口，这些入口都是可以直接把客机开进去的大型入口，除此之外，那种只能并行8辆汽车的小型入口还有100多个。”
眼前矩形的满天星火中，那个正对两人的矩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约莫两公里后，一道高大到梁小枫必须仰着头才能看到它的上缘的入口矗立在两人面前。数十盏超大功率的探照灯将入口附近几百米的黑暗一扫而空——这些都是千年之前的产品，因为莫名的原因被“封存”至今。
入口是如此巨大，以至于可以看到建筑内部的空间，那是人类工程学的——那不是人类能造出来的东西，梁小枫是见过那个建成于世纪中叶的，能凿开喜马拉雅山脉的核聚变盾构机的，她觉得那玩意也没办法制造出这样令人震撼的地下空腔。
“这个入口！......两个篮球场立起来都没有它这么大！”梁小枫仰头看着入口的巨大红色“ENTER”，“这有多大？”
“宽107米，高64米。”
“天哪......这玩意能关上吗？”
“跟我来。”
两人从入口进入，建筑内部是由金属构成的世界，灰色金属拼接的地板，好像只有她们身边那一侧的墙壁，看不到的天花板，天知道在哪的支撑柱，还有两人左手边远处，有点看不清的，像控制台一样的东西。
入口处倒也有非金属制品，比如画在地上的两条警戒线，一条在梁小枫她们刚刚迈过去的脚下，另一条在20米开外，两条线中间用黄色中文写着“禁止置物”和“快速通过”的字样。
快速穿过了门闸落点，萌萌带着梁小枫来到控制台旁边。控制台还亮着，似乎又是一个亮了tn一千年的东西。
梁小枫已经对这些奇妙的东西有免疫力了。
“它的密码和之前那几道气密门的密码不一样，这玩意应该能用，但我打不开——而且也没必要打开。”
“那确实。”梁小枫表示可以理解，“这地方有多大？就是这个连柱子都没有的空腔。”
“纵深10公里，宽就是20公里。”萌萌说到，“休息一会儿吗？”
“在这？是不是有点空旷？”梁小枫摇摇头，“你累了吗？”
“我倒是不累。”萌萌表示自己休息不休息无所谓。
“那再走走吧——对了，路的尽头是啥？”
“就是走廊，很宽的走廊，不过没有大门那么宽。”
“那咱们拣点柴火，到走廊那边再休息如何？”
“由你。”
把背包放下，只带上手枪和砍刀，两人在入口处的行道树上获得了树枝，萌萌变魔术一样从大衣外套里拿出伞兵绳，把柴火捆紧之后背在背上。回到大门处，梁小枫清点了背包里的东西，背上背包。
“这是你第一次背这个包对吧？”萌萌突然想起一件事，她有些恼火的看着身边的小矮子。
“哎嘿~”梁小枫萌混过关。
又是两个半小时的长途跋涉，她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梁小枫放下背包之后就瘫到一边不想动弹，萌萌嘲笑了一下大宇宙人的孱弱体质之后开始生火。
火苗燃烧着树枝，寒冷顷刻而散，不一会，烤肉的香气盈满了空气。
“这火能烧多久？”梁小枫侧躺在墙边，尽可能靠近火苗的同时拿衣服半遮着自己的脑袋。
“这差不多能烧7，8个小时，咱们可以好好休息了。”
“这地方是这座建筑的机库吗？”梁小枫指着她们来时的空旷地带，“在这地方开飞机？不可能吧。”
“这不像机库，这里这么大的地方只用来放飞机的话有点浪费了。这里更像是建筑中已经建成但还没有规划好具体如何使用的地方——这儿肯定有机库的区域，因为通向建筑深处的一部分主干道可以通过飞机，但这绝对不是这个空间的全部用途......”萌萌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继续到，“对了，关于“这座建筑是这个基地的主体功能区这个观点”，你同意吗？”
“应该是这样。”
“那么，来看看这座基地面对着什么吧。”
草地？不对。梁小枫回想着这十几个小时的见闻，渐渐的，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
“利维坦......也是啊，这样一来，这座基地的外墙为什么要造一公里也能解释的通了。”梁小枫明白了，“这些事你之前没有想到过吗？”
“我之前光是忙着采集数据了，想都没想。”萌萌摇了摇头，“呐，你的烤肉——这些确实是闲聊中可以得到的结论，但也得找个合适的人去闲聊——我知道你是很重视朋友的人，有句话我不知道够不够格跟你说，但我能看出来一些东西。就是说，其实吧，你已经摆脱本宇宙了，我能看出来你对那里已经没什么留恋了，那你其实可以就这样放下自己的过去，就权当自己死过一次，重新开始，你会成为一个很好的人的。”
梁小枫坐了起来，接过肉排和手套。
“我正想这么做呢，”梁小枫笑着回答到，“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建议，大夫。”
“为啥你总是叫我大夫？叫我萌萌吧？”
“大夫算是一个尊称，”梁小枫摇头拒绝，“我们那儿的人喜欢用这种口语化的称呼表达我们对对方的尊重，比如说我们喜欢叫出租车司机为“师傅”，类似这样......”
“师父？”萌萌一脸茫然。
“不是师父——跟我念，记住“傅”字不发音——师傅。”
“师傅——莫名土气的感觉。”
“土气才亲切嘛，”梁小枫鼓励到，“像“大夫”也是一样，不感觉有人叫你大夫比他们叫你医生更亲切嘛？”
“事实上，大多数人都叫我proferssor.”萌萌很老实，“因为我通常会在实验室里出现。”
“这重要嘛？这不重要的......”
橘黄色的火光圈住小小的温暖，肉排发出令人心安的香气，萌萌烤完了剩下的肉，放下串肉用的长匕首，靠在梁小枫身边。嚼着食物的梁小枫察觉到了身边人的疲惫，她喝了口水，放下肉排。
“你靠在我身上躺一会吧，我来看着周围。”
“就剩下10公里了，我觉得......”
“不行，”梁小枫态度坚决，“你背着包走了那么久，你需要休息。”
萌萌闭上眼睛，沉思片刻，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抱歉，让我靠在你肩膀上吧......”
梁小枫靠在墙上，伸直了腿。
“躺在我腿上也行。”
“好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
萌萌几乎脑袋刚沾梁小枫的大腿就睡着了，她再次醒来是因为两只凉冰冰的手碰到了她的脖子，她打了个寒噤，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梁小枫看着萌萌的眼睛，展颜一笑，“刚才手有点冷，不小心把你弄醒了。”
“这是......”萌萌扶着梁小枫的肩膀慢慢坐起来，“几点......多长时间了......”
“理论上来说，现在是12号早晨8点半，已经四个小时了。”
“......天哪......为什么不叫我呢......”萌萌站了起来，观察着四周，火堆还在燃烧，四周空旷依旧。
“你睡得很熟，我不想打扰你。”梁小枫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被萌萌拉了起来，“你太需要休息了，更何况你还有伤。”
“我觉得你也需要休息——你也有伤。”萌萌认真的说到，“我给你看着，你也躺一会儿怎么样？”
“我体力充沛着呢，我可是曾经徒步跨越小半个地球的人。”
“好吧......”萌萌无奈的点点头，伸手把梁小枫搂过来给了她一个拥抱，“总之，谢谢了。”
“好了好了，”梁小枫笑着把萌萌推开，“咱们走吧，最后10公里，预计出去后天还黑不了。”
......
10公里，说长到也不长，在萌萌的手表又响过1个整点报时，穿过上百个或光亮或漆黑的过道之后，走在前面手插在口袋里的梁小枫停在了一块路牌边，路牌上虽然灰尘慢慢，但其上指向“restroom”的铜版印刷体字母却依然清晰。
精通各种英文手写体，写得一手好字的梁小枫并未发表自己对于这块路牌艺术造诣的看法——不，她现在没这闲工夫，因为，她快tm漏出来了......
“小枫？”萌萌问到，几乎成为白噪声的脚步声一下子消失，梁小枫不由得精神一振。
不对，可不敢瞎振，再振就完了。
“爱卿且看这字牌，颇得朕的欢心看这“s”，腾滚跳跃......”
“你想去卫生间？”萌萌懂了，“可是......”
“腾滚跳跃，”梁小枫继续说着，大有“你不让我去我就不走了”的样子，“颇有纸上跃龙之感，似美利坚《独立宣言》之手笔......”
“行吧，我拿包豆子撒个路标。”
梁小枫微微点头，神情庄严肃穆，却脚下生风，开步便走，走时还不忘发表自己的感言。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好字不配个好字牌，仅仅一块金属板怎可以呢？”
“应该用歌斐木是吧？”
“歌斐木质地松软，应该用晾晒好几年的橡木，比较有情怀。”
“那不如找一块超磁合金，然后把它命名为歌斐钢......”
基地内部多数地区都是没有灯光的，即便是从外面看来灯火辉煌的主建筑内部也只有少数地区有亮着的灯。很不幸，通向卫生间的小路显然属于大多数区域。
卫生间是很好找的，基地内部的卫生间似乎是独立运作的，由某个不知道在哪藏着的小电站供电。卫生间装了几排一千多年前的“崭新”灯泡，还有完备的暖气设施，还有几个装在精美大理石台面上，流出来的水是纯黑色的水龙头。
梁小枫一拧开水龙头就吓得跳到一边，任由水龙头流出纯黑色的自来水——她还记得几个小时前被湖水吞噬的蕨类植物，她可不想变成那样在卫生间里不知所谓的晃来晃去——说不定还把过几天路过的士兵吓一跳。
萌萌关上卫生间的门锁好，看着在水池边的小笨蛋，叹了口气，伸手准备关上水龙头，不料被梁小枫一把拦下。
“别碰它，”梁小枫的声音很紧张，“很危险的！”
“但必须关上它啊，不然怎么办？”
“让它开着吧，那东西有多危险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可不行，万一之后来的士兵沾上了怎么办？”萌萌摇头，她想了想，把匕首拔出来，“我会用刀的，放心。”
“啊......也是。”梁小枫咬了咬牙，拿出手枪，“你用尽可能少的手指抓住刀柄，把水龙头关上，如果你的刀上面碰到了流水，我会直接开枪打断你的手指——算了，我来关！”
“得了吧，”萌萌挤出一个嘲笑，“你那么怂，还不如我呢。”
“少废话，我开了当然由我来关，”梁小枫一把抢下匕首，把m1911递给萌萌，声音中带着易水诀别式的悲情，“记得我说过的话，如果刀上......”
“安啦，我枪法比你强多了，我会打刀柄的。”萌萌接过枪，“——真重——我不会让你受伤的。”
“那我就——”
梁小枫深吸一口气，心一横，刀尖横扫，只听“叮”的一声轻响，漆黑流水应声而断看着水池里的油状黑水水面慢慢下降，流向不知何处，梁小枫如释重负，她看着萌萌，红色眸子中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相当......简单。”萌萌握枪的手也松了下来，“你不是要去卫生间吗？去吧，需要纸吗？”
“需要——我马上。”
如此现代化的基地中，卫生间的马桶里居然不带可以储水的u型管，这让梁小枫莫名有种既视感，她记得原来也看到过这种画风不搭的地方。
不过没有U型管就也意味着马桶里没有水，不用看到那些黑水让梁小枫相当满意，解决完个人问题，她手贱又去按了一下冲水键，手指还没完全按下就吓得冲出隔间，一头钻进正在看导航的萌萌怀里。
“好家伙这是......”萌萌被吓了一跳，张开双臂不知所措。
“不不不不没没没事，”梁小枫语速快的打起了结巴，她后退一步让萌萌可以自由摆动双臂，又开口到，“你也去吗？”
“嗯，你等一会啊。”
萌萌很快，快的不像是一个带着能联网的手机的人，在梁小枫刚刚检查完自己手枪剩余弹药后，萌萌就推开门出来了。
“这地方干什么都不舒服，赶紧回家吧。”萌萌整理着衣服走向门口，“走——！”
一声巨响，把整个卫生间的墙壁震动。萌萌才搭上门把手的手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她迅速后退几步，抬手堵住梁小枫的嘴。梁小枫象征性的挣了一下便安静下来，因为她听到门外那犹如沥青滑动一般的怪异声音。
梁小枫抬头看着萌萌的眼睛，后者的金瞳虽然没有感情上的波动，但还是明确的释放了“别出声”的信号。
沥青那粗糙的声音听了下来，不一会开始左右滑动。梁小枫已经想象着一个穿着衣服，有着粗糙皮肤的巨大蠕虫在地上滑来滑去的样子。
那大虫子是贾巴的近亲吗？话说我现在要是出声的话会不会被卖到贾巴那里去？呃好恶心啊那种鼻涕虫。会不会有个车祸脸的家伙来帮忙？话说这样是不是对绝地大师有点不尊重？但为啥安纳金明明那么帅会有一个车祸脸儿子？果然卢克是帕梅和贾巴的儿子把！爵爷好惨一人啊——他会来打死我吗？
梁小枫紧张的时候容易出现思维跳跃，好在萌萌及时用手机打字把她拉回现实。
“那是史莱姆，”屏幕上写着这些字，“没有视觉，感知力极强，对声音和电磁场均有反应。”
“手机不会有事吗？”梁小枫打字回复。
“没有那么敏感。听我说，史莱姆很大，身体可以任意变化，还有腐蚀性，而且几乎不可摧毁ilYWU:IOFCAJHyvhugz,hinwjd,v”
“具体。”梁小枫抢过手机。
“本质上是一大堆会动的大型硝化细菌，平均重量3000吨，分泌咱们肯定扛不住的强酸。”
“计划呢？”
“看上面。”
萌萌手指向上，梁小枫看到了那个挡住通风口的百叶窗，差点笑出声。
“不是吧，不会有人oijhb”
萌萌不忍心看到美少女变成一个阴阳师，又抢回来手机。
“毕竟这些史莱姆只是细菌，而且感知能力只在有限距离有作用，况且，他们虽然可以靠蛮力撞开门，但无法腐蚀基地本身，它在越小的空间里移速越慢，我们可以靠通风管道甩开它。”
“如果不行呢？”
“呃，要我说真相吗？”
“快别，”梁小枫感觉一阵恶寒，“那我给你加个保险吧——有手雷吗？”
“有燃烧弹，干嘛？”
“咳咳......”
梁小枫清了清嗓子，活动了一下因寒冷稍有僵硬的身体，与此同时，徘徊在门口的史莱姆停了下来。
“给它上一节艺术课。”
“咚！”
沉重的撞击声在门外响起，就像拿起一快生面团砸在防盗门上时的闷响。萌萌扔下背包去拆通风管道的百叶窗，梁小枫打开背包，掏出一个小塑料盒，里面整齐码放着8枚金属小圆桶，其上的中文告诉梁小枫这是铝热剂燃烧弹。
“这什么阴间燃烧弹？怕不是看到就死吧？”梁小枫拔下几根头发，小心翼翼的系在燃烧弹的拉环上。
“我之前翻修家的时候用的东西，用这玩意拆了一个大铁架子。”萌萌取下百叶窗，双手一撑翻上通风管，转身趴在入口看向梁小枫，“快走！”
“等等，我做几个绊发雷，马上来！”
外面的大面团在疯狂的撞击，这座千年基地虽然坚固，但毕竟卫生间的门不是用来抗冲击的。门框震动着，门把手也开始扭曲变形。梁小枫半跪在地上制造着绊发雷，额头上满是汗珠但手上丝毫不乱。燃烧弹很快全部挂在了门框边，只等着哪个倒霉蛋推开这扇门。
“快上来！”萌萌焦急的喊到，身体几乎探出一半去抓梁小枫的手。
“来了！”
两只手紧紧相握，结实的那只只一用力，就把瘦小的那只手娇小的身体拉进通风管道。随着百叶窗重新盖好，两人全速远离入口，不过一会儿，那块大面团的声音便不再真实了。
ps.为了我的33个读者！致敬伟大的啊这这这zzz阁下，雪原青阁下，蓝雨恒墨阁下，plmoi阁下宅宅野鲔鱼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