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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经过三年突击建设,全长3274公里的南北大铁路终于贯通。除了一万名技术工人,六万名外围劳工,共和国还投入了八万名矫正营营员进行无偿劳动。建设过程中死亡1123人,超过南北战役阵亡总和。无论科学工人还是矫正营营员,这些人都作为挑战大自然的英雄,葬入沿途十几座科学公墓。
苏吉拉纳代表科学大会,向所有工程事故遇难者致以哀悼,其中还有一些死者属于战俘。曙光城车站上建起铁路英雄纪念牌,上面刻道:
纪念科学事业中每位有形的死难者,感谢他们牺牲自己来挽回百倍的生命。
铁路通车后,列车从最北端的曙光城到最南端的平等城,中间只用四天时间。干线上有超过五十个站点,将成为新兴的科学城镇,吸引成千上万的人离开土地,开启城市人生。
丝琳宽也想乘一次列车,见证这个工程奇迹,苏吉拉纳让孩子们去陪她。尽管有心理准备,丝琳宽第一次见到新型机车,仍然抑制不住地震惊。眼前是“前进型”机车,有卧式汽缸,木制驾驶室设计得很有艺术感,甚至有些沿线的铁路休息亭都模仿它的式样建成。烟囱采用钻石型设计,火星飞到这里就会熄灭,避免象老式机车那样引燃两边的树木。
十年前问世的首款机车只有三米长,司机要站在上面操作。现在这款机车长达三十米,重约七十吨,是一头庞大的金属怪兽。麦斯欧德设计这款车型时,近卫军已经拿下南方大教区。以后再不用提心吊胆,苦撑硬熬,工业品也开始讲究美观和情趣。除了车头,后面车厢更是追求舒适。第一次有了餐车、休息室、高级和普通车厢。
苏吉拉纳事先打过招呼,让列车只挂两节餐车,剩下都改挂货车,以防闲杂人等对丝琳宽造成骚扰。教主的女儿就这样坐进列车,启动时,前所未有的惯性力量把她压在椅背上。
“天啊,这是……”
“第一次坐都不习惯,我已经让司机慢点加速了。”金永真说道。
车子缓缓加速,到了五十公里,已经超过世上任何马匹,丝琳宽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这个速度,也第一次看到两边的奇观。近处物体迅速倒退,远处物体却跟着车子在走。“太有趣了,这是怎么回事?”
金永真讲了其中包含的错觉原理。“其实马车跑到最快时,我们也会有类似感觉,只是不明显。”
“我们完全生活在两个世界!”丝琳宽讲完这句,再也不说话了。她在想,如果一个孩子从小就生长在这种环境下,他将是个完全不同的人。
城市已经不见踪影,列车在大自然中穿行,两边不时有驼鸟和袋鼠跑过。突然,前面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列车紧急刹车,然后便冲出轨道,后面的车厢跟着剧烈摇动起来,陆续翻倒路旁。
金永真乘列车多年,这样的故障也是第一次遇上。但是他知道什么叫脱轨,警察和军队的训练起了作用。他立刻反应过来,一只手抱紧丝琳宽,用身体垫着她,背朝下摔在地板上,另一只手死死扣住座位。车厢翻滚了半圈,倾倒在路基侧面的草地上。
“你怎么样?”丝琳宽撑着坐起来。
“没……事。”金永真胸口发闷,差点说不出话。好在年轻,他迅速翻身起来,晃了晃胳膊腿,感觉哪里都没受伤。
“出了事故?”
“可能有袭击!”
金永真闻到了硝烟的味道,是炸药!他确定无疑,立刻拨出手枪,警惕地朝玻璃窗那里望去。丝林宽继承了父亲超强的心理素质,等车厢平稳后立刻隐在杂物后面。“弟弟,你给我一把枪!”
“你没练过射击啊?”
“打自己的头,不用练习!”丝琳宽用绝决的目光望着金永真。“普世教主的女儿,不能被人活捉!”
一股豪气涌上金永真的心头。“姐姐放心,我在这里,怎么可能让你有危险!”
身为预备班学生,实习警察,金永真经常练习射击,射术也不差,但他只有一把手枪。就在这时,佐尔和萨仁撞开门跳进来,他们就在后面车厢里随行保护。
“你们没事吧?”
两个人点点头,佐尔拨出两支手枪,远远地扔给他们。丝琳宽刚想去接枪,被金永真一把从空中抢过去。“怎么啦?”佐尔不解其意。
“我怕她自杀!”
佐尔把目光转向丝琳宽,后者点点头。“一定是你们的什么人想破坏和谈,我不能被抓了去!”
“弟妹,有我们兄弟在,怎么能让你被抓。”神射手佐尔提着步枪,非常自信。
就在这时,车厢壁上响起脚步声,佐尔示意他们小声,听准方位,举起步枪朝上面射击,一个人惨叫着跌了下来。有这位全军头牌神射手在身边,金永真踏实了许多。
突然,一阵又轻又疾的脚步声从外面响起来,金永真掏出一只陶瓷茶杯,从窗口扔出来。哗啦一声,茶杯被弩箭击个粉碎。
自从凶山战役后,近卫军重新重视弩箭的作用。它在发射时没有响声,不会暴露射手位置,打丛林战或者巷战还是一把利器。军械部重新设计,用精钢制造出轻便,可折叠的新型弩弓。
现在,这就是刺客的法宝。他们不开枪,却能用弩弓射击百米外的目标。
“大哥大嫂,你们枪法好。我出去吸引他们暴露位置,你们射击……”
“不不,你要干什么?”丝琳宽想伸手拉住金永真,被他用力挣脱。
“姐姐,我在执行任务。”
金永真拿着手枪,蹿出车门,沿着弧线在草地上奔跑,边跑边朝附近可疑地方开枪。如果有弩箭飞出来,佐尔和萨仁的两把枪就会去勾魂夺命。
几分钟后,一阵稀稀索索的脚步声在附近丛林中响起来,伏击者自知无法抵抗车上的火力,自行退走。金永真兴奋地跑进车厢,大喊着:“他们滚了,还是大哥……啊……”
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金永真根本没意识到腿上冲了箭。搞这种伏击,箭上通常都抹毒药。看到大腿上颤抖的箭杆,金永真瘫倒在地。“弟弟,你支持住!”佐尔打开急救包,从里面拿出各种救生器械。
“大哥,我能做什么?”丝琳宽焦急地问道。
“你把他压住,没有麻药,会很疼。”
丝琳宽二话不说,用力压在金永真的胸膛上。佐尔压住弟弟的双腿,把手术任务交给妻子。萨仁手起刀落,迅速挑开伤口附近发黑的皮肉。
金永真大叫一声,疼得昏了过去。等他醒来时,腿上的伤口已经被缝好,自己正在死命地搂住丝琳宽。“弟弟,弟弟,松一下,我喘不过气……”丝琳宽被他这么一抱,脸都发了青。
金永真松开丝琳宽,发现她的眼角挂着泪水。“抱歉,我弄疼你了?”
“不,是喜莲阿姨遇害了。”
车厢翻倒时,喜莲的头撞在桌案上,鲜血横流,已告不治。随身携带的干粮散了一地。担心会买到违背教规的食品,每次在共和国境内周游,喜莲都要提前作好一袋干粮,在外面只喝当地的水。
丝琳宽死死抱着养母一样亲密的阿姨,拗哭不止,鲜血沾满了她的胸襟。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