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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章:第五目标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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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午饭后,姐弟二人又带着丝琳宽去逛街。他们年纪相仿,走在路上就像三个同事,没人给予特别关注。主人家每人都有自行车,这是当地富人的标准。罗娅住在学校,便把自己的车让给丝琳宽去骑。
  外地人来到曙光城,第一站都要看科学会堂。现在,每座新城第一个建筑都是科学会堂,以曙光城这座最大。一半类似于购物和娱乐中心,有商场、餐厅、酒店、科学报告厅和歌剧院。出售的所有商品都由科学大会下属工厂制造。预备学校的学生以班为单位,由行为教师带着轮流到这里充任服务员。他们向游客介绍商品,示范如何泡开一袋奶粉,或者蒸馏一杯咖啡。
  在歌剧院,科学滑稽剧天天满座,萨迪金现在的主要任务不是演出,而是训练新艺人,让他们到各地去满足观众需求。电影尚未重生,戏剧是最好的表演媒介。科学报告厅每晚都有十场以上的实验表演,层出不穷的新创造会在那里第一时间露面。市民对科学演示的兴趣已经超过了马戏团。
  今天,市民们就在会堂门口排起长队,购买冷冻海鲜。不久前,恩桑泽再生出冷冻机。曼德尔立刻发现其中的商机,邀请实验专家把它装上自己的船,成为新时代第一艘配有冷冻舱的捕鱼船。限于功率,他们还只能出海一百公里,试捕小鱼小虾,放到舱里急冻后带回来。这些冰冻品被切成块,市民们完全不管里面冻着什么,每人一块,欢天喜地买回家。这可是科学的食品,一定会更健康,更美味。
  当年苏吉拉纳询问科学人有没有自己的道场,脑子里想象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法堂。那时候的任何人,包括朴运成都没想到科学会堂是今天这种样子。
  这是科学吗?
  这就是科学!
  这里吃的、喝的、用的,丝琳宽都不能碰,她只能到处走走,感受气氛。正在参观,有群女孩子从一处门廊走过来,有说有笑。她们都穿着背带工装,头戴船形帽。这么多女孩扎堆出入,这是丝琳宽那半个世界上没有的奇景。
  “她们是……”
  “工厂女孩。”金永真回答道。
  这是新世界的女工。旧世界也有雇用几百人的手工作坊,但是都招收男工。自从弟岛创业之初,就有女孩离开农村家庭,在科学工厂里过集体生活,劳动之余参加学习,接受军训。她们性格独立、开朗大方、好学上进。后来,“工厂女孩”就成了形容词,形容新世界里面有这种性格的女孩子。
  “她们为什么都戴这种帽子?”
  “操作机器时避免头发绞在里面。”
  “你们这里的男人,会喜欢这种女孩?”丝琳宽望着那些蹦蹦跳跳的背影,这和她接受的以庄重典雅为基调的性别教育完全不同。如果这些女孩生活在盖娅城,早就会被骂成伤风败俗。
  “当然喜欢,我将来也会娶个工厂女孩。”
  “哦,是这样……”丝琳宽好一阵没出声,直到那群工厂女孩在视野里消失。“她们能做贤妻良母吗?”
  “不知道,反正我也不需要贤妻良母。”
  帕塔在一旁没参与谈话,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笑而不语。
  “姐姐,你笑什么?”
  “没什么,走走走,带她去看看意见墙吧。”
  除去工厂,城里最醒目的建筑要属马克思大院,它像一道长长的四方形堡垒,一排排五层高的居民楼由横廊连缀在一起,已经建成了五百米,全部完工有一公里长。这是国境内最大的工人公寓,设计居民达到三万人。
  大院外面是宽阔的街道,商店林立,大批小贩穿行其间。保育员带着孩子在路边整队作操。三个人推着车,走到一处人群密集区。金永真挤开人群,带着丝琳宽走到墙边。那是一段长达百米,高有两米半的墙体,用水泥砌筑成平滑墙面,分成许多一米宽的格子。每块水泥格上都贴着一封意见书。围观人群读着这些文字,也有人拿出纸笔抄写,十几名科学警察分散开来,在墙边维持秩序。
  丝琳宽仔细读着这些公开信,大部分是身边小事,有有对公共卫生问题提出看法,有人希望某个生产环节做出改进,还有人指责地方官员不熟悉业务。有十几篇文字谈到国家政策,省域划分不合理,产业规划有问题。其中有几篇批评正在进行的和平谈判,认为是在耽误时间,对邪教就应该斩草除根。
  每篇文章不仅署真名,而且有大会会员证上的号码,以示文责自负。公开信都用大字写成,方便人们在远处阅读。
  “都贴满了怎么办?”丝琳宽边看边问。
  “把第一格公开信撕去,换成最新的,依次往后替换。”显然,金永真经常跑到这里看稀奇。“有时候三天就换一遍。原信如果很重要,肯定会被人抄走。写信的人把它公开,就是想让人们抄录。”
  “必须是会员才能张贴吗?”
  “必须是会员,我们从小就习惯科学议事规则,习惯五点法叙述,尊重实证第一原则。不是会员的人只会乱写。”
  会员并非写完就能把意见书贴在这里,他还要向站岗的科学警察申请,查验会员证。警察把信接过去,按照位置顺序进行张贴。“没有警察维持秩序,就会有人撕掉别人的意见书,或者用自己的去覆盖。”
  丝琳宽迅速浏览过几封,文字客观理性,内容详实有据,完全不是教士们那类互相攻击的缴文。有些意见书的作者就站在旁边,向观众解释自己的论点。
  “那,你们报纸上会刊登这些信吗?”。
  “会挑一些热点刊登,比如……比如那个。”他们走了十多米,便看到一份意见书被不少人围观,前排在那里激动地议论着什么,后面的人无法看清。警察走过来把人们劝到隔离线后面,让他们排队阅读。
  金永真和丝琳宽排到眼前,发现意见书在揭发前线省银行黑幕,署名者是这家银行的中层官员。他认为银行贷款对像都是阿尔弗雷德的亲信及其家属,这些人资质有限,极有可能无法还款,但是钱已经发到他们手里,风险正在积累。公开信最后还指出,难道大会最高层有人要用这种方式让阿尔弗雷德发财吗?
  金永真带着尴尬的表情离开长廊。“这封信是在说伯父吗?”丝琳宽悄悄地问。
  “也许是吧。你父亲永无谬误,我爸可是经常犯错。”金永真从小就看到那些专家们教训父亲——这套设备的运行原理你搞错了,这个数字你得再核实,这项工程的意义没你想得那么简单。说话语气就象教训自己的学生。
  “每次我爸都说,好好好,我再学学,我再研究。所以,他挨别人训我一点不惊讶。”
  “这条我看写得就很对。”帕塔指着那封意见书,不以为然道:“我就讨厌那个阿尔弗雷德,一身旧习气,根本不像科学人。”
  金永真捅了姐姐一下,帕塔收住话头。不管怎么说,丝琳宽都是旋风的耳目。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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