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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这天晚上,曙光城科学会堂纷外热闹,几百名听众拥进演讲厅。主讲人不是大会专家,名气却不亚于那些人。穆安达第一次被允许讲解他所知道的旧科学。苏吉拉纳亲自带头,坐在第一排聆听。
“青霉素可以杀菌?对,但是它为什么可以杀菌,你们没有答案。内燃机实验遇到阻力,你们就不停地制造样机,反复试制。其实更需要的是掌握热力学知识,但是你们没有。十几年下来,最容易再生的技术差不多已经完成,没有基础科学帮助,你们会寸步难行。”
这些都是大会面临的科研难题,包括苏吉拉纳在内,专家们频频点头。
穆安达加入翻译团队后,《科学之舱》的翻译提高了一大步。在朴运成时代,穆安达虽然遭受不点名的指责,但是待遇并不差。他和家人不申请加入大会,也不用当兵打仗,便安心在模范城里搞研究。他贡献的那本《大学科学通识教材》,被视为仅次于《科学之舱》的又一文献宝库。虽然里面几乎没提应用技术,而且多是21世纪初的知识,理解起来十分困难,但是不少基础知识对《科学之舱》的翻译帮助很大。
南北战役后,更多的独立科学人跑到启蒙区。这个人手里有几篇古代科学论文,那个人藏着一本学术专著。他们世世代代就凭借这些断章残简接触科学。七拼八凑,居然收集到上百万字的新材料。
科学大会欣然接受这些知识残片,保存、整理、研究,还给贡献者发放补贴。然而,无论这些文献涉及哪个学科,都属于旧科学体系,与大会的新科学格格不入,需要重新沟通和解释。
至于那些独立科学人,有些人觉得没什么,反正都是为科学进步作贡献,就加入了大会。另一些人爱较真,总觉得新体系有违传统。《科学世界基本图景》的知识在他们眼里很浅显,容易过关。但是这个体系不能接受,所以他们拒绝考试,也当不上会员。
慢慢地,后一部分人就聚集在穆安达身边,形成了宣传旧科学的民间松散团体。对于大会来说,长期将这些人排斥在学术活动之外,也不符合科学精神。这个问题出现了好几年,安定下来之后,苏吉拉纳终于决定解决它。
“如果新科学经得起推敲,就不怕给他们打开门缝。不能像真理教那样,非要给科学也定义出异端。”
终于,苏吉拉纳说服了学术部长小田雅子,给穆安达一个系统表现的机会。由于能帮助摄影术这样划时代的技术得以再生,独立科学家的价值得到公认。苏吉拉纳连年指挥胜利的战役,也拥有了更大权威。小田对此不好反对,但是她和行为专家都没参加这次演讲,用沉默表示不满。
实验科学主持恩桑泽带着上百名助理和学生过来捧场,所有专家里面,穆安达帮他解决的难题最多,即使没有苏吉拉纳同意,他也一直从经费里给穆安达开出重酬。恩古瓦比这些年轻人可以随意进入实验室,协助恩桑泽的工作。
多年来,苏吉拉纳只关心税收、行政、民生、建设,这些基础理论问题他并不在行。今天苏吉拉纳亲自到场听讲,只是为了表明科学人之间不需要再有界限。但是慢慢地,他也开始思考这些问题。
穆安达介绍了旧科学的六大基础学科,还有对理论科学、应用科学和工程技术的划分,有人不时摇头,有人颇颇点头。讲座原定两个小时,穆安达却从上午讲到晚餐,他有太多内容要和新科学人交流。
苏吉拉纳从早听到晚,连同专家提问和争论也都在旁听。17岁的帕塔和15岁的金永真坐在他身边,两个孩子从小接受科学教育,知识比父亲扎实得多,在家里就是父母的科学顾问。
“你们觉得,这两个体系能够融合吗?”休息时,苏吉拉纳向孩子们咨询。
“我觉得很难,旧体系里面都是天文地理这些,完全没有人的位置。”金永真回答道。
帕塔却不同意。“体系虽然不同,有一点我觉得倒是容易解决。”
“你指什么?”
“给他们会员身份啊。他们的科学知识不次于咱们很多专家,凭什么让人家矮上一头。”
“穆安达还主张研究生态学呢,他和邪教只差一步。”金永真不同意姐姐的看法。
“生态学是科学,又不是要讲什么生态平衡。”
“生态平衡不是生态学?”
“当然不是。”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
孩子们谈话很容易争起来,苏吉拉纳只好把他们分开,大家继续听讲。在他一左一右,两个孩子还不时用手势互相挑恤。
是的,该给他们个身份。不过有小田雅子那些行为专家挚肘,苏吉拉纳很难动这个旧例。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