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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走向新生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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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孩子们,这东西不好吃,但对你们身体发育有好处。所以大家要把它当成任务。每天坚持服一粒的孩子,旬末会有奖励哦。”
  活动室里坐着百十个孩子,都不到十二岁,最小的才四五岁。行为教师正给他们发放鱼肝油丸。这是曼德尔捕鲸业的重要产品,一头鲸可以获得五十到二百五十公斤重的肝,全部用来制造鱼肝油。科学大会也是头号主顾,他们制造出鱼肝油丸,作为从保育院到科学预备学校所有学生的营养品。
  在新生营营长薛咏梅的注视下,孩子们吞掉手里的鱼肝油丸。“很好,现在大家拿好工具,跟着老师们一起作扫除。”
  薛咏梅和十名行为教师拿起清洁工具,带着上百个孩子在刚刚落成的营地上清扫建筑废土。每所学校最早的学生都要参加建校劳动,并将表现记入成绩,这是从预备班第一期学生起就形成的传统。
  金子淇接手教育主管后,专门设置了“新生营”这个机构,由她的早期弟子薛咏梅负责。新生营收纳的孩子大部分来自真理教的育婴堂,都是孤儿。两年来,他们接管了几十座育婴堂,总计有数千名孤儿。
  此外,一些被俘高官往往拖家带口。一旦大人被关押,孩子就会流落街头,只能给科学大会培养仇恨的种子。朴运成在兄岛上抓捕过大量基层官员,他们的孩子无人照看。金子淇将此事记在心里,自己有了资源后,就筹办起新生营。
  作为老师和上级,金子淇也来视察新生营,和师生们一起打扫宿舍。干完活,孩子们站在操场上,听环境科学教师上集体课。现在,各种教育机构都有校舍,不再像最初那样只能露天教学。不过露天教学已经成了传统,又便于活动。只要天气良好,教师们很愿意在户外给孩子讲课。
  “昨天你们都看了滑翔机表演,想不想自己也能上天?”
  “想……”
  “昨天表演完,杨国祥老师给你们讲,他手里缺一种东西,如果装上它,飞机就能带着人一起上天了,这样东西是什么?”
  “内燃机!”这次,回答的声音小了很多,大部分孩子只看热闹,没记下杨国祥昨天讲的话。
  “对,不过光有内燃机还不行,它还要烧一种燃料,那是什么?”
  “汽油!”这次只有一个男孩子答上来。
  “说得对,我们正在试采石油,将来就用它炼制汽油。大家说,我们要在什么地方采油?”
  “我们家!就在我们家那里!”那个四五岁的男孩子抢着回答。
  与上面那些生源相比,这座新生营接纳的孩子更为特殊,他们都是马塔隆人。这个民族世代接受回归派教义,在大山深处生活了几百年。占领北面三大教区后,科学大会宣布禁止一切血族复仇。如有违反,除了行凶者以杀人罪论处外,他们不满十二岁的孩子也要送到新生营,从此与父母隔绝。
  几百年的习俗并非一道命令可以禁止,科学大会便拿马塔隆人开刀。以杀人罪关押了上千名精壮男子,带走了所有十二岁以下的孩子。按照当地习惯,十二岁算成年,要履行仇杀义务。大会带走了这些孩子,等于让他们永远不再陷入血族复仇的循环当中。
  接下来,环境科学教师给孩子们讲了石油的成分、生成原理和开采过程。“你们的父母不懂科学,只知道打打杀杀。等你们长大后,那片油田就建成了,愿意的话就去当石油工人,为全人类造福。”
  “他们都能适应吗?”下课后,金子淇向薛咏梅了解情况。几个月前,这些孩子被科学战士用武力夺出来送到这里。当时都是哭哭闹闹,不服管教。
  “刚来时,大部分孩子不愿进屋。他们从小在山洞长大,进了屋子觉得胸闷。到了夜里,都从床上爬下来睡地板。害得行为教师一个个把他们拎回去。不过最快的孩子两旬能适应,慢的要三旬到一个月,反正年纪越小越容易适应。”薛咏梅讲着训练中的趣闻。“嘴巴不骗他们,这里吃的比他们老家强百倍。”
  在野蛮的盖娅真理教中,回归派是最野蛮的支派。即使苏吉拉纳想与异端和解,也没把回归派算在里面。看到眼前这些孩子,金子淇更深地了解了自己的丈夫。这么小的心灵,播下什么种子都容易成长。
  红石城的硝烟刚散,甄淑兰就在新区贴出文告,招收当地艺术人才。盖娅真理教有一条教义,如果谁觉得自己有天赋,那就去搞艺术,千万不能碰科学。千百年来,教会培养出大量古典艺术人才,或供职于宗教场所,或服务于达官贵人。
  就这样,甄淑兰陆续组建起管弦乐队,合唱团和舞蹈队。官方刊物招聘到画师,曙光城还能完成巨大的城市雕塑。技艺是旧的,精神是新的,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科学艺术正在大洋上诞生。
  科学纪元14年的复兴节,甄淑兰在曙光城举办了首届科学艺术展示会。摄影技术刚刚再生,还代替不了绘画,美术是展会上最吸引人的部分。入口处有一幅五米长的巨画,几年前奥德里奇活着的时候带学生绘制。他根据回忆画出魔都全景,命名为“昔日辉煌”,铭记着新科学人对上一个科学时代的追念。
  金子淇的一幅素描也展示在这里,名叫“科学的孩子们”,画的就是当年柳德米拉送来的十个旧人孩子。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睛便显得格外明亮。当年金子淇跟着小田接待他们,这群孩子给她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像,挥笔绘成此画。
  “这是马塞尔?”
  “难道这是塔季杨娜?”
  观众们议论纷纷,想不到今天的高官们当年竟是如此寒酸。
  有电又有画,幻灯片也是展会的重点。《科学世界基本图景》已经全部编成幻灯片,在大门口循环播放。还有一些幻灯片选取了会员们在科研、演算、讨论、制造时的情形,投射在四壁上。
  展会中有个节目,由萨迪金所属的民间剧团表演哑剧。这是真身剧第一次登上大雅之堂。灯光暗下,化装后的萨迪金走上舞台。哑剧内容是一个愚昧的父亲请旧医给孩子治病,越治病越重,直到新医医生解救了孩子。依靠化妆术、面具制作和表演技巧,萨迪金一个人在父、子、旧医和新医四个角色之间自由切换,用夸张的身体语言诠释剧情。剧场里每隔半分钟就哄笑一次,一直到十分钟的表演结束。
  观众热烈要求萨迪金返场,他又加演了一段,讲一名护教军官靠天相命理制定决策,直到近卫军冲到眼前,还在不停地推算。
  苏吉拉纳夫妻坐在包箱里,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萨迪金表演,小田雅子和甄淑兰坐在他们身边。“这些剧是谁编的?”苏吉拉纳问她们。
  “他自己就是编剧。故事有原型,萨迪金花了很多功夫去采访,自行改编,作这些事他很用心。”甄淑兰看好这个小同行。
  苏吉拉纳碰碰妻子的肩膀。“怎么样,你的意见是?”
  小田和甄淑兰都以为会长在向金子淇征求对这幕剧的意见,听到的却是家庭问题。“也许,罗娅的眼光没我想得那么差。”
  “你们在讨论什么?”甄淑兰好奇地凑过来。
  “我们在讨论招女婿的事。”金子淇把喜讯告诉大家。
  夜夜笙歌,他们活在科学的黄金时代,并不知道阴云正在席卷过来。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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