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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苏唐满身大汗，双拳不断地快速出击，击打在沙袋上。
随着她的动作，她的大脑也在高速转动。
事情越想越复杂，越想越棘手，她出拳的速度也就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直到最后一拳重重地砸在沙袋上，她终于停了下来，急剧粗重地呼吸，脸上的汗水结成了小溪，汇集在她的下巴处。
季玫打了电话过来，听到她气喘吁吁地声音，开口便是：“跟哪个小婊砸上床呢！”
苏唐失笑，拿过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
季玫恼声：“我现在快急死了！我跟讲啊，苏，你自己要作死我拦不住，你要是把Phoenix（凤凰）暴露了，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你也难逃一死，我也要跟着死！我当初就不该答应帮你！”
“冷静一点，OK？”苏唐咬着吸管喝了口水，稳住已经有些乱了阵脚的季玫。
“我怎么冷静啊！我都说了，不要招惹君司安，不要招惹他！你非不听！你招惹就算了，还在他眼皮底下这么折腾，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一个。”
“你！”
“放心，我不会拖上你一起死的。”苏唐笑道。
“我现在真怀念少主在的那会儿，有他在，这些问题肯定迎刃而解，苏承仁这条线也是他一手搭建起来的，唉，可惜他……”
“够了。”苏唐冷声打断她。
季玫知道苏唐不喜欢自己提起少主，也就不再说什么，但还是委屈地瘪着嘴。
“我给你一个名单，想办法让苏承仁和他们关联上。”
“什么名单？”
“GHOST（幽灵）。”
“苏唐，你他妈真的疯了吧！！！”
季玫这次是真的怒了，拍案而起怒吼道：“你他妈怎么不直接叫我把脑袋送过去！”
苏唐却只是靠在墙上，灰败无神的眼中浸着月光，月光照出她残垣断壁一般的废墟人生。
四处刀剑林立，八面楚歌不息。
“如果你觉得太危险，给我个权限，我自己操作，你退出。”
苏唐也不想让季玫卷进来太深，毕竟季玫她人在国外，真有什么事，自己也来不及救她这个娇滴滴的丫头。
季玫一听这话险些气得哭出来，哽咽道，“我是因为怕死才阻止你吗！我跟你搭档这么多年，我怕过死吗？我不知道你的执念是什么吗？可是你总得要为自己留后路啊！你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你报完仇之后就不活了吗！”
苏唐却只是静静道，“我做了那么多恶，总归是要还的。”
“那又不是你的本意，又不是你想那么做的，而且那些人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啊！”
“是不是好人轮不到我们来做审判，我们又不是上帝或者撒旦。我现在只想做魔鬼，拖着我恨的人一起下地狱，就这么简单。”
“那我呢？”
“你会过得很好。”
“苏，你是我见过的，最没良心，最狠心的人！”
季玫用力地抹掉脸上的泪水，吸了两下鼻子，强自镇定的声间听上去很破碎，“把名字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