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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初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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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其他的我都检查过了,完全没有问题。花蕊,你带我去攻坚前线吧。”
  尽管他的情绪还算不上平缓,但是他还仍旧兢兢业业、合乎规矩的检查物资、人形状况,这是规定上所需要的流程。
  这也是所有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的。
  他的情绪与他的逻辑条例完全无关,甚至他的情绪越失控,他的思维越清晰。
  “……嗯,好的,老哥。话说,我们的‘谈判专家’没有来吗?”
  花蕊在这时候也幽默不出来了,少言的在前面带路。
  “蚁翼说她去收集情报了。
  ……暂时可能没得谈了。”
  尽管这是一次失误,可是又只有成为一场必定。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视察者的神情平静的吓人。
  就好像——他本来就没打算和平谈判。
  花蕊接收到这句话,下意识间打了个寒战。
  就是一阵冷风放纵,刺穿了身躯的那种寒冷。
  ……因为据她所知,由于视察者的情感中枢问题,只有在极端愤怒的时候才会极端冷静。
  “……就他们这一群长期潜藏在这里的黑恶势力,可以算是无恶不作,达成了血腥的原始积累,都蛮横惯了。
  哪怕是先前的反抗也相当强烈,甚至我都无法直接摆平,这是实力的差距。
  我们的拳头没有他们大,你觉得,那一群人能够听我们进行友好谈判吗?”
  视察者无表情的敲了敲花蕊的小脑袋瓜,心里淡淡的笑一下。
  “喂!坏哥哥不要随便敲我头啊!就算我说错的话,也不应该这样啊!!”
  花蕊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给整的泪眼婆娑。
  太坏了,准备拿眼睛去瞪。
  ……
  (这二妹,怎么想的就是那么简单呐。
  连小妹都比她要成熟稳重合体统。
  但反正比她俩姐要好太多了……
  一个可爱一个稳重,若摄……就是贱还杠精。)
  ……
  都这么长时间僵持不下,对方态度极其恶劣,数次警示不听劝,甚至还袭击绑架执法人员。
  ——此时依照规矩,已经可以直接出手消灭了。
  “咳咳……算了,咱也就整个非和平、半和平谈判得了,花蕊你通知一下各人形去商谈下计划。”
  将手从触感颇好的花蕊头上挪开,视察者轻咳两声,发配给花蕊一项传口信的任务。
  “……哼—!”
  花蕊还是气鼓鼓的,不过提到任务,她还是懂得主次,立马小踏步就走了。
  ————
  徒刑已经无法再醒来了。
  她的左手臂及左腿锯断了一半,露出滋滋冒着电星的电缆,右手掌以及鹰型尾也被残忍的切断。
  腹部被打穿了两个孔洞,内部的结构一览无余。
  “……好了,别闭着眼睛再瞎锤了,她已经被你这么好磨歹磨的给整的醒不来了。”
  重锤麻木且僵硬的程序执行,被旁边看不下去的千岁给打断了。
  “……她也是死也不愿说出任何情报,那么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价值了,我们把她吊起来吧。”
  千岁和重锤各扛着已经昏厥过去的人形,准备挂在两条由承重梁垂下来不清楚什么材质,漆黑的线上。
  “……是这么挂着就好了吗?感觉这绳子有点不牢固吧……”
  重锤笨手笨脚的将绳子系在他手中人形的脖子上,然后向上一抛,人形就吊在了距离地面三四米处。
  “那还能怎么样?这不还是那个超凶小姑娘嘱咐的。要出问题也就她来扛吧,反正咱老大就是祸寻其主的,再怎么也怪不到我们头上。
  哎—呀——……,这小姑娘…没想到这么重。”
  千岁倒是抱着当一天和尚敲一天钟,同时又无所谓的样子。
  他的步骤与重锤几乎一致,只是相当熟练。
  “……所以就把这个可能的线索挂在这了?我看人家小姑娘也挺可怜的,要不咱们再友善审讯一会儿?”
  明明做完了他们该做的任务,可是千岁已经往回走了几步,但重锤还是停留在原地,踌躇着什么。
  “哎、不是,淦哦,你这是审讯上瘾了是吧!要来反正你自己来,我不来了,我的能力都对她都快无效了,这说明她也活不久了!
  至于你怕这种死法死的太残忍,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我们这种审讯到活活折磨至死可比这个更痛苦誒!”
  千岁听了忍不住道出心声。
  旁边这大汉,他虽然说没跟重锤做过几次任务,但是对他心里很了解,他就是不忍杀生。
  “……”
  重锤还是又犹豫了一阵,最后沉重的叹了口气,微低下头去,神色忧虑。
  “啪!”
  一只手臂拍在了他的左肩。
  “唉,我说兄弟,咱都入了这行了也趁早适应适应。我知道你是因为你女儿才来的,但是你换个思路,要以命换一命?这一点你应该能接受吧。”
  千岁人心不算善也不算恶。
  或许他之前曾经善良过,但他也不记得了,他又做了多少次这样子杀生的事,他更不想去回忆,他已经麻木了。
  “……如果不是没得选,又有谁想这么选呢……”
  ——
  两人形已经远去,听对话的激烈程度,看起来已经好到称兄道弟了。
  两名人形依旧沉默的挂在漆黑的线上,突然令人想起了,这就好像是黑化版的晴天娃娃。
  额,或许叫阴天娃娃会更好?
  ……徒刑已经再也无法负担起「千岁」了,醒也醒不来,于是就按照噤声的方案,挂在这,静静等待她的转化。
  而在楼道之间,无数沉重却无声的身影静静飘荡过,那些就是已经被转化的缝嘴偶,她们即将的同类。
  他们就像是由一张洁白的床单,那漆黑的缝针线紧紧缠上16圈,然后吊在梁下,随风飘动。
  只是这一群大小超出寻常尺寸的“晴天娃娃”们,他们的裙摆下挂着浸透血的铭牌,上面刻着生前的名字。
  他们的笑容,或是狰狞或是诡异,但无论如何都渗透着奇怪而又扭曲的面容。
  ——当然还有的根本就没有笑,他们的面容狰狞,就像是在死前活活挣扎着,活活痛苦至死的那些人形的面容一般。
  “「*;_&$%#¥£#”
  他们在静静的念叨着,杂乱而无意义的语言。
  ——
  “所有还在执行任务的人形都聚在这里了?那好。
  刚刚我们说明的任务都明白了吗?明白了就现在开始执行。”
  视察者面色平静的扫过每一位人形,宣布了任务开始。
  “花蕊,一起跟着我。”
  视察者转过头来,挥手示意花蕊跟上。
  “……好……。”
  花蕊有些犹豫,担心任务是否能成。
  “这是任务,是命令,叫你跟上就跟上。”
  视察者的语气,很僵硬,就像是人形未崛起、心智未开时的那无情感的模式。
  “……”
  花蕊怯生生的看着面前冷若冰霜的视察者,突然有些认不得了。
  这也是情绪失控吗……
  “……哈哈,我这样吓着你了吧。这便是我们作为官方人员,就应该对这一群祸乱分子应有的态度。”
  视察者终于意识到花蕊对他的顾虑,转过头去,揉揉自己的嘴角,展开笑颜,微笑着面对花蕊。
  ————
  一名沉睡的人形突然苏醒,轻轻的伸展了自己还算不错的腰肢。
  至于材质嘛……,在层层包裹下,有谁能够辨认个仔细呢。
  “呼——,这一觉睡得真是舒坦。那俩憨大汉呢,怎么人都跑哪去了。”
  噤声揉了揉自己本就被纱布蒙蔽的双眼,也不准备去寻找那俩便宜队友在哪。
  (其实这一次本来让我一个出手就得了,结果那老大偏偏要硬塞两个新手过来练练……真的是,烦人。)
  “算了,看看‘缝嘴偶’们怎么样了。”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有什么任务,调动内部信号接收感知着缝嘴偶的变化。
  “哦?又多了两个……那两个便宜蠢大叔也不是一无是处嘛~。”
  噤声又调侃了几句,嘴角又扬起了微弱的笑。
  “再看看它们的视角……嗯?视察者……”
  (就这么直接朝着这里面走过来了……噗,是对自己实力有多么自信,才敢朝着这么多缝嘴偶冲过来啊~哎呀,哎呀,又是小蠢蛋一枚呢……没有意思。)
  “话说回来……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吧。”
  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后异样的乍响。
  “!什么人……是你!”
  噤声一惊,转瞬腾挪,跳下了她藏身的高堆积杂物。
  “你是怎么过来的!明明……”
  发觉与缝嘴偶传输的信息位置完全不相符合的视察者出现在她的面前,噤声如临大敌。
  “都说了是初次见面,那么……说一个人的坏话,还对一个人一惊一乍……这可真是没有礼貌呢。”
  苍白又僵硬的笑容,对着惨白而煞白的面容。
  真是,呵,——好一个衬景。
  “不过,我也是个大度的人,从不计较这些,甚至还可能反赠。初次见面,送份这样的大礼,也不知道作为初次见面的礼物还算不算合格。”
  视察者挂着皮笑肉不笑的面容,僵硬的向她发出邀请:
  “请问你是投案自首呢,是选择悔过呢,还是——选择消失?”
  “……——我会酌情,听取您的意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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