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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队长找你。”
名字被人喊到，坐在顶楼的少年揉揉头发，从上面跳了下来。
喊他的人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
尽管衣服上沾满灰尘，但依旧难掩她本身的青春靓丽。
“学妹，警戒的工作暂时交给你了。”
“嗯，我会努力的！”
少女两手握在胸前，眼睛闪闪发亮地回答道。
看见她活泼可爱的样子，月见稍微松了口气，在如今，她还能保持着原本的样子算是一个不小的心理安慰。
回过头看看已经陷入黑暗中的城市，一股悲伤从心底涌上。
末世，曾经只在小说、电影中听说过的词语，谁能想到，如今切切实实地发生了呢？
两天前，伴随空袭警报的响起，毫无征兆地，末世来临了。
从天而落的黑色泥团将人类化作不忍直视怪物，它们疯狂地攻击一切活物，吞噬所有生命。
短短数个小时内，天穹市内的人口便只有往日的十分之一。
和影视作品里的丧尸不同，那些怪物更加危险，它们身上的黑色液体只要沾染到一星半点，不出一分钟人类便会被同化。
这个特性在后续的十几个小时内才被摸清楚，初步建立起来的防线全部崩塌，没人会想到前一秒还在和自己并肩作战抵御怪物的战友，下一秒就会朝着自己扑来。
月见算是比较幸运的，末世降临前他在教学楼内上课，没有成为怪物的一员。而在室外上体育课的学生，基本全灭。
后续他被人带着加入了一个队伍，算是勉强存活至今。
“队长，我来了。”
“随便坐。”
月见坐在门口的上，看向站在一块白板前的男生。
事实上，他心里对于队长找自己的事情已经有所预料，只是或早或晚的问题而已。
把手中的记号笔盖上盖子，男生转过身来，看向月见。
“月见，你加入这个队伍算是幸运，也是一种不幸。”
看起来队长似乎还打算客套一下，但月见没有那个想法，干脆挑明了他想说的话题。
“是我救人的事情吗？”
“对。”
男生显然也没想到月见这么干脆，不过这不影响他承认自己的想法。
“末世中，人人自危，救人只能量力而为，但是你···我不多说了。目前队伍还活着也是因为你，所以算是功过抵消。”
听到这句话，月见的心情并没有放松，反而高高悬起。
短短两日的相处下，他很清楚面前这个男生的思维，简单笔直、冰冷强势，如同一把刀刃。
刚才那句话很不对劲，他应该是有别的想说的。
果不其然，就在月见意识到他还有话想说时，男生继续开口。
“为了后续的路程着想，也为了队伍的未来着想。月见，我要你做出决定。”
“什么决定？”
“要么，从现在开始，听从指挥，不再擅自行动。要么，脱离队伍，你和那个女生单独行动。”
手指微微颤动，但月见没有感到意外。
在他为了救人导致队伍陷入危机中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如果不是他救了学妹，在队伍被怪物围追堵截的时候，活下来的学妹反过来帮助大家逃出生天，可能队伍中对他的怨念早就爆发出来。
因为善念落入危险，也因善念从危险中脱离。
矛盾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其它人根本没时间发泄怒火，便被一盆冷水强制冷静。
“我知道了，队长。”
从沙发上站起来，月见在离开屋子前，听到了男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明天晚上我们会重新出发，一天的时间，你好好思考一下吧。”
“嗯。”
月见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男生叹了口气。
他能理解月见的想法，两天前，大家还是学校里的学生，其乐融融，如今却要在末世中挣扎生存。
巨大的落差普通人很难适应，尤其是月见这种好学生，观念还没从那个秩序完善的社会中转变。
像他这种适应速度太快的反倒是不正常的那种，只是···作为融合战士预备队伍的队长，他想适应慢一点都难。
“该是庆幸还是悲哀，那些怪物的体液对融合战士完全没有效果。我们是免疫了怪物的侵蚀，还是我们早就成为怪物的一员？”
回忆起昨天死里逃生时发生的事情，男生再度叹气。
最初被体液触碰到的时候，他已经用手枪对准了自己的脑门，准备结束生命。
那时候是月见拦住了他，顶着他随时可能化身怪物的风险。
非常鲁莽，没有脑子的举动，但男生必须承认，正是月见的鲁莽让他发现融合战士对体液免疫这一效果。
“队长，晚饭做好了。”
“嗯。啊，对了，月见和那个女生的份给我，我给他们送过去。”
“是。”
离开房间前，男生回头望了眼被自己做满标记的白板。
他必须承认，月见的善念救了他，也救了这个队伍。
但他也必须要承认，后续的路途中，月见如果继续像上次那样擅自行动，队伍随时可能全灭。
作为队长，他不允许这样的不稳定因素存在于队伍中。
要么服从，要么离开，月见只能选择其中之一。
末世，就是这样残酷的世界啊。
月见回到楼顶，第一时间却没看见少女的身影，正当他要掉头下楼去找对方的时候，一股好闻的香味从上方飘落。
抬起头，少女正坐在楼梯间的顶部，一双修长精致饱满的美腿就在他头顶上晃来晃去。
“别坐太高，容易被用心不良的人看光的。”
“反正学长不会，对吧？”
咳嗽两下，月见没有说话，如果不是他反应快，可能真就看见了。
“女孩子还是多注意一下比较好，这么大大咧咧的很容易吃亏。”
出于好心，月见还是提醒了一下对方，但他没看见，坐在上面的少女鼓起了小脸。
“笨蛋，笨死你得了。”
从上面跳下来，稳稳落地，少女低声嘟囔着，可她没想到的是，这声嘟囔也被月见听到了。
“也别骂人，影响不好。”
“学长是笨蛋！”
不说还好，一说少女反倒是来劲了，大声嚷嚷道，顺带锤了一下月见。
对于少女的反应，月见一脸无奈。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他面前，学妹都是一副活力少女的样子。
不算讨厌，也不算喜欢。
只是，在沉闷的末世中，有这样的她在，月见的内心会好受很多，不至于落入发狂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