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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让人灼烧的灼热感,浑身的细胞都为之躁动。
海报上的红发少女、拨弄吉他音弦的响动、化妆品的气味和镜中不似自己的自己,还有门外忙碌的脚步声和交流生,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指尖的幻痛和坚硬的触感、身着平常只会挂在衣柜里的衣物,装着矿泉水的塑料瓶随着隐约可闻的声响震动。
吵闹的心脏随着颤抖的身体一起,拨弄弦音。
明明还身处幕后,听不到欢呼、也听不见叫喊的世界;明明当一切离自己而去时,自己已经感觉世界位置崩塌,现在却还是如此的……
……心潮澎湃。
“紧张吗?”
话语声把她拉回现实,她颤抖的手指在音弦上留下一串不协和音。
埋进阴影里的脸,渴求地扬起,望向那张毫无保留,一如往常平淡而恬静的笑脸。
“嗯……有点,不过没关系……”
随后,她又把脸埋进阴影中。
太过耀眼了……所以才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只要远远地望着就足够了……不用靠得太近,也不用哀求什么……
可是……不要露出那种笑容啊。那不是让我显得更丑陋了吗?!
自己竟是……如此弱小。
也许是祈祷终于被谁听见,也许是敏锐地察觉到她脆弱的情绪,那只纤细的手轻轻触碰着她握着吉他、长满老茧的手指。
然后将她的手从吉他上取下,轻轻攥在手心里。
“来吧,舞台就在前方!”
那一瞬间,她只想要这一刻永存。
时间已经不多了。
舞台就在前方。
舞台是什么颜色呢?
金色,她喜欢金色。
舞台上刺眼的黄色灯光,在虹膜的折射下,往往会呈现令人目眩的金色。昏暗的舞台下,无数晃动的应援棒,她也对这一颜色情有独钟。
金色,那是太阳的颜色。它是如此耀眼,又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只要远远地望着就足够了……自己只会伤害那些靠近自己人,一无所有,一无所知,对什么都无能为力。
“紧张吗?”
另一个人在她耳边低语着。
温和的声音如此令人安心,已经失去的一切仿佛随风而去,龟裂的记忆一角,那份誓言终于被她记起来。
舞台就在前方。
她懵懂中从阴影抬起头来,那一抹温暖的金色,正握着她的手,抚摸着她粗糙的手指。
脸上永远长满了心事,不愿展露自己软弱的金色。
她只想远远地看着。
可这灵魂深处的噪声,在她脑海里回荡着、回荡着。回荡着让她想要嘶声力竭呐喊,想要被听见、想要被看见,想要被拥抱,想要被宠爱的情愫。
那一瞬间,她觉得被怨恨也无所谓。
她不愿再从阴影中抬起面庞,望着属于自己的一切,望着手里那把略显陈旧的吉他,望着自己平凡的瘦弱身躯。
“……嗯……有点。不过,没关系的。”
热情之声已经响起,欢呼到来,躁动的空气在下一刻炸裂。
群众的欢呼声,吵闹的现场和沸腾的音乐。这是她的世界,这里是她的主场,没有人能打败她,没有。
“没关系的,舞台就在前方。”
她轻轻从令人留恋的金色光芒中,收回自己的手,将属于自己的身体拖向属于自己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