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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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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羽篇】
  “彬哥!彬哥!行行好吧!小弟和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啊!”
  某个小型幸存者聚居他里,催命般的叫唤声在某扇大门外环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死了什么人。嗯,是个好闹铃。
  房屋内的人显得也对这扰人清梦的玩意大不对付。
  “BONG!”
  大门从里面被一把推开,呻吟着撞向外墙。
  “MD,姓程的,大早上的又在发什么神经?你再狗叫一句试试?真当老子不敢做了你?!”
  刀疤脸胖子满脸怒容出来时,贾羽的内心一阵颤动,但最终,饥饿战胜了恐惧,止住他条件反射准备转身逃跑的身体。
  “你……”
  贾羽狗一般的跪下,“砰砰”就是几个响头。
  “我……”
  眼前之人意外的识相令名为彬哥的凶恶胖子一时语塞,内心的怒火已经消散得七七八八了——他清楚眼前“人”的来意。
  不等贾羽再次哀求,彬哥转身回屋,扫视一圈后,目光锁定在桌子上昨晚吃剩下的半块干烙饼上。
  帘
  挥驱赶叮在饼上的几只绿头蝇,刀疤脸彬哥一手拿起饼向门外掷出,“滚吧,越远越好,别再来烦我。”随后关上了门。
  “PU。”
  烙饼落在大门前的不远处的泥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贾羽大喜过望,向烙饼所在之处扑去,宝贝似的抱起烙饼,也不管刀疤脸有没有看向这边,依言蜷缩着,从地上滚着离开了。
  ……
  第二天,将近正午时分。
  再没人打扰,睡觉睡到自然醒的彬哥起了床去茅房小解。在方便完提裤带的不经意低头之际,他骤的发现谢特坑里露着一只脚?
  那脚本标志性的“开口笑”球鞋彬哥自然不会陌生——是贾羽的。
  那脚就这么倒竖起着,没有一点动静。看来他真的“谢特到临头”了。
  彬哥朝着坑着吐了口唾沫,转身离开了。
  “呸——晦气!”
  【江楠、陈翔篇】
  天亮了。
  江楠从床上爬起,望了望相邻床上仍在熟睡的陈翔,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
  轻轻替他理好有些凌乱的被角,江楠从墙角处的三个大背包中取出今日份的食材,着手准备早餐——两个背包自然是江楠与陈翔的,第三个则是苏笙的。那个本能与他们一同逃离,却被她亲手推向深渊的女孩儿。
  与陈翔寻得一处没有丧尸的安全所在安定下来后,宁静的二人日常并未冲淡逝去的记忆。
  相反的,已故的挚友是自己睡梦中的常客。江楠一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的便是少女苏笙倒下时的错厄与绝望闭上的眼角淌过的泪。
  “这样就好了吗?”江楠不时置问自己的内心,却始终得不到答案——至今江楠仍不明白,当时的自己内心从何而来的冲动。
  “明明,明明当时自己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救笙笙出来啊?可是!可是?怎么会……”少女习惯性地转头望向窗外的那盆近接枯萎的杜鹃盆栽——那是两人到达此处后,江楠当晚埋下挚友背包中所有私人物品的盒子的所在。
  江楠的思绪告一段落,手中的早餐也已完成。
  她走回房间,准备唤醒熟睡的陈翔。
  陈翔的双手已经冰冷,鼻腔内已无任何气息,心脏也不再跳动……
  种种迹象无不表明,名为“陈翔”的个体或许已经确乎是死了。
  江楠却并不意外于陈翔的死亡,平静地凝视那张令自己沉陷其中而如今却再无生机的脸许久,江楠站了起来。
  这样就好了……
  “看来,轮到我了啊……”
  歉意地看向厨房内正冒着热气的早餐,墙角处的三个背包以及窗外的杜鹃盆栽,江楠打开了通向阳台的大门。
  “咳咳……”
  突兀从房内传来的咳嗽声将前脚刚踏出房门的少女拉了回来。
  “陈翔!你醒啦!?”
  但少女面前仍是一具尸体。
  幻觉吗……自嘲的笑笑,江楠将其归于自己内心的怕死所产生的幻觉。
  “咳咳,咳……”
  这次离的近了,江楠真切听到声音从陈翔口中传出,被子外的手指还动了动。
  死而复生的奇迹在江楠眼前发生,她迟疑着慢慢俯下身去,
  “陈翔?”
  回应着少女的呼唤,陈翔血红一片的双眼睁开,与俯下身的少女对视。
  “咳咳嘎啊啊啊啊!”
  陈翔的上半身猛的从床上弹起,两手紧㧽住后知后觉的江楠想要逃离的身体,撕裂开的大张的嘴,向着少女雪白细嫩的脖颈,一口咬下。
  “欸?”
  【郑奕篇】
  “嘎吱——”
  在听到身后栏杆倒塌与面前突然出现的丧尸,郑奕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毁灭吧,我累了。”简单来说,他,郑奕,不想活了。
  同行的人各奔东西,都有着对「生」的希望吧?而自己,在失去哥哥后的自己,又有什么活着的意义呢?
  那天帮助自己的少女或许算一个,但她也死了。江楠也许不会想到还有人目睹了她将少女苏笙推向死亡的全过程。
  所以,现在的他,一无所有。
  站在原地不动的郑奕理所应当的被一只丧尸扑倒在地。
  “结束吧。”他心想。
  可是他没料到这只丧尸会那么蠢,这只丧尸不知道刹车的吗?!
  郑奕的身后是一个小鱼塘。
  一人一尸抱在一起,咕噜噜的滚了下去,所幸在离鱼塘只有几步之遥的湿软土地止处了滚落的趋势,没有掉进去。
  好了,既然没有掉进去,我们的丧尸仁兄也该干专业对口的事了——对着郑奕的右手臂,它一口咬下。
  “嘎嘣!嗷~!”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感受到一星半点,反而是有什么湿冷的液体滴在自己的手臂上。
  郑奕定睛一看,丧尸仁兄的嘴里满是血和瓦砾碎屑,好熟悉的亚子?
  丧尸仁兄自是很不乐意的,不信邪的继续闭合牙口。
  “嘎嘣,嘎嘣!嗷——”
  牙齿没有了……
  丧尸气急败坏,又闹又跳,手脚乱挥,在郑奕衣服上招呼。
  “嘶啦——”丧尸挥动的手撕破郑奕的口袋,一本小册子顺势滑出,掉在了郑奕面前。
  “ItwasaFrenchquote.“Weallhavetwolives.Thesecondbeginswhenyourealizeyouonlyhaveone.”(这是一句法语箴言:你我皆可活两次,顿悟再无来生之时,前尘方逝,今生方始。)
  SoI’mnotwastinganytime.(所以我不浪费生命。)”册子翻开着,熟悉的字迹映出那个熟悉的人的身影,他笑着向郑奕比出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这样啊……
  我明白了,哥哥。”
  郑奕一把推开已经近接人畜无害的丧尸仁兄,站起身来。而后一脚将仍在闹腾的丧尸仁兄踹下池塘。
  拍拍身上的土灰,捡起地上的小册子收好,郑奕向着小树林外那洒有夕阳金辉的道路走去。
  活着的意义,郑奕终是找到了。
  【?篇】
  “哈~~来了?”
  “嗯嗯。”
  雨中,一个站在街角处的黑衣人看向来人,问道。
  即使有着宽大斗篷的遮掩,看不清她的面庞,但从其故做低沉却仍旧空灵悦耳的嗓音与斗篷边逸出的几缕青丝,不难看出这也是一个妙龄少女。
  “余、鹭哟,既然你回来了,想必任务已经完成了?我可是等得花都谢了,哈——”
  “余鹭”一边接过黑衣少女递来的同款斗篷披在身上,走上前去,与少女并行。
  “哼哼,我愚蠢的眠夜姐哟,你也不想想派去的是谁,你聪明勇敢的安然妹妹自然完美完成任务啦!还有,不许叫我‘余鹭’!”
  “好的好的,我最最最最可爱的安然小妹妹~”
  “对了,眠夜姐。”
  “嗯?”
  “为什么这次的任务这么简单啊?语诺姐给的情报什么时候这么不靠谱了?那只是一个长得好看一点的普通少女啊?当然,没我好看。真是的,白白浪费那么久的时间……”安然扬了扬手中的「手机」,不解的问道。
  旁边的眠夜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笨蛋安然!这次的任务是少主亲自下发的。”
  “……”安然有些窘迫,“呃……啊哈哈哈……我就说嘛,这次任务能那么顺利,原来是少主英明神武的决策啊!”
  “对了安然,你动用「法则」了?”眠夜话锋一转,有些嗔怒的责问道。
  “呃……啊?!是的……不过只用了一点点……”安然急得快要哭了出来,泪花在眼珠里打转。
  “好啦好啦,别哭了,小安然。我只是随口一提,你啊,下次注意就好啦。”
  两个步行在雨中的少女的对话并未引起街道上丧尸们的丝毫注意,它们聋瞎一般继续无所事是。
  一支黑色羽箭从少女手中射出,一只丧尸应声而倒。
  “‘眼睛’都到这儿来了么?这地方的「领主」胆子不小啊?嘛,算了,算你走运,反正任务已经完成,我们还得赶去[光城]呢。该走了,小安然。”
  “哦哦!来啦!眠夜姐,等等我——!”
  视线逐渐模糊,两个迷一般的少女最终消失在远处的一片阴影之中……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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