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二人

　　滴答滴答，古董店墙上那个富有异域风情的挂钟正在不断地发出齿轮走过的声音，这个挂钟有着一种沙漠的风格，钟面上有着一个金色的胡狼头，伶尘之前也透过精神力观察过，那是真正的黄金。
　　这个挂钟在全是中式古董的离启阁有着一种刷不出来的违和感，刘能和张筱雨两人刚来的时候也对此有着一些疑问，不过在知道这是钟离的一位故人所赠送的礼物后便也打消了疑惑，只是在感叹钟离先生的人脉真广，当然他们并不知道钟离已经是一个存在了不知道几千年的人物了，只当他是一个隐藏起来的很强大的异能者。
　　“钟离先生可否把事情解决了？”伶尘询问着，此时离启阁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杨诗雨已经回到了第七区的家，而在离启阁寄宿的刘能和张筱雨两个人则跑出去逛街去了。
　　说来都有些好笑，明明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却又可以在一起很好的生活，即使口头上相互吐槽着，但是关系却依旧比一些人所谓的朋友要好得多。
　　“倒是有些了解了。”钟离看着伶尘道。
　　他这些天并没有告诉伶尘自己具体去做了什么，只是说去看看曾经的一些东西，而后根据伶尘的了解，钟离他去了临近的外省，而后又到了临近东海的省市，最后才返回了西城。
　　“小伶，待几日后，我需要出一趟远门。”
　　许久后，钟离才继续说道：“我需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去那里与故人稍微叙叙。”
　　说话的时候，他也在一直看着伶尘的双眼，那暗金色的竖瞳中有着一种莫名的威严，这让伶尘再一次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钟离时感受到的那种不容拒绝的帝王般的感觉。
　　“钟离先生要去很久吗？”脱口而出的话，让伶尘自己也有些许羞涩，一遇到有关于目前这个号男人的事，她总是会有些不由自主。
　　“小傻瓜，不会太久，估摸而言，一个月足矣。”钟离伸手揉了揉目前少女的发丝，他感觉得到，面前这个在外冷冽沉默的少女一到了自己的面前就变得好像一个小奶猫一样，就和自己那位故去的友人一般。
　　“此去一番，既是为了见故人一面更是为了去向他了解一番事情的经过。”
　　“嗯嗯。”被揉搓着头发的少女安静地回应道，此刻她正沉浸在这种舒适的氛围之中。
　　“想来，既然是先生的故人，想必也是有大能耐之人吧。”轻轻地蹭了蹭头顶的手掌，伶尘随口便说出了这句话，
　　“......”
　　听到这话的瞬间，钟离稍微有些沉默，而后又继续抚摸着少女的发丝。
　　“嗯？先生是想到了什么别的吗？”即使钟离恢复的很快，但是伶尘依旧感受到了一丝的不对，是自己问错了什么吗？
　　“那位故人......”沉思了一会，钟离将手放了下来在伶尘面前无奈的一摊：“我看不透他。”
　　“诶？”
　　钟离走到了伶尘的身边轻轻地坐下，这让伶尘又有些发烫。
　　“或者说，从来没人任何人看透过他，没有人知道他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一手握着伶尘的小手，钟离将另一只手指向了那个在‘滴答滴答’作响的挂钟。
　　“就好像他赠与我此物也从来没有过任何的想法，他所做的任何事情就好像是一时兴起，便去做了。”
　　“就是这样随性的人，才让人琢磨不透。”
　　“想必，这是与钟离先生一般活了很久的人吧。”蚊子般的声音从伶尘的口中传出，她不太敢去抬头看看身边的男人，这是这个男人第一次主动地牵着她的手，男人的气息让她很贪婪，也让她格外想让时间慢下去。
　　“......”
　　伶尘的反应钟离早看在了眼里，只是他不去点破少女的那点小心思，“他或许活得比任何一个人都久，人常说他活了二十八个世纪，但我认为，二十八个世纪并不及他时间的一个零头。”
　　“或许还可以大胆地猜测一番，时间也许对他而言毫无意义，这千年来我也曾见过他几回，但每一回相见，他就好像我一开始看到他时的那副模样，好似从未有所改变。”
　　“那先生又度过了多少个世纪呢？”借着说话的时间，伶尘鼓起勇气轻轻地靠在了身边男人的肩膀上，紧闭着双眼享受着这段短暂的时光。
　　“小伶又在我的年龄了。”钟离无奈地说道，他索性松开了握着伶尘爪子的右手转而绕过身旁少女曼妙的腰肢，轻轻地搂着少女的娇躯，在触碰到少女身体的瞬间他很清晰地感受到了身旁人的轻微颤动，对此他也露出了一丝微笑。
　　旁边的这个少女时而胆大，时而又特别胆小，真像个小奶猫呢。
　　“在这片大地上有着人行走的那一天，我便存在了。”钟离看着远处的挂画道：“那时候还存在着很多的生物，在现在看来都是些不该存在于世间的奇异生命。”
　　“有一奇异生物名曰‘驩头’，有着人的脸以及鸟的喙，其双耳处各有一翼，可轻易翱翔于天空，又有一奇异生物名曰‘蠃鱼’......”
　　靠在钟离的肩膀上，出了就这样认真地听着钟离给自己描述那个时代的各种奇异生命，描述着那个时代的古老环境，时间很快就过了一个多小时，古董店对面的霓虹灯已经开始闪烁着，七彩的荧光打在这间古朴的屋子中。
　　“那钟离先生是否见过‘神明’？”听着钟离的故事，伶尘不由得便问出了这个迷惑着所有异能者的共同问题，她也抬起头看着钟离暗金色的双眸，自己的眼睛里写满了求知欲。
　　“......”听到伶尘的这个问题，钟离沉默了些许，随即缓缓的道：“小伶，这个问题需要你们自己去找到答案。”
　　“不能说吗？”伶尘问道。
　　“这是契约的一部分，我不能违背它。”钟离道，伶尘看着他的神情，明显是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了。
　　“我们回来了~~~！！！”少年大大咧咧的声音随着大门的打开而传到了木沙发上的两人的耳中，还未等伶尘有所反应，少年便带着少女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靠在钟离肩膀上的伶尘。
　　“wow~~~伶尘姐姐，真有你的！”只见刘能的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随即又是会心的一笑，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伶尘姐姐，我们是不是回来的不是时候？没有打扰到你们吧~”张筱雨这时候也跟着刘能开始起哄，一脸坏笑地看着沙发上并不比自己大多少的一脸羞红的少女。
　　“你们两个......”伶尘直接向着刘能和张筱雨窜了出去。
　　“哎呀，姐姐我错了，哎呀......”
　　一瞬间整个空间一片鸡飞狗跳，看着眼前这一幕，钟离也开始有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