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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列克谢震惊地跳下了车。毫不意外的,他们所在的车厢正停放在临时轨道上,而其他车厢早已不见了踪影。
“什么玩意!”阿列克谢震怒。
更早发现这一事实的政委观察起了四周。幸运的是,在脱落的车厢旁边有一个铁路调度的房子;不幸的是,导致他们车厢脱落的罪魁祸首,很可能就是这座房子里的人。
政委拉着阿列克谢,气势汹汹地撞开了房门。里面正在喝茶的老头子一惊,险些把茶壶摔在地上。
还没等老头子开口,阿列克谢率先发难:“就是你把我们的车厢卸下来的吧?谁给你的权利!”
老头子:“可我只是个巡道的……”
啊,这……阿列克谢平复了一下情绪,重新开口道:“你们的主管呢?叫他出来,我要亲自和他说话。”
巡道工人赶紧喝完茶杯里的最后一口茶,跑进里屋。没过多久,一个瘦高的人影睡眼惺忪地走了进来。
“你是这里的主管?”政委开口。“我们的车厢被卸下来了,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们?”
主管阴阳怪气:“你们车厢的挂钩坏了。而且我并不是没有通知你们,我已经提前敲过门,但你们从里面把门反锁了。”
“寄!”阿列克谢愤然。“我们着急去波留什卡,接下来该怎么办?”
主管的阴阳怪气锲而不舍:“去波留什卡的列车下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依我看,你们不如在这里先住一晚,喝喝茶……”
阿列克谢选择性失聪,口中念念有词:“红山到波留什卡一共两千里,走了一半还剩一千里,如果每天能走四十里的话……”
阿列克谢没有继续算下去。二十五天,是一个漫长的时间,漫长到足够错过大部队所有的行动。但他还没来得及沮丧,就听到了政委兴奋的喊声:
“火车!阿列克谢,是火车!有火车来了!!”
阿列克谢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冲出门外,正好看见一列火车正鸣着汽笛缓缓驶来。
路过站台的火车即使没有停留也会减速,对于要扒火车的二人来说,这可是天大的方便。
“请开下门!请让我们上去!”二人从前往后,一个个车厢地拍打过去。只要能上了这列火车,准时到达目的地的希望便又多了一分。终于,在拍打到末尾的几节车厢时,有扇门打开了一条缝。
“你们是官员吗?”
“当然不是!”
“那就好,上来吧!”一双手臂伸了出来。
“等下!”阿列克谢喊着,“他是旧人类!让他先上!”
伸出的手臂转移了目标,一把将政委拉上了车。阿列克谢这时充分展示了新人类的体能,如离弦的箭一般,在政委上车后一跃而起,抓住了门边凸起的钢管进入了车厢。
车厢里凌乱的场面令人瞠目结舌。抽烟的,喝酒的,打牌的,唱歌跳舞拉手风琴的一应俱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了什么地下赌场。看到有新人进来,手风琴老哥哈哈一笑,拉动风箱,欢快的乐声传了出来:
“来自风,来自雪,来自寒潮和饥饿;
勇敢的身,自由的心,因为我们是无联盟!
哎嘿!看看你周围!是朋友你就加入吧!
哦嘿!看看你头顶!是敌人你就死定啦!”
车厢里的人热情地打着招呼,但阿列克谢的眼神却越发凝重。
无联盟。
这是一种与联盟背道而驰的意识形态。无联盟主张个人的自由,认为个人不需要联盟的治理。但在无联盟之中也分有许多派系,有的用政治手段赶走政府建立自治的城市,也有的过于强调欲望,有着聊胜于无的纪律性。
看着墙上黑白的骷髅头旗帜,很不幸,他们遇见的是后者。
音乐结束,一个模样像小头目的人从舞蹈中回过身来。他眯着那与鱼尾纹融为一体难以分辨的眼睛,张开缺牙的嘴笑着:
“既然你们来到了我的豪华包厢,就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
入夜。
在二人的不断推让之后,政委终于说服了阿列克谢让自己守夜。他坐在地板上,轻轻抚摸着阿列克谢棕色的头发。政委想起了上午阿列克谢唱的歌,一个个相似的音节从他口中唱出。
手风琴老哥也没睡觉。他凑过身来,仔细听着政委口中的旋律。末了,他轻声问道:
“从叶莫申科来的?”
——叶莫申科就在之前远征军支援方向的终点。
“差不多,但是是红山。”政委说了实话。
“和亲戚一起?”手风琴老哥追问。
“不是,是朋友。”
两次猜错的手风琴老哥悻悻地退回到角落,不一会儿就抱着琴打起了呼噜。
政委没有睡。作为守夜的人,他必须清醒,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同伴的安全。
政委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抬眼看去,是那个白天的小头目。小头目此时正盯着车厢里唯一一个女性,即使对方用毯子把自己的身体裹得只露出眼睛在外面,也阻挡不了小头目贪婪的目光。
政委把手放在了帆布包上。
小头目爬了过去。那名女性惊呼了一声,但这声音只是让车厢里寥寥无几的人翻了个身。见反抗无效,小头目咧开了缺牙的嘴,露出了一个瘆人的笑容。
政委将帆布包抽了出来。
“咚”,一声轻响,阿列克谢的头磕在了地上。
“地震了?”阿列克谢揉了揉脑袋。政委没有说话,阿列克谢便顺着政委的眼神看了过去,眼前的景象似乎再过几分钟就会发展成人神共愤的场面。
“我要去宰了他。”政委悄声道。
“去吧。”阿列克谢打了个哈欠,“又是无联盟又是黑军的,真是受够了。快点宰完,回来陪我睡觉。”
政委目瞪口呆。
“傻瓜!”一只手拍在了阿列克谢的头顶,力道不大,但却足够让人清醒过来。
“你也不想想,如果咱们救出那个姑娘,他们还会让你在这个车上安稳的睡觉吗?”
对哦。阿列克谢想着,把东西都装进包里背了起来,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与此同时,小头目也有了新的动作:他掀开了那名女性身上裹着的毯子。
一声尖叫。
车厢里一半以上的人都醒了过来,但没等他们的眼神恢复清明,就看到一道红光裹挟着巨大的热量从他们面前飞过。
“让我宰了这个逼!”政委手里拿着的是那把斧头,也是唯一一件长度过大没能装进包里的东西。火种的能量被最大功率地调动,新人类难以使用的武器在他这里如同身体的延伸。小头目堪堪避过政委的攻击,炽热的斧刃便砍在了黑白骷髅头的旗帜上,霎时间火光大作。
车厢里乱成了一团,有大喊救火的,有收拾东西逃命的,有要杀了政委抢武器的,有说打不过投降的。小头目一把拉开车门,大吼着:
“快把他们扔下去!再打车就要着了!”
……
不久。
砰砰砰三声闷响,政委,阿列克谢和女同志先后从车上掉了下来。阿列克谢是新人类,又幸运的落在了一处雪堆上,几乎毫发无伤的站了起来。他向后一望,不远处雪地里有一个黑点,正冒着丝丝热气。
“政委!政委你没事吧!”
“没……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政委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阿列克谢摘下了政委的帽子,一道渗着血的伤口触目惊心。
“好痛!……阿列克谢……我好像……磕石头上了……”
“我有绷带!”一个女声响起。阿列克谢回过头,看着远处手拿绷带跑来的女同志。
我们正需要这个。阿列克谢接过绷带想着,处理完一定要谢谢他。
认真的给政委处理好伤口,阿列克谢看向身边的女同志,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克罗拉。”女同志抬头,“我叫克罗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