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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四个小时,二人跨越丛林,来到一处花海。
整片花海没有丝毫人工痕迹,仿佛都是自然形成,从远处看更是显得色彩斑斓。
“好多花朵诶!”
祭祀迫不及待跳下张泽后背,落地瞬间跃起,整个人躺在花海中,环抱大自然。
兽皮袍散开,她开心的穿着里面的兽皮裙来回滚动,似乎想在自己身上多蹭些花香。
张泽坐在一旁静静看着,闻着迷人的清香味道,嘴角不由上扬。
空中的红月这一刻仿佛不再恐怖,更像是对女孩生命消逝前的一种衬托,哀悼。
滚着滚着,祭祀突然坐起身,朝张泽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我医生就好。”
张泽思索一番,还是决定先不暴露自己姓名,不然若是凑巧被某些来自星际的家伙听了去,这颗星球估计都不用要了。
“医生,好奇怪的名字…算了,你要不要下来跟我一起?”
已然不负之前的落落大方,祭祀此刻就像个撒了欢的小孩子,邀请刚认识的朋友玩乐。
“要是那些族人知道你这副模样,可能真不知道会怎么想。”
“正因如此,我才找你出来嘛。”
祭祀歪头,像是才想起自己没和张泽解释拉他出来的缘由,摊手出声道:
“因为我在族人中的形象已经被定格,他们见到这样可能会信仰崩塌,所以只能找你喽。”
“……是这样吗。”
张泽叹了口气,露出本性般回道:“我还以为你对我有什么想法。”
“哦~是吗~”
女孩的语调突然变得怪异,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低头小声道:“像我这样寿命短暂的人,怎么可能会对其他人有什么想法呢。”
“什么?”
张泽并未听清她说的话,走到跟前坐下。
祭祀却摇头回道:“没事。”
接着,她躺在花海中,似是有感而发:
“想听听一个无亲无故女孩的故事吗?”
“洗耳恭听。”
“大概三年前,一个城里的少女学者来到蛮荒之地考察。”
“当天夜晚恰巧是红月笼罩时,一无所知的少女以为能考察到和平常不同的东西,兴冲冲出了门,却被红月控制心神。”
“而后一天,她漫无目的的流浪,见动物便杀,直到遇见一位老者。”
“去当祭祀吧,这样才能洗清你身上的污浊。”
“她依稀记得老者如此说,再次醒来便发现自己身在知道部落,被众民跪拜。”
“她教导这些人如何激活并使用烙印,火焰,武器锻造,以及熟肉的烤制方法。”
“部落人们学的很快,对她的敬仰也日益增加,直到女孩感觉自身多出一股力量。”
“她查阅古籍,上面说这是‘薪火’之力,可带领部落走向光明。”
“但,却需要用生命为代价。”
“女孩原本决定封存这股力量,却不料过了一年,红月再次降临。”
“部落护罩被轻易攻破,当时只有一二阶实力的人们被丛林中的怪物和发狂的野兽肆意屠杀。”
“女孩不忍,只得动用这股被封存的力量,消耗生命提升力量,才得以拯救部落。”
“在这之后,她变得焦急,疯狂翻阅各种古籍,才知道红月是一年出现一次的灾难,而范围却只是整个蛮荒。”
“察觉到猫腻的她很快便想通其中原因,不惜耗费大量生命登上月亮,却因为看见【哔】被打落在地,烙印力量消失,她彻底变成了普通人。”
“等等,你刚才说看到了什么?”
哪怕凭借耳机,张泽也只听到一阵消音,仿佛名字的主人不允许有人提及祂的名。
“【哔】啊,等等,我刚才说了什么?”
祭祀也察觉有些不对劲,下意识抬头望天。
空中,红月上隐约站立一个人形生物,背后生有一对巨大蝠翼。
二人并未看到祂的眼睛,却察觉自己正在与其对视。
那蝠翼人形淡淡撇了二人一眼,转瞬间消失。
张泽倒是没察觉到有问题,一旁祭祀额头上却已经出现汗珠,擦着面具边缘滴落。
“我们…继续讲故事吧。”
强撑语气,她仿若无事般讲着接下来的‘故事’。
“再以后,她知自己所剩生命不多,老老实实传授人们自己脑中的一切知识,直到第二次红月来临。”
“部落男丁迅速减少,女孩哪怕耗尽自己全部生命都没有可能挽救部落,提取出的实力只够自己逃离。”
“直到一对夫妻站出,以五阶的实力与绝顶天赋帮助女孩对抗其它两只六阶怪物,才得以结束红月。”
“却也由此,那对夫妻长眠于战争,让女孩好好照料他们孩子。”
“女孩遵守约定照料孩子一年,但现在女孩的生命也快要走到尽头,所以…”
目光转向张泽,祭祀面具下的表情变得狡黠:
“你愿意帮女孩照料孩子吗,医生?”
“……你说的那个孩子该不会是她吧。”
张泽心头升起一种不妙预感,他算是知道祭祀为何要把自己二人安排在一间房里,感情是早就计划好的。
“没错呦,如今你们也算是共处一室,我和娜雅父母的约定也即将完成,只能把她托付给你了。”
“实在不行,等你哪天离开部落,告诉阿大一声,他会替你照顾娜雅。”
“可以吗可以吗?”
祭祀凑到张泽跟前,仰头看他,一副“帮帮我”的架势,根本看不出是个即将赴死的人。
“嗯…好吧,算是你给我讲故事的报酬。”
张泽无奈做出这一点不理智的决定,却不料祭祀突然站起,摘下面具对自己脸庞轻啄了下!
女孩嘴角的温度转瞬即逝,快到他根本没有察觉,只来的及瞄一眼她面具下的真容。
洁白如玉的脸颊,仿佛由神明亲手捏造的五官,再加上那不含丝毫杂质,清澈透亮的蓝色眼瞳。
张泽可以认真的说,倘若这姑娘身在联邦,肯定属于顶级偶像。
“这就当做谢礼啦~”
祭祀调皮的话语把他拉回现实,张泽却依旧在回味那转瞬即逝的柔软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