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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瞳瞳那尴尬的心情似乎淡去了些许,总算把埋在手掌里的脸抬起来:“是没有关系啦,说起来不如让我先问个问题?”
瓦特拿出手机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想不到在这个时候陈瞳瞳到底会问什么,赶紧收拾轻松的心情提高了警觉。
他很肯定自己表面上没有动半点声色,然而陈瞳瞳就像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一般眼眉轻轻地挑了一下,以此为讯号当作他同意了而提问:“你说过很清楚我的事情吧?那么你是怎样看待我的?我有做错吗?”
瓦特当然有自己的想法,毕竟这两个月来不分昼夜满脑子都是关于陈瞳瞳的所作所为──当然是调查的意思,只不过他得思考的是,是要回答自己真切的想法,还是应该回答她想要的答案。
这或许是陈瞳瞳开始信任他这个心理辅导师的表现,即使经过以往无数的历练,在此刻还是不禁紧张起来,以让对方不会起疑又具有慎重思考意味的短暂停顿作为起点,正经地回答:“我不是神,衪才喜欢说对与错,罪孽与宽恕,所以你问我有没有做错,我能回答的就是这个社会所孕育成的价值观而已吧?”
“这番话听起来比较像是回避回答呢。”
瓦特无视陈瞳瞳小声的抗议,继续以自己的步调说下去:“也就是说,我只能说我的感想,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勇敢细心但有点愚蠢的行径吧?为了那群人渣值得牺牲掉自己的人生吗?这种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更像是为了不让这群恶魔出去四处害人的英雄行为,留待在向往英雄主义的创作世界就好了,现实不需要英雄。”
“是这样吗?”陈瞳瞳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之后就陷入了沉默。
瓦特等了一会还是等不到更多的回应之后,只好再次开口:“你就没有半点话想说吗?例如辩驳自己不是愚蠢?毕竟长达两年的计划在没有人发现的状况下顺利完成,这在另一个意义上来说是聪明的证明也是值得自豪的事情吧?”
“为什么?”听见陈瞳瞳真诚且带点可爱地应了一声,再一次让瓦特愣住,她天真地继续说:“我不过想听听你的看法而已,有反驳的必要吗?”
“呀……是这样说没错啦。”瓦特弄不清楚陈瞳瞳到底在想什么,自己又到底有没有成功取得她的信任,无奈下只好硬着头皮推进话题:“那么我开始录音了,不过不用在意,有什么就说什么,前半的部份我会先说过去发生的事,如果有任何错误请你随时出声指正,明白了吗?”
得到陈瞳瞳点头确认之后,瓦特便启动了录音程式,开始说起他这两个月来的调查结果。
瓦特选择按时间顺序来叙述,以其父母的简略背景开始,一直说到他们是奉子成婚,实际的感情关系并不太好,父亲是大型企业的中层主管,母亲则是上门授课的钢琴老师,家里的经济状况还算富裕,即使感情关系不好还算是过着不错的生活。
然而一切直到陈瞳瞳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发生了巨大的转变,母亲爱上了一个学生的家长,被父亲偶然撞破之下而闹起离婚,导致他与下属秘书的恋情随后曝光,二人因此对簿公堂,饶是二人都表示不愿照顾女儿而把她当皮球踢,最终法官考虑到经济环境还是把女儿的管养权判给父亲。
深受打击的陈瞳瞳自此变得寡言独行,其父亲也仅是提供金钱上的支援而没有尽养育之责,变得不去交际的陈瞳瞳开始受到其他同学欺凌,不过在有以往交好的同学或多或少的帮忙下,勉强能忍受过去。
可是升到初中之后再也没有以往的好朋友保护,加上某个女性小团体对陈瞳瞳的行径感到非常不快,完全孤立的她所受到的欺凌日益严重,由言语的精神侮辱到暴力的肉体伤害,包括物质上的金钱榨取等一发不可收拾,终于忍无可忍的她向了老师求救却得不到任何救助,反倒让欺凌的程度再往上提升,迫得她尝试直接向教育局匿名举报。
结果没想到校园的主任当中有教育局的熟人,硬是把校园内的调查压抑下来,感觉自己会死的陈瞳瞳迫于无奈之下只得向父亲求救,却被当作是钱不够用而只是多得到了一些零用钱。
“你至此崩溃,决定独自解决问题,在初一的学期末开始谋划报复,到这里为止没有错吧?”瓦特描述这些内容的时候得以最大的力气压抑着内心的感情,当初他只耳闻过一些风声便一头栽进去调查的时候,甚至情绪失控到得要以酒精麻醉自己,吐了好几次才总算勉强把缠绕心头的恶心感挥去。
哪怕是现在因为描述而回忆起在法庭上所听到的供词,甚至会让人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犯罪者,那些发生在现实的事就是如此夸张。
静静听完一段长远过去的陈瞳瞳,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她拉着一张淡然的脸,想了想之后才回答:“坦白说关于父母的事情很多都不太清楚,总的来说……我所知道的范围内没有错误就是了。”
其实瓦特才想坦白地叫喊出来,整个过程他说的速度比正常对话慢上些许,目的是为了观察陈瞳瞳每一个细微反应,然而就结果来说他什么都没得到,亦因此才觉得可怕,要是她心里有些什么缺失,又或者有些什么创伤,那就必定会对某些内容有所反应,只不过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虽然这样想会很糟糕,但瓦特也想过可能是自己看不出来,只是如果认同这一点的话他可干不下去。
瓦特吁了一口长气,收拾心情:“我明白了,那么再说两年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之前,我想先确认事件的详情,没有问题吧?”
“请便。”
“咳咳,临安初中案的犯人的确是你,而且是唯一的犯人,没有协力者吧?”
或许是觉得这个问题过于奇怪,陈瞳瞳疑惑地歪着头,不过还是认真地回答:“当然,这些事情不都有法院认证了吗?倒不如说,我还真想有协力者啊……不论是最初或者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