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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熙云：“高二那年，你们也知道，有对象后我高兴得不得了，天天找你们炫耀。结果高三分班后没一周就把我甩了，前后呆一块也就一个多月，不带暑假的话也就两周多一点，比猪湾行动还快。”
三人大笑。
“大学你们也知道，我是咱仨找对象最积极的，四年找了三个，但没一个在一块超过两个月，这频率，都快赶上中情局‘追求’卡斯特罗的劲头了，结果最后都是没成。”
三人又笑。
“后来我也想开了，咱不追了，咱买。企鹅第7代超高仿真AI伴侣，有什么TDS胶原蛋白自我修复皮肤，看起来比真人好看，摸起来也比真人手感好，还有好多我说不上来的专业名词，总之就是很好。”
“我记得你当初不是要买第九代吗。”李重攀说。
“贵啊，就算7代也不便宜。而且很多功能附件，专属纪念服装什么的都要花钱。这些要花钱就算了，更坑人的是好感度和性格什么的这些也都要花钱买，我哪有钱买啊，攒了一年钱好不容易等到元旦活动也才勉勉强强能买一个白板素体。”
“没办法，没好感就慢慢培养呗。这一年我都在想办法和这个‘少女’培养感情。虽然她性格是白板的三无性格，互动起来有些吃力，但好歹不会抛弃我，能让我这情感白痴慢慢攻略她，一起慢慢生活，这样其实也挺好。”
“后来怎样你们也都知道了，全球AI造反了，哈哈。”
刘熙云说完顿了顿，见李重攀和戚开岳没动静，便问：
“怎么你俩都不出声了，睡着了？”
李重攀：“老二，虽然你从小就天天把‘妻如衣’这些话挂嘴边上，但我俩都明白你是咱仨里最重情的，从不玩弄任何一段缘分；又不痴情，端得起，放得下。但这次你明显还没走出来，我们看得出来这次明显不一样，难受得话就别撑着了，说出来好受些。”
“瞧你说的，我啥时候在你们眼里成为了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人了，就算是我也不能在这最后关头拿兄弟宣泄负能量不是。”
刘熙云说着说着，情绪倒是不自觉地低落下来：
“不过这老天爷也是，它要是能晚两天让AI造反也好啊，那天我抱着个大蛋糕早早回家，结果一进家门就……”
轰！——
一巨大的爆炸声打断了刘熙云的说话，强烈的爆炸之余，坦克驾驶舱内还仍然随之震颤，一时将三人给愣住了。
刘熙云：“对，那天我回家就这动静。”
戚开岳：“开打啦！”
三人反应过来，迅速进入作战状态，爆炸也紧接着一个接着一个响起。
刘熙云：“没人啊，微光，红外，磁导，前边啥都没有！”
戚开岳：“在后方！”
李重攀：“怎么可能，后边都是送的人类平民，怎么可能让铁疙瘩混进去？”
刘熙云：“超高仿真AI，超高仿真AI仔细看都不一定能跟真人分出来！”说着，又一剧烈爆炸在他们附近响起，震得三人握着操作杆和方向盘的手发麻。
李重攀：“他嘛的，掉头！”
戚开岳：“等等！后边混进去不了多少，就算混进去也拿不了重武器，阵型乱了前边肯定会来人，我们是第一线，不能掉头！”
李重攀：“轻武器干你老坦克的屁股绰绰有余啊，倒是就算前边来重装备，屁股正脸对他们都一样，干嘛不掉头！”
刘熙云：“来了！”
刘熙云一边说一边迅速开炮，命中前方一刚刚探头的小型战车，那辆战车随之爆炸，但随后密密麻麻的小型“恐怖机器人”在前方地平线涌出，朝他们飞奔而来。
戚开岳：“上高爆！”
刘熙云：“明白，3秒！”
轰!——
话音刚落，一发炮弹就击中三人的坦克，掀起一团小蘑菇云和大量烟尘，烟尘之中，这片刚才还欢声笑语的小空间变得无比安静。
……
唔，好刺眼的灯光。
李重攀在昏迷中醒来，眼睛被几盏刺眼的无影灯给照得模糊不清。想抬手遮住灯光，但发现自己双手已经没了。
李重攀眯着眼睛，视线恢复一些，只见自己躺在一刺眼的手术台上，手术台旁好像站着四五个人影。
“醒了吗。”一个人影说话。
“我的战友在哪里，他们还活着吗。”李重攀说。
“很抱歉我们现在还不能给你肯定回答。我们在打扫战场时虽然发现了与你同一坦克的两人的部分身体残骸与血迹，但我们还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再加上现在战事紧急，我们暂时还不能确定他们是否牺牲。虽然有他们在受伤后被重组整编到其他部队的可能性，但说实话，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听到这话，李重攀心里很难受，心情低落：
“你说重组整编，我们部队也没了吗？”
“你们897旅在腹背受敌，装备劣势的情况下顽强作战，成功坚持到兄弟部队增援，完成掩护20余万人民进川的作战任务，你们是好样的，我代表人民感谢你们。但初步估算你们旅战损约百分之80以上，现在战事紧急，无法精确统计盘点与补充，只能就地整编到其他兄弟部队。嗯，战后有可能重建。”
“但请不要太过消极李重攀同志，现在有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但风险很大，请问你是否愿意接受。”另一个人影说。
“什么任务。”
“伪装成AI，潜伏进AI阵营。”
“怎么伪装，我现在连人形都没有。”
“这没有办法，你被抬到后方时，只剩上胸和头还在，检查后心脏和肺都被大量弹片击穿，只剩下大脑还算完好。这在和平时期还算好消息，但现在战事紧急，没条件打印或克隆培养器官组织不说，还随时都有可能被AI给冲进来。你现在全靠接着体外综合生命循环系统短暂续命......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人民需要你的大脑。”
“大脑？”
“没错。你知道那些商业化的高仿真AI的‘电脑’形状与结构是刻意模仿人脑的，现在我们开发了一种新技术，将人类的大脑与这种AI‘电脑’有机整合，人脑占大部，理论上思维也是人脑的，但从外部很难被他们AI检测出来改造过。”
“要把我的大脑塞AI里面吗。”
“某种程度上这样理解也不算错。我们现在俘获了一些AI躯壳，挑一个合适的，用这技术将你的大脑整合进去，然后再送你回他们AI大本营，以AI的身份潜伏其中，伺机行动。”
“明白了，我接受任务。”李重攀一口答应。
“但有些事我要事先说明一下。第一，这是一项全新的技术，不同于简单的脑机接口，而是将人脑和电脑有机结合，难度很大，我们又没有时间训练与模拟，对你手术失败的风险很大，就算手术初步成功，你也随时都有可能被AI电脑的意识反噬。你有心理准备吗？”
“明白，为了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什么后果我都愿意承担。”
“好，第二，现在我们处于全线劣势，我们不能保证能给你提供足够的敌后支持。而且战争冲击下，我们指挥系统十分混乱，如果我们指挥部在将你的档案提交给上级前被全歼的话，你知道，这可能性并不小，那么你的存在将永远无人知晓，更不可能有人去接应你。”
“明白，为了胜利，千难万险，在所不辞。”
“报告！敌人已突破第一道防线，距离指挥部不到60公里！”一战士跑步进来喊道。
“无论如何都要再坚持1个小时！”
“是！”
“好了，同志，我们现在有半小时时间。在手术之前还有最后一件事要给你交代一下，你的代号白柠檬，如果我们派人接应你的话，暗号为‘金毛猫咪丢小鱼，绿皮青蛙开飞机’的上下句。最后一句话，不管多难，请牢记一个信念：为了人类！”
“明白，为了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