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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人不计代价地开始频繁短距离折跃，每个停留点都无法捕捉到超过三秒以上的仙人稳定图像。
在两分钟后，烛龙也发现了这个现象，但有一点不同：这个现象遍布了艾丽忒的大陆。
龙脉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更加诡异的是所有艾丽忒直属的国家领域（之前称国土，但现在不能仅仅用“土”来描述了。）都出现了这一现象。
每一立方厘米的震动强度都出奇地一致。恐怕那东西比龙脉还要强。
这时仙人的人工大脑的某个隐秘区域活跃了起来，烛龙突破了艾丽忒的通讯封锁。
无数人造原子挣扎着前来，只为传递一句话。
“临江仙，战线即将后退。我们最后一次的突破方向在西南方。就是你月落的那个要塞。”
空间的颤动被固定在一个能让“临江仙”不敢折跃的频率，正面战场上的压力一减，艾丽忒就开始清扫国内了。
可控原子流彻底断绝，随着光线的扭曲，五个笼罩在不定烟雾里的人形向它杀来。
“心魔（未来科技的拳头产品，也称思维紊乱构造)……”
晕染的七色光芒在空气中扩散，“心魔”一触即退，那黑色的烟雾之间银蛇跃动。四台烟雾发生器从空间的裂口喷出雾气，遮蔽了他们的身形。
看起来是雾气，但其实它比雾气要高等一些。临江仙无法通过任何搭载的探测手段发现这群“心魔”的踪迹。
它当然知道这群家伙是什么打算，无非就是看着它心智不成熟想要利用这一点觉醒“自由意志”。
这种事情不是没有，当年的第一批人造人就曾经不查，接受了“自由意志”。（当然被某个初代杀了大半）
看看它脚下的阴影吧，这些都是它的一部分。它的物质身躯可不止现在踏在艾丽忒国家领域内的这一部分。
“江山重叠倍销魂，满庭重叠绿苔斑。”这从两首诗里摘来的诗句能准确的描述它的状态。
其重点在于“重叠”，临江仙的百分之八十物质身躯叠加在了这个人形的身上，另外大约百分之二十的物质身躯则作为随时可以调用的物质所存在。
“心魔”的本质，是未来科技利用自身人工智能制造优势产生的针对性能量态程序炸弹。
当年的人造人因为自身计算力的有限以及高层的神秘主义（人造人得到的信息有限）很容易被这种东西改变认知。
这种炸弹对于一个本体堪比星际舰船的东西来说毫无作用，不过由于临江仙的激烈反抗（刚刚的七彩光芒能耗很大，也是人造人时代烛龙研究出的反制手段），艾丽忒联合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虽然它的探测没有找到心魔的踪迹，但它认为心魔的数量增多了。
重重烟雾之中，一处气流发生了临江仙一点也不想熟悉的变化。但事实就是事实，总是无奈也得接受。
“全灭了。”临江仙再次感受到了空间稳定锚的存在，现在没有渗透部队帮助自己破坏它们了。
光晕吞吐，堪比战舰的全力一击顺着仙人的指尖开辟了一处没有物质的地界。
萦绕的黑雾试图再次遮蔽它，却被接连不断的近防炮撕碎了“战略聚集地”。仙人四肢的受力结构瞬间过载，撞碎了一个心魔。
空间的限制瞬间解除，三个不断闪烁的身形急速地接近踏地前进的仙人。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些空间部队的短距离折跃比起仙人来说确实是快了许多。在它的估算中，自己启动折跃很可能遭遇某种不想看到的困境。
无处不在的蓝色微小光芒怎么也无法集中它们，看来艾丽忒一方的算力集中在了它们身上。
他们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不断靠近，却突然在五十米以外闪烁着躲避临江仙发出的大量射线。
在二十五米内，他们突然发动长距离折跃，避过了虚空弹（运用共鸣技术制造的隐蔽炸弹)。
其中一个还没有从光团中完全出现，就被仙人掐住喉咙按将残缺的身躯压在了地上，（它们的外形也是人形。）它近距离抛出了中子弹，另外两位紧急开了护盾。
然而仙人根本不想反打，它想要发动折跃，却没想到略显僵硬的空间封锁在此时如此的灵性，它立即封锁了空间。
某个算力极大的东西掌控了整个战场。
它立即后跳，用眼部引导（它的探测器在面对目标时效果最明显）着大量火力覆盖了两位。
微小的蓝色光芒陷阱（延时引发的蓝色光芒）遍布了他们可能移动的方向。
两边的建筑突然崩坏，两台重型火炮抵近发射，瞬间吞没了仙人的身影，当然，它们自己也坏了。
两位空间部队张开护盾冲进了能量光团之中，它们没有用折跃的方式，因此仙人没有什么机会。
“三号四号失去联系！”
在上空准备的大量天基武器全面开火，覆盖了这一片“旧中超工业区”。这种选择并不明智，因为占领了这些工业区的企业肯定会找下达指令的军官算账。
尤其是在仙人仍旧存活的状况下。
回到仙人这里，空中又有十个闪烁人形接近。仙人撤去护盾，与这几个人影同步闪烁。
现在离西南方的要塞处已经不远，仙人的空间转移装置超载运作，短时间追上了艾丽忒空间部队的折跃速度。
它的身影刚刚出现在五百米开外，就被合拢的金属球体牢牢困住。
“心魔”们在它的身边现形，试图沿着它的输入端输出“自由意志”。在仙人的感知之中，几辆它无法第一时间摧毁的重型装甲正在接近。
后方追杀的空间部队看起来也开启了超载，仙人不太想接触它们手中拿的东西。
“看来还是得暴露一点东西……”
仙人周边的金属束缚环被无处不在的蓝光撕碎，就在此时，重型装甲也抵达了，向着它疯狂开火。
看它们的速度，完全可以在开火的同时冲上来。
仙人微微一笑，手中掐着诀。往外一甩，三道银白色的“水流”在空中集聚。
很识货的战争智能立即针对这些速成单位构造了应对策略。数架在高空巡游的无人机母舰立即分出了一部分应对机群往那三个速成单位的方向飞去。
“赐尔神髓。”
仙人的袖中（仙人的衣服其实是被束缚的能量，拜此所赐，仙人的衣服坚固水平与能量消耗提升了一大截)钻出三道金光射入了那三个即将成型的单位，它们的外形明显出现了变化。
天上降下了艾丽忒面对未知的炮火，但却被折射到了远处。
艾丽忒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玩意竟然手搓出了烛龙的顶级载具，也就是被称作“开辟级”的三种主力型号装甲。
这个折射立场就是型号“玄武”的手笔。冲来的空间部队直接往后撤退。
在艾丽忒一方的战争智能指挥下，“戈尔贡”立马下沉，逐渐接近仙人的位置。
但战意昂扬的它却不得不转向面对新的威胁——烛龙的新进攻部队带来了足以摧毁艾丽忒大陆架的装备。
由于空间部队的缺乏，在正面战场上它们正面对着压倒性的劣势。
“那就放它走吧，刚刚智能们认为仙人并不知道因特莱特的真正秘密。”随着这句指令的生效，阻挠仙人的战术力量们放宽了限制圈层（战争智能针对仙人的一系列计划布置）。
空间部队们投来了愤怒的视线，这是他们最后一次收集仙人的外表数据。蓝光闪烁，十个空间部队立即奔袭正面战场。
空间封锁仍旧没有结束，艾丽忒的军人们忽略了仙人本身的身躯数据。又或者说，它从未展示过自己的身躯极限。
这时天边撒来了一道光雨，以它的攻击范围居然没有抓到仙人。
后续的部队想要围剿它，被缩小的三架开拓级尽数消灭。
等到缩小的“玄武”不甘破碎时，仙人已经在艾丽忒——烛龙直达线上跑了大半路程，正要前往处理在境内新出现的异界灾难。
…
安上，作为第一批感受“自由意志”的人造人，它的生活还算不错。尽管自己的前进道路已经断绝，但这样还算不错。
他所在的地方是艾丽忒为其专门准备的空间站，极为孤僻。以肉眼来看，广袤无垠的太空之中，只有群星甩来微弱的光芒。
定期有着小型运输舰前来补给，他不知道的是即使有着它的物质补给，这个空间站也会在五十年后彻底毁灭。
但是他已经沉湎于“自由意志”带来的梦幻，无力发现不可逆转的事实。
今天他又在正常蓝星日的中午十二点醒来，打着哈欠取出上午八点新闻节目的录像带播放。
但那东西被掉包了，在他拿过录像带的瞬间，上面长出了一根金属刺扎入了他的掌心。
“啊！”他大惊失色，就像触发了某个被动一样甩开录像带连滚带爬地逃跑，哈喇子在脸上甩了一摊。
那个了录像带长出几条机械腿，快速躲进了摄像头的死角。
安上不小心跌在了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喊：“管家！管家！救命！”
管家过了五秒钟才不紧不慢地投影出来，关切地问道：“无上至尊，什么导致您无比失态？”
他颤抖的指向自己的卧室，哆哆嗦嗦地说道：“在……在那！那个女疯子，就是疯子！她来了！”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勇气，趴在地上用双手抱着头。
操控着这一切的存在突然产生了某种恶趣味，投影出管家身躯的机器调皮的动了几下几千分之一的发生器，这就使他的视觉出现了偏差。
“放心吧，无上至尊，她的心智在这些年来已经磨灭的不成样子，我轻易的就抓住了她。”
真的有可能吗？那个不惜一切的女杀神，真的已经脆弱到如此地步了吗？
出于某种天真的幻想，他微微抬起了头，现实让他兴奋不已：一束带着血液的橙发垂落。
他充满期盼地往上看，但他立马就顿住了。
楚姜笑眯眯地看着他的双眼，令人丝毫不怀疑下一步是把他眼睛挖出来。宽明舒适的居室瞬间转变为危险冲冲的战场，持有“自由意志”人造人的哀嚎似乎就在耳边。
就像是在那意志冲突的战场一样，他不出所料地昏了过去。
“看来谁也不是想她一样意志坚强的啊。”
在安上昏迷过后的三十分钟后，他才动了几下手指，在周围人形的关注眼光之中醒来。
“现在是什么时候？”他恢复了平时不可一世的样子，那些人形很明显习惯了。
就是这个傻子一样的问题让它们不是很习惯。
见到它们这样，安上就像往常一样冷笑了起来。大手一挥，所有的人形瞬间格式化，瘫倒在地上。
这么一来，艾丽忒的监控就暂时断了。
“接下来，就是舰船了。”未知存在翻阅着安上的记忆，找到了今天的物资补充时间。
他别的记不了，就这个记得准，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肆意挥霍。
除了这个时间以外，这个人造人的记忆毫无用处。他甚至不知道这个空间站的结构，明明图纸就在书柜右下角的盒子里面。
这还是因为他被楚姜吓到了从而准备的图纸，只是他刻意忽略了这一点。
未知存在操控着他的身躯取出了纸质的图纸，它看起来有点陈旧，但结构还是能辨认出来的。
“画工不错，看来艾丽忒做了额外的布置……”
它看向四周，周围的玻璃理论上有着能看见星空的功能，他很久没有开启了。也是“下意识忽略”了这一点。
个人的努力还真是脆弱，这么来说还是池鱼更幸福一点。
…
“您好，356空间站的居住者，您应当离开去享受您的完美生活。”
这对安上来说毫无感受的事对未知存在来说是那么的刺耳。局限于小小天地，感受不可触及的虚幻，怎么能称作“完美生活”呢？
它毫不犹豫地前进，无视了面前的投影屏障。舰船内的操控权直接转移到了名为“CV-9”的神秘主人名下。
这个月来的舰船属于“心血管”，在能源上是不缺的。常人根本看不出这种舰船与正常钢铁舰船的差距。
由于是比较落后的型号，这玩意只接受语音输入，还有着“叛变”的风险，但一般来说它只要吃的饱就不会不听话。
“出发，土星。”
舰船嗡鸣一下以做回应，尾端的推进器射出粒子，推着自己进入送货专用轨道。这艘舰船的补给地也在土星。
虽然烛龙与艾丽忒在明面上开启了战争，但由于损失不是很大，双方在太空中依然保持着克制。
这艘运输船没有遭到“敌对武装力量”，过了几个中途补给站后终于要抵达土星……的卫星二号——土卫二了。
就在舰船距离土卫二还有二百公里的时候，神秘存在借着最高权限直接动用了逃离舱室，篡改了黑匣子的数据。
到站后工作人员们只会知道对面的烛龙做了对峙双方经常会做的行为，并将其归档。逃生舱的消失自然是“可恶烛龙人的阴谋”。
舰船是旧型号，逃生舱自然也是旧型号，不论怎么说，它都不可能跨越200公里的距离前往目的地。
幸烛龙制人造人有着“垃圾伪装”的能力，能够装作废弃物，加上这个旧型号逃生舱足以组成“完美的奇迹”。
烛龙确实用过这个战术，但它不认为废弃物收集舰船有认出这战术的能力。
孤单的铁盒在空旷的太空自然漂浮，时间轻巧地在事件组成的线条上奔跑，太阳系文明圈的几十亿生灵没人能追上它。
陆地上烛龙与艾丽忒终于协议停战了，双方正在和谈会议上大打没有太多口水的口水战。
一艘废弃物收集舰船的船长正在看着会议直播，星图上的舰船正在往逃生舱的方向靠近。
突然弹出的监控视角打断了船长的休息时间，他暗骂一句，按照工作流程对这个东西进行了审查。
些许的不满立即就烟消云散了，船长忍着狂喜，将探测摄像机改为手动。
要是这东西真的像他想象的一样，那么他的公民资格就有着落了。
捡垃圾的飞船将自己的收集部对准了这个旧型号逃生舱。大型捕获模块在基座上展开，引力将逃生舱周围三十厘米的球形区域牢牢压住。
然后就是太空合成塑料将这个球形区域包裹起来，由金属丝串联的塑料软管将其与舰船的腹部相连。
船长亲自手操的球形飞行器，就通过这个软管，往他的财宝前进。
这种小型飞行器无视了逐渐减弱的引力，在那个看起来像是棺材的东西附近盘旋，飞射而出的扫描光芒检验着它外部的结构完整度。
“百分之八十，快把它收回来！”捕获模块再次切换，在塑料球相对于舰船腹部的后方，捕获网正在成型。
看起来轻飘飘的塑料球在这捕获网之前却极为坚硬，表面的形变一点都看不出来。
船长立马将舰船切换到自动驾驶模式，抛下驾驶台就往收集舱的方向跑。
人在拥有财富的时候往往会渴望更多，这句话在船长身上依旧生效。
这无意间获得的宝藏确实价值连城。但它不止外壳能赚来财富，和箱子一样，它里面也会有一些内容物。
这可能是一笔额外收入，说不定就能找到什么重要人物呢。
“您的积极性比工作的时候要大的多。但我需要提醒您，您的工作时间快要到了，要是凑不够工作指标那么额外的代价会把你的公民资格吹走。”
“闭嘴！”船长的兴奋遭受了当头一棒，不由得畏畏缩缩起来。他简直受够了这个舰载智能。
“现在局势那么紧张，如果您依旧需要确认那个休眠舱的话将会错失不少收获。”
“我管他！”
舰长开始旋转闸门，但他一点也转不动，它被彻底锁死了。后面的密封舱也被不知名的力量关上。
“该死！开门！你疯了？”他感受到了这艘飞船上不断接近的杀机，双手疯狂的拍打附近的投影终端。
可这密闭的廊道之中没有什么东西回应他，有的只有令人窒息的沉默。
也许是脑子坏了，他居然在这么关键的事情上犯了错，这无关律法与规章，而是认识上的终极错误。
窒息并不是沉默导致的，它真实存在，并将自己包裹。
“确认死亡特征，正在篡改权限……”
在无形的电磁波世界之中，有一个隐藏在安上身上的压缩包正式展开，强硬迅速地占据了这艘舰船的最高权限。
好了，现在多了一个“毫无忌惮行动”的废弃物收集舰船。
废弃物收集隶属的系统在艾丽忒联合太空部门中有着极为特殊的地位，它们的出港、航行、归港、卸货不受监管，除了行动时间有限以外，它们是太空中最“自由”的存在。
很不幸的是，这个系统已经被未知存在完全破解，并在短时间内不会被艾丽忒的任何一家公司察觉。
逃生舱的舱门被一脚踹开，“安上”接过舰长帽，歪戴在自己头上，然后被逗笑了。鉴于这艘舰船只有“CV-19”存在，它极有可能是被自己蠢笑了。
但它只笑了一下，就是“哈”一下，然后就冷着脸等着一切进行了。
…
“哈……哈……”因特曼许久没有感受到疲惫的感觉了，在这里点名表扬因特曼的现世躯体。
如此狭小的空间终究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为了进行埃塞克斯网站里面没有记录的社会调查，他还是忽略了紫发萝莉的劝告，打算出去看一看。
现在他就要逃出去了，只要把手里的指纹膜覆盖到……
“咻。”
他的大腿被一根金属柱钉在了地上，看来这一次的逃脱计划要泡汤了。
它的质量好像有点问题，估计它的结构并不单纯。
“我好像暗示过你不准出去，外面的废弃物不值得你去关注。难道你要反悔吗？”紫发萝莉从一处墙壁中走出，很明显——是个投影。
“你果然不是正常人。”因特曼冷静地说道，疼痛的存在反而使他的精力极为集中。
对这个结论，她不予点评。
“你想要带领一些人，但那些废物不行。我可以做出最完美的……”
“我说了我只是想要出去做一个调查。”
“不，你不能出去，外面太乱了。”她的投影表情不变，但他却从中品出了悲伤的感觉。
“我与他们有什么不同？”
她的投影走上前来，钉住他腿的金属柱开始逐渐溶解，穿骨碎肉的疼痛顿时消失，空余震动与不尽的麻痹。
“可埃塞克斯网里面没有任何关于它的课题，你们真的不是在隐瞒什么吗？”
在幕后操纵的紫发萝莉差点被气笑了：“它们不值得被关注。看来你还没有适应人格融合。”
因特曼这才发现自己的想法不知不觉间产生了变化，在他的记忆中，拥有这种情感的只有那个不知名的虚拟亲属。
至少在得知那个真相之前的她是这个样子的。
“连她也算吗？”因特曼叹道。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困在上一个世界里。
“当然，现在你不得不亲自感受一下我的r2生物改造水平了。”
“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很遗憾，没有。这是你‘违约’的代价。”因特曼失去了对于现实的感知，增生的视觉神经将替代了眼前阴暗的钢铁空间。
短暂的黑暗之后，就是俯视一样的视角。这里的光照打的恰到好处，是因特曼能明晰地看见陈列在这里的大型圆锥。
这个圆锥是由数不尽的环状结构组合起来的，在光照的照耀下显现出均匀又持续的光点——那是培育仓。
这也意味着每一个光点都是微小的鲜活生命。
“我说到就会做到，你有必要相信这一点。”下方的紫色弹窗写道。
“我面前的，就是全部吗？”
“当然，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完美的角度呢。这里的全部十一万胚胎正等待着你的引领。”
在因特曼的视野之中，底层圆环的部分培育仓用紫色高亮标注着。
“这两千个小宝宝会在一个月之后出来烦你，尽快想些对策吧。”
“我已经有想法了。”
“那就完善一下，你的身躯正在被我改造。有再多想法也只是想法。”
紫色界面消失，因特曼看着光点组成的瑰丽奇景，陷入了沉思。当然从他现在的无人机外表上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另一边，匆匆赶来的紫发萝莉并没有开始对因特曼进行身躯改造，而是摆着一副臭脸喝着一罐又一罐合成刺激性饮料。
“你是要出去，可我……我怎么也出不去，明明那么大小……我却要被锁在这里。”
她越想越生气，忍不住把空罐子往因特曼那里砸。但罐子反倒在半空折了回来把她自己砸中了。
“饿啊啊啊啊啊！”
这种程度的嚎叫对因特曼没有一点好处，幸好他意志不在这里。
…
“船长”终于获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正式公民身份，他感觉走在路上都有不断的清爽凉风在他的脸上抚摸。
他至今都还记得那些同僚“咬牙切齿”的样子（并没有），不行，他要赶紧亲吻一下这个……
他的眼神在此时撞上了对面而来的一个公司雇员，雇员眼中的冰冷让他冷静了下来。
嗯，在这种环境下应当保持适当的体面。
他昂首挺胸，似乎有一副向上的积极样子，但他的眼神之中满是落后与谄媚，于这就让他的气质极为恶心。对面走来的雇员立马改道，避开了他。
“这样应该没人察觉了吧。”他在心中自言自语道。
“船长”对这种现象极为受用，一路上都保持着这种“高”姿态，在耽误了十五个雇员的时间后，管理智能终于给予了惩戒。
但他什么也不知道，身上的信用点就被扣了个精光，另外智能还为他贴心的签订了心血管公司的《身躯自愿捐献证明》，还给他找了一份被实验的工作。
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公民法》断定，运用了第一条“信用点为零的公民权利受限制”与第三十二条“扰乱公共场合秩序的扣除五百信用点”。
合法合理，嗯。
在船长昂首挺胸地走出了这片街区之后，早就埋伏好的“好手”们一拥而上，把他弄晕之后在脖子上烙上了条形码，把他扔进了小型飞行器之中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