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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片Q的安全屋,外观是一座很不起眼的二层旧楼,为方便急救组织内的伤员,就建在市中心一带的边沿,故离这里最近的正是市中心医院。
透过车窗已经可以看见亮着光的医院招牌,通过开车停车前后看表的时间差得出单程路途用时为12分钟左右,路上除去急转弯,车速基本保持在140码。
就是说除去返程与各种杂七杂八的用时,我从医院内找到并拿到要用的东西带回到车上至多只有1小时。
“计时开始...”
我启动了腕表内特制的倒计时功能——每隔二十分钟给手腕反馈一次几乎静音的振动提示。
上次用这玩意儿还是用黏土炸弹“刺杀”不守规矩的地下赌场老板那次。
回忆之余我已经背上上膛待击发的消音AR步枪,戴上插着格洛克26和折刀的战术弹匣腰带,额外装了五颗“牌盒”特制的高尔夫球手雷在兜里,跨起单肩柱状背包跑到医院大门口。
“....?”
在我距离医院正门入口两米处时,昏暗的大厅突然亮起大灯,透过玻璃门依稀能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唤声。
有人在!我周围没有察觉任何异常,...被监控拍到了么?最坏的可能性就是医院被一帮有武器有组织性的人占领了。
亮起的瞬间我已跳入楼梯护栏之后,面对未知的敌(或友),对方到底掌握什么程度的火力我无从得知。以防被暗枪锁定我就近选择了水泥护栏后的监控死角作为掩体。
咔嚓。
开门声从护栏后响起,我慢慢将AR步枪从后背扯向胸前做好跪姿射击的准备。
“怎么不见了?...会不会是..看走眼了其实是...是僵尸?”
“不可能,哪有僵尸会开车??肯定来人了!”
“是啊,背着大包小包的...很大可能是我们之外的幸存者...,要不在附近好好找下?”
“还是算了吧??就咱们几个...院门口可是还有几个僵尸没清干净的...,锁好门等白天了他们都醒过来了一块搜如何?”
四个脚步,四个男声,一人声线听着还没过变声期,应该是青少年。这个距离也没有听到枪械摩擦衣物,或上膛开关保险的声音,这几个人八成是没有枪的。没有看见身形,不能确定几个人手里有没有冷兵器。谈话内容可以确定医院内有很多幸存者,且每晚有值夜班的制度,夜班至少有五人的话,两班倒幸存者至少也是十人以上。
真是祸不单行,这时候再舍近求远去别的医院也没法保证不会遇到相同情况。
我听着几人谈话中的纠结,最终搜索目标逐渐转向监控拍摄到的我的爱车时,右手食指已放在护圈内的扳机上。
最具效率的办法,果然还是这样啊。
我冷不丁站起身,将自己暴露在正在下楼梯的四人面前。
抱歉,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们一定能“理解”的吧?
砰!砰!砰!砰!
————
——
“....呃啊啊啊——!!”
“诶?....啊?...嘶啊啊啊!!”
“腿..!!腿——!!!”
“脚被什么...被啥打上了好像...呃啊啊!!啊!!”
医院内部情况未知,直接黑枪了结四人会埋没很多情报所以——
四发子弹弹头依次落在了视野下四人的臀部,大腿肚,小腿肚,右脚背上。前两者为中年男人,后两者是看长相,年龄加起来估计也没有三十岁的少年。
借助四人身上的手电灯光,及医院外围亮起的应急灯光,我也看清了四人手中拿的是木棍和保安室配备的应急棍。身上的装备是带头灯的的工地头盔及普通的防刺服。
夜班守卫的人手里也没有枪械,基本医院内部的人也没什么隐患。
我保持持枪戒备姿势,走到了坐倒在地惨叫的四人前三米处,确定身形仍被楼梯水泥护栏遮挡在监控死角下后开始询问。
“晚上好——我知道你们多少带点痛,但是还请你们克服一下,解决一下我的疑问。”
然而并没有人理会我,显然四人还沉溺在枪伤造成的快乐中。
我再度抬起AR步枪单扣扳机打爆了臀部中枪的中年人帽子上的头灯,打开步枪配设的战术手电,向一小步。
“嘶…间了鬼了这四??哎塔!塔手里拿的四来福枪啊啊杀鹅!!!”
“枪种说错了...但是无伤大雅。现在提问:我要去医院药房取一些抗生素,这件事能办成吗?回答我——”
我拿枪对准了捂着屁股吓出方言的男人问道。
“去死啊啊啊啊啊!!!”
“上啊啊啊!!”
还没等其回话,右脚背中弹和小腿肚中弹的两名少年突然像中邪了一样扑向我。
两个小伙子的进攻毫无营养,只是凭借因疼痛而飙升的肾上腺素作用一股脑的向我投怀送抱。
噗嗤!——碰!
“呃!”
“呃啊啊啊——噗!”
我压低身体重心,从脖颈取下枪背带,先是挥动枪屁股击打一人右前额让其昏厥,再是直接蹲下用扫腿专门去踢另一人右小腿肚上的枪伤处令其失衡倒地,倒地瞬间再为其左太阳穴来一枪托。
让正在长身体的二人提前进入梦乡。
之后,重新背上枪背带瞄准剩下的两个中年男人。
“你....你把他俩——”
“回答!我的!问题!请!”
我压着火,大声打断了捂着左大腿的男人的疑问,枪口指向已经锁死在他的眉目间。
“医...姨院儿力面儿..”
“方言很多词我不懂,你说!”
我打断方言男人的发言,视线继续聚焦在满脸震惊的中年男人身上。
“抗..生素?你是要抗生素的话药房里还有存量..,你要的话,我我现在就联系值班的护士去取就是了!!别杀我们!!我们都是平民老百姓的可没做什么缺德事啊啊!”
听完男人慌张的描述,我右手配合枪背带支撑持枪,左手从兜里掏出了方片Q勾画的清单递给了他。
“你是医生?”
“是!...肠胃科的主任…”
“我找的就是你!看这清单上画蓝色框的我都需要,至于需要多少,后面都有底量。”
“这...β内酰胺类的两种常用的,还有生理盐水还都有剩的....但是这个...阿奇霉和红霉...”
“怎么了?”
男人浏览完清单之后,抬头向我说。
“已经...没有了。”
我抬手看表。
时间已经过去五分钟。
————
——
身体感到轻盈,像是在仰泳。
耳边响起游轮的轰鸣,鼻尖飘过海鲜的湿咸。
眼前很黑,很暗,仿佛置身海底。
上一次去海边,还是高中毕业和姐姐一起。
手脚忽冷忽热,意识游离在半梦半醒间。
身体一阵酥麻,我渐渐回想起不久前经历的一切。
姐姐,婚礼,丧尸,血肉,饥饿,枪声,包围....包括生命在内我已经...失去一切。
....
“红桃三。”
“红桃三?名字吗?”
“代号而已,我没有中意的名字。“
“那我就叫你——
呲呲——!
————
“小红...哥?咳喝——!!”
“可算醒来了,小妹。再除颤心脏可就不太行了。”
“呃——!我...噶呃——”
“呼吸!注意力放在呼吸上,来一——,二——,一——,二——”
“呼——,呼——,呼——喝咳咳咳....!!”
呼吸尤为困难,肺部像是塞进了大石头一样痛苦!
鼻头的海鲜味转变成了医用来苏水的气味,我的上身暴露大敞,胸前的皮肤隐隐作痛。
“好消息,你的小腿肚上的外伤并没有感染丧尸病毒,或许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刮伤的。坏消息的话...肺部炎症开始减轻了但还不够...呼吸机重新给你戴好,小口吸气,有痰就出声叫我。我给你吸痰。”
没有感染病毒?意思是....我没有被咬到吗...
视线中,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的女人占据大部分。
“你...?!”
“我是医生...红桃三的朋友。别多想,现在把心思都放在呼吸和保持清醒上。”
“我...呼——小红哥...在吗....?”
难以大口喘息的痛楚引发强烈的窒息感,只是发出丁点声响都会疼到浑身颤抖。
“小红哥?...红桃三?他..出去购物了,安心等他回来吧。”
“......唔呼——,嘶——呼——”
“你有喉炎,勉强说话会很痛的。”
“我....好痛....”
“...我知道的,放心,很快就没事了。”
“我....”
眼前的医生用舂桶研磨着什么。
...
再度醒来又不知时间,只能明显感受到鼻腔有异物进入。
“呕呃——!!”
异物突入的很快,我不受控制的感到恶心,想要伸手阻止,却动弹不得。
“别怕,放松——,是根流食管。喉咙炎症加重,这样解毒剂和食物可以一块打进食道...”
浑身无数的不适感让我不知该留意哪一种。
最终窒息感再次涌入脑中,视线变黑,意识支离破碎...
“喂喂,怎么又停跳了?醒醒!这种时候——”
...
耳边的呼唤声逐渐没了声响。
脑海中浮现出小红哥的模样。
还可以见面吗?
亲爱的(红桃三)。
作为生死别离,最后却在你面前哭哭啼啼的,实在有点难看。
如果还有机会果然我还是——
“你的命已经交给我了,所以,相信我吧。”
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
——
轰咚!!!
当我因为巨响而惊醒时,监护室中所有人都已经跳下床手忙脚乱的拾取离自己最近的木棍铁管。
顾不上穿鞋,我也已下床躲藏在病床后死盯着声音的源头——封死的监护室大门。
这扇被我们由内部封死本应该在隔天清晨解封的双开木门,此时被门外的某种“东西”死命的冲撞着。
“丧!丧尸??不会是丧尸进来了吧?!”
“怎么可能??我们有人在外面值夜班不是吗??!快!!主任!!联系一下他们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对床的护士点醒了还没回过魂儿的我。
我是这所医院的普外科主任医师,病毒爆发后,因为“一些原因”我成为了医院里幸存者中最具话语权的领导者之一。
“对...我现在就....”
很快的,我已从外套的兜里掏出手机...这时才发现手机上有好几个今晚值班员的未接电话。
轰!!
门口的药架车已经被撞倒。
“快!上去帮忙重新封门!!”
我在吆喝时拨通今晚值班员的电话。
电话嘟声响起时,三五个胆大的人已经跑到了门前将药架车重新扶起。
“叮铃铃铃铃...”
“?!”
“叮铃铃铃...”
电话响铃从双开门外传入。
嘟。
电话接通。
“喂?是张主任吗?”
电话和门外都能够听到电话中值班员的声音。说明他就在门口!
“喂老黄??你在门外吗?外面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有人在撞门啊!”
“...主任,没没事,刚才有两只丧尸溜进来了,我们几个已经把它解决了!门口也重新封死了,已经安全了!给我们开一下门!我们在这个丧尸身上...身上发现了好多物资!”
值班员的话语让监护室内的幸存者们都松了口气。
“主任?开门吧?”
我长舒一气,给门前的几人使了眼色令其开门。同时对着电话发牢骚。
“你们这事闹得...我高血压都要犯了!”
“不,不好意思主任...”
移除最后一道门闩,门从外缓缓打开。门口的几人皆大步后退戒备。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人走进房内。
“晚好——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休息。”
“!!你是谁??”
显然说话的男人并不是我们的人。
砰!!!!
“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夸张的响声在其手中发出,天花板突然爆裂来了!护士们与女患者们不约而同的尖叫出声。
“....你就是张主任?”
被声音分散注意力,这个男人像鬼一样已经走到了我面前!
“你到底是谁??”
近距离下,我终于看清了这个男人的模样,也看清了..他右肩上扛着的一把长枪。
“你把外面的人..怎么了?”
“那些事目前来说是次要是。我现在需要你交出来——这所医院所有的抗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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