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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杀手的监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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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吃人?你...在说什么鬼话啊啊啊——别!!别开枪啊啊!!”
  扑通!
  瘦弱的男人见我举枪,下意识后退几步,因脚后跟绊在了地上的粗布麻袋上而跌倒在地。
  “这样啊....,那么...”
  我的枪口缓缓向下,指向了男子跨前位置上放着的粗木麻袋,问。
  “袋子里装着什么?”
  “什么都没有啊啊啊啊!!”
  砰!
  男子的嚎叫令我厌烦,我果断向粗布麻袋扣下手枪扳机。
  噗嗤!
  血花从麻袋中绽放,大肆渲染着男子的腹前。
  “啊...”
  男子总算收声,我也慢慢在他面前蹲下,掀起变红的麻袋。
  果不其然,里面装着大概50%的“人体模块”。一部分仍处于冷冻状态,朝外的几块,也是我方才枪击击中的几块已经差不多化开了。
  “...杀....杀了我吧。我该死...我不配活着了。”
  男子的眼神没了光彩,毫无感情的对我说道。
  “哈?”
  “你是...jing察对吧?....我....唔我....,我们两个被困在了单位里.....,虽然值班室有一箱桶面但是...但是吃了一个月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啊.....,门口又已经被我们钉死出不去了!!不...不对,其实我..是我不敢出去....她比我还要胆小....
  我....我越来越饿啊....,最后我已经快不行了....,趁她昏迷的时候我.....我手里又刚好捏着斧头....我把她....我!我真的已经很努力的——很努力的把她煮的很美味了我!不....我已经不是人了啊我呜呜.....,我....我....”
  眼泪从男子厚重发黑的眼眶溢出。
  “我吃了她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我吃了她....”
  男子跪在了我的面前,慢慢将额头凑在我的枪口上,摇摇晃晃。
  ”啧...,还真是遗憾的故事呢,老哥。”
  我用枪口敲了敲他的额头,坏笑的说道。
  “可我不是jing察啊,是个比你还坏百倍千倍的人。可没有好到愿意免费让你得到解脱的程度,我杀人——是需要报酬的。”
  我之起身看了看储物间货架上的各式各样的工具,挑着几个装备较为齐全的工具包扯下,丢在他面前,掩盖住了男子面前的尸袋。
  “帮我把这座城市的电路修好,尤其是我家一带的。修好了之后只要你愿意,我随时能送你上路。”
  “.....你是....认真的?我可...可是..吃了人的恶..”
  “啊啊,看来你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啊,稍!等!片!刻!”
  我用着阴阳怪气的腔调大声向男子说道,声音也在同一时间吸引了大厅口外徘徊的丧尸的注意,其锁定我的方向后嘶吼着就冲进了大厅内。
  我收起了格洛克手枪,右手从口袋里取出折刀弹射出鞘,而后——左手捏住折刀刀把后的钢珠用力拉扯,扯出一根可向外延伸的钢丝,向穿着电工制服的丧尸迎面走去。
  “嗷吼啊啊啊!唔!”
  在丧尸张口血口即将对我开啃时,我双手对半分开,将钢丝垂直对准其脖颈,丧尸因向前的惯性,毫无悬念的撞在了钢丝之上。
  与此同时,我已反转左手手腕,绕过丧尸的头顶,闪身来到丧尸的背后。钢丝在丧尸的脖颈交叉缠绕,完成了对丧尸的脖颈绞技。
  双脚站稳后,右手的折刀也已经透过丧尸背部捅进其心脏。
  “嘎嗷嗷哦!!!”
  丧尸感受到疼痛大声怒吼,我不管不顾,扭转着折刀充当“丧尸遥控器”,驱使它向员工后台的休息室走去。
  没一会就已被我带到了男子的面前。
  “啊啊啊!!你!!你在干啥啊啊啊!!这不是僵尸吗啊啊啊!!”
  男子看着我“牵”来的丧尸,终于从食人的罪恶中恢复神智。
  我将丧尸推到刚好咬不到他的距离,坏笑的说。
  “帮我干活,让我枪杀你,...还是让我现在就放丧尸啃死你?选吧!”
  ————
  ——
  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
  窗外幽邃的月光,已是化妆室内唯一的光亮。
  不知是否是错觉,嘴角依稀还能尝到口红的微甜与肉质烤焦的臭味。
  我用尽力气从地摊上爬起,搀扶着身边的桌椅木箱来到梳妆镜面前,借着月光,我看到——
  穿着婚纱,妆容花白,嘴唇发黑,嘴角渗血的我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没有死呢?
  ...
  两个月前,在那场“灾难”还没有到来之前....我是一名伴娘。
  姐姐的伴娘。
  ————
  ——
  “灾难”当天,我听了姐姐的话,带着那张卡片躲进了化妆室。
  自那之后,化妆室门前的吼叫声,锤门声便从未停止过。
  ...
  惶恐之际,我忙从胸口抽出卡片,遗留有我的体温的卡片是一张扑克牌——红桃Q。
  我首先去寻找的正是姐姐口中所说的“箱子”,最后,在梳妆镜一旁的间隙中发现了其身影。
  那是一个长一米五,宽高皆半米的皮箱。皮箱的锁头并没有锁孔,仅有一条狭窄的缝隙。
  接下来我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才成功使用扑克牌,以一个几乎快要折断牌面的弧度刷卡解开了皮箱的锁。
  开锁后我第一时间掀开了皮箱的上层,呈现在我面前的东西....
  有序排列的子弹,医疗包,紧贴箱壁叠放的一支注射针剂,被压缩成麦丽素大小的“干粮”,带有隐形耳麦的对讲机....每样东西都是我做梦都猜想不到的。
  其中最惹眼的,最吸引着我目光的....是箱子中心区域摆放的一把“大家伙”。
  姐姐为什么会带着这样的东西?
  我猜测万千,却没人会为我解答。
  ————
  ——
  经过一次吃下三颗后胀腹呕吐后,我明白了:箱子里每一颗不起眼的麦丽素球下肚都能够让人饱腹一整天。
  这样神奇的麦丽素球共有五十颗,化妆室的洗手间也可正常供水,整个酒店的供电也在正常运行。
  得知短时间内的食物和水有了充分保障。在此基础之上,我也从更衣间内翻出自己的手机来...
  联络家人,联络朋友,联络警方...这便是我第一个月里每天都在尝试的事,但是...联络到最后,电话另一头无一例外都会播报“已关机”的温馨提示。
  大部分的亲戚都和我一样,出席了姐姐的婚礼。所以很多打不通的电话,....大概永远都打不通了吧?
  ...
  第二个月,第一天。
  “废话不多说——我是王博士,我没找到免疫病毒的方法,还是跟之前电视台报道的一样,被它们的体液接触到血液或者黏膜就是必死无...”
  这一天,手机的各个多媒体软件的首页都在无限循环的播放着这样一段视频。
  视频中,一名抽着烟的女博士讲述了关于病毒感染方式的事。....总的来说,并没有让人燃起希望的信息。但在这天下午,无线网络和数据网络,通话信号同时失去了效能。
  箱子里的干粮球....只剩下16颗。
  “得要多喝水,节省点吃了啊....,或者——”
  我看向了化妆室反锁的门扉,看向了箱子里的“大家伙”,一时间,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种可能性,最终....
  抱头痛哭。
  ————
  ——
  第三个月,第一天,停水。
  所有的干粮球也只剩口中最后的五分之一...或者说一小粒残渣。
  这时候我是多么悔恨自己第一天浪费了那么多的食物。
  不过,我也早已料到这样一天到来,....在洗手间里,我提前就用一切能够盛放液体的工具接满了水。
  即便如此,不断的喝水,也还是无法扼制饥饿带来的折磨。
  无意间,我已经开始,研究箱子里的武器。
  ————
  ——
  第三个月,第四天,弹尽粮绝,断电。
  就连坐便池中也没了一丝湿润。
  听着门外急促的扣门声,低吼声...
  我快要疯了。
  我看向了化妆室反锁的门扉,看向了箱子里的“大家伙”,最后,脑海里只剩下一种可能。
  长时间的研究摸索,我似乎已经掌握了“大家伙”的开火方式。
  我将它从皮箱里取出,组装结合。
  向它的肺腑填下一颗子弹。
  上膛(咔嚓!)。
  含住枪管,坐在梳妆镜面前。
  “我来见你了...姐姐....”
  压抑的心情,透过这样一句话语得到释放,同时,我也想到了另一件事。
  “这副模样,姐姐你会笑话我的吧?”
  想到这里,我又脱下便服,换上了伴娘婚纱,开始化妆。
  ————
  ——
  在妆容的掩饰下,我总算又看到了从前的自己的影子。
  苦笑之余,我已经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姿势。
  口红沾染在了枪口边沿,我的大脑越放越空,已经逐渐感受不到干渴与饥饿。
  扳机护环中的右手拇指逐渐发力...
  半毫...一毫....一毫半...
  大概...再稍微用最后一点力气,就能够“开火”了吧?
  那么...
  ...
  拿着里面的东西..活下去。
  快去!!我一会就跟上!!!
  ......活下去啊..小黎。
  “诶?”
  砰!!!
  扣下扳机时,我...挪开了枪口。
  ————
  ——
  上下嘴唇表面似乎被枪口冒出的火焰烤了个焦黑,嘴角和脸颊也似乎被密集的子弹颗粒划出几条血丝。
  原本模糊的意识,此刻也已异常清醒。
  “原来...”
  我...
  我好怕死啊...
  “和你约定好了的要活下去...,可是我真的...真的已经坚持不住了啊....我也真的好害怕啊.....姐....”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却没有挤出多少泪水。
  昏迷苏醒后,身上也有了些力气,我捡起地上的“大家伙”,将箱子里硕大的红色筒状子弹一颗颗压进它的弹匣筒之中。
  “这就是最后的了...我已经活不下去了..姐。所以——死之前...至少也想....”
  替你报仇。
  塞满子弹后,我将皮箱中似乎是用来装子弹的腰带扎紧于腰间,将子弹尽数塞进腰包之中。
  拿起箱子中最后一件物品——注射剂。
  其实在很早之前,我就已经猜到了这是什么,毕竟它是和医药品放在一起的。
  但我从未想过自己真会去使用。
  事到如今,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拔掉针头上的盖子,无力的将其扎进左手肘上放的皮肉之中按下助推器,直到助推器中的药剂完全推送进身体后...
  我突然就打起了精神,身上也恢复了力气,仿佛大梦初醒。
  并未过多感慨,我拔出注射器,持枪,解开了反锁的门扉。
  转动门把开门。
  穿着西装,面部腐烂的亲友首先就带着恶臭冲进了房间内。
  看着它血中露骨的双手,我得出结论。
  “这么长时间一直在抠门的...就是你吧?”
  “嗷啊啊啊吼呃呕!!!”
  亲友向我迎面扑来,我咬紧牙关,举起手中的“大家伙”。
  扣下扳机。
  砰!!!
  与此同时,电灯....
  亮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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