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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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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是他们,他们来了!”
  燃烧的村庄,惊恐的人群,以及此起彼伏的尖叫声,构成了我现在感觉到的一切。
  到底发生什么了?这是我现在唯一的疑惑。
  我看着眼前的大人们,许多男人已经抄起了枪,朝房子外面冲去。而有的女人同样和他们一起冲了出去,有的则呆在了房子里,用身体护着她们的孩子们,用不安的眼神看向外面。
  虽说我也是孩子中的一个,不过比起大部分的孩子,我已经比较年长了,马上就可以算做是大人了。我把目光投向了不安的母亲,想要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妈妈,到底是怎么了?”
  大半夜的时候,村庄便突然着起火来,而我也从睡梦中惊醒,被父母催促着拉到了这里——村里最大最坚固的房子来。很显然我的刚醒的脑袋似乎并不能正常的工作,理解这周围发生的一切。
  “他们…他们来了……”
  可母亲只是不停地念叨着重复的话语,表情十分惊恐,眼神透露出了不安。正当我准备继续追问时,一声从外面传来的呼喊却打断了我。
  “快…快逃!我们顶不住了!”
  一句简短的话语,却点燃了屋内的恐惧,人们开始从屋子里逃窜,向外面逃去,如同被惊动的动物一般,四散奔逃。而母亲也拉起我的手,从屋子里出去,朝村外跑去。
  “快跑!”
  母亲紧紧的拉着我的手,疯狂的跑着,我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跟上她,尽量不让自己拖后腿。
  枪声从背后传来,接着是人们的尖叫和哀嚎声。许多人忽然就摔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们的身下流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雪地。
  大笑声伴随着人们的哀嚎,再加上了枪声的陪衬,构成了一曲疯狂的交响乐。
  我感到头晕目眩。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究竟怎么了?突然间,我感觉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绊到了一下,身体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上。
  拉着我的母亲显然发现了不对劲,她转过身来,发现了倒在地上的我。
  “你没事吧?”
  她马上蹲了下来,查看我的情况,并且试图拉着我帮助我起来。可我却突然感觉失去了力气似的,难以从地上爬起来。
  “加油,你可以的,一定要快点啊……”
  随着时间的流逝,母亲也越来越着急,她时不时的看向身后,面容越来越焦虑,我也能感觉到似乎笑声与枪声逐渐逼近了过来。
  “可恶……只能这样了……”
  母亲突然把自己背着的包脱了下来,并且给我背到了背上,又在我面前蹲下,看着我的脸,说:
  “你一定要记住,等下就一直往前跑,千万别回头,也不要停下来,直到你听不见任何声音为止。”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那么,去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瞬间,母亲像是爆发出什么力量似的,猛地把我拉了起来,朝前推去。我借着这股力,拼命的向前冲去,身后传来了枪声以及母亲的尖叫,我克制着自己,不去想着往后看,拼命的朝着前方奔跑着。
  究竟跑了多久呢,已经没有了印象。双腿只是麻木着动着,不断的向前而已,或许是十分钟,又或许是一个小时?总之当听不见任何声音的时候,我才终于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看向了背后——
  那是升在了燃烧着的村庄之上的旗帜,俄罗斯人永远无法忘记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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