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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5月21日普罗维登斯
“今天我们葬下这位姊妹,愿她的灵魂在伟大的祂的庇护之下得以长眠,荣光相随……”神父在雨天将馆柩之中的身体安放在其中,在言语的左右与十字的装饰之中,干瘪奉身躯被放入其中,细致的泥土被铁锹一点一点的铲下,在他人面前逐步的铲下。
死亡,死亡究竟算是什么?男人的身躯一点点的移动,随后在面对着自己的至亲下葬的此刻,他毫无任何的表情注视着这一切。
“他是谁?是莎拉太太那个只听说过的儿子吗?”
“不清楚,但是清楚他是一个怪人,听说……是个写东西不务正业的人。”
“这样吗?”看着那个男人,他站在阴影的那一侧,雨中打着黑色的伞,他的身影就在其间,如同黑色的高挑的不具名的阴影。在那里,他看着棺木,开口说道;
“……那永恒长眠的并非亡者
在奇妙的万古之中即便死亡亦会消逝。”
毫无任何逻辑的话语,他人只当是毫无意义的呢喃,但是只有他清楚这句话的重量。
自己所见,并非虚幻。自己所闻,皆为真言。
群星皆尽,万物终归。新神煌煌,旧日苏醒。
人们要为了那一天做好准备,在那一刻来临之前的自己……能做什么呢?放下雨伞,他独自的走向远方:
“霍华德先生!”警卫抬起头对着自己说道:“霍华德先生,你这是要去哪里?”
“……离开这里。”他的声音不太好听,有着一股子虚弱的意味,而听到这样的声音,警卫说到:
“离开这里……为什么,这里可是你的家乡,而且女士刚刚安葬,你也应该……”
“这里不是家乡。”他突然的开口说道:“至少已经不是了。”
“……”
“我,并非来自于这里。”他说着,缓缓的朝着一侧走去:“对于这座城市而言,我也不过是一个旅行者而已。”
“……你这样说……您得留下自己的签名,否则夫人……”
“并不是毫无理由,或许只有自己才会明白这一点吧。”他说着,带着自己的包,一步一步的离开这之中,随后在警卫追上来之前,他拿出笔,在纸上写下一段签名,随后递给警卫的同时,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那身影已经完全的散去了:
“……”警卫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他不相信自己经历的这一切,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挑战他的极限,而当他拿起手中的纸张的时候,上面的字迹,让他愣神:
“IAMPROVIDENCE。”(我为普罗维登斯人)
这句话如果这样理解或许还好,但是还有另外的一重解读——
“IamProvidence。”(我乃天命所归之人)
——稍微晚一点的时候。
“这可是1921年的新大陆合众国。”此时此刻,一个穿着酒红色风衣的少女这样说道:“一战结束之后,合众国发了一笔真正的横财,比起财富更多的则是从不列颠获得的威望,这个时代是属于资本以及暴利的时代。工业革命的余晖还在,新兴的萌芽也已经展现,在这里——充满奇迹,充满暴利,充满黑暗。”菈薇妮说着,之后稍微的蹲坐在地上:
“综上所述,现在这里是块好地方。”
“这里,和好地方……完全沾不上边吧。”萧悠望着眼前的城市,在船不断的前行的时刻,城市已经在阴云之中和水之下存在了很久。
“这是最后一班能够进普罗维登斯的船了。”此时此刻,身边的船夫这样说道:“雨一直都在下,但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无数的雨让整个城市都泡在了海里面,这样的景色……”
“很罕见不是吗?”菈薇妮开口说道,虽然萧悠感觉她是标准的天朝语普通话,但是事实上在别人的耳中听到的则是完全标准的美式发音。
“不过也不是太过异常。”菈薇妮缓缓的抬起头,随即说道:
“整个城市都被一种奇怪的结界场笼罩了,不发生这样的事情也难怪。”
“结界啊。也就是说有人把城市变成了这样?”萧悠看着面前的城市也不禁皱眉,但菈薇妮并没有显得太过惊讶,她注视着迷雾和大雨之中的城市,随即说道:
“那是自然的。正常情况也不会展现出这样的情况。整个城市都被一种不同寻常的能量场所包裹,再这样的时候,就说明这里是一个特异点了,我们熟悉的时间之中,普罗维登斯可没有在5月经历一整个雨季,但是这座城市现在变成了如此,有人在这里释放了专门的立场改变城市之中的情况,标准版的时间旅行者改变历史的方式之一,在结界之中的城市达成自己的目标,随后解除结界,将一段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历史直接插入,导致世界线变动。”
“原来如此,那这一次要面对的,也是时间旅行者?”
“差不多但是也不是,我们要面对的是在五百年之后也就是25世纪的敌人团伙「原初之子」一群企图唤醒伟大的邪神来阻止人类进步的团体,他们抓住了一个时间旅行者,随后强行的用自己的方式收下了对方的恩赐,以这样的方式在时间线之中游荡。是一群麻烦的家伙,他们五百年之后的攻势被熟悉克苏鲁神话的专家给挫败了,所以他们这一次打算直接在根源上抹去那个给人类带来指引的先知,也就是《克苏鲁的呼唤》的作者……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
“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的未来变得有利?”
“嗯,总会有这样不懂时间法则就来做事的傻子,我们的时间线既然已经完成,那么因果之上他们是无法干涉的。时空节点存在昭示着他们无论怎么样做,我们都能将其处理,但是这之中也不是那么的完全,有时候也会出现一些意外不过大多可以忽略。”菈薇妮说完之后,在船靠岸的第一时间起身走上了岸边,随后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前方:
“所以说此刻的这座城市即是存在于历史之中的那座普罗维登斯城市,也并不是那一座城市,现在的这一座城市被改变了,成为了一座新的城市。如果要我给出一个称呼的话,这里就是……”
“淹没之城。”
走到港口的夹板之上,首先感觉到的,就是城市之中木头在潮湿的海风之中霉烂的气味,混杂这鱼类腐烂的腥臭气息,她们两人来到了这座城市。
“指南,给萧悠换上符合时代的衣物。”菈薇妮说着,指南在应允之后直接的重组了一身新的衣物给萧悠,萧悠穿上的同时也朝着周围看了看,昏暗的街道复古的建筑,腐朽的建筑和街道之中似乎有什么阴影正在移动,一切气息都在一种完全不怎么正常的气息之中前行。
“这就和他笔下的世界一模一样了。”看着眼前的淹没之城,菈薇妮和萧悠走在这里,一步一步的朝着前方前进的同时,感受着只有腐朽与黑啊;才能滋生出的那份存在于万古深处的恐惧感。昏暗的电灯应为长时间的降雨而变得断路而显得忽明忽暗,而在这样的同时,大半的街灯已经完全的失去了原本的功能,街道上更多的,是在房檐之下的火把。走到那一边,看见的更大的标题,看板之上本来该有的「欢迎来到普罗维登斯」被红色是油漆以杂乱,堪称面目狰狞的文字覆盖在其智商,狠狠的成为了「神未死,祂将苏醒」的表示。很显然这就是对方的手笔。
“外乡人啊你们要在这里找寻什么?”突然身边传出声音,萧悠望过去,那是一个苍老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年迈,但是眼睛腐朽的身躯之下,却有让人感觉那副眼睛之中藏着些许的力量,老者穿着肮脏的衣物,在雨天没有打伞,雨水浸没他的长衣,但他依旧独行于此,他似乎并不在于雨水在他佝偻的身躯之上留下的痕迹,老者弯着腰,站在萧悠和菈薇妮的面前说道:
“从你们刚刚从船之上下来,就有人在注视你们,怎么说呢,这座城市对于外乡人而言,是比较敏感的,如果没有别的什么原因而在这里乱走乱跑,会引起他人的误会。即便……是两位美丽的女士也是如此。”他的声音苍老,而听到这里菈薇妮拉低帽檐说道:
“这样吗?那我还真是一个准备在城市之中东奔西走的人呢,我是菈薇妮,这位是我的同伴萧悠,如你所见我们是外乡人,不过我们还有一个身份,我是个侦探。”菈薇妮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的名片:
“菈薇妮.乌尔木.亚特。一名小有名气的私家侦探。”
“……侦探啊,确实,来到这座城的外乡人大多都会以这个身份为幌子。”老者笑了笑,随后收起了名片:“那就快写去找家旅店歇息吧,街角那边有家不错的,老板是个很不错的人,运行着一家还算干净价格公道的酒店,我是这里墓园的管理者,皮尔安多纳。有时间,我们会再见面的,两位少女……侦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