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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风淡淡一笑,他小时候就像一只鸭子,被那个倔老头强逼着灌进去了诸如盗墓技巧、文物鉴定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回首往事,自然是苦不堪言。他说道:“虽然明仁宗朱高炽的洪熙朝只有短短一年,但一样被后世誉为一代仁君。事实上,永乐朝的政治局面是由他一手塑造的,他不喜繁文缛节,所以才有这样简单明了的奏折和朱批。”
“吃点东西吧。”林沐雨将点心推到他面前唐风面前,又给他续了一杯茶,然后问道:“那这个奏折值多少钱呢?”
唐风摇了摇头,说道:“文物的价值不是由钱来决定的,这东西我暂时还没有打算出手,先捂着,看看以后的行情再说。”对于有升值潜力的古玩,收藏远远比出手获利更多。
林沐雨起身来到窗口,看着远天碧空下的浮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她说道:“记得有一位名人说过,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并以此为生,所以,我觉得弟弟你是快乐的。”
唐风一边吃东西一边问道:“姐姐喜欢写剧本吗?”
林沐雨一谈到自己的职业,神情就开始舒缓,她说道:“喜欢呀,我的梦想就是成为实力顶尖的一流编剧。目前,国内的影视作品两极分化严重,娱乐大众的往往低俗,就像芒果台一样,热热闹闹的表面不过是华丽的外衣,拍出来的作品却华而不实如同败絮,一点营养都没有。那些拍艺术片的导演呢,又急于融入自己那些不太符合逻辑的思想,曲高和寡、味同嚼蜡,让人看半天不知道在表达什么。我觉得最好的作品应该在娱乐大众的同时潜移默化的融入自己的思想,让受众在娱乐身心之后又能有一些精神上的感受并且能产生共鸣。”
“我不懂这些,好看我就看,不好看我就不看。”林沐雨讲得很有道理,但唐风完全没有共鸣,他说道:“姐姐也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并以此为生,所以,你也是快乐的。”
“快乐?”林沐雨轻轻摇了摇头。
“姐姐是都市白领呀,美丽时尚独立,我一直觉得,像姐姐这样靓丽的风景,才是一座城市的活力所在。”唐风对都市的印象只怕仅止于此了。
“傻瓜。”林沐雨用手替唐风整理了一下头发,说道:“你是不会懂的。”她叹了一口气,都市白领,美丽时尚,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些都只是表面的风光,有谁知道这背后的辛酸。在男权的社会,女性想要完全独立自主谈何容易,明明不喜欢一个人,却还要勉强自己与之虚与委蛇,而且还得时时提防别人的居心叵测。做女人难,做不随便的女人更难,唯有违心面对了。
这时,楼下传来陈彦的叫喊声——唐风,你们好了没有?
“哎,来了!”唐风应声之后对林沐雨说道:“姐姐,我们走吧。”
唐风和林沐雨下楼的时候,陈彦身边又多了一个人,陈彦介绍他给诸人认识,这个人跟唐风一样,高高瘦瘦的,名叫杨军。
杨军打招呼说道:“诸位老板好。”唐风一听他的口音就知道他老家不出云贵川渝的范围,但对方身份地位不明,这个时候去攀老乡不太好。
杨军带着唐风他们从主街走到小巷,最后来到一个大宅子的后院。
“王大爷,开门!”杨军叫门之后过了好久才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一会儿,被叫做王大爷的人打开了门。这位王大爷五十上下,矮矮的,身体挺敦实,年轻是一定是矮脚虎一类的角色。
几个人一起走进小院,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前面看着挺气派的豪宅,这后院可就寒碜了,整个一“三级跳”。胡同的地面比院子高,院子的地面比屋里高,这要赶上下雨呀,还真得躲外边避雨去。
杨军刚才介绍过这户人的情况,以前老王家可是这一带数得着的大户人家,宅子前院后院北堂南厢侧房偏房大着呢。清朝那会儿,王大爷他们家祖上也因地制宜,大老婆二姨太小老婆的娶,就跟现在网络小说似的,尾巴一提,只要是母的,能收的全给收了。赶上民国时期,王家败落了,女人是越跑越少,大宅子也是越卖越小,最后,只剩下后院的两间房了。
到了眼目前,形势一片大好,“改革开放的春风”吹了十几年之后,总算温暖到了老王家,这不,在北京买房了,这边的破旧意玩儿也就该光荣下岗了。
唐风随着众人一起走进屋里,两间房是连一起的,加起来五十来个平方吧,里边潮湿昏暗,霉味儿乱窜,灯光暗淡。
王大爷招呼几个人坐下,这回就连一身装备比这房子都贵的江源也坐下了,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这位老人感觉出来自己嫌弃他们家。
林沐雨坐在唐风旁边,她打量了一下周围,小声问唐风道:“这里边还能有古玩吗?”
唐风说道:“就这种家道中落的老宅子才容易出好东西,篦子梳三遍还有虱子呢,总有不被待见的漏网之鱼。”
杨军大概只是一个中间人,看着这场面,他说道:“王大爷,您也别客套了,家里边有什么年生长远一点的东西给这几位老板介绍介绍,兴许比你们家北京的新房子还值钱呢。”
“唉!”王大爷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您说,家里边年生长的东西还真不少,但都不是贵重东西,以前也有人有这么个意思,但没进门就跑了,什么古玩摆到这鬼地方也玩不起来了。”
“我说王大爷,您倒是说正事呀?”杨军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几位老板都忙着呢,没空听你痛陈革命家史。”
“哎,哎!”王大爷连连点头,一副迂腐模样,林沐雨看着老人那样,心里酸酸的。
王大爷起身来到赵永世面前,满脸堆笑的说道:“麻烦您呐,把贵臀挪挪,您坐着的这把椅子就是我爷爷的爷爷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