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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看着我长大的空军大院 / 第74节

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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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里说谋生,是指人生基本的衣食住行,建立自己一个良好的生活平台,在这个平台上进可攻,退可守。在这个平台上又要明白一个道理,钱是永远挣不完挣不够的,这一点美国人似乎要明白得多。纽黑文这个城市不大,清理遗产办公室就有六个全职工作人员,纽黑文的居民去世以后,个人财产包括衣服桌椅全部要封存六个月,清理完各种欠款后,下辈可以继承,像房产等大件可能还要抽重税。
  
  我喜欢这里的中国人,看到大家强烈的谋生欲望,让我绝对不能落后。我又喜欢这里的美国人,又让我把生活看得很开。这里的美国人除了吃喝玩乐大笔消费外,还有名目繁多的各种聚会,周末好友聚会,一人一菜聚会,后节日聚会,家族聚会,姓氏聚会,不过最让我感兴趣的还是耶鲁大学的班级同学聚会。
  耶鲁大学建校三百年,班级同学聚会已经形成多年的制度。班级毕业学生每五年聚会一次,每次聚会都选在在校生放假后的第一个星期。参加聚会的同学可订住学校附近的旅馆,也可住在校园里,可以要求住当年的寝室,甚至当年睡过的床铺。聚会期间的各种费用全部由校方支出,学校也明白,聚会的后期有大规模的捐赠活动,自己培养的精兵强将在这方面是不会手软的。到耶鲁来参观,可发现许多大楼建筑物的前面立有铜牌,写明是班级毕业生集体捐赠的。
  
  从制度上讲,学生毕业后每五年可回校参加一次聚会,像今年2008年聚会就是2003级毕业五年聚会,1998级毕业十年聚会,1993级毕业十五年聚会,•••,1953级毕业五十五年聚会,1948级毕业六十年聚会,1943级毕业六十五年聚会,每个班都有召集人,再往前就没有了,可能毕业生已全部去世。不过,学生和学校最重视的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聚会,特别是那个三十年聚会,可以说是群星荟萃。
  
  我参加过一次耶鲁合唱团同学聚会,参加合唱的老同学全部瘦高的个头,鹤发,上身着海军蓝铜扣西装,下身咔叽便装裤。那天没有看到耶鲁女生,因为耶鲁招女生是近几十年的事。有一位47级的老同学看着我,好像面熟,问我是那一级的,我说什么都不是,上耶鲁是我梦中的事。后来我组织安大同学聚会,选中的也是那色服装。
  耶鲁的同学聚会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在校园举行,因为那天很容易见到教过自己的老师,还有日夜为自己服务过的工友。工友对耶鲁学生也可以说是一往情深,工友也许会记得某个学生毕业时曾往外抛扔自己的衣物。有个工友曾给我拉来一把极重的耶鲁大学校椅,是用贵重黄梨木制作的,我放在店外日晒雨淋五年,没有一点损坏,结果被一个懂家具的人换了一把破椅子。个别情况下,成就特别突出的同学会把聚会安排在别处,布什总统就是把六八级法律班的同学安排到白宫聚会的。
  
  随着中国繁荣昌盛,各式各样的同学聚会也开始活跃起来,不过大家反应不一,我的那个现在在媒体上最活跃的朋友曾在公开场合说对同学聚会不感兴趣,因为自己赶上了文丨革丨,能记住的同学不多。我后来发现一个叫慌兮兮网友在网上发文,写出了对同学聚会的心底感触:
  阿拉年级的在美同学搞了次聚会,庆祝高考入学若干年,毕业分手若干年。
  聚会筹备委员会的同学们很认真,议定一切具体事项,还为各位同学预订了旅馆。筹备时期足有三、四个月之久。行前,筹委会的同学通过伊邮及电话,一再叮嘱大家要互相尊重,要穿正经点的衣服。不能穿牛仔裤球鞋、汗衫短裤、赤脚拖鞋地去会面。害得本大妈战战兢兢地连夜开箱子,想找出两身比较像样点的体面衣裳去见老早子的同学。
  
  聚会当天,大家络绎到场,先交了钞票,然后饮料喝喝,旧情叙叙,每人在留言簿上写上一段小话。这时,同学们穿衣还比较随便,有不少人是穿汗衫的,不过胸前都绣有什么小马、小狗、小猪、或小象之类的,但不知有否绣小老鼠的。然而吾妮(我)也不懂是啥名牌,更看不懂其中的名堂经。真难为伊拉(他们)的俏媚眼睛做给我这种乡下人看了。
  
  快到正经开场时,只见一个个人又退出去了,原来是都回房去沐浴更衣了。看来,卫生习惯都很好,一天不止洗两个澡。小半个时辰后,一个个又回到会场。睁眼一看:女的么,个个争奇斗艳;男的么,个个孔雀开屏。总之,一个个都光鲜得像一只只刚从地里拔出来后洗净的新鲜洋山芋。
  聚会活动当然少不了吃吃喝喝,拍照留念。再讲讲某某同学发达了,某某升官了,某某得不治之症了,某某死掉了。还有一个节目是每个同学拿着话筒给大家讲一段话,无非是谈谈各自当初来美时是如何凄苦啦,苦粥苦饭吃不上时只好一天三顿吃面疙瘩就肉糜羹啦。话锋一转,再谈到自己现在如何风光了,子女如何争气进了名校等等。一个个说得涕泪纵流,唾沫横飞。
  
  聚会结束后,大家拎了包包箱子,各自回家。刚回来时还有点新鲜劲,网上互传聚会时拍的照片,打打电话,再讲讲聚会时来不及讲完的话。但时间一长,洋山芋又回到泥地里去了。阿拉现在又回复到心跳每分钟50跳;血压是高压50,低压30毫米汞柱。犯困时还得翻翻自己的眼皮、卡卡自己的人中,想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
  慌兮兮是在用吴语描述,应该是上海江浙一带人,职业是医生,因为她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十分专业。后来慌兮兮可能怕得罪同学,又三易其稿,最后改得面目全非,还好慌兮兮说没有同学打来电话询问。作为一个同学聚会的热心组织者,这里我感谢慌兮兮讲出了心里话,也讲出了我组织同学聚会最初的担心,也就是同学分别多年后还愿不愿意再走到一起。
  
  来美多年以后,有一天,我做了个梦,梦见了我还是个大学生,专业是英语。因为我在纽黑文教会参加英语查经学习,曾两次被不同的组织人劝说,老潘,我们这里是英语查经,另外一个屋子是用汉语查。那天夜里,我还梦到了我那一百多个四年情同手足小弟弟小妹妹,他们在哪里,在干什么。我开始一点一点寻找同学,最后决定先组织美东同学聚会,我把那次聚会的前后经过写进了下面的这篇短文:
  
  车后樱花车前雪哪能令我不回首
  记2006年安徽大学外语系78级学友华盛顿聚会
  也许岁月给我留下许多太美好的记忆,几年前就开始写回忆录了。同安大同学分手已快四分之一世纪了,我顿时感到人生不过如此,还是多叙叙旧为好。
  老同学王海燕是我同安大同学多年不断的联系渠道,通过她,找到了当年才子何晓曦,此时我方才知道,他早已与学友程于群结为伉俪。晓曦告知我们年级有三位女同学家住华盛顿地区,为何不在赏樱时节,看看这三朵樱花。
  为了这次美好的聚会,我花了近半年功夫筹备,打了无数个电话,日期一变再变三变。我详尽地阅读了安徽资料,就连抗战时安徽省会一度迁到金寨,改名为立煌市也准备了,万一碰上个六安地区同学,会谈得更投机。
  我仔细地回忆当年这些同学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记得王琳毕业时,给过我一张穿西服的二寸照片,吴青同杨永丽过从甚密,胡晓秋戴棕色眼镜,而曹凯明则不戴眼镜.后来又了解到这三位女同学得配佳婿,个个事业有成,家道殷实,而何晓曦王琳早已是PHD……许多事已不可同日而语,我准备了一篇《人生难测》的短文,想以此来拉近我们的距离。
  
  对于我自己,同学们最关心的两个迷,一是为什么从六班转到一班,二是为什么没有从同学中找一个终身伴侣,特意准备了《鼓搂西大街一号》和《小豆子》两篇短文。在此之前,杨振华同学约我在飞人乔丹开的牛排馆相会,我们重点聊了安大与科大的嫁接。最后从礼品,着装和到达时间都作了精心策划,因为任何一个同学不到或不高兴都会使这次聚会逊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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