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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新月公主初嫁了 / Chapter 12 少女心

Chapter 12 少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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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原城,作为寒国的都城,享有西境第一山城的美誉。其城门上装饰的巨大鹿角、象征着冷氏在寒国至高无上的权力。而毗邻麋鹿山的这座城市,也是当地麋鹿的乐园。人们和麋鹿和谐相处,对这些可爱的生灵照顾有加,他们祖祖辈辈都信奉着山中的麋鹿之神;神灵庇护着这座城市,使其数百年未曾有过兵戈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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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原郊外的行宫大院内,寒国国主冷胤正饶有兴致地逗着小鹿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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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胤眉宇疏朗、仪表不凡。而在他一旁、看上去稍显木讷的,便是他的嫡长子冷繁。冷繁身着彰显储君之位的银丝白袍、毕恭毕敬地端坐在华盖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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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儿。”冷胤有些玩累了,他缓缓走到冷繁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皇孙之事,你也不用太过挂心,顺其自然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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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明白...”冷繁轻声回应着,上月,他迎来了自己的第二个公主。虽说二王子冷聿至今未娶,但自己久久没有迎来子嗣,冷繁心中还是不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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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也有公主的好处。”冷胤笑了笑,“你瞧瞧隔壁的新月国,即便是个病恹恹的公主,一样可以嫁给我寒国的二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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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王所言极是。这次真的委屈聿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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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冷胤轻叹着,脸上一下愁云密布起来:“虽说将结缡之地移至了星舟,但林长隆真的能原谅我等嘛...繁儿,你说,他能原谅我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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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胤所说的林长隆,正是云萝国主,天圭皇帝御赐的从一品云国公,当之无愧的西境第一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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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国公德高望重,必不会怪罪于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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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愿如此。”冷胤苦笑着,“我冷氏雄踞寒州数百年,断不能毁于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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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王,你看那边。”冷繁站起身来,不远处,有两骑朝着这边奔来,“是伯伯,还有秦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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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者正是寒国重臣冷冒与秦鹿,冷冒为先王的庶长子,而秦鹿则为鹿原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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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翻身下马,跪拜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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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天大的好消息。”其貌不扬的冷冒张着大嘴巴说道:“云国公来使,有意与我等结为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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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果有此事?”对云萝方面忧心忡忡的冷胤一下来了精神,“大哥请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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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之称谓,微臣不敢...”冷冒客套着:“云国公麾下重臣木秀照之女年已及笄,云国公有意将她许配给楚眀成将军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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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配给眀成的儿子啊...”冷胤想了想,楚明成贵为寒国北将军,其祖上又世居云萝,作为两国之间的桥梁确实是不错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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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前番与新月国联姻之事,云国公颇为恼怒,今有此良机,可复两国之谊,绝不可错过。”秦鹿也在一旁进言,他生得唇红齿白、一表人才,素来受到冷胤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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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冷胤点了点头:“秦鹿言之有理,即刻回复云国公,承蒙厚爱,不胜感激,我寒国冷氏,愿以云国公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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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那这婚礼的操办之人...”冷冒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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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卢都尉已去星舟,不然定是绝佳人选。”冷胤看着冷冒,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大哥可有合适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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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冒直言道:“臣以为,高岭城主孟政德可担此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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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冒推荐之人,冷胤也曾想到。但这孟政德早前与卢义卿就玉阜银矿的归属问题素有争执,一向对卢义卿器重有加的冷胤向来不敢重用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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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冷胤踌躇不定,秦鹿再次进言道:“陛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孟大人富甲一方,是当之无愧的经办人选,且有传闻说,卢都尉与孟大人早已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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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有此事?’冷胤摸着下巴,一时难以决断,他转过身,看着一言不发的冷繁:“繁儿,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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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王,儿臣也以为,孟大人乃不二之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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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冷胤不住点头。一边的秦鹿与冷冒相视一笑:早在数日之前,他们就已经收到了云萝方的结亲请求,为免节外生枝,他们绝不允许让卢义卿来安排相关事宜,因此才有意拖延,待卢义卿前往星舟之际,再将此事合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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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月灵公主改乘白马“银湖”之后,新月国的送亲队不日就走出了珑月之森,紧接着,他们又很快走过了葛石和高棉两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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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殿下,前面就是月照城了!”玲兰坐在月灵身后,紧紧地搂着她的腰。‘玲兰的腰能这么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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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照城啊...有名的大都市啊。”月灵满怀憧憬,‘想我堂堂赤云寨寨主,竟从未去过月照...’,她甚至觉得自己像是个乡巴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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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兰,你一个小小婢女,和公主殿下同乘已是僭越,你竟还...!”元铭在一旁怒气冲天,眉毛倒竖:“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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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月灵的袒护下,‘胆大包天’的玲兰毫不畏惧地朝着元铭做着鬼脸。‘之前奴家看上你,真是瞎了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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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将军。”月灵打断了二人的表情包对决,“过了月照城,就是寒国地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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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已经派出使者,想必寒国也会派人迎接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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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可以和你说再见啦!”玲兰继续在一边耍嘴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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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要嫁给寒国的二王子了。’月灵不禁担忧起来,自己在‘生理上’似乎已经准备妥当,但心理上,显然有一道迈不过的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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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月灵翻来覆去、彻夜未眠。她曾试着去想,寒国的二王子是何样貌,品行如何,是否值得托付终生。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堂堂寨主,怎会有这等奇思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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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我到底是怎么了...’她甚至想施展魂流之力,让自己的魂魄飞出身体,一走了之。月灵,承受了不属于她性别的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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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在营帐内无精打采的月灵变得茶饭不思。玲兰十分焦急,面对整桌的玉盘珍馐,不管怎么劝,月灵始终都不肯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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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元铭带着几个手下闯了进来:“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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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殿下尚未应允,你们怎敢私自进来!”玲兰喝止着他们的无礼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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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殿下,这些都是上好的洛纱,请您挑选。”元铭急于表功,他的身后,几个军士扛着一个大大的木箱子,里面是五颜六色的洛纱及各类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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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这是从月照的集市上买的嘛?”玲兰一下来了兴致,她抚摸着箱子里的每一匹布纱,它们每一件都纹路精美、巧夺天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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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天正好赶上月照的五日市,两国的商贾都聚集于此。”元铭夸夸其谈:“这些布料,在西境的其他地方,都是千金难买的,公主殿下,还请您仔细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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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兴趣...’月灵头也不抬,却被玲兰拉起了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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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一下嘛,公主殿下。您瞧,这一件多好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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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兰取出的布匹通透雪白、上面用银线绣着蝶舞,‘布灵布灵’地十分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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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耶...”月灵竟也看入了迷,她轻轻用手抚摸,这布料的确如丝般顺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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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公主殿下是中意这一匹了。”元铭吩咐手下道:“快找月照城最好的裁缝,连夜赶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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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殿下穿上这个,一定美若天仙~”玲兰比月灵还要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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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自然,公主殿下花容月貌,岂是寒国的那些庸脂俗粉能够比拟的?”元铭溜须拍马的功力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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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玲兰也选一件吧。”月灵仔细地挑选着,她瞧见一匹粉色的绸布,十分清新可人,便取出在玲兰身上比划。“嗯...玲兰穿上一定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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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那这一匹也要了...”元铭似乎不太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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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元将军。”这一回,玲兰算是真心实意地表达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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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铭赶紧带着人、扛着箱子离开了,生怕月灵再选几件出来;他并没有财力买下里面所有的布匹,只好打肿了脸充胖子,抬过来让月灵挑选一二。公主的礼服多有破损,元铭不得不自掏腰包,以免新月国颜面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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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选完布匹的月灵突然觉得舒畅了许多。‘为什么...我会觉得好看呢...’她有些困惑,当她是山贼的时候,抢来的绸布她都不屑一顾,只要能卖钱,哪怕贱卖也无妨。这些厚重的布匹,对于她来说毫无价值,更别提好看与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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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出双手,看着雪白纤长的手指,‘这是我...嘛...’她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而接受这个事实,就必须抹杀掉她之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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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不得那么多了,在这乱世之中,能够活着就已经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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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灵...”玲兰看月灵若有所思,便轻轻地靠到她肩上,“你没事吧...要不,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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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散心啊...”月灵重复着她的话,“如果要出去散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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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灵有了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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