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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总被天道欺负哭 / 第 25 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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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寂静,雾气飘忽而起,昭昭埋头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终于想起,她是有老婆剑的剑修!
  
  昭昭生硬地止住脚步,谢浔白从她身后慢悠悠地走上前来,问道:“怎么了?”
  
  昭昭微惊,找方向的脑袋腾地扬起,呆呆怔怔地看着身边的少年医修:“你你你怎么在这?”
  
  “不然我该在哪?”谢浔白好笑,“该与你分道扬镳吗?”
  
  昭昭不敢说话。
  
  “你好像很不待见我,为什么?”
  
  昭昭哪里敢不待见他,她明明是紧张!
  
  “罢了。”谢浔白没有再追问,眼前的白泽胆子小极了,又爱哭,若再逼问,她就该泪洒荒山了。
  “如鸿元仙府的段师姐所说,前路艰难,可否劳烦你,带我一程?”
  
  少年医修求人求得无比坦荡,昭昭看看手里的流云,又看看三步外的谢浔白,良久才反应过来,讷讷问道:“要去秘境的终极吗?”
  
  笨蛋。
  
  谢浔白眼底泛开笑痕:“似乎秘境之中,只有这一个去处。”
  
  “怎么会呢?段师姐说过,西南边鬼侍守护的应当是灵草,北部也有不少灵宝,”昭昭掰着指头较真地数,“药神谷的弟子大多都去了西南边,你不去吗?”
  
  话才说完,昭昭又觉得不对,她歪着脑袋看向谢浔白,终于想起来是哪里不对了。
  
  谢浔白是药神谷的医修,但也是三界不知名的大能呀,他都把鬼王烧了,还能看得上封暝这点子家底吗?
  
  昭昭捂住嘴巴。
  
  谢浔白无奈:“该走了。”
  
  不远处已经开始有陌生修士朝这边试探着靠拢。
  
  昭昭反应过来,赶忙祭剑带着谢浔白朝西边飞去。
  
  段玉螺留给她的地图和消息都十分有用,昭昭盘腿坐在流云上,咬着发带翻看地图上清晰的路线,避开鬼侍聚集的地方,向西而行。
  
  路上也遇到过试图打劫的修士,但他们看剑上那两人的法衣,一个药神谷一个天衍仙门,着实是有些惹不起的,而且那天衍仙门的女剑修一路火花带闪电直冲西边,眼神都不带给底下那么大一个灵宝坑,一瞧就知道是又穷又傻的,身上估摸也没几件值钱的东西,打劫他们简直多余。
  
  昭昭顺顺利利地落在秘境极西的法阵前。
  
  法阵前已经有人在等待,昭昭甫一落地便直往那人怀里扑:“二师姐——”
  
  虞念娇扶着老婆剑一脸嫌弃,但还是任由泪眼花花的小丫头拿她的衣襟擦脸。
  
  “收到玉螺的传信,你们来得还算快。”虞念娇抬眸看向谢浔白,调侃道,“又见面了,谢道友,你和小师妹倒是很有缘。”
  
  谢浔白默然无言。
  
  虞念娇早有耳闻这位药神谷弟子沉闷内敛的性格,不甚在意地笑了笑。
  
  昭昭从她怀里仰起脸:“师姐一直等在这里吗?怎么不进去呀?”
  
  “也没有一直。”虞念娇道,“我和大师兄同行,一路都不见你,实在放心不下,就在这里等了一等。”
  
  迎上昭昭感动的眼神,虞念娇扯唇,毫不留情地泼冷水:“你别多想,我只打算等二十个人,如果二十个人里没有你,你就死外边吧。”
  
  昭昭的眼泪登时便收回去了:“……二师姐是大坏蛋!”
  
  虞念娇环胸扬眉:“想好再说。”
  
  昭昭抿起唇,“哼”一声撇过头。
  虞念娇自来吃她这套,看着她气鼓鼓的侧脸片刻,上前哄道:“这不赶上了吗?有什么好生气的。”
  
  昭昭这回把脑袋拧过来了,但还是一脸不高兴。
  
  “这个法阵……”谢浔白蹲下身,手指拂过地面缓慢运转的法阵,“被动过七次。”
  
  昭昭循声看过去,快步走到另一侧的法阵边缘,学着谢浔白的模样蹲下身看,许久才在纷乱的法线中找到三根被破坏掉的。
  
  昭昭在阵法一道上一窍不通,只能凭借眼睛看,这三根法线被破坏得太严重,以致于法阵这一侧的运转都几乎凝滞了。
  
  ——应当是那几位仙门天之骄子的手笔吧。
  
  昭昭不确定地想。
  
  “谢道友懂阵法?”虞念娇惊奇。
  
  “皮毛而已。”谢浔白站起身,“敢问虞姑娘,已有几人进入法阵?”
  
  “我和大师兄到的时候,大师兄只看了一眼,便肯定地说已经有人进去了,但他没有说有几人。”虞念娇如实说道,“我在这里等昭昭,后面的确来了五批人。祁越泽带了两个散修,容韶卿和唐挽秋是前后脚到的,他们倒是独自前来,挽秋深谙阵法,与容韶卿一道入阵。再然后便是朝华寺的佛修,以及浮光岛的器修。”
  
  “不过浮光岛的弟子分成了两批,”虞念娇补充道,“虽是同时到的,但他们非要分开走。”
  
  每个仙门都有不同的破阵之法。
  
  昭昭将手掌贴在法阵边缘,感知到内里残留的七股力量。
  最暴烈的是祁越泽的雷,唐挽秋的道门大龙象力沉厚,其间夹杂容韶卿的些微灵力。朝华寺的佛修似乎不通阵法,采用的是和祁越泽一样的方法破阵,游走在断裂法线处的佛光至今未散。而浮光岛的两批弟子,破阵所用的法门残留下来的灵力碎片也有极为分明的不同。
  
  还有宋涛恩,他留在法阵中的灵力微乎其微,几乎消解在法阵运转的气息中。这是否意味着……他熟悉这个法阵,并神不知鬼不觉地解了其中一道生门?
  
  至于最后一道灵力……
  
  昭昭皱眉——分辨不出来。
  
  “事不宜迟,我们也赶紧进去吧。”虞念娇把昭昭拉起来,“来。”
  
  昭昭顺从地把手放到虞念娇的掌心:“师姐知道破阵的法子?”
  
  “大师兄临走前,给我留了一道门。”虞念娇拉着昭昭朝法阵中心走去,足尖落在最边缘的那条法线上时,她回头看向谢浔白,“谢道友,我与师妹先走一步。”
  
  谢浔白颔首。
  
  昭昭却没有再顺从地和虞念娇进入法阵。
  二师姐疼她,在她面前始终都是最好的二师姐,但昭昭见过她对旁人的冷漠无情。师尊说,二师姐是所有弟子中最适合修无情道的。
  在二师姐眼里,亲疏有别,谢浔白只是外人。
  ——她是不会将利益拱手让给外人的。
  
  可昭昭心软。即便知道这人是三界大能,区区法阵不在话下,但还是心软。
  
  好歹同行了好长好长一段路呢!
  
  孤身站在法阵外的青衣少年无悲无喜,宛若神庙中受了千年香火的佛像金身,低垂的凤眸经历岁月蹉跎,簌簌落了金屑,却依然维持着怜悯慈悲的弧度,波澜不生。
  
  昭昭朝他伸出手:“谢浔白。”
  
  少年抬起眼,似乎怔了一怔。
  
  昭昭回头看向沉默不语的虞念娇。
  因为二师姐专程在这里接她,宋涛恩才给她们留了门,她想带上谢浔白,自然要过问虞念娇的。
  
  虞念娇架不住昭昭可怜兮兮的眼神,没好气地抿唇催促道:“快一点!”
  
  昭昭喜笑颜开,把手往谢浔白那头又递了递,讨好地弯起眼睛:“快来!”
  
  少女的手莹白纤弱,仿佛一握就断,谢浔白迟疑片刻,还是把手搭上去。
  
  入手温软,在冷寂的法阵中,谢浔白似乎听见了这具身体中,胸腔里雀跃的小小跳动。
  
  混沌初开时,天道便已悬于九天,沧海横流万物迭变,在孤寂而漫长的年月里,祂始终都是清明无杂念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永远清醒公正地俯瞰三界。
  然而不知是否因为化身为人,沾染上人的七情六欲,他竟对这只笨蛋白泽生出了莫名的……贪念?
  
  谢浔白被纷乱的心绪惊扰得皱眉,却始终没有松开昭昭的手。
  
  不算长的法阵之路,他的目光从四周变化万千的法线上游离到昭昭的束发带——她好奇地东张西望,束发带末端的流苏便随着她的脑袋一晃一晃。
  
  他恍然回神,略显狼狈地移开目光,强压下想揉一揉她脑袋的冲动。
  
  片刻后,他虚扣起昭昭握着的那只手,仿佛将昭昭的手拢在掌心。
  
  他自暴自弃地想,若不是早已起意,那他应该在她伸出手的时候一口回绝掉的。再不济,也不该手放到她手里。
  
  毕竟,带人通过法阵生门并不需要肌|肤相贴,昭昭被虞念娇误导,他却将错就错。
  
  私心作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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