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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萝琳娜再次醒来时,胸腔里充满消毒液气味的空气告诉她,自己正处于孤儿院的地下室。
她十分厌恶这种味道。
CIA曾经交给自己一货车以消毒液为主的各种医学液体,让自己利用萝商营的“通行证”把它们秘密且安全地送到慕尼黑黑市。
当然,萝琳娜如常让安戴菈和叶捷忒两名医生各自挑了一小部分作为私用。
彼时的萝琳娜已经很久没去过黑市了。最后一次和“黑市代理人”见面时俄乌还没开打,而后者还对黑市即将开工的地下工事满怀期待。
等萝琳娜的车队抵达黑市时,原本的那些仓库住楼都被废墟和灌木取代,正如代理人所言,他们把所有的产业全部迁入了竣工的地下工事。
她起初以为自己运来的消毒水会被用于“胚胎干细胞针”,可当她想听代理人聊聊这两年的事时却被对方噤住了嘴。
“萝小姐,您是CIA的人,但后面这些……”
代理人说这句话时的目光正谨慎地打量跟来的叶捷忒,就像她是什么间谍。
“她也入了档案。”萝琳娜率直地说,“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代理人急忙把萝琳娜拉到一边小声说道:
“不不不,萝小姐,我知道叶女士是您的……重要之人,但我这是在保护她。”
“我接到了CIA的黑单,下面几层没法给她看,你懂的。”
萝琳娜察言色变,冥冥之中她预料到了什么,便吩咐叶捷忒去看管外面闲逛的萝商士兵。
直到代理人带着萝琳娜来到了最下层的生物研究所,她才意识到自己严重低估了地下工事的“黑活“。
这里已经被改造成CIA的生物病毒研究所。抬起头,听到的是回荡着实验体咳嗽声的走廊;低下头,看到的是印着白头鹰的入口。
那些消毒水并非用来防止乌克兰女人的产后感染,而是用来摧毁她们咽喉表面有炎症的细胞和神经组织。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们被用在了类鼻疽的活体研究。
经代理人介绍,这种肺炎病毒的杀伤力远强于新冠原毒株,感染后的病症以及痛苦程度也远远超过人类的承受极限。为了能收集到更多实验数据,研究员会用雾化的消毒水摧毁他们的神经,以消除他们不适的症状,避免中途自杀,中断后续的数据收集。
代理人带着萝琳娜一路参观到实验区。正常职员进入需要20多道程序,并且身穿防护服和氧气罩。
“小伙子们,CIA视察!”代理人吼道。
正在工作的一个个白色“胖子”立刻站了起来。
萝琳娜避开从天花板垂下的蓝色螺旋输导线简单看了看,发现其中有很多亚洲面孔。
“这群黄皮狗是什么情况?”
“啊,这里是基因定序的区域,他们都是日本的科研员。”代理人恭维地说。
她又转了几圈,没发现令她眼前一亮的东西,只是注意到这里的病毒样本大都是鼻疽病毒的变种。
“21年的时候我就听说美疾控中心称加州有类鼻疽病毒突然出现,害死了两名儿童,和这是同一种吗?”萝琳娜问道。
代理人不改谄媚的本性笑着回答:“21年的基因识别针对黄皮狗,这个是……”
他忽然止住了话,转而小心翼翼地问道:“萝小姐,您是哪国人。”
“德国。”
“这个其实是针对德国日耳曼人的,不过我相信,CIA肯定会给你打点RNA疫苗,您这两年在边境接了CIA很多大工作,他们舍不得您这样的人才牺牲。”
可谁都知道,RNA基因病毒根本没有所谓的疫苗。如果找不到纳米级抗原,所有的疫苗不过是功不敷出的缓兵之计。
舍不得我这样的人才牺牲?
代理人的话回荡在萝琳娜耳畔,随着她的意识重新支配身体,萝琳娜飘远的思绪也逐渐回到了安戴菈孤儿院的地下室。
她想支撑自己坐起来,可每动一块肌肉都会引发她整个躯干的余痛,它们尽全身之力强迫萝琳娜放弃了挣扎。
“萝琳娜大小姐?!你醒了?”
萝琳娜听出是叶捷忒的声音,而且其中还带着紧张和不安。
“是,我——咳咳!唔,咳咳……”
萝琳娜刚想回答,就被沙哑得喉咙扼制,无奈之下只得冲她比了个手势表示自己身无大碍。
“安戴菈呢?”萝琳娜轻声问道,她感觉自己已经气若悬丝。
“那个小孩已经昏迷了,可能是呼吸衰竭,总之,没人敢接近那块。”叶捷忒一边平淡地说着,一边拿起一支注射剂开始抽取手里玻璃瓶的液体,准备注射到萝琳娜体内。
这是她和叶捷忒约好的药剂,它没有注册码,没有经过审批,也不来自CIA。但萝琳娜相信它可以帮忙稳定自己受到微量辐射粒子照射的身体。
因为这支药剂来自莱茵生命研究所,是格拉德治好自己手臂坏疽时交给自己的“基因序列稳定剂”。
“我要扎进去了。”叶捷忒温柔地提醒道。
萝琳娜闭上了眼睛,脑海浮现出格拉德带自己进入D区的情形:
格拉德牵着萝琳娜的手把她带到一间医学仪器存放室,这些高精尖机器洁白的外壳已经蒙上厚重的尘埃,看样子已经很久没被使用了。
格拉德拍了拍仰椅示意萝琳娜躺在上面。
“躺在这里吧,我会先处理掉你这一片坏疽防止溃烂感染,然后抽点你的血,入一下档案。”
她一边说着,一边为仪器接通电源。与萝琳娜预想的不同,格拉德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仪器的显示屏上,看上去并不准备亲自操刀。
萝琳娜如言照做,“入档案是什么意思?”
“录入你的基因序列。”格拉德坦率地回答,“然后做成核酸分子打回你体内,让它自由复制。”
闻言,萝琳娜不禁打了个寒颤,“那不就是病毒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
格拉德的回答不以为然,却足以令萝琳娜毛骨悚然。她立刻从仰椅上弹起,抓住了腰间的手枪,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个想拿自己做活体实验的女人。
“别紧张,这是娜德的技术。”格拉德说着,又去把其他萝琳娜看不懂的仪器的数据线和这台机器串联到仪器。
“它们会对你进行基因测序,录入后可以生产出你的基因稳定剂。”
“它不会有副作用吗?”萝琳娜仍有些惴惴不安,她对涉及基因定序的领域一向很警惕。
格拉德拍了拍胸脯说道:“从数据说,它在你体内只会为基因修复提供模板,不会对神经有伤害。”
“我会按照编号IV人造人反馈的预实验数据给你制备。”
“放心,娜德之前用数据演算的浓度阀值的一千倍超量注射到编号IV体内都没有明显的副作用。”
这也是为什么格拉德坚持称呼墨萝莉丝为IV的理由。
格拉德必须严正划清“朋友”与“小白鼠”的界限,她做不到娜德那样一边往IV体内疯狂注射病毒,一边和对方交心。
尤其是在看到载体病毒导致IV出现头痛欲裂,抽搐咳嗽,上吐下泻的时候。她坚定了“IV是实验体”的想法。
而听到格拉德这番说辞的萝琳娜自然放了心。
只不过时至今日萝琳娜都不知道格拉德口中的编号IV其实是自己四年前在脑感晚宴上有一面之缘的好友,墨萝莉丝·扎卡斯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