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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4章因为修改问题顺序反了,大概三天之后就恢复正常】
几小时后,默博士和西德国安局的特派员如约来到地下研究所。
为了不激起是非,那名斯塔西特工在恢复行动能力后就由IV陪着,被安置在D区培养室。
而II则与III一齐前往A区与西德方面的特派员会面。
“有什么事就跟她说吧。”
II临行前的叮嘱仿佛还念念回响于耳畔。
许久过后,无所事事的IV终于兴趣使然地打量起那名斯塔西特工,据II透露,特工名叫“西默”,原是西德国安局内部的斯塔西间谍,大概是因为事务调动,才在一周前跟随国安局上级安排来到研究所。
斯塔西在IV印象中,还都是当年片鹫行动时自己遭遇到的那帮个个面如死灰的老练杀手,像他这样“细皮嫩肉”当上斯塔西实属罕见,亦或是自己见识狭隘。
“你加入斯塔西多久了?”IV好奇地问道,直接探身凑到西默面前细细打量起来。
西默面对少女突然逼近稍显慌乱,安逸的氛围和窜入鼻腔的奶香味令他心率变得杂乱无章,他甚至能感受到少女气息喷在他脸上引起的轻轻瘙痒。
他目光向上瞥去,回避着IV俯身时宽松领口下露出的裸露肌肤,用手比出“6”的样子。
IV见状,忽然脸色一沉,艴然不悦地问道:“那么,四年前西柏林事件,你参与了吗?”
周围的空气骤然凝固,就连少女那一阵阵让他心悸跳动的温暖吐息,此刻也变得煞若冰寒,令人脊骨发凉。
“没有,我那时还在莫斯科,不过倒是浏览过文件记录。”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见少女空洞的眸子中阴暗交杂,顺口追问一句对方打听的动机。
IV卸下一口气,一直稍有紧蹙的眉头终于得以松弛。她毫不拘束地翻过身与斯塔西并排而坐,身子微微向他倾斜,最终索性直接面色消沉地靠在他肩头。
每当浮想起那次失败,她的心也宛如回溯至那漆黑到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地下仓库。
孤寂,疲惫,恐惧,一齐蜂蛹进心膛,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本以为自己能够释怀,却想不到这场梦魇整整缠绕自己将近四年,直至今日。
“咱的同伴为咱而死,就在……地下,仓库。”她艰难地启齿回应,后几个字还是她硬开牙关蹦出来的。
西默脑内突然灵光一闪,嘴角不受控地抽搐起来,心率紧随加快。印象中,资料对那起事件断断续续记录的白纸黑字历历在目。前辈们在仓库中遭遇过两名少女,一个是被自焚后不知去向的“莱切”;另一个,则是在杀死一名英国特工后不知所去的——墨萝莉丝
“一定是她了,没想到竟然是个人造人生命体……”西默心想。
“换个话题吧,你这么年轻,靠脸吃饭都过得顺畅,怎么会想当斯塔西?”IV神色漠然地问,语气仍提不上来劲。
西默一阵尬笑:“这可就难说了……”
时间回溯到2007年夏,
东德黑森林郊区,一座名叫“克罗托”的哥特式孤儿院中,“蓝军帽”即将来访的消息让孤儿院为数不多的几个护工都不得不提一弦。
黑色车号的轿车从白桦林中显现,驶入孤儿院大门。门口,十几个孩子由一个着装正式体面的护工带领着,熙熙攘攘站成一排,像是在接受检阅一般,做出提前排练好的敬礼动作,向车辆表示敬意。
一位西装革履,名叫纳兰贝斯的健壮男性跟随另一个名叫谢尔盖的年轻军官先后下车,两人一前一后踏过杂草走向孩子们,前者和那名眼神中充满希望的老护工紧紧地握了握手。
“真是不好意思谢尔盖上尉,最近倪蕾娜院长类风湿加重了,没法出门亲自欢迎,多借步了。”老护工说时,便领着孩子为谢尔盖带路。
一行人从孤儿院中穿过,来到同样是杂草丛生的后花园。花园里弥漫着浅淡的香气,有花的香味,也有茶叶的味道。
倪蕾娜正坐在庭院中,她面容沉静而坚毅,嘴角两旁的细纹宛如白桦树皮上的纹路,仿佛她脸上就印刻着与她厮守了人生绝大多数光阴的孤儿院——纵使她今年才二十青春。
克格勃档案中记录,她在七年前曾是霍贝凌家族寡头用民众苦血资宠出来的大小姐。尽管现在开办慈善业,却很难不相信在耳渲目染下,资产铜臭没腌透她那副青春的皮囊,没渗入她骨髓。
后霍贝凌家族企业与俄联政府内部政治势力——希拉维克集团发生利益冲突,企业被内务部查封,家族地产在枪口下被强行拍卖,父母连同管家,甚至家中女仆都被冠上叛国罪判处死刑……
某方面来说,谢尔盖和她是一类人,他所属的斯洛维克政治集团虽然在领导力上占据优势,但随着希拉维克集团不断扩张,已经隐隐出现了权力断层的现象。
话说回来,倪蕾娜如今能从饥饿窘境里站着走到如今这一步,能力不容谢尔盖小觑。
“果然,不管再怎么打击,坐回寡头对她来说只是时间问题。”谢尔盖喃喃自语。
白色茶桌上摆着两杯茶水,谢尔盖自然坐在倪蕾娜对面,座位正好可以望见孤儿院顶端立起的红色五角星。
五角星并不显眼,只在特殊位置多加观察才能注意到。五角星上一大半的红漆尽数褪去,露出一片格格不入的锈红。
“没想到建审部的工作会普及这么广。”谢尔盖不禁赞叹道。
倪蕾娜也注意到那颗星星,抬头观望说:“是啊,五角星铁像也是中空的。”
“这么多年过去,老朋友你还是这么喜欢话中有话。”谢尔盖说罢,端起桌上茶杯毫不拘束地喝了口茶水,好似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番。
倪蕾娜白了他一眼:“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上尉,就算政府急需纳新,也不至于从残疾学院招收大学生。”
谢尔盖被她这一举动惊到了,他始料未及到她会有这种底气敢和自己叫板,不过在绝对权力为他撑腰下,再怎么顽强也不过是螳臂当车。
他似然非然地点点头,装作漫不经心地调侃道:
“每次看见白纸黑字里详尽记录你近几年的一言一行,就会有让人心生依赖的母性关怀,真不愧是孤儿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