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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类从乐常那里离开之后便径直奔向了敌方水...由乐小璐控制的私人别墅区。
他的想法十分简单,用四个字形容就是直来直去,字面上的意思。
仁安华可能在乐小璐的私人别墅区,仁类直接走到那个私人别墅区,找到仁安华,然后....
然后怎么样呢?继续像过去那样在暗中观察着仁安华的生活吗?
实际上他之所以这么突然出来的原因也并不全是想直接找到仁安华,而是因为他开始思考仁安华对他而言代表着什么,仁安华对于仁类有着什么意义。
仁类在那种浑浑噩噩与丧尸为伍的日子里生活了很久,以至于他离开那种日子之后也过的有些浑浑噩噩的。对于那名粉发少女,仁类只是看着,仿佛是看着自己重新成为了人类的标志似的,只要看到那名少女,他便会感到心安。
所以这又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
会不会是...爱?
这正是仁类现在所思考的问题,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爱上了那个粉发少女,这实在让他困惑。
可是,他又不觉得那是一种爱,仁类知道什么是爱。
爱是一种单方向出发,期待着双方向回馈的感情。爱一个人,绝对不是那种只希望他过的好就完事儿了的感情,那种东西是长辈对于子女的感情。
当你爱上一个人,那么你必定会希望那个人也会爱你,这才是爱的基本特征。即使是你最后选择了放手,变得“希望那个人能过的更好”的时候,只要你还保持着爱他的那颗心,就同样会期待着那个人还会爱你,即使你知道自己不应该去打搅别人的生活,你还是会期待,因为爱的本质就是双向的。
但仁类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有在期待那个粉发少女爱上自己,他甚至没有对此产生过一丝期待感。就像是前面所说的,仁安华对于仁类的意义更多的在于一种标志,一种重新成为“人类”的标志。
就像是某个极具纪念价值的奖杯或者勋章一样,它对于仁类十分重要,但仁类不会爱上一个奖杯。他最多会‘喜欢’上那个奖杯,因为这个奖杯对他而言代表着某种美好的东西。
他甚至会喜欢到天天回家都需要看一眼这个奖杯才能安心入睡,但这依然不是爱。
如果有人偷走了他的这个奖杯,或者弄坏了他的这个奖杯,那么他肯定就会十分愤怒。他会想要把这个奖杯找回来,重新擦干净放回自己的陈列柜。
或许这才是最符合仁类目前行为的描述,他想要将仁安华重新放回自己的‘陈列柜’也就是自己的视线当中。
但仁安华毕竟不是一个奖杯,她是一个人,所以这份感情就变得微妙起来。
这份感情放到仁安华身上之后就成为了仁类与仁安华的相处模式,随着仁类对此事思考的加深,他也开始分析起自己过去与仁安华的那种相处模式。
相处个鬼啊,自己那时候不就整个一可耻的偷窥狂吗!
单方面的喜欢,单方面的学习,躲在暗处观察着别人的生活,不期待回报,不想对方知晓自己的存在。简直是再标准不过的偷窥狂了,不知道为什么,仁类突然有种自己把自己给恶心到的感觉。
为什么自己会做出这么糟糕的事情?他仁类这么长时间以来几乎都是单方面与仁安华相处,仁安华甚至都不知道她的身后跟着这样一个整日躲在暗中观察她的人。
自己还跟乐常说什么‘师生关系’可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单方面想法罢了,仁安华对他仁类的印象估计都还停留在那个在西装店里面的神经病一样的形象。
如果找到仁安华之后问她“你知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叫做仁类的学生?”这样的问题,想必是会得到一个让仁类十分尴尬的答案。
随着仁类思考的深入,他越想就越是觉得这不对劲。自己在仁安华的生活中所扮演的角色逐渐低劣卑微了起来,仁类所自持的骄傲绝不允许他这样下去了。
相比于‘如何找到仁安华’这个问题,仁类开始更在意‘如何面对仁安华’这个问题。
他喜欢仁安华,这毫无疑问,但这喜欢太过单纯,单纯到一丝爱意都没有。他思考过或许自己应该将仁安华当做一个藏品似的强行据为己有留在身边,以此来中止这种糟糕的偷窥狂一般的生活模式。
但这无疑是对仁安华的一种伤害,仁类喜欢仁安华,他并不想伤害这个粉发少女。何况他的喜欢仅仅是喜欢,他又不爱她,也不能给她幸福。
那么或许自己应该试着爱上仁安华,这样的话问题就完美解决了?
但仁类发现自己不能,仁类知道什么是爱,因为...他依稀记得自己曾经爱过什么人,但他忘记后来怎样了,可能这是自己无法爱上仁安华的原因吧,大概。
或许自己对于仁安华的这种喜欢就是更接近于长辈对于子女的喜欢,单纯的希望这个标志着自己回归人类群体的少女拥有一个精彩的人生而已。
那么仁类需要做的事情就显得很明确了,他应该试着脱离仁安华,就像是长辈需要让自己的子女独立成熟一样的去离开她。
当然换成仁类这一方的话,更多的应该是让仁类自己成熟起来,不要再纠结于那个“美好的标志”了,他应该继续向前迈步才对。
如果必要的话,他还是会给予仁安华一些帮助。至少他不能让别人把这个粉发少女当藏品一样强行留在身边,明明自己都忍住不去做这种伤害她的事情了。
例如现在乐家要是想强行拘禁仁安华的话,仁类就不介意解决这个乐家。
那么自己现在....还是应该先找到仁安华再说。
仁类依旧走在去向那个别墅区的路上,只不过这一次,他的心态完全不同了。
想通了某些事情之后,仁类的脚步都轻盈了许多,仿佛是放下了什么包袱似的。或许那种偷窥狂一样的生活的确算的上是一种包袱,自己大概应该重新找一个生活目标,以此来摆脱这种黑历史一样的过去。
也就是在这种状态之下,仁类很意外的遇见了一个人,那就是卫家三公子卫承德。
“妈的,为什么不让老子出去!”在见到卫承德这个人之前,他愤怒的喊声先一步传入了仁类的耳中。
卫家与乐家的大本营共住一环,所以在这种地方遇到卫承德也并不奇怪。
仁类本以为那只是个普通的愤怒青年,一开始并没有太过留意,但接下来传入他耳中的话却使得他不得不在意起这个正处愤怒状态的青年。
“可是卫少爷,这是老爷的命令,你出去的话可能会给乐家添乱的,我们两家现在可不能互相捅刀子。”一个像是管家一样的人耐心劝解着卫承德。
“给乐家添乱?那个粉毛可是砍了我三个手下,最后乐常出来说要解决,结果还给她放跑了,你说我是去添乱?”
“老爷就是担心你对那位粉发小姐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她可是乐见现在急需的治疗者,你这样做无疑会将卫家与乐家对立,这将会制造苏城的危机。”
“但是我那三个手下要怎么交代,他们可都是我的人!”
“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恕我直言,你那三个手下比起那位治疗者根本算不上什么。”
“我去你妈的!”
“卫少爷,请注意你的言辞。”
卫承德现在处于一种十分恼火的状态,手下被人砍了,他这个老大还没法给他们出头,这使得他感到十分憋屈。明明自己才是受害的那一方,结果现在反而遭到了禁足。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当然知道,因为他是父亲这三个儿子里面最没用最废材的那一个。整天喝酒寻欢,泡在猎人酒吧里面当一个纨绔子弟,而自己那两个兄长现在却都有了自己的势力,外出的对丧尸征战也各有成果,只有他卫承德现在依旧是那个酒吧里面的废材。
周围的人对他的认知,就是如此。但卫承德知道自己并非纨绔,他就是厌恶那种家人之间的权利斗争而已。自己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表态,向自己的两个兄长表达一种“你们争,我不抢”的态度。他讨厌内斗,讨厌兄弟之间互相争夺。
所以实际上他跟两位兄长的关系都还不错,但在外人看来,就不是这样了。这活脱脱就一副优秀兄长照顾废材弟弟的关系,久而久之,周围的人对他的评价都变得极其恶劣。
卫承德平时并不会去关注这些评价,因为他认为这对他根本不会造成什么影响,那些人也只是说说罢了。但当他真的遇到麻烦之后,才发现,这种恶劣的风评是真的能把一个人逼疯的。
自己的父亲居然在这个时间点上下达了禁足令!
卫承德对此感到无比恼怒,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
如果自己有实力的话...卫承德不禁如此假设。如果当初自己有实力单独收拾那个粉发少女的话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了,还有那个乐常,也是仗着四阶异能者的身份,完全不把他卫承德放在眼里。
现在这个管家也是,仗着四阶的身份,完全不把他卫承德放在眼里。那种眼神仿佛在说‘有本事你就跑啊,你看你跑不跑的掉’似的,真是该死,他卫承德好歹也是卫家直系后代,现在居然被一个外人盯成这样。
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说,某位粉发的小姐伤了你的手下?”
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卫承德突然发现刚才的管家不知道去了那里,按理来说他应该时刻监视着自己才对。
他抬头看去,那是一位衣着整洁西装的红发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