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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真的有平行宇宙吗？”
正在看书的林玥好像想起了什么，看到同桌做完题目抬起头，便用笔戳了戳她，问道。
“目前还不好说，它一直停留在假设阶段。但根据霍金生前的最后一篇论文中的理论，或许能够以探测原初引力波的方式证明平行宇宙的存在。不过那篇论文并没有实验证据支撑。”
同桌沈凝回答道，目光仍停留在刚刚做完的那道题上。
“……”孙雨晴愣愣地听着两人的讨论。
她们到底在聊啥，咱也听不懂，咱也不敢问。
林玥是全班公认的才女，书法、绘画、钢琴样样拿手，甚至已经出版了小说。她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扎成麻花辫，清秀的脸庞、圆框眼镜与柔和的眼神共同勾勒出她文雅的气质。初见时她如同兰花般纯洁而疏离，但相识了一个月，才发现她其实很好相处。
而沈凝是不可不服的理科巨佬，她总是在空余时间埋头钻研她那在同学们看来宛如天书的物理书籍，说是为了报考科大少创班做准备。她留着深灰色及肩发，极少见到情绪波动的脸上似乎总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方框眼镜下的目光在初次见面，她自我介绍时时锐利到吓了孙雨晴一跳。
能遇到这两位神仙，孙雨晴表示荣幸并敬而远之，毕竟她只是一个通过拼命努力才考上这所重点高中的普普通通的学生。然而她发现自己远不了——她的座位就在两人后面。
不过坐在这个位置也有好处，比方说，能被督促着学习。就像这堂活动课，在大多数同学都去操场玩耍的时候，她和神仙们等几位同学一起待在教室学习。
以及，在来到高中的一个月内，她和同学们相互熟悉，也了解到两位不同领域的神仙之间的相处。不知为什么，她们总能在各种孙雨晴不敢涉及的话题上出现纠纷，并又会以惊人的速度和好。就像这次，她们昨天刚闹过矛盾，现在又开始和平地讨论问题。
“如果有平行宇宙的话，小说中的故事会不会在那里发生？”
“如果故事符合逻辑，那么理论上是有可能的。只是我认为概率不高。”
孙雨晴放弃听两人的讨论，低头写起化学作业，在物质的量、质量、摩尔质量、摩尔浓度的轮番轰炸之下挣扎求生。
突然，一个陌生的女声传来：“孙雨晴，沈凝，林玥。”
这是……哪个不认识的老师吗？孙雨晴心中顿时慌了，正在写下的“7”字因为手抖而拖出一条尾巴。
她一抬头，发现进入教室的竟是一个美丽的少女。金发碧眼的她却拥有更接近亚洲人的脸型，尽管如此，看上去竟没有一丝的违和感，只有素雅而有些陌生的美。或许是戴着复古眼镜的缘故，她柔和清澈的目光中透露出智慧。她身着欧式的蓝色长裙，风琴褶衬衫和束腰都精致而优雅，如同童话中走出来的公主。
她虽然很美，但和校园里的同学老师格格不入。这不禁让孙雨晴怀疑，她是在cosplay吗？学校真的允许这种人进来吗？
随后，她发现了更不对劲之处——教室门不是关着的吗？这个门开关时会发出很大的响声，可刚刚完全没有听见，那她是怎么进来的？！
“你们可以出来一下吗？拜托了，我之后一定会解释清楚的。”少女看上去很诚恳。
这……要不要听她的？
孙雨晴还在犹豫，林玥就“嗯”了一声，站起来走向了她。
既然大佬这么做了，孙雨晴也放下了笔，走到她身旁，褐色的马尾辫随着她的步伐摇晃。沈凝则又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跟上了她们。
她们被带领着走到教学楼旁一处停着教师的汽车的地方，那边没有人。那位少女在这里停了下来，转过身。
她要干什么？孙雨晴的脑子里全是问号。
而她接下来的一番话，则完全超出孙雨晴的想象。
“我是普朗克常数h，6.63*10^-34J•s。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什么？！孙雨晴还没搞懂“普朗克常数”是什么东西，就先被那串数字绕懵了。
“普朗克常数”对于几人的迷惑并不感到惊讶：“不理解吗，没关系，那我再自我介绍一遍。我是科学常数之一，普朗克常数的人格化。”
科学常数？人格化？孙雨晴的大脑彻底卡壳。
不过，提到“常数”，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现在化学在学的阿伏伽德罗常数——好像也只能想到这个了。
“那么，那个阿……阿伏伽德罗常数，”面对闻所未闻的情况，她变得结结巴巴，“是和你一伙的吗？”
“我也不清楚，至少她和我并不在同一个领域。”
也就是说她们确实都是常数对吧。
找到熟悉的例子后，孙雨晴终于恢复了一点思考能力。
难道说，科学定律变成人了？
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这人是不是有精神病？
不对，她这么漂亮，看起来还这么温柔，怎么可能有精神病啊。
沈凝提问：“那么请问，你和人类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会出现‘常数的人格化’这种东西？”
孙雨晴感觉把问题都交给沈凝了，于是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只要大佬能听懂就好，是她的话，一定能把问题处理好的。
普朗克常数解释道：“首先，除了你们三人之外，其他人看不见我。”
还首先什么，这点就足够了吧？！也是，如果她能被其他人看见，早就会被人墙围了个密不透风了。
孙雨晴想着，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把她们叫到这里的吧。不然，被认为是精神病的就会是她们三人了。
“其次，出现上述情况的原因是，我们没有实体。”普朗克常数将手伸到草丛中。
难以置信地，她的手直接穿过了叶片，就像是3D模型穿模了一样。叶片也没有受到手的推力影响，一动不动，只在之后随着一阵微风摆动起来。
“诶？！请问一下，我可以摸摸你的头发吗？”林玥问。
孙雨晴也很好奇，普朗克常数的头发反射的自然光太逼真了。
普朗克常数点了点头。林玥的手接近她的头发。她的手直接穿过了发丝，也没有触感，与摸空气没有任何区别。
“我们只是根据科学常数投影出来的数据体。”
这么真实的人，真的是投影？！孙雨晴不敢相信。
“怎么投影出来的？原理是什么？”沈凝追问道，语气中显露出她少有的兴奋。
普朗克常数低垂着眉毛：“很抱歉，这个问题，以及常数的人格化形成的原因，我也不清楚。但如果你们想要知道的话，我可以和你们一起探究。”
沈凝沉思片刻：“好的。我相信你。”
“那么现在，你们可以听我的请求了吗？”
诶，她有请求过吗……是刚刚她说的话里信息量太大，以至于自己没注意到吗？孙雨晴的心里涌出一阵愧疚。
“嗯！”她连忙答应。
“可以帮我找到我的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