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六

　　天晴了，不知道从何处冒出了之前消散的人，整个氛围又开始了热闹起来。
　　三人回到了教室，琳和栗莫奈以及关芷三个人在座位上坐着。
　　“你们…………”泪忘川瞪大了眼睛用手指了指前面三人，挠了挠头后又回头看了看身后二人确认一下，感觉刚才就在做梦一样，“刚刚？去哪了？”
　　“嗯？”栗莫奈从忘川异样的脸上读出了同样的事态，看样子自己在泪忘川视角中不曾出现过，可是自己明明一直在这里，“我们，一直在这里。”
　　“啊～”这下忘川可真是摸不着头脑了，略微战术后仰了一下然后立刻凑到雾月眼前，“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有不下一千种解答思路，你要听哪一种？”
　　这件事情亦寒没有过多的在意，也就是像生活的调味料一样吞入了胃中，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安安静静的坐着。
　　“诶！刚刚外面发生了那么大声音你们听不见？”不到一会儿忘川就扩大了交流人数，正张牙舞爪的比划着，似乎要重现外面的一幕，“你们坐在这就一点感觉都没有？我看明明整个楼都快要塌了！”
　　无论忘川做的再怎么起劲，做得到的答案也只是摇摇头而已。
　　不过亦寒似乎捕捉到了不一样的事情。
　　是自己的错觉吗？总感觉现在的琳在刻意回避自己。亦寒把头望向了琳，鼓着脸颊的琳看到亦寒一下子把头转到了别处，似乎很不情愿看到眼前的这个人一样。
　　亦寒的左手游上了自己的胸口，死死地抓着身前的衣服，不知为什么，这样子的举动给人的感觉不比刀枪要弱。
　　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亦寒的脑袋也缓缓低了下去。雾月注意到了亦寒的略微异样处，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人是否无事。
　　所得到的答案也只能是寂静而已，于是雾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默默的盯着身边的一切。
　　“所以嘛，我当时一拳就……”
　　身边的泪忘川还在给关芷将他的“传奇”故事，看着他手舞足蹈的动作和滔滔不绝的话语，又或是眼中的喜悦，雾月趴在了桌子上。
　　“真好呐。应该说不错呢，还有人愿意听你说话。”
　　“哼！木头！木头！木头！”
　　看着亦寒趴下之后，琳的情绪似乎比刚才激动的许多，一个劲的用双脚拍打着地板，似乎在宣泄对亦寒的不满，“真的是！怎么就不知道呢？”
　　最后一排的栗莫奈将眼前的景色尽收眼底，嘴角泯然一笑后取出了从雾月课桌里面牟来的一盒草莓味的pocky，撕开包装盒后轻轻的取了一根出来放入了嘴中。
　　栗莫奈为什么会对pocky感兴趣？
　　金黄色的阳光顺着墨白的窗边撒了进来，照在了书桌的一小角，同时一阵微风迎面而来，吹起了栗莫奈的长发。栗莫奈用手挽了一下头发后，看向了窗外，同时嘴里享受着草莓味的她，现在才是像一个动漫中的女主的时刻吧。
　　放学的铃声响了，琳起身看了一眼还趴在桌子上的亦寒，一条腿已经离开了领地，但是另一条却迟迟没有动身。
　　“怎么了琳姐？”已经出门口的忘川立刻从门口飞了回来，看了看一动不动朝着亦寒的琳，再看了看睡着的亦寒，然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一样将嗓门提的老高，“昂～琳姐是在等人呀～”
　　这一嗓子直接让亦寒身躯一颤，但是人就是迟迟不起来。
　　“哼！”琳在被人助攻了一波，显得略微不好意思，眼神一挑身子一转，径直走向了门口。
　　但是琳的步子出奇的小，十秒钟过后也只走了一小段距离，而且，雾月感知到的脚步声比平时都要大。
　　“诶！琳姐！”忘川一步就跨到了琳走了半分钟的距离，突如其来的泪忘川不禁让琳感到一丝异样的感觉，深怕他下一秒搞出什么神奇的操作。
　　“你是不是什么东西没带还是忘带啦？”
　　琳立刻松了一口气，只是忘川这人没有乱来，立刻恢复了应酬式笑脸，对着忘川招招手：“没有呢，我们，应该走了呢。”
　　“哦！”忘川在原地叫了一声后，随即转头望向了亦寒大声喊着，“起床嘞！不然琳姐要走嘞！三十秒走五米你以为是为了谁呀！刚刚声音那么大没听到吗！还不快起来！”
　　听了忘川一嗓子后，亦寒身形晃了晃，起了身看了看时间后事不关己的态度从座位上起身独自走出了门口。
　　虽说琳有所预料，但是看到亦寒的表现后还是略微生气，然后看了看身边一脸骄傲的泪忘川，一脚踢在了他身上。
　　“我可真是太难了……”忘川心里默念着，不过左手一撩头发，换了一种满怀期待的眼神看向了前方的人，“算了，就这样吧。”
　　在亦寒走后琳就稍微加快了脚步，在不保证跟丢的情况下和亦寒保持着一定距离，而其他人也只能是无奈的附和着琳的要求。
　　雾月对着后方的栗莫奈使了一个眼色：“要不要帮帮他们？”
　　但栗莫奈的回应是斩钉截铁的NO，因为琳的需求几乎不可能在亦寒这个人身上体现，而且这一次小题大做的是琳，一脸疑惑的是亦寒。
　　其实以琳的角度来说，无非就是想要一点更多的关怀罢了，从栗莫奈的口中得知那位枫-约尔斯缇娜来了之后，感觉亦寒的视角不再关注自己了。
　　再习惯了主动出击后，开始变成了希望被需求的一方，这温柔降临到身边的感觉是任何无法比拟的。但是亦寒这人……
　　给他们的感觉就是从最早的了解到有琳这个人后，现在进阶成了保护琳的生命安全的形式了，如果要说什么时候能回应真实德想法，恐怕下次当然进阶是在时间的尽头。
　　看着眼前亦寒独自一个人的背影，琳开始学会了为他人考虑，他想上前，成为一个可以被依靠的对象。但是亦寒这个人似乎不会有什么值得退缩的理由。
　　“诶……”一旁看的十分纠结的雾月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脑袋似乎在宣布可以放弃治疗了。
　　“你又懂了？”忘川一个手搭在了雾月身上，“那你说有什么契机吗？”
　　“不，我只是在想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
　　确实，这个场面忘川也看的十分纠结，再看了看身边矮了将近两个头的关芷，手不由自主的游上了她的头顶。
　　关芷“唰”的一下回过头来，看了看忘川，然后又把头转回去。
　　“不要，碰我。”虽说是反对，但语气一下比一下低。
　　“哦？”泪忘川顿时来了兴致，伸出了另一只手，两只手一同放在了关芷的头顶摩挲者。
　　“呐，泪忘川。”这次雾月自主的靠近了忘川，“说实话……如果到了生命前的最后一刻，你会怎么样？”
　　“昂？”忘川摆了摆头，这个问题略有些怪异，但是忘川还是做出了回答，“嘛——那要看是生命到了尽头，还是运气到了尽头了。”
　　“那……如果是运气呢？”
　　“诶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忘川不知道为什么傻笑了起来，“那可真的不好说呢。”但是下一刻关芷踮起了脚尖，伸出了食指放在了忘川的嘴唇上，眼神中略有抽动的迹象，相伴的是摇了摇头。
　　猝不及防的被喂了一口，雾月的眼睛睁得有点大。
　　“啊！好了好了，我明白了。”
　　这类的话语关芷似乎不想听到，但是雾月的问题他还是有点在意的，毕竟是死亡面前，要说有点尽兴的话……对于忘川来说应该就是那一次了。
　　忘川闭上了眼睛开始了属于他的回想。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站着两个人，泪忘川和亦寒。当时的亦寒从某方面讲要比现在有形多了，一身纯黑衣提着一把纯黑大剑，背对着泪忘川，眼睛望向了这片草原的天边，没有人知道他的表情。
　　但是泪忘川出现在此地的原因恐怕不仅仅是为了还人情，而且要追上，赶超身前的背影。于是他二话没说向前方的亦寒狂奔而去。
　　知道了来者后亦寒没有躲闪的打算，将手中的暗物剑一松，暗物剑因为重力刺进了脚下的大地中，周围的草开始变得漆黑且，妩媚，向上生长着。
　　这类似投子认输的表现忘川可不会理会，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人没有值得退缩的理由。就在忘川要触碰到亦寒的时刻。
　　亦寒立刻转身伸出左手一挥一把打在了忘川早已挡好的双臂上，泪忘川整个人顿时滑出数米距离。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随手一挥显得有些枯燥，过于没有技术含量，亦寒抬起了自己的双手看了看。而忘川也只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臂随即捏成了拳状。
　　两个人的眼睛并没有对上，当时的亦寒头发要比现在长的多，覆盖住了大部分面庞直抵嘴唇，但是忘川可不会在意这些。
　　泪忘川再一次发动了进攻，双脚在原地挪了两下然后用力一蹬，凭借着巨大的爆发力使自己立刻来到了眼前这个人的身前，接下来所要做的就是将自己的拳头打在对方的身上就好了。
　　就在忘川伸出右拳之际亦寒伸出了左手用手心接下了这一拳，所表现的也就是轻微的摇晃而已。
　　但是进攻无效并不代表忘川会投降，在对方没有抓住自己的手臂之前立刻缩了回去，随后抱着再试试的心理再来了一拳。
　　这一拳亦寒选择了避让，亦寒身形轻微一晃忘川的手臂就与亦寒擦肩而过，但是忘川又伸出了另一只手去抓着眼前的这个人。
　　亦寒右手成掌，一掌拍在了忘川伸出的手臂上。忘川感受到了一丝疼痛收回了左手，下一秒抬起一只脚踢向了眼前的人。
　　和特效打斗不一样，这样的对决给人的感觉都已无聊式的呈现，面对眼前的人不断的进攻亦寒也略微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但是对方与你无冤无仇招招都不足以致命，这让亦寒也下不去手。
　　而且这个时期的亦寒无论是各方面都是处于巅峰的状态，忘川给人的感觉也就是一笑带过而已。
　　自己的拳脚在对方身上起不到任何作用，忘川一步退到十米外，用牙齿咬开了左手小拇指上的一小块皮，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似乎这是自己想要的结果，泪忘川抬头朝着亦寒自信一笑，双手合十后随即左手往地上一拍。
　　巨大的六芒星阵从忘川手中展开迅速扩大至整个视野，在伴随着大地微微的颤抖后一幅幅骸骨从地下缓缓涌出。
　　由于是第一次召唤所以成品略——显不足，但是忘川并没有感到担忧，他预感到，这里地下将有数十万身躯为自己而用。
　　一只只手从地下钻出，缠住了亦寒的双腿，但是面对这样子的情况，亦寒并没有任何的作为。
　　看着对方明显的放水，忘川觉得就算是赢了也毫无意义，但是又什么办法可以刻意的激怒到对方呢……
　　泪忘川还在冥想之际，亦寒以及拿起了暗物剑，用剑身轻轻的在腿上柔情的拍了几下之后，这些手臂立刻钻回了地中，接下来就是眼前的泪忘川。
　　这种状态忘川差点拍手叫好，简直是不请自来，泪忘川已经感受到了眼前的杀意，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泪忘川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声。
　　像是碰到了自己的珍藏之物一样，亦寒没有暴跳如雷指骂着对方，而是提起了暗物剑晃了晃身躯，虽然长发盖住了一切，但是面朝的，是眼前的泪忘川。
　　泪忘川立刻将双手挡至身前，生怕这个人下一秒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亦寒将提起的暗物剑往前一挥，在伴随着突如其来的雷鸣之际一道无影的黑暗正飘然向忘川袭来，在感受到风压后泪忘川起身一跃有数米高越过了这一道剑气。
　　黑色压在忘川身后的地面上，这一横的绿草顿时黯然失色，随即而来的是崩裂的怒吼声，在注意到这一刻使，忘川再看向眼前，亦寒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亦寒抓住了忘川的衣领将他一把摁在了地面上，然后举起暗物剑想要对着身躯一把而入。
　　但是忘川用着空余的双手一手扼制住了亦寒的脖颈，一手忍着粉碎的疼痛徒手推开了下来的暗物剑。
　　这显然是一个致命的要害，忘川的右手开始用力，与之对应的是亦寒的青筋，开始因为缺血和缺氧猛然凸起。
　　亦寒将暗物剑一扔，腾出右手对着忘川的胸膛就是一拳。强大的震击发出了响彻的声音，忘川身后的土地随之一震，除了身后多了点裂纹，以及右手的力气微微变小，除此之外忘川没有任何感觉。
　　看着对方没有松手的打算，亦寒的右手中对了一丝异样的表现，忘川可以清楚看到，就像是冷空气中的热浪一般，自己的所看到的东西在不停的跳跃，这不是光折射引发的视网膜假象，而且确确实实的力量。
　　感觉到不对的泪忘川立刻松开了右手，继而一拳打在了亦寒的面部。收到了巨大的冲击力，在接触的半秒钟内，亦寒的一侧脸都是处于形变的状态，虽然不至于当场昏迷，但是因为这巨大的冲击整个身子一晃，松开了压制在忘川脖处的那只左手。
　　身躯获得自由的泪忘川立刻深吸了一口气氧气，全身上下的力量也在逐步恢复，此时对面的亦寒也提着暗物剑站了起来，把剑挥向了泪忘川。
　　这把剑的威力忘川刚刚已经体会了，仅仅是接触就犹如粉碎之痛，所以在剑锋接触之际立刻一个后撤，与亦寒相距了十米开外。
　　但是前不久被人掐住脖子的亦寒显然不会让对方离开。
　　亦寒一掌打在了大地上，巨大的力量随即在这地面以裂纹形式绽放开来，这片地区缓慢下坠。
　　忘川起身前往了更远的地方，但是亦寒一剑而去。
　　巨大的风压吹落了忘川的身躯，亦寒随即一个远跳提着暗物剑来到了忘川身前。
　　忘川嘴角一笑，看着前方已经崩塌的地面，笑着刀：“不要以为只有你会。”随即右手握拳砸在了地面上，“tong”的一声传入耳膜，巨大的力量再次展现在地面上，让人不可思议的是人体的力量居然可以媲美亦寒的所为。裂纹延伸到亦寒的脚下将他带入了深渊中。
　　但是亦寒在掉入之前用力对着泪忘川斩去一剑，忘川身下的地面开始消磨殆尽，泪忘川整个人陪同着亦寒滑入了自己塑造的无尽深渊中。
　　亦寒将手一横，暗物剑笔直的插入了岩壁中，整个人悬挂在了峭壁上。而忘川用右手五指在岩壁上摸索着，在一个斜坡度上将手一击而入，整个人吊在了亦寒对面。
　　忘川看了对方一眼后，嘴角一笑，取出固定在岩石中的右手，在几乎垂直的峭壁上踩着凸出数厘米的岩石跳了出去。
　　回到地面上后忘川拍了拍身上的灰，而此时一道黑影从裂缝中钻出，定睛一看亦寒已经回到了地面上。
　　“这人……”泪忘川捏了捏拳脚，他知道，眼前的人还没有动用真正的力量。
　　而这一次亦寒，在看了看眼前的人后，抬起了双手朝着泪忘川。
　　一股超过地球引力的巨大吸引力从亦寒手中传来，全身上下的衣物顿时变了形，领口，衣摆和头发的方位正朝着亦寒而去，忘川付下身子让身体成逆流线型，双手死死地抓着地面在努力不让自己与对面靠近。
　　然而亦寒率先行动了，正一步步的向泪忘川靠近，泪忘川收到了牵引力整逐渐变大。
　　“你这人啊。”忘川头一低脸色一沉，语气一深，对面亦寒直接原地站了半秒。然后忘川起身摆出进攻姿势以牵引力为跳板整个人以极高速度向亦寒而去。
　　亦寒伸出左掌应对泪忘川，当泪忘川的右拳和亦寒的左手对应在一起时，因为力的相互作用两个人同时向后退去。
　　亦寒擦拭了一下暗物剑似乎准备用于真正的战斗，忘川揉了揉擦掉一小块皮的右手，眼神中毫无玩世不恭的神色，凝重的看着亦寒。
　　泪忘川右脚一挪，整个人立刻以极高的速度与亦寒擦肩而过，几乎是以空间跳跃的形式出现在了亦寒的身后方。看来这就是之前故意压低实力让对方以为这就是自己的极限所创造的唯一突破口了。
　　凭空出现在亦寒后方的泪忘川伸出了右手，而亦寒左手焕然一黑滑向了忘川，双方同时向对方进攻。
　　在碰到的前一刻忘川再一次离开，这次出现在亦寒前方，因为刚才左手过度招摆导致左手的回防显得无比的慢，而右手也因为暗物剑变得沉重无比，但是忘川的双手已经出现在自己的前方。
　　唯一能做的只有一个。
　　纯黑色从亦寒的身上绽放，瞬间淹没了身旁的一切，泪忘川眼前瞬间一黑，在黑暗中一股莫名的威压感涌上心头。
　　在漆黑的眼前两个点逐渐发浓，在黑暗中演变成红色，伴随着竭斯里底的咆哮声，全新的模样展现在了忘川的视野中。
　　四周的眼光不知何时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积雨云，看到眼前犹如猛兽一般的武士，在凝重之中泪忘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高傲的黑红色铠甲突出了近乎无懈可击的防御力，无论是何处菱角都颇有中世纪风范和现代机械美学，纯黑色的面部上两个深邃的红点，右手中与之相配的暗物剑。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泪忘川原地兴奋数十分钟。
　　但是时间不等人，随着一声低吼亦寒提着暗物剑再度向泪忘川而来。
　　没有丝毫的逃避的机会和意识，泪忘川嘴角一笑，双手青筋暴起用人肉身躯抵挡亦寒前进步伐。
　　忘川同时向亦寒而去，身躯与盔甲撞击在了一起，在这纯黑色的背景下忘川的交界处除了微变形以外毫无损伤。
　　双手与亦寒双手相互博弈，在僵持了两秒之后亦寒一声怒吼整个人将忘川推出数十米外在地上翻滚了数圈。
　　眼前的景象在天旋地转，身体各处都有周期性的知觉，很快动作慢了下来，忘川四脚朝天的躺在草坪上，微抬头就看到了在自己头顶提着暗物剑飞起而下亦寒。
　　忘川紧忙双手向后一撑，在亦寒将自己踩至粉末之前率先滑行了出去。背后摩擦的热量再一次让忘川提高专注度，看着眼前提着暗物剑不停休的亦寒。
　　忘川深呼吸，让全身放松下来，随即手臂开始在空中摇摆，面对冲刺而来的亦寒泪忘川的不急不迫更让人捏了一把汗。
　　最后在亦寒贴身之际，忘川双手紧握成拳，右腿一上卡着亦寒的胯部，利用手肘肩和腰部力量左脚联动上前一瞬间将亦寒顶出数米外。
　　亦寒在空中翻转了半圈华丽落地，右脚一踩此片区域再生裂缝数道，而且还在不断扩大。
　　泪忘川看了看脚下全都凝结成不明物质的黑色深渊，身体下俯，一手一边，四指并拢，将手臂全都深入土壤中。肩上锁骨无限下凹，小腿肌肉无限收缩，凭一己之力用双臂将裂缝重新填合。
　　亦寒再度咆哮，双手成拳猛锤于地面，地面瞬间大幅度跳动起来，随地以亦寒自身为中心开始大幅度下陷，整片变成了板块，泪忘川只能不停穿梭保证自己不被掉下去。
　　伴随着石破天惊的响声，忘川四周的景物犹图片一般被人摘下，视线中所能看的东西一次比一次少，再回头看向亦寒，除了脚下踩的石头，两人中间的区域被全黑的莫名所代替，头顶也只剩下一小片正方形的乌云而已。
　　但泪忘川嘴角再次流出了笑容，因为这些还不足以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