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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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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里总会有许多事,我也习惯了这些天来的经历,吃喝的问题还能靠着泡面解决,可孩子们的热情让我有些迷茫,所以……要留下吗?
  默默看着火堆不断燃烧,我此时脑子变得空空的,只想多砍几根柴火继续维持现状。因为这该死的雷暴雨又来了,断电自然是毫无疑问。
  忙碌过后却又变得空虚,只得继续盯着火堆看。
  身后传来响动,那是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怀里抱着我送给他的熊本熊玩具。
  “怎么了,睡不着觉吗?”
  因为前几天着凉的原故,导致我现在的声音有些沙哑。
  “老师我害怕。”
  这孩子总是这么胆小,明明是个男孩子,性格却是班上最软的,对我的话从来都是百依百顺,而对班上的其他人……
  “闭上眼睛后不要多想,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值得害怕的东西。还有,如果别人对你不好的话就一定要跑,绝对不能吃亏。”
  “嗯。”他轻轻的应了声,然后扯了扯我身后的衣服,“老师能陪我睡觉吗?”
  听到这央求的语气,我一时竟愣住了,不知该怎样回答。我清楚的知道那份感觉,我知道我的怜悯之心对他来说毫无用处,我只应该是一个过客,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
  看着孩子那湛蓝色的瞳孔,清纯中跃动着火焰的样子,似乎这就是他所渴望而得不到的火,亦或是……我?
  “下个月老师就要走了,我们应该再也见不到了吧?”
  我一时忘了该怎么描述他的语气,但那一丝透露出的落寞却像针一样刺痛了我的心,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是啊,老师也有着自己的生活。”
  “能不能不走?”似乎是觉得这个要求太过分,问完后立马改口,“能请老师再留几天吗?就几天,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拜托老师您。”
  这孩子的的眼睛总是如此清澈,那双眼睛好似拥有魔力,让我无法拒绝这只可怜的小兔子……我知道我已经无法自拔了。
  “阿尼,睡觉吧。”我轻轻抚着他的额头,在这数月之久的压力下也终于笑了出来,“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
  “可是黑暗就在那里,就算是燃起了火堆也只能顾及一点,更何况以前还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古人们一定很害怕吧?”
  “当然,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神话传说呢?这些情绪都是正常的,古人们于是就给那些未知的恐惧或敬畏套上一个外壳,这样才能通过祭祀之类的活动让这个‘外壳’被恐惧或崇拜,最终成为了我们口中的神神鬼鬼们。”
  “都是假的啊……”
  “神鬼是假的,但是那孕育黑暗的温床却是真的。”我给他盖好被子,却被他稚嫩的手给抓往,无法走开的我一直只能在此僵持,“你一定要记住,人心中的黑暗永远比鬼怪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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