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个女的是头中枪的吗？”李德明说话总是喘着粗气，这让他本就发胖的身体显得更加蠢笨。
　　“应该是，她头上都是血，但头发太多，没看清具体那边，而且实在太吓人了，不敢多看……”周乾老实回答。
　　“这任务失败了吧，不会没钱拿了吧？”李德明只有在这种时候才是清醒的，“可是甄大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我会在报告中说明情况的，钱肯定是会有的，不过可能会少些。”郑锐拿着那个包看了半天，虽然他不太懂奢侈品，但这个牌子以前在商场见过，估计值不少钱，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以前的奢侈品都快成了古董珍藏品了。
　　“这个包是从那群丧尸里找到的么？看起来值点钱，不如把它买了吧。”李德明说道，听了他的话，张悠嗤之以鼻，这屋里看他不顺眼的不止郑锐一个。
　　“这个得拿回去交差。”郑锐站了起来，“早休息，明早就回去了，已经耽误一天了。”
　　那位甄大小姐从中午回到驿站被盘问后，就一直在屋里，还好那个墨镜男陪着她，郑锐真怕她想不开，再出事，这个任务可就真失败了。
　　十月份的天黑得有些早，六点多就这么暗了，郑锐来到老李的屋子，“李大爷，这个给你吧，应该能值不少钱，换个好点的太阳能，”说着把那个包递给了老李，“而且小朵以后的去城里上学，也要用钱。”
　　“这，我……怎么好意思……”老李很为难，他知道自己需要这笔钱，可又不敢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还想请您帮我个忙，这个算是谢礼或者叫封口费吧……”
　　郑锐骑着自行车走在马路上，偶尔会有丧尸出现，但骑车在路上这种久违的感觉还是让人怀念。郑锐找老李借了辆自行车，让他悄悄给自己开了大门溜了出来。终于来到甄氏集团楼下，郑锐一边开着手电筒爬楼，一边还要关注丧尸，黑乎乎的突然出现一只丧尸还是有点瘆人，郑锐咒骂这没有电的高层，终于气喘吁吁地来到了26层的天台。
　　那位Lily小姐，正和其他丧尸一起在天台游走，郑锐叹了口气，虽说从26层走下去比上楼要省力，可带着个丧尸着实麻烦，毕竟每个丧尸还是有他的想法的，不是那么好拽的，下到了5层，郑锐带着丧尸小姐进了一间写着“经理室511”的房间，刚才一路打探，看这间屋子没人，而且窗户很多，就算把她关在里面，还能通风，不至于太臭。虽然丧尸们也许不在意这些条件，可郑锐还是尽量选择好些的环境把他们放在里面。
　　郑锐按约定，用手电照了照老李待的房间，不一会他就来给郑锐开门了，郑锐还了车，道了谢，并再三叮嘱老李不要说出今天的事。
　　在回住的那幢楼门口时，郑锐看到了墨镜男站在大门旁，“甄总非常满意您的表现。”原来这大哥不是哑巴啊。
　　“彼此彼此，没有您的协助，我也完成不了。”如果不是他把甄大小姐的枪调偏了，可能自己和那只丧尸都要玩完。
　　郑锐给方司令发了条信息：计划B完成，目标五层511。
　　几天前，郑锐刚看完这次任务的资料后，方司令就打来电话，“资料看完了吧？”
　　“看完了，”郑锐把写着Alina.甄杀害目标概率85%的那页放回桌上，“我就知道这丰厚的报酬没那么好赚。”
　　出发前方司令告诉他，甄氏总裁甄金会派人协助他，让甄大小姐不能准确杀害目标，于是枪响后，他第一时间拉着丧尸倒地，并把手里类似洗衣凝珠外皮的小血袋一个扣在地上，一个扣在丧尸脸上，当然这两袋血是有区别的——扣在地上的是普通人血，所以丧尸们才会为它疯狂，以此制造混乱，好让他们离开，不过多关注丧尸；扣在Lily脸上的就是他们这种人的血了。还有标记项圈戴上一瞬间会把丧尸电晕，防止他们因为疼痛失控，郑锐让方司令他们给项圈做了些改良，让击晕时间从2-3分钟，延长到2个半小时。他今天特意带周乾下来，毕竟他是新人，不会看出太多破绽。
　　当初他预定了计划A——单纯标记；计划B——让甄大小姐认为自己击杀了目标；计划C——目标被杀。当然他开会时只说了计划A，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大家只知道甄大小姐杀了她讨厌的人，至于那个人的身份，杀她的理由等等，都是迷，就像丧尸们看到血突然发狂一样，虽然大家不解，也没人会去过问，这世道太多事解释不清，也没人关心，而且射杀丧尸又不违法，没人会制裁她。
　　其实她真的多余做这些事，就算Lily变回人，恐怕很多人也会避之不及的吧，对于甄金来说，很长一段时间Lily都是没有价值的，等她年纪大了，一生都没有价值了。“不论你的计划能否完成，甄总说了，保护Alina甄是必须的。”方司令在电话里反复叮嘱郑锐，“‘Lily死活都不重要，让Alina安心结婚才是最有价值的。’这是甄总的原话。”
　　回到铳之城的第二天，郑锐收到了任务的全额报酬，他把钱分成四等分，发给了周乾和张悠，给李德明的那份他少给了20%，然后把这份钱包了两个红包，发给了周乾和张悠，柯大爷的钱由方司令直接给。
　　他知道张悠不高兴和李德明分一样的钱，所以郑锐总会再单独给他发一些，这次明面上任务没有完成，正好可以少给李德明些，至于周乾，他是新人多给些物质奖励还是要的。
　　“谢谢郑队，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周乾回了一句。
　　“老大，你每次都多给，而且这次任务失败了，是不是还扣钱了？你还有孩子呢，总这样不行啊！不是我针对谁，李德明真得换啊！”张悠的想法，郑锐很明白，李德明做事反应慢，还爱偷懒，其实想换他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总是狠不下心，毕竟他们这种人谋生很难，但这次的事，确实让郑锐觉得他得走了。
　　“我心里有数，放心，饿不死。”郑锐回复道。
　　他把剩下的钱全转给了老婆，“你又去做什么要命的任务了？这么多钱！其实还有很多工作可以选的，换个吧，我现在收入很好的，不缺钱。你自己多留点吧！”每次给老婆打完钱，她回的信息都差不多。
　　这时手机又响了，方司令又打来一笔钱，打款备注写着“计划B费用”，这笔可比刚才那个数多得多，“缺钱，不存在的！”说着，郑锐转了个身，打开了购物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