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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走了吗……”
听着那密集地脚步声渐行渐远，一个少年顶开藏身之处的金属挡板，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见四周没有一只虫子后，少年这才抱着枪缓缓爬出了藏身之所。
墨雨，这是少年的名字，不久前他还跟赵黎在一个壕沟中与虫群死磕。
“也不知道他还活着吗？”
看着四周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墨雨心里异常沉重。
临渊城，几十万条人命在虫群肆虐后还能胜下多少呢？
“聚集地对基地市而言，就真的这么不值一提吗……”
回想起那名士兵的话，一股无名之火在墨雨心中燃起。
“支援还有一个小时抵达”，大家是这么说的。
但其实谁都清楚，在数以万记的虫群面前，主力尽失的临渊城连一刻钟都撑不住，所谓的支援不过是骗鬼把戏罢了，基地市根本就没想要出兵支援的打算！
百年来，临渊城一直矜矜业业地为基地市、为幸存的人类充当对抗虫群的桥头堡，无数代人为此流血牺牲，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这个结局。
真是令人悲哀啊……
“老大，这儿发现一个幸存者。”
这时，一道轻佻地声音从墨雨声后传来。
“呦！少年，要加入我们赤色黎明吗？”
————
与此同时，城市的另一边。
“发现虫群，开火！”
一轮整齐的激光枪齐射，瞬间又有上千只虫族被腥红的光束扫荡一空。
激光枪射击虫族的效果，可以自行参考用20mm口径以上的机炮去打没有任何防护的人类。
那不说是毫发无损吧，至少也是东一块西一块。
再加上虫群那虫挤虫的密度，先登死士往往一次射击，激光就能贯穿数只甚至数十只虫子，超高温度的光束能在与肉体接触的瞬间将其蒸发。
“科技碾压的感觉真好啊……”
安坐在“青牛”级步兵战车内，看着一众先登死士如同爷爷打孙子般吊捶虫群，回想起自己之前半个弹匣子弹下去才能打死一只最低级的刃虫，赵黎不由得感叹到。
【先登死士使用的光枪是已经淘汰五百多年的元年式激光枪，能以每分钟600发的射速发射拥有5500度高温的激光，光枪能量匣可以供给进行两千次射击，一次战役，每名死士通常携带十二块能量匣】
【目前帝国现役的天启式激光枪，能以每分种900发的射速发射拥有一万度高温的激光，能量匣可以供给进行五千次射击】
“emmm……牛逼。”
听到九幽的讲解，赵黎的嘴角疯狂抽搐。
只能说不愧是星际帝国，一把单兵步枪就有如此威力。
要知道，赵黎穿越前人类制造的熔点最高的物质——五碳化四钽铪的熔点也不过四千多度，这不说帝秦材官们，先登死士一枪下去瞬间便能将其蒸发。
在赵黎地指引下，部队一路向之前的防线推进。这一路上，赵黎粗略估计，他们已经杀死了上万只虫族。
无论是什么种类的虫族，无论它们是大是小，是高级或低级，在先登死士面前，都不过一枪下去众生平等的货色。
一路走一路杀，莫约用了一两个小时时间，部队便杀穿了城市中的虫群，推进到了之前赵黎所在的防线。
此时的防线上，虫族和人类都已不见，只有那破碎废墟，燃烧的阵地、遍地的血迹和散落在阵地上的染血枪械还在诉说着不久前战斗的惨烈。
“您好像很在意这里。”
护送着赵黎走下步兵战车，名为白河的材官士有些好奇地问到。
“不久前，我曾在此地与无数勇士一起面对虫群的进攻。”
注视着遍地残垣的战场，赵黎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几个小时前，自己不过是一个随时会死的志愿兵。
而现在，自己是一个强大的星际帝国的继承者。
这巨大的身份落差令赵黎恍惚。
“玉渊，有酒吗？”
片刻后，赵黎从回忆中走出，向身旁的材官士问到。
帝秦人是有字的，这也是帝秦千年不断的传统之一，除了亲人、师长与好友外，帝秦人一般以字相称。
而赵黎也在考虑，应该给自己取个什么字。
“步兵战车里有一些，我去拿，请您稍等。”
片刻后，白河将一个金属水壶递给赵黎。
帝秦军中并不禁酒，因为对于在一出生便服用过人级基因强化药剂的帝秦人而言，酒已经无法使人喝醉了，更别说在普遍服用地级基因强化药剂的帝秦军中了。
“你们是英雄，而我不是，所以我佩服你们。”
接过并打开水壶，一股浓郁的酒香从中飘散，赵黎毫不在意地将这一壶美酒倾倒入脚下染血的土地。
论迹不论心，无论倒在此地的之前是什么人，但当他们拿起枪为保护城市而战并为此牺牲时，称呼一句“英雄”并不为过。
“喝完这杯，安心的上路吧，下辈子记得投个好胎。当然，如果能投到我这儿也不错。”
待一壶美酒倒完后，赵黎将空空如也的酒壶放在地上，用半开玩笑地语气说到。
人间最真挚地友谊莫过于一起抗过枪，虽说赵黎连他们的名字都叫不上，但这并不妨碍赵黎将他们视为朋友。
用防线上残存的枪械与瓦砾为阵亡的守军们立了几个衣冠冢后，赵黎便带着部队离开防线，继续清理城市中剩下的虫族去了。
————
“看来这座城市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势力的人。”
不久之后，又有一伙人来到了防线上，
看着耸立在防线上的数十座衣冠冢，队伍里有人说到。
“临渊与虫族对抗多年，掌握的有关虫族的资料不计其数，窥探这些的可不止有我们赤色黎明。”
领头的中年男子平静地说到。
“只可惜，临渊最后还是鸟尽弓藏，真是不值……”
队伍里有人感叹到。
“他们终将被世人铭记，正如那赤色的风暴终将袭卷这腐朽的世界，为这黑暗纪元带来黎明一样。”中年男子说到，“临渊掌握的资料必须拿到手，这对黎明能否在荒野中积蓄力量和对抗这片大陆上的虫族有决定性作用。”
“是！”
“好了，缅怀完毕了吗，我们该行动了。”说完，中年男子看向不远处正在为战友默哀地墨雨，说到，“逝者已逝，但生者还要背负逝者的理想继续前进，直到终结这黑暗的时代。”
“不要让伤痛，成为拖累自己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