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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情景再现系统,暴风雨维和安保集团也不能达到干涉时间线的水平,但是这最多只能用作战前培训,如果想要真的实现跨时空作战,还是得穿越到那些已经不可改变、稳定的历史时空中去。
“现在是……草我也不知道什么时间了,但我说那场袭击天穹市的本世纪以来最大的台风,大家也许会记得,反正我当时只是个负责救灾的魔导士,咳咳!”
“说够了没,待在不属于你的世界太久,会造成湮灭的!”
贺原玄明不耐烦地把肩膀上的微型摄像机收好,本来攥紧的拳头还是松开了,不然身后的仿生人“谷雨”一定会被打到短路。
慢慢抬起头,瓢泼大雨从未有停止的迹象,也许是神明的水盆倾覆了,但是这个世界早已没有神明了。大雨下的天穹市是恐怖的,因为那白色的几乎是白色的密集雨幕,将所有生物的肉眼能见度限制在三十米左右,这让玄明甚至不能在滨海大厦上看到离这很近的海景公园。
作为狼族,少年的听力一向很灵敏,空气中除了回荡着各种应急救灾车辆的警笛声,好像还有一种空明而悠远的警报声,这是无法判断来源方向的,聚精会神去听,却又没有了。
应该是错觉吧,还是不要耽搁为好!
转过身,瞪了谷雨一眼,然后拿起雨衣雨伞和热成像,奔赴本来不属于自己的终结之地。
玄明和别人搭档的时候一向话很多,但是与这个长得像自己的仿生人第一次合作,却找不到话题。
台风天气下,最恐怖的不是大雨,因为那风暴裹挟着降雨,席卷这片大地上的一切,将草木的绿色、公共汽车的红色、柏油马路的灰黑色,全部侵蚀,试图用属于恶劣气候的死寂之灰白,让这个世界卷入永不停息的漩涡。
长年的特种作战训练让玄明和谷雨能够快速而稳健地冲过宽广的马路,躲到倒塌的大树附近。仔细观察四周,有几辆消防车往海景公园的方向去了,按理来说那里是没有避难所的。
喂!
玄明回过头,看到谷雨拉了拉自己,脸上虽然不能模拟出真正人类的犹豫,但还是让人察觉到他的不安。
“怎么了,不是都说好了吗,这次不能够失败了,虽然这段历史本身就是失败的。”
“你确定要亲眼看看自己死去吗?”
玄明迟疑了,一开始他就知道这段历史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平行世界的自己,但是一想到将要看着一个与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少年死去,又回想起了上次那场战斗……
那么,可不可以改变结局呢?明显不行,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时空干涉的人员的目的本就不在此处,只是为了前往过去的时空找寻不曾注意的线索罢了。
那么,只是看着吗,这难道不是无能吗?
“谷雨,你觉得,什么都不做,就是对的吗?”
“我的存储器里没有针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历史记录里也没有相关的,但我觉得世间万物总有它的规则,我们的存在不过让这个规则变得更美好,因为这些规则的创立初衷,本来就是为了守护美好的,只是总有黑暗……试图去破坏它,抱歉我已经把输出内容最简化了,但还是超出了我的运算量,我清理下缓存,抱歉!”
“嗯,我好像明白了……”
谷雨还是学不会人类的精简啊,但是玄明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即使不能够阻止已经发生的事情,但是只要能防止再次出现,就已经足够了,至少不会让别人来承受这种痛苦。
突然心里感觉有点凄凉,但是那心底的火却从未熄灭。
玄明慢慢站起身,也不战术冲刺了,而是直直向着公园的方向跑去,谷雨差点没拉住他,也赶紧跟了过去。
“我只是把某些思想理论学说背了一遍,你情绪就变化那么快了?”
“那好,我只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仅此而已!”
“没关系,我不能理解人类说的有道理是什么,我只知道有的东西没有被带回来,那么任务就不算完成!”
躲开!
谷雨话还没说完,就被玄明一把抱住,朝着街道的方向躲避。谷雨迅速进入应急战斗状态,右臂上的钢剑猛地伸出,一旁的玄明虽然躲得及时没被伤到,但还是听到了钢铁将空气切开的撕裂声。
“敌人在十二点钟方向,一百米!”
“把剑收回去,我们只是侦察!”
谷雨赶紧解除武装,玄明也没有为有这样一个莽撞的队友而抱怨,只是迅速拿出夜视望远镜,瞄准了前方不远处的餐厅。标牌上刻着美味茶餐厅的建筑物一楼房间内,有个熟悉的身影。
少年连忙调整焦距,但是在看到目标长相的一瞬间,赤红的眼瞳凝固住了。
“怎么了快说话,哦对了人类的眼睛不能放大,我看看……嗯!?”
“你确定,你初始记忆最后的片段里,是在这个地方,以及遇到这个人吗?”
“不要质疑计算机的存储功能!”
两个人都看见了,餐厅一楼某个座位上,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没猜错,是这个世界的贺原玄明,但是坐在他对面的陌生人,好像有点眼熟……
玄明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摄像头安装在望远镜上,对准了餐厅里的自己与陌生人见面的现场。谷雨试图用录音设备从远处收集声音,但是猛烈的风雨干扰信号的传输,只剩下一片杂音。
那个陌生人有金色的短发和同样赤红的眼眸,头发的颜色看起来很不自然,因为在发梢末有一点银白色。脸部较瘦,肤色白皙,似乎有欧洲血统,戴着与自己同款的白色方框眼镜,总体给人一种熟悉的感觉,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面孔。
“喂,玄明,你在犹豫什么,我检测到你的意识非正常停滞了1.2秒!”
“那个人,我说……那个……那个黄头发红色瞳孔的家伙,你认得吗?”
“我的记忆里有这个人的特征,但是没有这个人的具体资料。”
你们在找我吗?
莫名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玄明和谷雨不约而同抬起头重新看向望远镜,只见那个金发少年,已经将目光对准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