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零点酒吧

　　空灵纪元398年，联盟已经有五大联邦统治。分别是炎武，樱川，亚特兰，众星和世界树，他们一同组建了名为“空元”的联盟。
　　五大联邦拥有各自的领地，彼此互助互利，互制互限。
　　在一个临海的城邦，奥加尔城。按照规模来讲，是一座拥有300w人口的大城，但是这个时代，这人数已经算多人口都市了。
　　按照地域，这是个炎武，樱川，亚特兰城邦的交界处，姑且算是空元联盟里小有名气的异邦之城。
　　虽然城中的民风有些“淳朴”，但对于高新联盟来说，这里可是个超级经济中心，就如前前文明纪元的大都会一般。
　　奥加尔城有着明显的东富西贫差异，东边高楼大厦灯火通明，西区房屋密集秩序混乱。
　　东西交接处的区域，奥加尔城人称为灰区……
　　灰区贝尔街67号，零点酒吧，现在是凌晨两点，酒吧里只剩几位昏昏沉沉的酒客。
　　提尔是这间酒吧的老板兼酒保，今夜凌晨，只有他一人值班。好消息是，提尔只会面对一些即将醉倒的酒客，坏消息是，这帮酒客不走，他就没办法下班。
　　零点之后一般酒客不是在灰区无家可归者或者就是被媳妇赶出家门的人。
　　提尔觉得已经无所谓了，谁都有困难的时候，提尔作为老板每天都会守在吧台，给这帮即使被他人否定也想在这都市摸爬滚打的人一处避风港。
　　毕竟，在灰区，人情比金钱重要。
　　……
　　主要是上次有个收留的酒客出去中了大奖，回来还把奖金分了一半给提尔老板，提尔就觉得，守夜，也挺好的。
　　甚至还给后续的酒客提供睡袋……
　　这在灰区确实很难见了。
　　酒客们已经昏昏沉沉地睡去，酒吧内原本粉紫色的灯光也已经调暗。唯一不变的就是提尔的背光玻璃吧台。
　　此时正在用智能手环投影出小显示屏刷朋友圈的提尔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进了后厨，不知道干啥去。
　　酒吧里愈发安静。
　　……
　　林秦觉得自己的星核体出了问题，它似乎在后脑勺里扭曲着，搞的自己白天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早上的时候工作中突然昏倒，导致一大批货延期交付，导致自己被炒了鱿鱼，下午回到家还被自己那抱着自己老婆的老板赶出家门。
　　还好这酒吧的老板愿意请自己喝两杯酒，还愿意收留我一晚，不然明天我可能就会出现在黑区的器官收买所里了。
　　但是，真的好不甘心啊。
　　……
　　趴在桌子上的林秦意识陷入模糊，不是酒精带来的头昏，而是意识正在被某样东西剥离……
　　林秦的星核体，发生了变异，在林秦陷入沉睡时，星核体突然脱离本体控制，变成独立生命体。后脑勺里，一只类肥虫背上的十几根触手突然开始不受限度的生长。
　　它钻进林秦的脑里，钻进林秦的脊椎里……
　　林秦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原本趴在桌子上的它不知为何落下来，趴在地上，发出嘭的声响。
　　咕噜咕噜……林秦的后脑勺渐渐隆起一块肿瘤，当肿瘤肿大到半个头大，不出所料的，它爆开了。
　　“嘤——”肿瘤爆炸，炸出来十几根细长的触手，触手的中心还有一张似人的口器，呐喊着令人牙酸的音符。
　　林秦的身体也迅速干瘪下去，身体的肉质已经被星核体吸收成为了触手。
　　其他酒客听到这穿透灵魂的喊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林秦变成了怪物在那里疯狂甩动着触手……
　　几个微醺的酒客顿时惊呼：“沃德，法！”
　　一个离得近的酒客反应不及，几根两米长的触手直接缠上了他的脖子……
　　埃里克懵了，明明什么都没干就被这怪物缠上了，自己一句话都没说啊？
　　触手缠上埃里克的脖子后不仅开始收紧，还分出一根钻入埃里克的口中，要从内部把埃里克的星核体同化……
　　“对我的酒客干什么呢？”
　　一柄小臂长的水果刀从吧台旋转飞出，切断缠着埃里克的三根触手，钉在墙上的飞镖游戏标靶处。
　　酒客们回头看向吧台，原来是提尔老板拿着一片切好的黄皮甜瓜送入嘴里，右手还保持着掷出水果刀的姿势。
　　早就知道提尔老板飞镖准头千里挑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喂，督查局吗？我这里出现了该隐病毒事件。”提尔老板不慌不忙，从吧台后翻出，把甜瓜放下的同时，还抽出了凿冰器。
　　触手怪在断了三根触手后似乎很难受，一根完好的触手由下至上隆起，在触手尖生出一只眼睛，看向提尔的方向，接着利用剩下的触手刺向提尔。
　　那些触手尖甚至还长出骨刺，是人体骨骼碎裂后出现的骨尖。
　　这东西能把人体组织应用在触手上，拖久了会很难对付。
　　不过，提尔依旧很自然地站在原地，还对着手环投影出的通话界面轻松地说着话。
　　那触手甚至出现了破空声，那骨刺仿佛就要把提尔的脸撕烂。
　　可惜的是，触手的延展性并不高，刚好在距离提尔30厘米的前方停下了。
　　“不必了，没有伤员。”提尔嘴角上扬，“我会提供现场录像，这样就可以拿悬赏了吧？”
　　提尔虽然说着话，但手上也没停止动作。
　　只见他高举三钻凿冰器，把聚合在一起突刺的数条触手由上至下钉在地上，几根触手直接被刺穿，没刺穿的也被凿冰器的之间的空隙锁在其中。
　　咔啦一声，大概八根触手尖被凿冰器扎在地上，因为有骨刺在另一头的原因，除非凿冰器被拔出来，否则这八根触手就没办法再移动了。
　　那些剩下的三根触手还想移动林秦的尸体，靠近提尔的凿冰器，想用把力量集中过去，把凿冰器撑开。
　　酒客们看到提尔老板的操作都惊呆了，要知道这个地板可是聚酯气凝胶制作的，硬度虽然也就比木板硬一点，但是内部是硬性塑料结构，这下可难拔出来了。
　　倒钩深深的扎入地板，那触手怪挥舞着剩下的触手嘶吼着。
　　此时，提尔的眼睛，变成了银色，像是银色的星尘有瞳孔散发出来，铺满整个眼眸。
　　刚才扎入标靶中心的水果刀被一种银质的力量包裹，飞回提尔的手里。
　　那些还活着的酒客这下才知道这位提尔老板是能使用星核能力的异能者，顿时眼中充满希望。
　　在联盟融合之后，原本星核能力激活率高达85%的星核人们由于回到了地球，激活率生生降低到了15%。
　　也就是原本一百人里能有80多人能主动操控空间的星核人类，只剩下15人。
　　这种情况有利有弊，不过会少很多因为能力失控走向自毁的事情。
　　在场的人都没有主动操控空间物体的能力，而提尔突然呈现出的能力无疑给众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怪物一份自信心。
　　接着提尔一刀飞出，泛着银光的水果刀向着怪物的嘴巴飞去……
　　下一秒，酒吧的灯，全灭了。
　　“范塔西！你怎么把灯光总闸给撞到了？”一位黑暗中高大的身影说道，“提尔老板看不到啦。”
　　“哎呀哎呀，开关哪去了？”身材较小的身影似乎是近视眼身影趴在地上找着什么。
　　“因莫陀你别狗叫，你也给我找开关！”小身影猫着身子对着大身影道。
　　大身影也连忙蹲下寻找开关：“你这小东西喝酒喝不了就算了，到这种关键时刻就给别人添麻烦！”
　　那位被称为范塔西的小身影终于摸到了地上的一个遥控器，这是提尔老板留给他们的，如果觉得酒吧的灯太亮就自己调一调，然后睡个好觉。
　　“滴哩叮！”酒吧的灯全部亮起，还是最大亮度，亮得范塔西和因莫陀眼睛都睁不开。
　　范塔西穿着简单，左侧的头发绑着一个小辫子，是个便利店的员工。
　　因莫陀穿着工装服，身上有股油漆涂装味，是一个义肢店的维修工。
　　两人对视一眼，马上看向提尔老板的方向，希望他没事。
　　然后，这两个人就看到提尔半蹲着，一只手压着尸体的头部，一手插进尸体的后颈。
　　噗嗤一声，提尔从后颈掏出一枚已经软化的星核体……
　　晶莹剔透的小虫失去生机，不再透出银光，仿佛变成一块肉色的果冻。
　　当即，那些触手也软软的趴下来，就想消火队的大水管泄完了水的样子。
　　“哟，干得漂亮嘛。”提尔右手捏住星核体，沾着血液的手伸出食指点向范塔西的方向，“这该隐体在黑暗中也看不到东西，我绕着过来就把它干掉了。”
　　“额，不客气。”范塔西挠着自己头。
　　因莫陀也无语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这酒友还歪打正着了。
　　“那提尔老板你没事吧？”因莫陀也觉得自己该说什么，于是就问起提尔的情况。
　　提尔站起来，左手摸了摸自己身上某些关键部位，然后摊手道：
　　“看来没事。”
　　把脖子上的触手扯开的埃里克在一旁也仍然惊魂未定：“这……这是什么东西。”
　　“该隐体。”提尔老板淡定道，“一种原生人类基因和星核人类基因的结合失败的生命体。”
　　“是最近闹的挺大的那个‘该隐病毒’吗？”因莫陀问道，“我记得新闻里不是说只有黑区那边才会有吗？”
　　黑区，混乱不堪，那边充斥着社会底层人群，人命如同草芥一般。“该隐病毒”已经伤害了数十人才登入报道。只是调查员声称这种病毒传播途径只有注射下毒一种方式，很可能是有人偷了化工试验品残害他人。还说了这种事件只会爆发在黑区，白区要是有人爆发了，查一查附近的监控和出入记录就能轻松找出凶手。
　　只告诉奥加尔城的市民注意防范就没话说了。
　　只能认真对待的是，有人正利用该隐病毒把星核人变成该隐体。
　　“不清楚，不过可惜的就是林秦了。”提尔再次蹲下，把林秦的尸体摆正。
　　他的尸体已经干瘪得不成样子，胸骨塌陷，下巴被自己吞掉，眼睛也少了一只。
　　“你们说，悬赏费，够不够给他葬在一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呢？”提尔喃喃道。
　　林秦，他还有父母，三年前一个人来到奥加尔城闯荡。三年来，他一直勤勤恳恳的工作着，也结了婚，虽然被老板绿了，明明即将闯出一片业绩，到今天从辞退到无家可归，最后到受到该隐病毒侵蚀死亡。
　　提尔觉得这对林秦不公平。
　　正当全体人为林秦默哀时，酒吧门外响起督查局的鸣笛声，他们速度很快，马上就来到了酒吧门前。
　　提尔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门口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