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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头来还是没有忍到与乐正姐约定的时间。
「#&@#%」
被飞机的引擎轰鸣声吵得捂住耳朵的妈妈,一边还在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结果不仅她自个听不清,就连自己这边也是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
「妈妈,你说什么?」
大声问道。
「我说,这下子你爹也知道了」
「你说我也没有用,本来我就不背这锅」
到家一字未提小爱绫的事情,但是自己不仅没有把该领的人儿带回来,忘了买一早许诺的牛奶,甚至还把书包弄丢了,当妈的怎么可能会不在意呢?
只是当天妈妈也没有来问自己,直到第三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才提起这回事,一开始自己还以为单纯是妈妈常见的后知后觉,结果···
『小野,你是和爱绫吵架了吗?』
紧张兮兮地弯腰凑上来,问出的内容也整的少女一头雾水。
结果是妈妈以为自己和小爱绫闹矛盾了,然后特意留了一天的时间让自己冷静···
当然还是把来龙去脉和对方解释清楚了。
例如是小家伙傻萌傻萌地被误带上飞机跟着姐姐一并飞到M国去了、虽然是小家伙主动联系自己的,但一问三不知的云云。
当然还有一件令少女最最在意的事情没有告诉自己的妈妈,那就是小爱绫口中的“艾琳娜”,那个在对方身边牙牙学语、与小家伙软软奶音有着明显区别的活泼声音。
自己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小家伙被抱住后连说话声都变的瓮声瓮气起来。
理由一大堆,但是有川不得不承认,自己吃醋了···
大概是自己啥也不说但是又有点不耐烦的模样被看在眼里,妈妈就自个闷声不响地跑去和已经“断交”很久的父亲联系了。
于是便让下属买了航线连夜赶了飞行计划提交给空管局,把私人飞机从大和省调过来了。
明明都已经买好明天的机票了,虽然能提早过去接小爱绫···也挺高兴的。
顺带去抓那只偷腥猫。
「妈妈就不去了」
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模样,左肩斜披着“危险的发型”的妇人冲少女挥了挥手。
「我还是不大想和你爹有关系的人见面」
(就算是过年也是自己一个人回去···)
单手抱胸,用手指点了点自己抿起的嘴唇,又添上一句,
「去把小家伙带回来吧」
眼瞅着登机的梯子已经完全地放下来了,栗发少女这才信步走了上去。
铺设着奢华地毯的机舱,一旁看起来就是自己老爹公司里干文书的文绉绉眼镜大叔正冲着自己笑。
偏头透过身旁的舷窗望向了外面,那个双手搭在小腹的栗发女性,正好碰见了站在一侧、与自己这边大叔同样制服但是下身是包臀裙子的“迎宾”小姐,明明按级别来说是完全是上下属关系的两人,却以几乎相同的速度往反方向退了一步点着头作出了“您先请”的动作,格外的滑稽。
「大···小姐,这边请」
满脸谄媚的样子将嘴边的“大”字吞了下去,惹得有川真想一拳打碎他的脸看看那底下究竟是什么样子。
或许社会人就是这样子···
穿过了一层用于置放各种器具的隔舱,映入眼帘的便是围着茶几的三张沙发,靠窗的那座甚至长的几乎可以躺三个乐正爱绫。
飞机很快就开始在跑道上滑行了,伴随着高度的上升,窗外的阳光也逐渐开始变得刺眼起来。
做了隔音的机舱内只有不大的引擎声自舱壁固体传导而来,本来空荡荡的茶几上已经摆上了一个三层的点心架,里面摆满了各式的蛋糕甜点,白灿灿的奶油几乎同窗外的太阳那般炫目。
稍稍有些不适应这种奢侈氛围的少女不安地扭动着屁股,想要在沙发上找一个“合适”的位置。
毕竟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被人服侍过了,明明都是可以自己解决的事情,却会有人抢着来做,总觉得很尴尬。
这名富商的女儿跟着母亲在海外两人住了将近五年的时间,也没有动过任何父亲打到卡里的钱,全靠妈妈出去那几乎和混工资一样的工作。早就习惯了正常消费,能吃饱穿暖但不会花太多钱在娱乐上的小康生活。
看着那名身着红黑条纹西装的中年人正在拉一瓶刚从冰柜里拿出来香槟瓶颈上自带的铁丝开瓶器。
注意到了自己这边的目光,金框眼镜大叔赶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抱歉,小姐,为了防止香槟喷出来,所以就只能用开瓶器慢慢打开了」
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在意,斜倚着沙发的扶手便将厚厚的羽绒服脱了下来。
二氧化碳“嘶嘶”地从木塞与瓶口的缝隙中挤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一股甜津津但分不清楚种类的水果香味。
从未喝过香槟的栗发少女正入神地看着冒着泡的液体自包裹着锡纸的瓶口涌入V形高脚杯,一抬头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抱着衣服无声无息站在一旁的女···空姐?给吓了一跳。
「呃,谢谢」
接过了对方递过来的衣物,摊开一看,是一件海色的连帽衫。
也不知道那个大叔是什么时候叫的人,明明都没说话···
目送着那名女性离开了房间,有川重新将视线投向了面前依旧站着的大叔。
「大叔,你···」
尽管之前他都是在用自己的母语说话,但少女也不知是不是出于些许的厌恶,一开口就是中文。
「你在老爹那边是干啥的?」
很明显的一愣,满是油光的下巴边,那颗喉结上下鼓动着。
「小···姐,我之丝个扑筒地眯书」
大着舌头没法发出“是”音,混乱的音调让少女险些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每天」
朝着对方努了努嘴,那副半弯着腰恭敬的样子实在是另自己浑身不自在。
「这样子不累吗?」
「这是我的职责」(日语)
「我不想听你的公式套话···」
径直打断了对方,似乎是说的有点直接了,一下子让浑身散着“为您奉献就是我的荣光”的公司精神光芒的男性愣住了。
「窝」
想了想,大概是不知道怎么用他那蹩脚的中文表述,只好重新切回了母语。
「我不清楚您知不知道这样一句话,工资越低,您就是老板的爹···」
方才还是阿谀奉承的样子,大概是说出了真心话,那张涂着不菲化妆品的面容像是突然苍老了十年。
「······」
没有继续看他,井野只是低下脑袋开始穿那件带着内绒的帽衫。
飞机里虽然有开着空调但是因为高空寒流的缘故,所以直接穿着羽绒服会很热,但是脱了外套又会有点冷,确实穿一件棉质的秋天衣服会刚刚好。
起身将衣摆向下扯了扯,一直盖住了自己的耻骨,只露出两条包裹在黑色紧身牛仔裤中的纤纤细腿。
盯着自己脚上那双白色的厚底运动鞋,少女不再打算继续为难这名大叔了。
毕竟何不食肉糜的事情,自己可是做不出···
也没有用飞机上的幕布看电影,井野仅仅是在那用现实增强终端看投射在自己视野中的安克雷奇地图。虽然出国多多少少会有带点想要去吃点当地美食的新鲜感,但少女只是单纯地在找大使馆和机场的位置,顺带在自己家那带了点权限搞到的卫星图上看了看乐正姐和自己提到过的“M加”边境。
而那总感觉像是自闭了的大叔就坐在自己小小的位置上绑着安全带等自己的要求。
大概是在下午两点的时候降落在了史蒂文斯机场,本来就打算披上衣服直接自个跑路的少女愣是和这名大叔就要不要在这等自己,下机后买辆车请个司机来送自己拉扯了将近半个小时···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少女也是头一次亲身体验下午三点不到就太阳落山的情况,自然是颇感好奇。
跺了跺重新换上的冬靴,栗发少女伸手将盖在脑袋顶上有着厚厚绒毛的沉甸甸大衣帽子拉了下来,露出了自己被捂得发烫的耳朵与压在脖子后的栗色长发。
最终还是说服了秘书大叔将飞机开回去,也不需要专门的人在这里跟着自己,就是被迫从头到脚换上了一身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衣服。
当然自己的衣服应该是被没收了,接下来能换的就只剩下行李箱里的衣物了。
甩了甩同样带着厚厚毛边的衣袖,这条几乎全部都是毛茸茸的纯白色大衣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的皮草毡出来的···稍稍有些残忍,只希望是兔毛。
回头望了望那清冷机场大门上的LED大灯,有几个字母因为年久未维护的原因在那闪烁着。
大概是往这走···
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街道,井野抬手打开了挂在自己耳边的设备。
虽然看起来像深夜,但现在按时间来说可是下午,人们都还在上班吧。
不像被清理了雪的机场水泥地,外头的路面情况可以说是非常的糟糕。
被辗轧成土黄色的脏冰,踩上去时还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要不是有织女的全球定位地图,恐怕都分辨不出靴子底下所踩的是一条马路。
沿着地图上的标识向理应最繁华的商业地带徒步走去,只是呼吸吐出的水汽总是让自己看不清投影的地图,这种感觉就像是带着口罩时被满是水雾的眼镜挡住了视野一般。
不过老实说,这一身还挺暖和的,希望能尽管找到出租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