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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救援工作的深入开展,救助中心的工作变得越来越繁杂,人手也变得紧张起来。
在阿蓉极力的推荐下,爱德在救助中心谋取到了一个医护人员的服务性岗位。这也让他的生活暂时安定了下来。
虽然说是医护人员,其实主要是打理后勤的工作。失忆后的爱德必须要首先养活自己,这份工作的内容,除了必须和一群最普通的人一起完成清理卫生的任务外,还要为中心里的专家们提供一些递茶倒水类的服务。
因为爱德性格随和,干活又勤快,而且围棋下得还小有名气,大家都喜欢他,于是很快就和大家打成一片了。
这一天,天气不错,谢博士在院子西侧最大的会议室中和几位专家开完碰头会,即刻向所有中心的100多位工作人员传达了会议精神。
看到大家紧张兮兮的样子,爱德正不知所以时,阿蓉悄悄地附在他耳边告诉了缘由,自己才恍然大悟。
原来第二天一早,救助中心就要迎接来自世界各地的10多位专家学者的到来。这些专家均是在当今世界各个领域取得过辉煌成就的顶级专家和学者。无外乎大家都这么紧张了。
乘着有了一点空闲时间,阿蓉拉着爱德一遛小跑,很快就爬上了救助中心旁边的一座山头。坐在山边凸出的一块巨石上,两人居高临下,可以很清晰地俯瞰整个县城的全景。
“爱德哥,你看”
爱德顺着阿蓉手指的方向,向两人东侧的远方山崖望去,那里竟然有一片无边无际的油菜花海,那有如金色地毯一般的油菜花,在万里无云的蓝天背景下方,显得分外迷人。暖暖的阳光普照大地,山风阵阵轻柔地拂面而来,带着油菜花的芬芳以及山里的气息,两人不禁均是神清气爽起来。
“我们的地球,真美!”
爱德由衷地感叹了一句。
“阿蓉,你说我是回忆起过去的事情好呢,还是忘记了更好?!”
阿蓉轻轻地来回甩动着自己凸出巨石的双腿,扭头甜甜地,微笑着看着爱德。
“爱德哥,我总觉得你和别人不太一样。但哪里不一样,我又说不上来。可我就喜欢这样的你”
“阿蓉,这段时间,我总是做一些奇怪的梦”
面对天真无邪的少女阿蓉,爱德收获的不仅仅是轻松。
“是什么样的梦啊,是噩梦吗?”
“呃,不是噩梦,但是那种感觉特别奇怪”
“似乎这些梦,一直想告诉我什么,”
“梦中我画了好多好多的图纸,还有油画。其中竟然有蒙娜丽莎和最后的晚餐,哈哈,你说好玩吗,好像自己就是达芬奇似的”
“呵呵呵,那你也给我画一幅好吗?”
“嗯,一定会好好画一幅的,就叫‘蓉儿的微笑’,哈哈哈”
两人愉快的笑声回荡在山谷中,一切是如此的美好。
平静下来的爱德继续说道,
“梦里我还解剖了很多的人体,奇怪的是,在那种场景下,我并不害怕,而是充满了无穷的好奇心。我真的感觉,我们的身体,是上天赐予我们最好最完美的礼物了”
“奇怪的是,醒来以后的我,……,呃,对医学方面的知识一下子进步好多。阿蓉,你相信吗?!太神奇了”
实际上,醒后的爱德竟然已经偶尔能够清楚地看到人体动脉和静脉中的血液流动,他自己也觉得这样的事情匪夷所思,不想让阿蓉过于担心,也就刻意避开了这个问题,没有直言。
“哦,我想起了,以前俊姐和你为了一个伤员还争执过。但后来她也没说什么,竟然还同意了我的推荐,把你吸收进了医护工作者名单中”
爱德点点头,解释道,
“那是一位左腿部被倒塌的房屋造成粉碎性骨折的病人,神经组织外露坏死同时失血严重。病人必须马上进行截肢手术,而首先必须完成静脉注射或者吸入式的全身麻醉。因为物资供应不到位,当时没有最新进口的麻药,谢博士有些犹豫,但时间紧迫”
“静脉麻醉药中以疏嗪妥钠为常用,氯胺酮、羟丁酸钠,依托咪酯也时有应用。吸入式麻醉用的药品,如乙醚、异氟烷、氧化亚氮等。可在当时,这些药品竟然一样都没有。”
“然后你就东拼西凑地搞了一大碗莫名其妙的东西,硬是在俊姐的反对下,就着酒给病人喝了。哈哈,真是神奇,病人竟然真的出现了我们需要的麻醉深度!爱德哥,你也太神啦!”
“羊踯躅9克、荣莉花根3克、当归30克、菖蒲O.9克”
“那是什么?”
“这是已经失传了1800年,华陀的‘麻沸散‘”
“啊!原来如此,爱德哥你怎么得到的呢?”
“其实华佗先生还漏了两味药,因为他也是从一本残缺的上古卷轴中学到的,这两味药恰恰记录在那残缺的页面中,所以实际上后人看到的,所谓他的配方并不完整。我也只是配齐了整个药方罢了,当时救人要紧,也就没有在乎那么多了”
其实,爱德自己才更加清楚,当时的那位病人,最为致命的地方还不仅仅是腿部的伤口。离病人心脏仅1厘米的地方,还深深地嵌入了一根长长的铁钉!
整根铁钉有约10厘米的长度,几乎已经全部没入病人的身体,虽然他意识尚且清醒,但已经虚弱得无法呼吸。旁边的医护工作者们也没有人察觉到了异样,因为病人全身都血迹斑斑,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那已经弯曲变形的大腿上。
在四下无人的时候,爱德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具备了透视的能力,他清晰地看到病人身体内,红通通的心脏在突突地跳动着,红色的血液沿着动脉和静脉血管在病人的身体内流淌。爱德一凝神,甚至能够看清楚血小板的活动情况。
那根黑色的铁钉就像活生生地立在自己眼前一般。自己所见到的一切物质,突然间似乎变成了离子的状态,所有流动的能量都是可见的,触手可及。
而自己的右手也能够轻易地融入到病人的身体中,轻松地取出来了那枚铁钉。
这时病人竟然意外地睁开了一下眼睛,感激而惊奇地看了爱德一眼,然后又进入了昏迷状态。爱德也不确定他是否还有意识,但当时,也就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麻醉深度可从哲学层面和临床麻醉层面两个层面去认识的观点。从哲学层面上说,只要是通过使用药物,使意识达到可逆性的消失程度,即已进入麻醉状态。人的记忆分为内隐记忆和外显记忆,在意识消失和内隐记忆消失之间仍然有一段距离(即仍有麻醉深度的变化),但从哲学抽象的角度来说,意识消失和外显记忆、内隐记忆消失是两个概念,前者是哲学概念,而后者是科学概念。就意识而言,外显记忆的消失表明意识已丧失,即患者苏醒后已无法清晰回忆在麻醉期间所感受的刺激。他(她)们的大脑无法对所受到的刺激进行加工和储存,也无法在事后对这些刺激进行提取和复述。内隐记忆所反映的是大脑皮层下加工的感受和记忆,事后所能重现的也以躯体和植物神经系统反应为主,仍然可以认为是无意识的产物。从这个角度出发,我们可以认为,意识消失就是全身麻醉的开始,意识恢复就是全身麻醉的结束。)
“所以嘛,俊姐说你这家伙不知道是真失忆了还是假失忆。而且她认为以前的你,一定是一个有医学背景的人,不仅实践经验丰富,而且懂得很多医学理论知识”
“哎呦,能够得到大博士这样的肯定,我真是荣幸之至呢”
爱德不无调侃地说道,似乎有意将话题叉开,他仍然对谢俊在自己治疗期间给予的‘温柔待遇’心有余悸。
“这可是她的原话呢,我觉得俊姐姐讲的有道理,如果能够帮助爱德哥你回忆起来一些过去的记忆就最好了”
……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第二天快接近10点半左右,一个由二十余辆汽车组成的车队,夹杂在浩浩荡荡支援灾区的车流中,慢慢驶进了这个偏僻的小县城。
这支车队之所以引人瞩目,是因为其中头尾的各五辆是军车,上面运载的都是荷枪实弹的特种部队官兵。沿途的普通民众并未觉得特别,都认为应该是对那些国宝级的专家的必要保护措施罢了。
救援中心的大会议室虽然简陋,倒也还明亮、宽敞,10多位专家和救援中心的几位负责人围在一张‘大’会议桌前,显得还比较宽松。而实际上这张看上去比较大气的大会议桌,是由工作人员们从附近倒塌的中学中收集到的,十几张课桌零时拼凑而成的。
在一旁忙着倒茶的爱德惊讶的发现,出席会议的,除了通知中提到的专家外,还有几位高级别的军方人士,不仅仅只有中方人员,也有不同国籍的军事人物。而且会议室外的整个救援中心,很快就被荷枪实弹而训练有素的特种部队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