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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永夜霓虹 / 17.端倪

17.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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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阎依旧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还未从刚刚一阵阵令人羞涩的幻想中抽离出来,发烫的脸颊扰乱了她的思考,不自觉地绕起了远路,试图让自己变得平静。直到她站在等待信号灯的某处路口,梳理梳理乌黑的长发,整理一下衣物,略显生涩地咳嗽一声后,祁阎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离家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想这么多干什么呢,哼,反正我也不会做这些事情,我可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小姐。”祁阎勉强算是冷静下来,拍了拍脸,正要迈步越过信号灯转绿的路口。忽然,她又一次察觉到异常,同前些天奇怪的事故带来的感觉几乎一样。那并非脑部芯片带来的感知能力提升,而是作为一个人类生来具有的,对不怀好意的自觉。窗户被打破,受不明目的的人围困,甚至差点被车撞。
  “难道真的被人盯上了?”各种想法开始在祁阎的脑海里编织。沿着斑马线一步步向对面街道走去,几位可疑人员也结着伴跟随着人流往祁阎回家的方向前进,她开始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这种若即若离的跟踪带来的压迫感完全不同于潜入疗养院时与“伪善”作战时夹杂着的兴奋与恐惧。
  不论祁阎是否出身于大家世族,是否接受过人体改造,甚至拥有“灾”级别的武器,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女。她坚信正义,智商与掌握的知识也过于常人,坚定而又孤傲的心,高耸入云的紫杉。但她同时年少敏感,抱有理想却不明社会黑暗之处。
  祁阎稍稍平复心情,试图保持冷静思考,有意识地四处游走,她能够明显看见,那一批人依旧在对自己紧追不舍。追踪者在明知道已经被被追踪者发现的情况下仍然紧咬,事情开始变得越来越严重。
  街道一条换一条,闪烁的霓虹灯光,扰乱了祁阎的眼,也扰乱了她的心。但跟踪并没有停止,自己却误打误撞闯进了地下都市消费节的入口附近。祁阎一边躲避着,一边想到之前莫名其妙的幻想,脸不自觉又开始泛红了。“真是的,明明现在受到不明目的的跟踪,为什么还要想到那些事情,这里也真是的,那些人,难道说—”脑中的想法开始变得离谱,祁阎自己也有点懵了。
  眼前的人类与仿生人混杂在人群中,祁阎已经看不清仿生人身上的标记。安静执行命令,为了满足人类欲望而诞生的他们,与为了一己私利掌握社会的现代人,到底谁更像一个人。不断有人类在仿生人的陪伴下走入通往地下消费节的入口,各种各样的仿生人与人类在招揽着。祁阎定了定神,往身后望去,却已望不见跟踪者们的身影。
  祁阎稍稍松了口气,下一步就是从人群里脱身,返回家里,跟姐姐说一声。今天虽然心情有些紧张,但还是给调和会反映了匿名信,希望事情能尽快解决吧,她心里想着,然而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了她。
  “小姐,可否到下面酒吧共饮一杯?”刻意染成粉色的头发,右手是改装多次的义肢,身穿滑稽的追逐潮流的衣物,相貌平平的脸上挂着一副令人恶心的笑容,左耳上还装模作样挂了个圆环状的耳钉,按旧纪元的说法,不,按现在来说这就是个混混。他站在个子不高的祁阎面前,猥琐地打量着祁阎,活像一个小丑。祁阎却意外地因为这拙劣的搭讪而清醒起来,脸上恢复了冷漠的表情,洁白如雪的脸,在五光十色的霓虹灯下更显得遗世独立而高贵。她开口说道,“不好意思这位不知道是谁先生,我不是那些仿生工具,也不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更对你的搭讪毫无兴趣,没有什么事情的话还请滚开。”
  祁阎说完头也不回地绕开这位混混,往人少的地方走去。那位粉色头发的男人依然赔着莫名其妙的笑容,说着:“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一事相谈,何况在都市里,认识一个像我这样的朋友可是能增添不少人脉。”祁阎依旧没有理他,加快脚步向离开地下消费节区域的街道口走去。
  这时,她左右两边突然有数名相貌大都同刚才那名混混无异的人出现,其中还包括了最开始的跟踪者。粉色男人开始发话,“小姐,我们好心好意请你,再不给点回应,恐怕我们会比较粗鲁~”
  祁阎刚想开口反驳,一个混混高声说到:“得了吧,别满脑袋废料满嘴废话了,把这女的带给‘他’就完事,搞这么多屁事干什么!”
  话音刚落他掏出一把麻醉动能手枪,不管周围零零落落的路人,向着祁阎的方向连续扣动扳机。
  脑部芯片活化着生物电流,飞速运转着。在子弹即将抵达的一瞬间,数十个纳米机器人构成一面盾为祁阎挡下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下一秒祁阎借着尚未损毁的盾向着持枪的混混冲去,把混混撞了个踉跄,挥手收回纳米机器人,夺取手枪,随后往男人头上狠狠一砸,顺势下蹲,侧身扫堂腿放倒了这个明显没有接受过多改造的无名小卒。
  祁阎没有再想,利用“无声者”再度构成盾牌,奔跑起来执意突破这不成气候的包围圈。她经过一定改造的身体确实是比一般人要强的,接连放倒几个混混后祁阎向前奔去。不管是否仍有跟踪者,她一次又一次混入另一社区的人群中,不停奔走着,直至完全确定后方没有任何不怀好意的目光,才疲惫地打开电子导航,向着家的方向前进,消失在中央都市令人迷茫的夜色当中。
  终于还是回到了家门前,祁阎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了房子里。“今天遇到麻烦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的心率好像不大正常。”祁阎一进门,祁月便开口询问。虽然确实是遇到了危险,但联想到最开始的幻想,祁阎的心里还是不出意料地咯噔了一下,随后回答说:“的确是又遇到麻烦了,跟前几天一样,不过这次居然还有人向我开枪,虽然成功逃走了,但姐姐你也要注意安全。”
  “嗯,嗯,好,你也多加小心。”祁月的态度依旧是漫不经心。她想不明白到底谁还会找祁阎麻烦,也没有意愿继续想。而祁阎也没有太关心姐姐的态度,走向浴室,冲洗一天的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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