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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指挥中心依旧人来人往，无线电通讯的杂波声和电话铃声在防窃听的隔音玻璃板中间来回穿梭，这如同硬核助眠音一样的声音，敲打着所有人紧张又疲倦的身体，像一种愈来愈近的远处炮火声，缓慢地轰炸着人们本就已经被行动折磨得精疲力尽的神经。
不过炎羽可没有被这种可以说是对自己催眠的声音弄得昏昏沉沉，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不安起来。
“话说你脸开始发红了。”
艾莉希娅提醒炎羽道。
“才没有。”
炎羽只是嘟哝这么说道。
“已经很明显了好吧。脸色变红，头上冒汗，你的动作也开始变得像……高中女生一样扭扭捏捏的。”米拉对着炎羽打趣起来。
“哪个，哪个……只是……”炎羽满脸通红低着头居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米拉和艾希莉娅看他这样已经是快乐得合不拢嘴了。用手捂住嘴的位置不至于笑出声来，不过空气流过鼻腔和声带的声音可一点也控制不住了。
“我说，需不需要我跟你在‘黑海豚’面前待一会儿。帮你撑撑场子。”
米拉早就看出炎羽是什么问题了。估计他一会儿怕场面会变得很害羞很尴尬的样子。
“他不是我妈！”
炎羽继续红着脸嘟着嘴倔强的抗议道。
“别解释了。‘黑海豚’可是为了你连‘蛇环’的人说通了。你搞出事情之后，你猜猜你们“蛇眼”中队长第一个电话打给谁？”
“如果我没猜错，在学校犯错误第一个打电话给家长吧！”艾莉希娅立即装作无事开始补充了一句。
“噗。”米拉再也憋不住了终于笑出了声来。
艾莉希娅少有地捂着嘴笑了起来，不过跟平常一样没什么太多声音。
“够了。不过话说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是你们的敬爱的索菲亚特工告诉我的啊。外派本来就是一个部门里面的，所以每季部门里开例会时候总能听到其他作战单位的各种消息。”
“还有就是分享‘优质异性’开源信息和传谁谁的八卦吧。”艾莉希娅摇了摇头。
艾莉希娅想起自己名字在‘神经网络’控制的任务系统里永远能在第一页找到。导致各种部门的人求上门来找她，连带着自然各种事情看得也就多了。
米拉似乎一下变了个人，用着残念的语气说道：“呀！好歹怎么说也是人啊，总是要通过安全渠道释放压力啊。而且我也期望跟你一样找个好男人然后‘开酒吧’去干其他事情啊！”
刚说完三人中间的玻璃门终于被推了开来。走出来两位少女，和一个暗金色头发少年。
“呀，米拉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其中一个留着活泼短发的少女用着十分元气声线问道。
“没什么。这是你们以后辅助的基地战斗研究组的两位负责人。”
随后三人看向站在门口旁边的两人。艾莉希娅立即恢复了对付陌生人的高冷神情用着机械般的声音回答道“你好。”
炎羽也不得不尽量收起了习惯性假装开朗成熟地神情点了点头随后向每个人握了握手。
短发少女眼睛突然一亮，似乎认出了艾莉希娅。立即一下就牵住了她的手，立即用着十分灵气又认真的眼神凑到艾莉西娅脸上说道。
“居然是‘白’诶！！！你就是那个在伦敦葬礼上真正杀死十二国政要的‘白’吗！我以前听过好多你的事情，一看气度和眼神就知道不是一般人！什么时候教我怎么高压力情景下打狙击……”
少女无论眼神还是嘴里透露出一股崇拜气息。加上少女的神气活灵的表现如火神炮一样的发问，一下就把比较警惕陌生人的艾莉希娅搞的有点晕头转向。
少女比艾莉西娅矮了一截，相对与她来说是娇小玲珑也不为过，一股孩子气般典型的鹅蛋脸，还有着不爱打理的头发一下就让人想起了炎羽哪个‘妹妹’。不过艾莉西娅余光看见了少女的微微支起的鸽乳，根据自己的“成熟”经验，显然这位少女年龄必定比看起来的样子要大不少。
显然这气氛变得尴尬的状况，就被暗金色头发的少年敏锐地察觉到。用暧昧脉脉的眼神朝着另一位高个少女暗示了一下，手里还掐了一下少女敏感的腰肉，少女立即颤抖了一下脸上憋住笑意带着打情骂俏意味的悄悄打掉了少年的手。
“真抱歉，艾莉西娅小姐。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妹妹，墨萝莎，她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太有活力了一点。”
这位高个少女立即拉住矮个子少女就如同姐姐带着妹妹一样。操着一股相比矮个少女十分成熟又有低沉磁力的声线向艾莉西娅道了歉，再加上一点点经常被人误解成特有德国口音的比荷卢口音，无论如何都让人很难忘记。
显然这位高个少女已经到了和艾莉希娅一样几乎是1米8的模特水平了，标准的鹅黄色金发，两边侧发自然担在肩上，后面辫着辫子自然地担在肩上自然垂下。虽然气质和口吻颇为成熟，但是淡蓝色的圆润眸子和白皙干净的脸庞则给人一种十分有活力的青春少女感。
“没关系的，薇莉安娜。之前我们也不是没有合作过，这点事情不用在意。”艾莉希娅极其少见地用优雅的法语回答道。
“所以伦敦‘血色葬礼’那次，‘白’姐姐到底怎么做到的！”矮个少女依然抵不住诱惑持续发问道。
“哪个……不太好说吧。”
艾莉希娅知道‘血色葬礼’的故事已经被各种不管声称自己‘独立’或者‘官方’，或是线上线下的宣传机器讲了一遍又一遍能撼动世界真正秩序的阴谋故事。甚至各种所谓‘独立调查’纪录片都已经从不同角度拍出来了好几部，但是真正的关键细节和各种或真或假的阴谋论从未公之于众。
即使是在衔尾蛇内部这也是一个很容易引起‘基地安全’或者‘人力资源’约谈的敏感话题。
“不许这么没有礼貌！”
薇莉安娜立即用手指敲了一下墨罗莎的小脑袋。
墨萝莎“呜。”的一声立即抱住自己脑袋揉了揉才闭了嘴。
“你最好还是去亲自问麦克。奥雷尼和马尔斯。欧文是两个成功‘商人’，前提是他们有时间挤出商务洽谈和享受生活时间的话。”
炎羽一听到这里就立即帮助艾莉希娅转移话题起来。毕竟很多知道或者想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人，要么突然遭遇意外，要么就是自己莫名其妙在家死了，自从进入了‘衔尾蛇’这种事情早已习以为常，基本都是些很常规的‘灭口’手段。
除了衔尾蛇在世界某处的战术服务器数据端里有那段包含‘所有真相’的战术记录仪和详细的AAR报告之外，剩下来就是在艾莉希娅私人硬盘和跟炎羽互相‘舔毛’咬脸蛋时候的悄悄话了。
“嘛嘛嘛，可是全‘狼蛇’圈都知道他们俩就是个想公开吹破个惊天秘密然后下半生利用流量话题混名利场的‘牛仔’！”墨萝莎吃痛的揉了揉脑袋，嘴里还是不乐意地嘟囔起来。
“哪你也不能追着人问！更何况这件事情你也无权知道。你参加的各种准军事活动，这点你很清楚吧。”
薇莉安娜一直像个大姐姐一样教育着墨萝丝。墨萝丝只是小鸟依人地把手搭在背后，脚尖上的小皮鞋不停地摩擦着地板似乎有那么一点不耐烦。
薇莉安娜这一刻似乎比起刚才更加成熟妩媚起来。
墨萝丝不得不微红着小脸一边偷偷用求饶的可怜眼神看向一旁不发话的暗金色头发少年一边喃喃说道：“嘛嘛，我只是想知道点行动细节啊，我只是想好奇问一下而已。”
“好啦，好啦。‘艾苦’，她知道错了，有事回去再说吧。”
薇莉安娜叹了口气嘴里略带不满和娇气的回答到：“你啊，你这么一直袒护她。”
少年没有继续借着薇莉安娜的话搭下去，不过明显能察觉到少年对两位少女的感情和十分宠溺眼神。
“谢谢主人！”
瞬间墨萝丝蹦了起来转了个圈恢复了刚才的元气的状态。
“哦！不过刚说到奥雷尼那个‘德州巡警’。现在他已经不仅是每场演讲收费3万美元的‘励志演讲家了’，‘福克斯’电视台的付费评论员和被无情踢出并被‘秘密军事兄弟会’追杀的前爆料者了。现在他还在考虑竞选州议员，还创立了自己的战术品牌！至于欧文已经是隔壁‘狼窝’最大设备供应商的副CEO了，自己的咨询公司也差不多要在华尔街上市了，顺带一提他的回忆录马上似乎又要再版了。毕竟穷人和富人唯一区别就是如何正确的无耻不是吗？”
一旁的暗土金色头发少年挥了挥手用一股讽刺般的口吻嘲笑了起来。不过字里行间都在有意无意岔开话题。
米拉看到这些场面已经打个哈气，她知道墨萝莎就是整天问来问去的小女孩，也知道大家都在有意无意打岔。
米拉于是不得不开口说道：
“够了，你们既然回来了，那么‘外派清洁’的事情解决了吗？”
“是的，已经解决了。”‘艾苦’上前一步，熟练地回答道。“初步AAR在回来的飞机上已经写好了，我们也是刚刚才到。详细复盘报告应该这周底就能出来。”
“不要这么急，等那边报告出来再说吧……”
“嘿嘿，对不起。不过‘白’姐姐，你能告诉我罗马尼亚的事情吗……”
“啊！这个……”
正当米拉和薇莉安娜谈论任务，墨萝莎又开始缠住艾希莉娅的时候。暗金色发少年则主动向炎羽伸出了手。
“你就是之前战术发展队F队的‘魇羽’？我们应该见过一次，我还听你们当时作战负责人‘狮鹫’聊过你。”
少年虽然开场白略显奇怪，但是语调倒是在炎羽印象里少见地有特色----一种轻柔好听但语气又带着高傲不屑。跟他脸色温柔又锐利的眼神一模一样。即使在炎羽这种对人相貌反应迟钝的人来说，也是少见的承认的招女孩子痴迷的容貌。
“我知道‘片蝶’那次。你还在会议室跟布莱恩顶了几句嘴，弄得所有人都很尴尬。你好，我没记错你叫西默，对吧。”
“是也不是吧，一般其他都叫我雷恩，不过你叫我西默也完全没问题。”少年眨了眨眼只是诡秘的一笑。
米卡迦眨了眨眼只是诡秘的一笑。
“那好吧，米卡迦先生。之前你到底是派驻的情报分析师还是行动部门里面的外勤。我看你上次跟我们时候作战技术居然还是挺熟练的。”
“真要说的话都算吧。情报分析，PMOO，黑SOG组里都干过。现在就是有什么干什么呗。不过能从战术发展组嘴里难得听见不是客套的话还真不容易呐。”
炎羽自嘲般地冷笑了一下。
“不用了，我已经被‘冷开除’了，我想战术发展群那里我风评估计也毁得也差不多了。我想接下来就是上‘贱.人.名.单’我想也不奇怪了。”
“那可真是抱歉。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没你会迅速不适起来？我以前听过他们还承认你确实还是蛮有魅力的。”
炎羽只是愣了愣开口说道。
“你是指那种好莱坞个人主义英雄小丑吗？还是学海豹或者芬里尔往脸上画‘独木舟’吗？如果是那种还是算了吧我觉得我不是那种人。更何况整个良好作战体系缺我一个人也不会怎么样。”
米卡迦突然换了个人一样，温暖地笑了起来摇了摇手。
“当然是不会怎么样。能力可能迟早能被其他人补上，但主动去顶责任可就不多了。那种出了事先保住大的指挥单位，再去保小的突击队员，你应该很熟悉对吧。也许这就是为什么你老婆愿意跟你在一起，对吧？”
“啊，哪个，哪个……哪次行动防空导弹只是个导火索罢了。”
炎羽听完立马扶住额头捏了捏，随后不自觉用手往下捂住脸部遮挡住羞红。嘴巴上说着一些语无伦次的话，掩盖自己的难堪气氛。
其实很多人也都知道炎羽对谁都挺冷漠的，除了艾希莉娅。同样艾希莉娅看起来高冷，在私人空间里也是向炎羽承认跟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
艾希莉娅敏感神经系统自然也机警地捕捉到了这些掺杂许多感情的话语。就像突然出现认为早已停产的巧克力，让人瞬间回想起了第一次初恋时候的悸动。
“哼。”
艾希莉娅靠在墙上抱着膀子，脸色微红已经如同蜜桃。但性格使然假装还是一脸漠不关心和没听见的样子，不得不假装轻咳一声，随后把脸微微侧到另外一边。
“所以，中队那里什么情况？听说不少人‘掉队’了。”
米卡迦很快便主动攀谈起严肃一点的事情缓和气氛。
“还能是什么，跟大家传的都一样，突然中了肩抗导弹的埋伏，然后掉了架直升机。除了抓HVT之外，剩下就是摩加迪沙翻版罢了。”
“嗯，这次行动我做过一些前期活动。所以也了解一些细节。不过萨米尔在那种多个幕前幕后势力犬牙交错地方吃得开的人，不可能没有国家级情报组织给他打掩护，有证据表明可能不只是一家。”
炎羽缓了一口气，摆了下手。
“对于已经抓到家伙我已经没太多感兴趣的地方了。不过自从我坐着飞机到各地‘商务洽谈’，各种颠覆正邪剧本概念的事情我也经历不少了。”
“毕竟这就是真实世界。正不正义只是取决于你是哪方而已。就像某些巨婴打COD死了之后看几句名言就觉得自己快成正义使者一样……抱歉，讲远了。‘奥丁’怎么回事，他怎么好又勇敢又会处理好关系的一个人怎么就死了？”、
炎羽有点无奈也有点无所谓耸了耸肩，用着很无所谓的口气说道。
“不知道。但最后复盘的时候，和查看无人机录像情况下来看，是被从直升机直接甩出来的。应该是撞到头还是脊柱什么地方，拖到集结点时候就已经没了。”
“你看起一点也不伤心啊。”
“怎么？难道要我坐在地上大哭一场，我总是这样，他会理解的。”
两个人眼神对视起来，一阵沉默之后，好似按下起爆器的TNT。突然笑出声来，不过出于礼节立马憋了回去。
米卡迦憋住笑意眨了下眼指着炎羽说道。
“我说过你在战术群里很有一股特殊的魅力。”
“好了，别说我了。你怎么回事，又去‘被自裁’哪个‘调查记者’了？”
炎羽开始慢慢打开了话匣子和一点尴尬的幽默基因。同时说出来既是‘黑话’也是‘事实’。
米卡迦歪了歪头，微微睁大眨巴眨巴自己极具特色的眼睛，装出一副无辜孩子的语气说道。
“诶？像我这么善良的小天使怎么可能暗害揭金主对手短的‘正义记者’哪？毒死了个上周想入侵我们外部计算机的16岁小鬼罢了。”
“呵，16岁小鬼都下的去手还装天使，害不害臊？”炎羽说完笑了一下。
对于两人或者衔尾蛇来说谈论在世界任何地方，杀死追捕任何年龄，任何阶级的人对于他们这级行动人员来说都是平常谈资罢了。
“那小鬼可不无辜。他能同时获得CIA和MI6的奖学金和支持。而且据我调查双方都互不知情。而且电脑里有新开发的‘灵雀’病毒工具包。”
“WOW，这么小年纪居然这样，那还是早点送他去天堂好点，我这个年纪还在家躺床上打胶玩COD哪。”
“跟我想的没错，不过我一度怀疑是不是其中一方发现了，或者干脆是VSR，GRU或者革命卫队甚至沙特，土耳其的情报部门干的‘伪旗行动’。所以我趁他还年轻不至于闹出大事出来，所以早早送他去见上帝，难道我不是天使吗?”
米卡迦脸上立即勾出一股鬼魅的笑容。不得不承认炎羽也被这一幕逗笑了起来，好似看了一出真人版的地狱笑话。
“那我猜猜你是怎么杀死他的。先给他罐伏特加或者威士忌，然后给他打一针。第二天被发现就是吸食药品过量死在家中，最后电视台和警局呼吁关注青少年健康，政客粉墨登场说要严控药物滥用，过了几周这件事就跟没发生过一样。”
“看来你经验也不少啊。不过你科技资讯太落后了，我用的最新的‘蜂毒注射剂’，上个月德国那边开发部的最新产品。能引起过敏性休克死亡。”
另一边米拉和薇莉安娜交代也接近尾声。
“大概就是这样，似乎不止一家要他命。飞机上基本就没睡。”
“那就这样吧。你们赶快回去休息吧，具体报告要等那边尸检报告出来。毕竟新型毒剂还是要实际测验的。”米拉说完转过头去问道炎羽和米卡迦两人：“所以先生们，认识会结束了，希望你们以后能好好合作。”
两人点了点头。随后在场的几个人，每个人握了下手互相告别。
“米拉姐，那我们先回去了。”
“嘻嘻，再见咯！”
“以后在战研组可以直接叫我‘蓝血蛇’，你知道该怎么做！”
说完米卡迦就和两位少女往出口走去。薇莉安娜一个像夫人一样挽住米卡迦的一个胳膊，墨萝丝则像小鸟依人地靠在他身上快要依偎过去了似的向前走去。一路上还像老夫老妻一般聊着自己的事情。
“主人，我饿了回家点披萨吃吧！”
“那行吧，我也累了不想做饭了，我的小妖精。”
“不行，少吃那些东西。不如我请你们去新开的那家西班牙餐厅，听说还不错……”
很快三人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
“我说，你们‘人力资源’出来的？感情生活都这么丰富吗？”
艾莉希娅问了问米拉。不过根据自己的经验来看眼前这位少年已经是已经把两个少女弄到手了，似乎也没有什么要闹分裂的迹象。
米拉瞬间尴尬了起来，不过还是反问道。
“如果是短期都好不到哪去。但是你是指她们长期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