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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电梯,已经能看见任务中心的大门,在旁边贴着一半磨砂纸的有机玻璃也能窥见指挥中心的一角。不过环顾外面的开放的休息区装修,反而给人感觉就是哪个大型科技公司的感觉。在太阳照射下被擦的锃亮的防弹玻璃,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办公室地毯,还有颜色鲜艳保养得当的家具,对于习惯了临时搭起来的FOB的两人来说像走错了地方似的。
在这里进进出出的人大部分都穿着便装,连正装都偶有,出来透气的内勤懒散地倒在防弹落地窗边的松软沙发上。还有拿着笔记本电脑惬意的坐在窗边不紧不慢处理手头的东西。越往前走去越是看见感觉往日不复存在的景色出现在眼前,有三三两两坐在干净开放的餐饮区有说有笑的人。在半开放咖啡间里,则是摆满了五颜六色的饮料机,冰柜则是摆满了随时可以拿进微波炉加热的即食食物。不时刚有从咖啡间里走出来的人,单独一手拿着饮料一手翻动着手机,还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这些人脸上虽然有疲态,但丝毫感觉不到危机。
炎羽看到这副现代和平的办公室场景突然感到一种不真实的眩晕感。自己离家之后,就基本没看见过这种光景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各种充满危险,用集装箱临时搭起来的前线基地,或者冷战时期留下来的老旧营房里度过。在惨一点可能就要在一些临时前哨---用海斯科防爆墙和三合板搭起来的所谓‘房子’里吃饭睡觉。
“在战区基地里不是家里!主武器随时准备好,至少带四个弹匣,吃饭上厕所也是。如果不想被袭击者像臭虫一样轻松踩死的话!”
这是很多衔尾蛇或者芬里尔突击队员实战派遣第一天就知道的事情。不过,当重新回到这种像市中心办公室的环境反而里开始不安起来。
两人的衣着也是跟这里格格不入,多少有些扎眼,包括身上穿着汗衫和战术裤,脚上的战术靴更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稍微一看就是哪个战区FOB捞出来的突击队。不过这里毕竟还是‘衔尾蛇’在南欧几个大型基地之一,对于他们两个装束并没有人太过在意,不过高权限的保密卡和拿着枪的搬家包还是引起了一阵小骚动。
“怎么?不舒服吗?是不是肚子饿了?”
艾莉希娅作为最了解炎羽的存在,瞬间就看出了他神情突然恍惚起来。一边关切的问了起来,一边挽紧了炎羽的手
“不是。”炎羽扶正了一下额头,“就是感觉离开了战区那种环境忽然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有点‘战区戒断’是吗?”
米拉回过头来只是微微笑了一下。
“什么?”
“情报部经常给我们发一些备忘录。基本都是关于一些告诉我们这些‘不检点的阴谋家’怎么跟突击队员打交道的文章。比如什么要让作战人员保持‘神秘感’,讲任务情报的时候要一种能让他们感到‘能悄悄改变世界’的感觉,诸如此类的。”米拉说完耸了耸肩。
“所以那些心理学教授知道我这种不真实感是怎么回事咯?”
炎羽不得不扶住了一下脸。回想起来自己几年来的经过好似做了过山车,至少那个整天在家混吃等死的少年不见了,取而代之则是把内心黑暗全都发泄出来的恶魔。他离开家那一刻就下定决心彻底告别那个以前自己,接下来就是不停地训练,超越别人,拿到第一个任务,把眼前会动的东西都打死,然后继续到处培训和学习新的东西,想尽办法进层级更高的单位。然后下定决心有机会就跟艾莉希娅组家。
中间他也经历过社会与人际口碑的考验。经常有人质疑他为什么能跟艾莉希娅在一起,为什么能这么快进顶尖的SMU单位。显然自己也是任务中越发凶暴残忍起来,很快那些质疑炎羽的人在经历一些梦魇般场景之后闭了嘴,开始吹捧他,流传起他的传说,慢慢地在‘衔尾蛇’突击队群里有了自己的名声。
这一切都是炎羽希望自己不会在回到过去那种失败的环境里去了---哪个混吃等死拥抱梦想的少年已经蜕化成恶龙了。
“如果你档案没写错的话。整个大数据计算机算出来的任务效率分每年都是前10左右吧。还有在别的地方小队长轮流担任防止压力太大崩溃,似乎进了战术发展联队争取上之后一直都没下来过,对吧?”米拉叹了口气便直接说道:“别把自己逼太紧了,又不是靠传说般的战绩和大量CQC格斗训练才配的上白魔女......”
米拉是衔尾蛇情报系出身,出于习惯对于本基地即将上任的新战术发展分队指挥官们心理上与各项报告都会多留几个心眼。
“那可没办法,有的时候潜规则就是对某些人不公平的。”
炎羽只得叹了口气,能努力到今天这个地位已经是极大的毅力与勇气了,习惯于在地狱炼狱上上下下来说似乎已经不算什么了。
“也许只有不停的杀戮,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吧......”炎羽想到此便小声般的把几年来的潜在心路脱口而出。
听到这,艾莉希娅继续挽着炎羽手臂,便开始开始用特有对着他的教育口气说了起来:“我看中的男人是哪个内心温柔的男孩子,可不是满脑子都是杀人的突击队员‘魇羽’哦。至于别的人什么样,我心里还不清楚吗!”之后又便接起了米拉的话,“所以,他的问题就是有段时间没出任务咯?”
“差不多吧,很多突击队员年轻时非常努力拼命,终于有一天自己要去指挥岗的时候,感觉就像天塌下来的一样,特别是你们这种很快就能到APEX级别的人。其实有些人真的该去看看医生什么的。”
“看医生吗?”艾莉希娅和炎羽互相看了看对方,突然冷不丁的就讽笑出来。
“有...有问题吗?”米拉似乎突然被两人冷不防的嘲笑声吓了一跳,出于职业敏感性所带来察言观色的特长,于是转过头来带着歉意说道,“也许说了什么你们不喜欢听的东西吗?”
“不是你的错。只是那些医生唯一会干的就是把我们所有问题归咎为PTSD。然后就把我们当药罐子一样,开一大堆药。睡不着觉,吃药!头疼,吃药!喜怒无常,吃药!什么都要吃药,这样下去迟早灵魂都要吃没了。很多有点觉悟的人会去看心理医生,但是对吃药这种事情很谨慎的。”
艾莉希娅无奈的摇了摇头,某种意义上,很多人感觉我再也回归不到以前参训前正常的生活了。实际上无论是在‘衔尾蛇’还是‘芬里尔’,只要在高度专业化的组织里面训练、吃饭、出任务,跟一般军事生活没什么区别。有时,还往往因为第三方性,会承受更多的压力和黑暗。至少从内心深处,我还是渴望着去战斗,而不是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了。
“我和艾西莉亚早就意识到,可不能总是靠吃药变得正常。某种意义上那些东西只是用来抑制感情能力罢了。吃到最后就会发现还不如直接拿枪给自己脑袋来一枪来的方便。”
“好吧,我以前在别的地方听其他突击队员也有抱怨过。不过看起来你们两个感情能维持这么久,应该有特别的心灵沟通法和解压技巧吧。”
听到此艾莉希娅一下就来了精神,立即紧搂住炎羽,还把把脸直接贴到炎羽脑袋上去。便直截了当的说道:“当然了,只要我们俩躺床上或者沙发上抱在一起,很快就能获得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而且在任务中,我们俩也不需要用无线电之类的,心里就能沟通了哦!呐,你说是不是!”说完还灵气的朝炎羽脸上蹭了几下。
“是,是。我们们俩去集结地的飞机认识的。当时感觉就是有一种互相吸引,命运必然的感觉......”
炎羽回想起当年在飞机上遇上艾莉希娅的感觉,发自内心地脸不由一红,居然不自觉的青涩的笑了出来。
不过回头脑袋里想到不用无线电交流就能知道战术思路的除了艾莉希娅,还有一个人就是‘小恶魔’。两个人在心里上都给炎羽一种生命里比较重要的感觉。总之两个都是非常聪明的人,一个十分成熟冷静默默做好一切,关键时刻能帮助他的人。一个残缺心灵下的纯真孩子气,时不时也会给他捣点乱说点骚话。
“唷,唷,居然你们这么早就认识了,能坚持到现在真是不容易啊!”米拉也颇有兴趣的赞叹起来,之前跟很多突击队员打交道都知道他们状态什么样的。像他们俩这样的还真是十分少见,至此也不由祝福了一句,“这可要好好珍惜,至少在这里火药味没战区直接部署那么浓,你们可以有更多时间好好享受夫妻生活了。”
说着几个人就走到了任务中心检查点的门口。随后米拉就简单介绍了一下,“阿尔蒂斯基地的HAVOC,除了欧洲几个中心参谋指挥枢纽,就属这最大的了。还有一个备用的在地下,不过平时不用。”
炎羽看了一下四周总算看到比较熟悉的场景了----四个拿着CQBR穿着胸挂的卫兵。这才微微找回一点派驻时期的感觉,不过这几位只是座在高脚桌后面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和挂在公共空间的电视而已。这要是在战术发展联队就算是后方在基地,这么松散肯定要被布莱克本说一顿。
卫兵见人来只是惯常微微一抬头看了一下,朝着米拉点了下头,很快目光就像大多数人那样吸引到了两人保密卡上。顿时身体动了一下,把背坐直,嘴巴微张,脸上则是漏出了不可言说的崇拜表情。
虽然一开始会有点不习惯,不过两人已经习惯这种表情了。每个Tire1突击队员特殊的身体信号告诉盯着他们看的人做自己事去。炎羽方法则是眼睛微微眯起,脸上漏出不屑和有点不耐烦的表情,大多数人都会很识趣的掩盖自己内心兴奋的心情做自己的事情。
自然,几个做勤卫任务的突击兵也是立即低下头看手机或者是故意摸口袋起来。
等几个人进了门跨进检查点就又很多人就立即开始忍不住互相讨论起来。
“嘿,哪两个是SMU单位的指挥官?”
“应该是吧。我看见保密卡有OTC行动认证。”
“操!上次我看见Tire1突击队还是几个月前远远的直升机上。”
“敲敲他们的样子!估计又不知道从哪个地球角落刚杀完人才回来的!”
“别说了,那些人我们是完全比不了的。”
炎羽和艾莉希娅听到讨论的骚动地余音传进耳朵里还是不自觉地嘴巴上扬起来。这便是‘衔尾蛇’Tire1Special-OPS特有的一种骄傲---直接参与最顶尖作战项目,最危险的‘黑色行动’,袭击深层政府,悄悄改变世界,是阴谋论中深层社会最害怕的对手。
两个人上扬之后看了一下对方的表情便很快心领神会起来。不过几秒之后专业精神告诉他们便调整好心态迎接新的部署,于是便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跟着米拉朝着任务中心深处继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