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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般摸鱼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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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个可以交给你吗?”
  眼前的少女露出恬静的微笑,一如往日的沉稳,睫毛上沾染着平日不曾有过的泪花,然后轻微地——
  一滴断了线的珍珠从她的脸庞划过。
  “……遥。”
  “抱歉,可是眼泪止不住,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真是抱歉。”
  她微微低头将眼角的眼泪拭去,然后企图演出过去的那副游刃有余的气质,这般地,再度用那双湿润的眼眸盯着我。
  我的心就像是被揪住了般疼痛。
  这些日子里,分别之后的日子里,你究竟遭遇了什么。
  这些事情,只要我接过这本笔记本,想必一切都会了然于心,但是我向前伸出去的手,却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
  那本轻薄的笔记本仿若重如泰山,这本书承载着面前这位幽灵少女的全部。
  而她凭着直觉相信了这一切,并把这本书托付于我。
  “嗯,这样就不会弄丢了吧,那么,洛云,你打算去哪呢?”
  她露出微笑,企图让我相信前一秒哭泣的表情只是一个面具,但是语气和言语都带有微微的颤抖。
  也许,这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在我所到来的前几天,她已经无数次经历了这些,只是她没有意识到而已。
  重复着这悲哀的轮回。
  “遥,没必要这样哦——”
  我无法按捺住这样的心情……让这样的少女去出演一场这样残酷的戏,去扮演一个让他人安心的模样。
  这对于她太过悲哀。
  “……?”
  遥用惊异地眼神看着我,疑惑地歪了歪头。
  “没必要去刻意扮演过去的自己,你现在是遥,但与过去的遥不会一样的,所以,踏实地做好现在的自己,这才是使我安心的做法。”
  她的瞳孔猛烈地收缩了一下,那副表情连带着扮演出来的气场就好像被一击击碎的玻璃,散落了一地。
  “真是的,什么超级好相处的人……你个笨蛋,他可是你最值得信任的人啊!”
  她低着头,缓慢的低语渐渐转变成了带有哭腔的低吼。
  面前的女孩泪流满面,无助与害怕才是她此刻应该表达出来的情绪,而不是按照一本笔记来重演过去的自己。
  我抿了抿嘴,然后将她揽在怀里。
  她顶着我的胸口,更加肆无忌惮的哭了起来,泪水浸湿了我的衣衫,哭声嘶哑得让人心疼。
  我抚摸着她的脑袋,然后看向一边默默无言的爱酱,她很早就出现在我的身边了,不知是气愤的原因还是被这样的情景感染了,她只是仿佛一个局外人一样,静静注视这一切。
  哭声逐渐消散,怀中的遥静静的,好像睡着了。
  “遥?”
  “不许动。”
  “怎么了?”
  “让我多感受一下,这里很温暖。”
  爱酱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的腰间肉。
  “你最好还是注意一下,虽然我很同情她,但这不是你又给我找一个竞争对手的理由。”
  “啊,当然,你是永远的正宫。”
  “哼……不对,什么正宫,我是你唯一的女友!”
  “说错啦说错啦,疼疼疼,再这样下去,我要叫出声来了!”
  这下肯定肿了吧!一定肿了吧!
  都拧到90度了!!
  ☆
  呼呼呼——
  窗外的螺旋桨声分外的吵闹,饶是我这样耐性极强的人,也不禁有些心烦意乱,我瞥了一眼一边的符华,她假寐着,还是一如往日的沉稳。
  “符华大人,我们差不多已经到了。”
  “嗯。”
  符华含糊地应了一声,我不禁立刻转向另一边,不敢与她的眼神对视。
  因为我一直觉得符华那双眼眸,总是能看到人更深处的东西。
  窗外飞翔着几辆直升机,看来应该是到处巡逻的,我跟随着符华下了飞机,就立刻看到一个女武神小跑过来向符华敬礼。
  “符华大人您好,我受丽塔大人的命令来迎接您。”
  “啊,不必了,我有另外的任务,就不过去了。”
  “啊,可是……”
  那个女武神明显露出了犹豫和慌张的表情。
  “没事,如实去和丽塔说吧,她不会处罚你的。”
  “……是。”
  女武神有些低落的转身,看样子明显是不怎么相信符华的话。
  “卡莎,从这里到里昂是不能直接用之前的飞机前往的,在这里我会安排一个另外的飞机送你过去。”
  “好的。”
  我探头看了看弥漫在迷雾中的航站楼,高度和外表都是我不曾见到过的,也可能只是我没有印象了。
  航站楼里一片繁忙的气氛,却丝毫没有噪音,人们按照设定好的路线行动,物品按照间隔发出声响。
  “那么,你就在这里等一会吧,我很快就回来。”
  符华将我带到一个像是会议厅的房间,然后留下这一句就立刻离开了。
  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出过圣芙蕾雅学园了,但这第一次久违的旅程却不如我所期待的那般让我感到开心。
  温斯特的局势已经写在了那样工作的女武神和文官们的脸上,虽然封锁了消息,但一来到这里就能感受到这次风波的洪大。
  嘀嘀嘀——
  警报响了起来,走廊外再度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我有一种预感,这样的警报接下来估计会有很多次。
  咔——
  从门那里,探出一个小脑袋。
  “啊,原来已经有人了啊。”
  一个外表精致、身材娇小的女武神几个小碎步坐到了我身边的椅子上。
  “额,你是?”
  “啊,你不认识我吗?”
  她打量了我一眼,然后有些疑惑地歪歪头。
  我也这样扫了她一眼,从衣着来看,与刚才迎接符华的那名女武神明显不同,黑色护甲和金色条纹显得更加高贵。
  “你是新来的吗?”
  “不是的,我是跟着符华大人来的,要完成……一个任务。”
  “原来如此。”
  她从我口中听说了符华这个名字之后,眼眸中的好奇变得更浓了。
  “我叫佐仓咲子,是不灭之刃的一名队员,代号是「四」,你呢?”
  “卡莎。”
  “卡莎……?”
  她拖长尾调,似乎在等待我的姓氏。
  我吐了吐舌头,她顿时会意。
  “我有种感觉,你和我应该会聊的比较来。”
  “我也是这么想的哦。”
  这是我的实话,因为,我能看到,这名少女的嘴角分明没有半丝的喜悦。
  和我一样,也是一个演员嘛。
  “嘛,你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温斯特?之前总部调人手过来,还是一天前的事诶。是和你的那个特别任务有关吗?”
  “你猜咯,我是不方便透露的。”
  “这几天我可忙死了,到处巡逻,那些怪物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感觉像是转职成了幽灵。”
  “幽灵?”
  察觉到我接了话,她立刻转向我,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翘起嘴抱怨道:“对呀,路上完全没有他们的踪迹,他们都躲在那些草从速里,而且这几天雾气又特别的大,巡逻队已经有好几个人重伤了,所以我才被调任到巡逻队的。”
  “那你现在怎么……”
  “嘘!”
  她用食指按住我的嘴唇,睫毛在我眼前扑闪扑闪。
  “你可小声点,我是在偷懒啦。”
  “喔。”
  我没想到那个不灭之刃里,也有这样娇小可爱的女孩子,我还以为都应该是姬子阿姐那样充满气场、成熟丰满的女战士。
  “嗯……既然你不能透露你的任务,那能告诉我你来自哪里吗?”
  她微微抬头,以一种微妙的角度仰望着我,一副期待满满的样子。
  “来自圣芙蕾雅学园啦。”
  “唔——”
  她的反应不如我意料中的迷茫,而是微微皱起眉头,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啊,难道主上大人已经到了温斯特?
  “圣芙蕾雅学园啊,那你认识芽衣和琪亚娜吗?”
  果然,她知道主上大人的事,是要从我这里探口风吗?
  “我认识啊,她们两个可是大红人。”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就论知名度来说,可能校内还是我更有名声。
  “啊,那你知道洛云这个人吗?”
  “我们学校唯一的男性学员,想不认识都很难吧。”
  像一般学员那样,就不会引起怀疑了。
  “也对呢,哈哈。”
  她再度转过视角,平视着前方,眼神流露出些许的悲伤。
  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难道这个时候不应该继续询问关于主上大人的事吗,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她莫非和主上大人很熟吗?
  或许,她根本不是来打听主上大人的事?
  那可就奇怪了,德丽莎要是万分阻止洛云来温斯特的话,那起码要告知这里的巡逻队才对。
  是德丽莎忘了?
  不不不,这种大事应该不至于会忘才对……
  还是说,她不想让天命知道主上大人来温斯特。
  更有可能的是,天命方面也对主上大人的能力有所觊觎,在量子之海,天命应该是充分见识了主上大人的能力了,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不过这么想,也更有漏洞就是了。
  “那,卡莎酱,我就继续回去工作咯,有缘再见!”
  佐仓她就这么快步地走出了门,然后从门外传来了——
  “你又跑去偷懒了吗?现在可是危险时期啊!”
  “略,抱歉啦,六号。”
  看来不止一名不灭之刃的成员,代号是「四」的那个成员原名叫佐仓咲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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