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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违的嗜杀冲动再度被唤醒,自从来到这个世界里,洛云从未有过如此猛烈的杀意。
符华·恶似乎注意到了形势似乎没有她所预料到的如意,额头微微沁出汗水的同时,她的眼眸也逐渐凝实起来。
洛云站直了身,他宣告般说道——
“你最好做好即将命丧于此的觉悟。”
符华·恶歪起嘴角:“如果你是说刚才的那种程度的话,那还远远不够呢。”
洛云没有再说话,他在调动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对待这个敌人,他要用最强的手段,让她以最凄惨的方式死去。
突然间,就像是不知名的时钟突然转到了零点,一切的战术都在此时迎来终结。
莫名契合的风声伴随着洛云的身影,一同到了符华·恶的身旁,就算是如此让人惊骇的速度,还是无法逃过符华·恶的眼睛。
符华·恶抬起手腕,向洛云打出一拳,空气震荡而来,洛云闭上眼——
这早就被危机预示看到了。
洛云微微侧身,手上的虚无之刃刃口挡住符华·恶突然转向的一拳,火花四溅。
符华·恶没有停顿,一连串的拳影进攻与不时踹出的脚夹杂如同暴风携带着雨点朝着洛云的身体击打而来。
当然,这些依旧被危机预示所看到了。
洛云面无表情,就算面对着来自上个世纪战士强大的攻势,总是能以最为简洁的方式躲过。
越过那样的暴风雨,犹能滴雨不沾。
符华·恶微微咬了咬牙,情况已经突破了她的预料,这样冒着杀意的、能躲过自己所有拳脚的人,啊不,是律者,已经是她所不能抵挡的了。
面对着符华·恶的姿态与动作,崩坏系统的强大计算能准确地捕捉到她漏出的每一个细微的破绽。
洛云再度躲过一阵攻势后,只是轻微抬起一脚,如同大象冲击般的力道便击打在了符华·恶抬起的手腕。
符华·恶顺势向后连退几步,此时她低呼不妙,恐怕自此开始,她即将失去主动权。
正如她所判断的,洛云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虚无之刃斩破风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地向着她的脖颈而来。
符华·恶慌忙地转身用手腕抵挡,然而却是——
无人。
洛云如同一团黑影附在人的身后一般,无论此人如何寻觅,洛云的刀总是能准确无误地劈向她的后颈。
“叮——!”
符华·恶依旧是判断到了洛云的动作,用仅剩的手腕挡住了那一击。
可是洛云的身影再度消隐于黑暗之中,明明刚才听到的金属碰撞声仿佛是从梦境中逃出的一般。
符华·恶再度咬牙,即便将洛云的能力忽略,如此的战斗与刺杀技巧也不是一个区区学生可以拥有的。
这样的实际判断力与眼力,若不是在血狱般的战斗中磨练,是万不可能出来的!
突然间,她似乎注意到了——
周围变得好暗。
叮!
从黑暗中刺出的两把太刀朝着符华·恶急掠而来,符华·恶身体微微下沉,就只有两把太刀,是绝不可能取自己性命的!
但随着太刀不断靠近,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符华·恶只好微微挥舞手腕准备将太刀击落。
——等等!
那两把太刀突然亮了起来,绽放出的亮度彷如朝着人直往而来的流星一般。
糟糕!
符华·恶在注意着周围的同时,挡住那股异样的光芒,但是……当光芒散去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符华·恶呼了口气,她以为洛云会做些什么,这一招突然亮起的光芒确实让她预料不到。
她握了握拳,那么——
咦?
没有……
没有握拳的感觉?
符华·恶看向自己双臂——
空空如也。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噗呲!
又是一枚太刀,以极快的速度像是流窜的极光一般刺入了她的心脏。
应该是可以躲开的啊!
为什么、为什么身体像是冻住了一般,无法移动!
“咳、啊!”
符华·恶注意到了,这把太刀就是洛云刚才手上拿着的那一把,泛着蓝色尖锐的气息,将自己毫无温度的心脏搅弄一通。
直感!
是直感吗?
早就听说过有人自从出生而来就是战士,能预感到对手的招式,然后进行反制。
这种人放在哪个时代,都是不可多得的究极战士,最有名的,应该就是大不列颠之王、被称为“骑士王”的亚瑟!
符华·恶如此想着,现在到此地步,她已经不认为自己可以成功逃走了……但是就算如此,为了凯文、为了战胜崩坏,她也要尽可能将洛云身上的奥秘发掘出来。
扎在心脏的那把虚无之刃,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般动了起来,犹如逐渐启动的高铁列车般的速度将符华·恶的身体向后带起,撞断了一棵又一棵的诡异树木。
“啊————!”
符华·恶惨叫着,就算被刺入心脏对她来说也不算是致命伤,但有着拟人化的身体就意味着也拥有与人类无异的痛感。
一路被那把太刀挟带着,剑锋早已将自己的心脏刺穿,那样心脏四分五裂的痛感,蔓延至全身,每一个角落都在哀号,每一个细胞都承受不堪。
符华·恶的脸狰狞着,嘴角都因为过度的吼叫而裂开了伤口,即便如此,她也不能流出鲜血。
她最终落在一棵巨大的树木上,太刀狠狠地将她固定在上面,饶是现在,她的周围仍然是黑暗一片。
洛云的身影根本没有再次出现过一次。
被钉在树桩上的符华·恶,就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不过耶稣可没有她这样罪恶就是了。
符华·恶开始恐惧了,她虽然有着来自外界符华的记忆,但是却没有能体验到如此痛楚的实感。
她开始挣扎,想脱离这样的处刑。
人在面对未知的事物时会恐惧,尤其是这样的恐惧是锁定着自己的,符华·恶牙齿开始打颤。
她没有想到洛云竟然会做到这样的地步,她开始回想起之前洛云说出那番话的眼神。
不经意间、面前的植被开始疯长起来,渐渐贴近符华·恶的脸庞,她想要极力避开,身体不停地扭动着。
嗖!!!
又是两把太刀飞来,将符华·恶的右腿以及小腹穿透,携带着的力道又是化为一阵痛感在身体蔓延开来。
“嘶!”
那样的植被贴近符华·恶的身躯,开始缠绕在她的身体上,符华·恶颤抖着,她似乎是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些植物如同猛兽一般张开了獠牙,吞噬着符华·恶的身体——
既然这里的植物都是「恶」的集合体,那么对于是「恶」的高浓度集合体的符华·恶,就是它们最好的养料了。
在洛云的催化下,植被开始释放着种子,深植在符华·恶的肉体中。
体内的恶被不断地抽离……她开始绝望了,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亡,不可能届由「恶」重新聚拢复活了。
或许……这样死亡,会更轻松一些吧——
唔?!!!!!!!!!!!!!!
身体突然被什么接管了一般,肌肉与骨骼开始自己移动了……被钉在树桩上的她,痛楚再度袭来。
“就连给我一个痛快也不行吗——”
符华·恶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她突然后悔了,因为就在前不久,她也这样随意操纵着另一个活生生的女孩的性命。
这句话并没有减轻她的痛苦,反而是洛云被激怒了一般,她的骨骼开始以不可能的方向旋转,肌肉组织开始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撕裂着。
理智、人格在这样的痛苦下统统消失殆尽,她嚎叫着,但在这一片的黑暗中,连光芒都传递不出去、更何况是声音呢?
植物还在不断地疯长着,似乎也在释放着被随意操纵的愤怒,将符华·恶的血肉不断转化为自己的养分。
渐渐地、嚎叫声就此减少了。
最终化为一片寂静。
在符华·恶的藤蔓上,绽放出紫黑色的结晶之花。
☆
幽兰黛尔站在高处,看着那团包裹着洛云以及那个符华的对立之恶的黑暗球,眼神中也有些凛然。
有着如此可怕的能力,如同律者一般,但又可以被人成功地操控,或许,这就是主教大人所追求的吧……
幽兰黛尔如此想着,她看着那团黑球从很远处飞了很远,路径上的一切树木都被撞得粉碎,路面上充满了「恶」的巨大臭味。
“主教会为他改变计划的,他或许才是为了打破大崩坏而存在的。”
注意到黑球渐渐消失,幽兰黛尔明白,战斗应该已经分出胜负了。
于是,她拾起地上的黑渊白花,朝着洛云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