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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十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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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耳的警报声如疾风一般在空中疾行回荡,济南早已在一阵阵车鸣与哀嚎以后成为了一座空城,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城市和燃烧的街道。半小时前怪兽达旦正是从地底蜷缩成钻头一路打穿了几百米深的地底和一纵地铁路线立在济南的天空下尽情嘶吼着。
  德尔塔转身刚刚退后,就又迎面袭来达旦的激光攻击,他随即靠着机敏的反应力抬起双手交叉并作十字型挡下了这记攻击。胸前的彩色计时器开始闪红,德尔塔只剩下剩下一分钟的时间。此前轮番的攻击在达旦坚硬的外壳前都毫无作用,德尔塔望望正悬浮在天上的几架战机,面对一筹莫展的局面即使是无言的战机似乎也在叹息着。江树叹口气,只能迈步向前与之缠斗。达旦挥舞起长锥一般的双臂,德尔塔先是躲过左边的攻击,随后死死抱住达旦的右臂。一瞬间德尔塔发现了达旦胸前红色的球形物体。随着胸前红色的闪光频率愈加频繁,江树打算孤注一掷:
  “往这里攻击看看吧!”
  德尔塔抛开达旦的右臂,随即两个后手翻与达旦拉开距离的同时又躲过了其射出的光线。德尔塔站定,朝着达旦胸前的红色球体发射了德纳伽斯塔光线,达旦胸前即刻爆开激烈的火花,随着怪兽激烈的呻吟,达旦的身体被爆炸崩解成千万个碎片。
  受灾最严重的地铁站以及其上的地面压满了令人窒息的死寂,周围被一群身穿灰色工装的宇宙探险部地面人员用刺眼的黄色封锁线围了起来。倒塌的碎石和其间挣脱出来的扭曲的钢筋把这里装点成毫无生气的灰色地狱。空气中飘荡着尘埃,整个周边地区停满了救援车辆,不断闪着红色蓝色的光。灾区中间是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大原型坑洞,临时的简单仪器甚至无法监测出它的深度。这洞半径足足有12米,附身倾听的话还能听见其下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工作人员都将其归咎于是刚刚结束的怪兽袭击的恐惧而引起的幻觉。
  旅云从吉普车上冲下来,一路上用手使劲拨开忙碌拥挤的工作人员,等到他亲自低头翻过封锁线的时候,眼前望不到边际的废墟拖缓了他的脚步,他的呼吸随之变得沉重,难以置信原先只靠灯光照亮的地铁站如今任由阳光喷洒下来,透过千疮百孔的穹顶,外面的景色只有更糟糕。他有些崩溃,用手徒劳地扒着碎砖瓦砾试图从缝隙中捕捉到哪个人的呼吸。直到半个小时后他强行被工作人员拉开,这才万念俱灰一般地靠坐在一个倒塌的柱子下。
  在空中因一筹莫展而沉默的战机是他作为武器研发科学家最大的耻辱,他面前的惨状更是!
  但此时他还能怎么办呢,只得双手抱头把本就因昼夜愁苦而凌乱的头发揉的更凌乱些,随后把脑袋埋进膝盖里抽噎。是绝望和压力,他感到自己作为奇点队员必须去保护万家灯火的责任,更感到自己作为科学家面对武器技术无法对抗威胁但一筹莫展的压力和绝望。这一切都被在不远处支援救援工作的刘御看在眼里。
  若是说现在对于人类完全是一筹莫展的境况是不准确的。在几个月前,诗崎交给旅云一份神秘的资料,在整理后发现那竟然是赫尔豪斯的机体详细数据,旅云瞬间明白了诗崎的意思,便以赫尔豪斯的机体为蓝本建造了二代人形作战兵器——GR19。
  但遗憾的是,因为是以赫尔豪斯为蓝本建造,那么操作系统的最基本模式就必须遵从赫尔豪斯的操作模式,即神经链接。但在此前,与赫尔豪斯连接的仅仅只有那个少年而已,如今少年不知所踪。而搭载了神经链接的GR19在5次启动实验中均未能成功启动。这渐渐将旅云的耐心消磨殆尽,他开始慢慢放弃这个巨型的机器人。
  偌大的机库里,旅云的双眼布满血丝,望向GR19所在的方向,像是望着一块生了锈的破柴刀。静默中的脚步声总是很刺耳,旅云循声望去,刘御正迈步走来,在他手边放了一听罐装的绿茶。
  “你咋不买可乐,这玩意根本没啥味啊。”说着旅云启开了铁罐,甘甜的绿茶浸润了他因愁苦而干裂的嘴唇,但味道的确如他所想的那样寡淡如水。
  “给你买可乐你喝完肯定睡不着,去休息一下吧,你很累了。”刘御劝道。
  旅云一笑,双手捧着绿茶:“我怎么能睡的着啊,自己什么都没做出来。”
  刘御把声音稍稍调高,为旅云打气:“哪有,GR19的神经链接技术,在世界上可是独一份啊!而且撇开这个不谈,火龙号和维纳斯也贡献了比以往高上好几成的战力啊。”
  “技术再怎么精妙,派不上用场那就是一堆破铜烂铁罢了。”说罢,旅云又抬手喝了一口绿茶。
  刘御闭上嘴,在心中叹了口气,他耸耸肩说:“但他们的确是你造出来的不是吗?重要的是你这个人,旅云。如果你真的发自内心的希望能保护大家的话,那就肯定没问题!”刘御说完又伸手拍了旅云一下:“再说那些武器不也是你的战友嘛!”
  “什么战友啊,工具罢了。”旅云笑笑,但面容很快就拧回了愁苦的神情。刘御只好站起来拍拍旅云的肩膀,转身走了。仍在座位上的旅云完全搞不懂刘御这话的意思,但他此时下定决心,势必要造出能抵御怪兽的兵器出来。
  于是乎此后三天大家都没能在指挥室里见到旅云,每个人都想去了解一下他的情况,但始终没有一个人敢,他好像走火入魔了一样变成了一个危险人物。直到三天后他顶着浓厚的黑眼圈和瘦削的脸庞还有充满血丝的双眼回到指挥室,手里提着一沓沉重的设计稿和计划书。他就那样径直走到杨渊面前,把一大沓资料哐当一声扣在桌上,然后一张一张给杨渊过目。他的嘴唇颤抖着,连带着递上设计图的双手一起,看的杨渊都不住地帮他一起接过一张张的稿纸,好像它们有千斤沉一般。
  但每张稿纸杨渊仅仅只是走马观花,作为队伍里最年长的他明白这些旅云强行赶鸭子上架一样的设计是不会有成效的。懈怠之情都快从杨渊的眼睛里溢出来了。这点当然被旅云看在眼里。
  “杨队,你看这个激光炮它......”
  “嗯嗯嗯,好。”杨渊搪塞着旅云,在找插嘴的机会。
  “杨渊你给我好好看着啊!”旅云一声惊雷般的怒吼似乎让整个指挥室都震颤三下。队员们的动作凝固起来扭头看向杨渊,他坐在椅子上被这声怒吼惊的浑身颤抖。旅云随即就收起了尖锐的目光,略带尴尬地看了看周围的队员们,随后低着头跟杨渊道歉。杨渊吞了吞口水,站起身来拍拍旅云肩膀:“跟我来。”
  二人随即来到机库,曾停放GR18的区域如今被一个巨大的铜金色巨人GR19所占据着,它身上披满重甲,双肩搭载着巨大而臃肿的十字型肩甲,其中右肩甲中藏着5发r15导弹,左肩甲中是长1000米的新材料韧性钢索。小臂厚重的护甲之下各装有两台机枪。背部,小腿,肩甲后方都有推进喷射口,一共八个,可以让GR19的最高时速达到300千米每小时。如今它全身都装备着可拆卸临时飞行用具,在带GR19完成飞行任务离目的地有150米高时便会自动拆卸从GR19身上脱离。现在的GR19可谓箭在弦上,但是在最后的启动实验中却迟迟无法响应。旅云最后还是打算放弃它,而二人如今就在搭载台上扶着栏杆望着眼前的大家伙。旅云心中觉得不是滋味,迟迟没有正眼看它。
  “这家伙和上一个长得完全不一样啊,帅了不少。怎么想的?旅云。”杨渊扭头问道。
  旅云有些惊喜杨渊竟然会发现自己设下的这个小彩蛋,快速而颤抖地掏出手机翻找着,随后挥手示意让杨渊把头凑过来看看:“这是我小时候看的机器人动漫,它叫十字星。”
  “和GR19很像嘛,十字星。”杨渊说道。
  “嗯,我一直都很喜欢它,小时候也想造一个这样的机器人出来,如今......算是实现了吧。”旅云似乎在安慰自己,笑着把手机屏幕关上了。
  杨渊却板起脸,回到了他平常的状态。质问旅云:“你喜欢十字星什么?只因为他是个好看点的机器人?”随即,杨渊的眼神软下来,又转头看向GR19。“说实话我老早就觉得它像十字星了,不瞒你说,那东西我也看过一点。”说罢杨渊笑了笑。
  “喜欢它什么......那当然是不仅仅是因为好看啊!小时候就看到主角和他并肩作战,一起度过很多难关,像战友一样。”旅云答道。可随后又补充:“不过这家伙就是废铁罢了......要是这破玩意能早点听我话就不用死那么多人了,要它何用,赶紧拆了吧!”
  “要是你把身边一切东西都看做是工具的话那么你心中是不会有长久的事物的!但是你不还是一样把这个名叫十字星的机器人记下了好几年?强力和造型只是一时的。重要的是那份能一直流传下去的情感,重要的是你这个人,旅云。你不能仅仅把面前的GR19看做是个不称职的工具。”杨渊说完长舒了一口气,他表示这些话刘御也早就想说给他听,如今算是了解心愿了。听完这话的旅云一愣,目光停滞下来很久。而杨渊则转身走了,旅云在原地很久很久。
  “允许访问”
  杨渊走后径直来到了指挥官林震的办公室,这里挂满了字幅和名画,在座位后面还摆着一座高大的书橱,里面塞满了各种资料。杨渊在指挥官前站好,敬礼。林震挥挥手示意,随后问道:“GR19的事怎么样了?”
  “我按你吩咐的去看了,但还是没法启动。指挥。但我想快了。”
  “越快越好啊,GR19的实力目测估计是当今世界上综合战力最强的装备!等到美洲建造的方舟二号完成以后GR19理论上就能实现全球驰援。”指挥骄傲地说道,随后双手搭在桌上,低声说:“而且也有助于接下来的发展...”
  “发展?”杨渊有些疑惑。
  “是在世界宇宙探险部各分部的话语权,说实话现在各分部的实力相当,需要一个领头的。”林震的话掷地有声。
  “您看来是想要争这个位置,但如此急躁,不是您的性格啊。”杨渊似乎话中有话,想要套出林震的真正目的。但林震也并没有回避,直接正面回答:“是的,中国要争这个领头地位。毕竟现在探险部上下因为上次的第二次接触事件对探索k76l失去了信心,或许是毁灭之梦的影响吧。”
  “毁灭之梦?”杨渊疑惑地说道。
  “是的,我们三年前发现在指挥这层的内部,都做过同样一个梦。它率先由西欧分部的指挥在会议上提出,其内容是梦到一个科技极其发达的星球上逐渐开始怪兽频发,法戈尔四处横行,红土漫天。最后在世界中心绽放了一株巨大的黑色花朵,花朵下站立着一个身披铠甲的黑色巨人。随后整个文明覆灭,只留下苟延残喘的人们。而毁灭后的那颗星球....”
  “那颗星球怎么了?”杨渊问道。
  “和现在的k76l一模一样。我们很诧异,如今作为人类探索和保卫前线头领的我们竟然一同做了一模一样的梦,而且如此清晰。而在第一次观察到法戈尔时,所有人都慌了。而我觉得,逃跑是没有用的,敌人有毁灭文明的能力,想逃的话绝对逃不掉!”林震坚定地说,他强调如今的办法就是积极探索k76l,发现更多的秘密和线索,以帮助人类度过这次文明毁灭危机。杨渊听后感到前途一片渺茫和困难,他将要长叹的一口气吞进肚子里,行过礼以后便离开了指挥室。
  而就在杨渊刚刚离开指挥室,他肩上的通讯器便响起来。达旦果不其然再次出现,这次是在山东威海。杨渊随即迈开长腿跑起来,同时下达所有人员出动命令。
  机库里响起出动的警报声,旅云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随着播报员的声音在广播中消失,几架突破号和火龙号从下方飞驰而出,朝着光亮的出口奔去。
  火龙号艳丽的激光射在达旦身上,火花在达旦坚硬的铠甲上迸射,但却没让它退后半分。实际上也说来奇怪,达旦每次出现,都几乎不会移动,只是在原地破坏。这次出现的这只,和上次还略微有些差别。
  “达旦有两只。”前线的队员耳机里一同传来诗崎略带不耐烦的声音。
  “你说什么?你怎么敢肯定...”暮卉正说着,杨渊的报告便插了进来,在日本东京也出现了达旦,它身上伤痕累累。达旦所射出的火球一闪一闪地照着红白相间的东京塔。
  旅云此时,也受到了同样的讯息。
  在威海,德尔塔再一次降临,在达旦面前摆开战斗势。他冲上前去直奔胸前的核心,却迎面而来达旦长锥一样的前足攻击,德尔塔及时闪身,随后朝着核心发出光弹,可那周围竟然瞬间长出骨头死死护住核心,光弹只得在其上熄灭。德尔塔见状一愣,随即便被达旦眼中射出的激光攻击,频频退后。
  机库内,旅云的耳边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随后是诗崎灵动的声音:“达旦的二者一体的怪兽,他们下方的尾巴是通过地下连在一起的。必须同时消灭两个个体才能消灭达旦。所以,你懂我意思吧。”说罢,诗崎笑笑。
  旅云渐渐站起来,上齿紧咬着下唇,机库边上的两块偌大的屏幕播放着威海与东京的受灾情况,威海那边德尔塔在拼命战斗,而东京那里人们的叫喊声如同尖刀深深刺进旅云耳朵里。良久,他嘴里挤出几个字:“必须得我去了吗?”
  “那你就这样在这待着发烂也行,我去开机甲试试~”诗崎打趣地说。
  “让我去!”旅云在正走向GR19的诗崎背后喊道。计划成功,诗崎露出得意的笑容。
  久违地再次踏进操作室,这里被各式各样的电线和传输器挤的不像样子,只留出了中央放置驾驶员椅子以及旁边两个把手的一亩三分地。旅云坐在上面,熟练地带上连有三条很粗的电线的控制头盔,握紧把手,随后打开了神经链接的开关。
  “GR19,启动。”
  四周依旧寂静,毫无反应。唯一的声音是机库里新闻播报传进驾驶舱的微弱声音。由于是神经链接,驾驶舱不需要安接在GR19内部,可以最大程度保证驾驶员安全。
  “GR19启动!GR19启动!”
  毫无反应。
  “启动!启动!启动啊!”
  依旧。
  旅云的头重重垂了下去,他的背颤抖着,耳边响起刘御和杨渊的话,不断盘旋着:“重要的是一直流传下去的情感。”
  “GR19是你的战斗不是吗?”
  “要是你把身边一切东西都看做是工具的话那么你心中是不会有长久的事物的!”
  “重要的是你这个人!”
  旅云的手一遍遍捶打着手柄,他上齿将下唇咬破,脑内全都是那些受难的人们和死寂的城市废墟,还有那个阳光照进来的地铁站...
  “启动啊!启动啊!启动啊!快动起来啊!没有你的话,更多的人都会死啊!所以快动起来啊!”
  “十字星!!”
  一声坚定的呼唤,使得GR19的双眼骤然亮起,在昏暗的机库内宛如两个太阳一般闪耀!其身上六台可拆卸临时飞行用具一同吐出苍蓝与赤红渐变的烈焰,升降台缓缓升起。
  “同步率54.2%”
  “GR19一切正常,预定参数值稳定”
  “飞行轨道计算完成,目标:东京”
  “准备出动”
  旅云紧握着操纵杆,通过神经链接共享着GR19的视力,他再也掩盖不住笑容喊道:“出动!!”
  东京的天空闪烁起十字的光芒,人群中几个路人抬头望去,便伸出手指向天空那颗闪耀的流星,引得众人都纷纷注视这个从天而降的救世主。而达旦此时却正要抓住人们分散注意的空子发射火球,只见空中GR19浑身飞行器纷纷解体,随后在一片残骸中空翻三周奋力踢出一脚,狠狠落在了达旦的头部。随着一声骨骼爆裂的巨响,GR19轰然降落与东京的大地之上,路面与岩石伴着尘土一同飞起百丈之高。
  “是环太平洋吗?高达吗?”地面上的人们躁动起来。
  “不!是GR19!十字星!”旅云的声音借由GR19响亮地疾行在东京的上空。达旦此时吃力地抬起头,几发火球喷射而出,但就在火球将要攻击到GR19的瞬间,其立刻拔出腰间的圆柱,化为光剑,瞬息之间,火球分作几段成为在GR19背后闪耀的烟火。
  此时相隔大海,德尔塔的胸前已然闪红。飞机中的暮卉见状向德尔塔发射信号弹示意,同时拨通了旅云的通讯:“旅云!恭喜的话之后再说!这边德尔塔已经闪红了!你只有50秒的时间消灭达旦,有信心吗!”
  “30秒就够了!”
  霎时间,GR19与德尔塔身居异地,一同冲锋。GR19双手擎住达旦从两面袭来的前爪,德尔塔灵活地躲过达旦的接连攻击。随后德尔塔一记重踢直击腹部,RG19光剑挥下,同时逼出了对方保护核心的骨头。霎时间GR19退后三步,右肩的r15导弹悉数祭出,同时另一边火龙号找准机会火力全开使两只达旦一同失去了骨骼防护。最后德尔塔右手高举,汇聚紫色的光粒子,GR19手持光剑,八门推进器一齐开放剑指要害。随着两个地区同时绽放的绚丽爆炸,事件终于告一段落。
  火焰中,GR19缓缓现身,阳光在它的金属外壳上反射出耀眼的光。
  “这下人类终于也站起来了啊!”江树高兴地说道,大家沉浸在一片其乐融融之中。面带着轻松的神情继续工作,如今日渐严峻的形式使他们已然不能开往常的那样的庆功派对了,也使他们忽略了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比如诗崎是如何知道两个达旦是连成一体需要同时消灭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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