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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格米德向二楼走去。楼梯上躺着几具女佣和卫兵的尸体,有些尸体上不只一个弹孔,维持着爬行的姿势趴在地上。
齐格米德跨过尸体,鞋底下有一种令人不适的粘稠的触感,白色的石质扶手上溅满了猩红的鲜血,华贵的壁纸上也满是血污和弹痕。
确认了二楼的走廊内没有敌人后,齐格米德三步并两步快速接近了王子的寝室。
由于能浆手枪是没有枪声的,这使齐格米德的闯入没有被袭击者发现。齐格米德背靠在雕刻精美的门板外,为了保护王子的私人空间,齐格米德在这扇门几乎找不到能窥见内侧的门缝,就只好把耳朵紧贴在门板上窥听门内的声音。
“你们…有什么目的?”一个带着恐惧的略柔软的男性声音说,说话者大概是王子哈维尔特迪尔。
“你觉得我们会告诉你吗?王—子?”一个装腔作势的声音用嘲弄讥讽的语调说。
“别跟他废话了,把人杀了赶紧走。”这次则是一个闷在胸腔里的声音。
之后是枪械子弹上膛的声音。
来不及再思考和分析,齐格米德意识到现在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从声音的数量来看,屋内至少有两个袭击者。如果只是这点人数倒还好说,万一有四,五个人,恐怕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可是已经不能退缩,兹瓦萨莱恩是十分重视亲情的人,与他如狮子般充满威势的外表相反,他的内心深处是一个敏感易碎的少年,喜欢鲜花和歌剧。而现在,少年已经陷入了失去父亲的悲痛之中,如果命运再夺去他的兄长,少年恐怕会伤毁心魂。为了不让他的太阳受伤,齐格米德就算死,至少也要把哈维尔特迪尔保护下来。
齐格米德冲进室内。幸运女神这次站在了他的一边,室内只有两个袭击者样的人。齐格米德先是一枪击穿了左侧瘦小男子的头颅,又在右侧高大男子开枪前将其的右手击穿。高大男子的枪飞落到地上,被热量部分融化的枪身发出“滋滋”的声音重新凝固,已让成了无用的铁块。
黑色制服的老人躺在王子身旁,从装束来看大概是哈维尔特迪尔的管家。
右手被击穿的男子想用左手去拿另一位袭击者的武器,身体趴在地上慢慢挪动,这一切被兹瓦萨莱恩看在眼里,便抬手一枪击断了袭击者的腰椎,袭击者发出凄厉的惨叫。
“你们是谁派来的?”齐格米德蹲下身子,把手枪抵在了高大袭击者的面具上。
“呃啊啊啊啊啊啊!”袭击者突然大叫,能活动的左手突然从袖子里摸出一支针管,狠狠地向自己扎去,之后抽搐几息死了。
齐格米德伸手近袭击者的衣领掏出十字架,略粗暴使其的衣领散开了部分,露出了一块面积不大的纹身。
“是…齐格米德吧。”哈维尔特迪尔带着颤音说,由于齐格米德帽子压得很低,出场十分突然,外加过度的惊吓,他没有能一下子断定施救者的身份。
齐格米德摘下帽子,对哈维尔特迪尔行礼。“很抱歉,王子殿下,让您受惊了。”
哈维尔特迪尔见来者是能信任的“自己人”,才出了一口长气,腿一软就这么坐在了血泊之中,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金丝玉缀会被染污。
经历这一番混乱,寝宫已混乱不堪,和光春色穿过玻璃窗棂洒进室内,传递着充满了讽刺嘲弄的温柔气息。窗外,几只白鸽不应时地伴飞而过,在同控制留下一道虚无的残痕。
“王子殿下,许我看门见山,我正受命调查皇帝的死因,不知道您有什么线索。”齐格米德走上前,扶起跌坐在血泊中的哈维尔特迪尔说。
哈维尔特迪尔基本平稳了状态,但那与玛格丽特王后相似的宝蓝色眼眸中仍然闪动着惊慌的神色。作为第一王子,帝国王储的哈维尔特迪尔,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处在安全稳定的环境之中成长,所接受的教育都是为了接任皇帝之位,从未亲历如此惊险之事,外加上本就略微柔软弱势的被动个性,没有因为尸体和鲜血呕吐已是难得,仅仅只是难以冷静下来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表现了。
但哈维尔特迪尔毕竟是帝国王储,心中有着不可动摇的皇室骄傲,便强打起精神,把手上的血迹擦在手帕上,摇晃地扶起翻在办公桌前的包金木椅坐了上去,表现出冷静的态势,用藏不住颤抖的声音说:“那日,我与父皇一同在花园的小亭中休息,当日的茶点很合父皇的口味,父皇便多吃了一些,还反常地命侍女再取一些,我见父皇吃得很好,便表现出吃足的状态把糕点留给了父皇,父皇吃罢,起身,不小心碰落了剩在盘中的小半块茶点,便准备去我的弟弟,兹瓦萨莱恩联络,罗宾,我心爱的猎犬,你见过的,正好跟仆从散步至此,它一看见我,就跑了过来,舔食了那残渣,结果,立刻倒在了地上,我…我立刻就明白了,我让给父皇的,侍女后来端上的茶点里,有…有,”哈维尔特迪尔露出十分痛苦的神色,嘴唇紧紧地抿在了一起,说不出话来。
“也就是说,陛下是被毒害了。”齐格米德基本确定了自己的推测,没有洗礼编号的地父教十字架,纹身,毒杀,说谎的医官,齐格米德在心中一点一点地统合起了线索,点了点头。“王子殿下,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人来这里袭击了,关于今天我的出现,还请殿下不要声张。”齐格米德说着就要离开。
“齐格米德,”哈维尔特迪尔在齐格米德刚要走出房间时叫住了他,宝蓝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与王后一般关切的声色,“我的弟弟,兹瓦萨莱恩,他,还好吗?”
“我相信他能振作起来,我会陪着他的。”齐格米德回应道,关上了房门。
皇储宫外的花园依然宁静,花香扑鼻,温和的阳光闪耀着喷泉的身姿,赛尤斐勒一世的雕塑静静地站在水池正中,眼眶被喷泉打湿仿佛在无声地哭泣。
齐格米德第一次讨厌起春天来,在他眼中这春光和暖是多么的无情虚伪,花香也如同恶臭一般令人作呕,鸟儿的鸣啼仿佛在为谁吊唁。
第二日,齐格米德轻轻叩敲了兹瓦萨莱恩的房门。
“我说过,任何人都不许——”“是我,齐格米德。”
片刻的静默后,是一声低低的“进来”。
齐格米德并没有立即向兹瓦萨莱恩汇报进展,因为现在的兹瓦萨莱恩接受不了太多的事实,他要等这头狮子真正平复了创伤后,才能告诉他谁是他的敌人。齐格米德于是只是走上前去,轻轻怀抱住了那个受伤的男人,那个他早已决心献上一生追随的男人。
“兹瓦萨莱恩大人,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的一切都归您所有,所以,请不要在我的面前努力装作坚强,我也会永远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