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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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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名为“灾厄”的怪物,激起了我身体本能的反应。
  头好痛,就像是要爆裂一样。
  这种感觉和上次黑旋风决战时如出一辙,我又一次承受不住这份痛楚而晕厥过去。
  可这一次,我进入了和上次完全不同的空间。
  这是一片花海,彼岸花盛开在清澈见底的湖面上,静谧而美好。
  在花海的尽头,一名黑发少女背对着我,仰望着天空。
  她敏锐的察觉到我,扭过头来,我才看清她的全貌。
  她拥有着和八一郎一样的异瞳,精致的五官就像是漫画里的角色一样,无可挑剔。但她的脸上毫无生气,面色煞白,漂亮中透露着诡异。
  “嘛,又是人类吗?”她用毫无感情的语气对我说道。
  “你是?”
  “人类,你又要将我束缚住吗?”
  “什么人类不人类,莫非你不是……”
  那少女近乎悬浮着半空中,冰冷的眼神凝视着我,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但我却感觉不到她眼神里的一丝感情。
  “不论如何,既然你能见到我,就证明我已经认可你,否则,你的身体早就崩溃了。”
  “所以饶了这么大一圈,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这是在哪儿?”
  “豁,看来你并不是抢来的力量而是力量对你的选择,否则你也不会连这里是哪儿也不知道。我是百合音,是骑士的巫女。”
  “骑士的……巫女?莫非你说的是假面骑士?”
  “正是,每一个通过骑士试炼的人想要彻底掌握骑士的力量都需要得到老朽的认可。在老朽这里,已经有无数的人类继承了这份力量。不过对老朽来说像你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就能闯入这里的人类我倒是第一次见,终于不会让我这么无聊了呢。”
  “喂喂喂,你看起来比我还小吧,自称老朽未免不太合适吧。”
  “老朽是不会随着时间衰老的,从最初开始是这样,直到现在还是这样。也正是因为时间的沉积,也因为没有一个令我满意的适能者,老朽才会觉得无聊,最初还是人类遗留下来的感情,想必也消散殆尽了吧。”
  的确,尽管百合音说了这么多,但她的语气和神态迄今为止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
  “你让老朽很感兴趣,或许你真的是末法的终结者吧。作为奖励,老朽会在你今后的战斗之中指点你,不然像你这样的半吊子,或许一出场就死掉了吧。”
  “你能不能说点建设性的话啊!再说末法的终结者,听着挺玄乎的,但我对我自己还是了解的,这种人设肯定不是我。”
  “适不适合现在皆难以论说,不过你还是感谢老朽能和你说这么多话。换作是别的人类我早就将他们驱赶出去。”
  百合音话里话外都透露着对人类的厌恶。
  “毕竟上一代的适能者对老朽做出无法饶恕的事情,老朽对人类并无好感,你也一样,只不过你是老朽乏味生活里的一点乐趣罢了。这里是属于老朽的世界,也就是你们人类口中所说的彼岸。能到达这里的,只有死人和适能者。你是后者,但老朽依旧很好奇,你还并未完全掌握斗神的力量,而且你也并不知道穿梭现世和彼岸的方法,你能到达这里,老朽着实没有想到。”
  我只记得起是在看了那段八一郎和夏利等人与名为“灾厄”的怪物战斗的视频后,忽然头痛欲裂,晕倒过去,醒来之后就到达了这里。
  ““灾厄”……”我又一次不由自主的说出这个词。
  “老朽算是有些明白了,你是靠自己的本能进入了彼岸,就老朽的记得而言,还只有第一代适能者,能做到这点,没想到几千年后,预言又一次成真了。人类,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南光炫。”
  “南光炫,这个姓氏,果然……”
  “我这个姓氏有什么问题吗?”
  “非常抱歉,对于老朽来说,我的职责只是引导新的适能者尽快熟悉对力量的掌控,对于以往的适能者的身份作为百合音而言是不能提及的。如果违反规定,就会被无情的业火吞噬。”
  “这么……可怕吗?”
  “在你未完全掌握这份力量之前老朽会无时不刻的陪伴在你身边,引导你正确的使用这份力量。当然如果你的行为可以被视作是违反契约的规定,老朽有权利将这份力量收回。话已至此,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你能告诉我,那些被人们称之为“灾厄”的怪物是从何而来,又是为何要袭击人类?”
  “你是指那些宠物嘛,哦对于我们百合音来说算是宠物但对于人类而言算是巨大的威胁吧。”
  “宠物,你说的倒是轻巧,那那些怪物和十年前的东京陨石有何关联吗?”
  “抱歉啊,人类,老朽对于人间的事情不感兴趣自然也不会去关心,至于那些被你们称之为“灾厄”的宠物,哦不,怪物,早在人类诞生之初便已经存在。换言之,它们就是人类的另一种形态。”
  人类的……另一种形态?
  “嘛,或许你难以接受我这个说法,这样说吧,它们是由人类的恐惧,自私,贪婪等一系列负面情绪所幻化出的怪物。因为陨石的袭击而让东京市民所产生的负面情绪足够让这些怪物突破彼岸的封锁来到现世。当然,在老朽看来,这些小宠物都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这场对于你们人类的天灾人祸或许是背后有人蓄意而为之。”
  “难道说……”
  “如果继续说下去老朽就不得不透露出前代适能者的信息,这有违规定。”
  切,最后还是什么都不说吗?我有些不甘,但也不打算继续盘根问底。
  “好了,老朽累了,你的那些伙伴也该担心你了,赶紧回去吧。”
  说完,百合音打了个响指,我又回到现世世界。
  一旁的尤菲斯着急的联系着医务处,但八一郎却显得异常冷静,只是默默的注视着我。
  “喂,尤菲斯,这小子醒了,不用去麻烦军医了。”
  “诶,炫,你没事吧,你刚才晕过去了,我们都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我的意识已经完全恢复,但依旧还是腰腿酸痛。
  “臭小子,又和那个时候一样,去到了我们人类无法抵达的地方吧。”
  “诶……”
  “你犯不着装糊涂,毕竟我也曾经和你一样经历过这些痛楚,但你别误会,我现在可没有拥有假面骑士的力量。”
  “假面……骑士,莫非炫你是……”尤菲斯惊讶的问道。
  “反正早晚也要告诉你们的,我之所以拉这臭小子入伙的目的,就是看准了这家伙,就是假面骑士新的适能者。”
  “可是骑士们不是已经在上一场大圣战中……”
  “一开始我也很好奇,明明骑士家族都应该被毁灭,可这家伙胸前的蓝宝石,和他那一连串的奇怪反应,我可以证实他就是假面骑士适能者,况且这小子也是亲口承认了。”
  “嘛,也是,从以前开始八一郎在这方面的直觉就异常准确,有时候我真的怀疑八一郎或许也是假面骑士呢。”尤菲斯调侃的说道。
  “喂,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尤菲斯姐姐和八一郎君都见过假面骑士吗?”从他们的对话来看,骑士圣战,骑士家族,似乎句句都和骑士有关。
  “算是吧,毕竟曾经也有一个,哦不,是两个让我们头痛的家伙。本以为假面骑士的力量已经就此绝迹,直到十年前的那场血色圣诞夜,以及因此而引发的名为“灾厄”的怪物袭击人类事件,最后是你的出现,这一连串的事情让我不得不怀疑,假面骑士并没有被完全毁减,或许在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还有和你一样成为适能者的存在。包括夏利,她甚至也是一度可以获得假面骑士力量的人。”
  “夏利?你是说夏利也可能和我一样,成为适能者。”
  “是啊,最起码我是这样单方面认为的,只可惜,那群混蛋……”八一郎愤怒的捶打着会议桌,他对夏利的死心有不甘。
  “明明是那么优秀的队员,全都是因为我……因为我……”
  这时,我发现八一郎的异瞳变回了以前的黑色而不再是左眼黑色右眼红色的样子。
  尤菲斯劝慰八一郎,不要过于自责。可是八一郎对于夏利被怪物抓去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
  “炫,拜托你,代替夏利,加入我们,将这些怪物驱逐出去,一个不留,能做到吗?”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从前的自己总是被黑羽快斗或者夏利保护着,面对威胁,自己的选择只有逃跑。但现在我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假面骑士斗神的力量,这份让人类敬畏的力量。
  “东京,原本是那么的美丽,可现在,被那些怪物和那来历不明的陨石弄得满目疮痍。炫,那可是我们的故乡,为了夏利,为了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园。请你肩负起这个责任,加入我们特战队。”
  面对这突兀的邀请,我犹豫了,虽说我拥有假面骑士的力量,可我从未做好要与这些怪物战斗的准备。我并不是什么超级英雄,直到得到假面骑士力量之前,我都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突然说什么要我担负起责任这种话,一时间,我还是难以做出抉择。
  八一郎看出了我的犹豫,说道:“如果此时此刻是夏利,她会像你这样犹豫不前吗?”
  夏利……没错,我之所以同意跟着八一郎来加入特战队,不就是为了找寻夏利的下落吗?现在我知道了夏利就是被那群怪物带走,只要追上那群怪物,就能找到夏利。
  夏利,或许是我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视之为亲人的人了。夏利,等着我,我一定要用这份力量,救你出来,这就是我的选择。
  八一郎看我的眼神变得坚定,欣慰的笑道:“果然啊,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有夏利这个好老师啊。你今天没有做出让夏利失望的抉择,也没有让我失望。炫,即日起,你正式加入特殊灾厄特战队。”
  “啊,你不说我也做好了这份觉悟。”
  “既然如此,就让蒂娜带你去换队服吧,看你这样蓬头垢面的,去收拾一下,晚上五点来会议室开会,圆木少将和一些其他的高层军官也会出席。”
  “好的。”
  “要说明白,长官。”
  “明白,长官。”
  “去吧。”
  说完,蒂娜将我带出会议室。
  我走后,八一郎不停的偷笑。
  “你的演技还真是尴尬呢,八一郎。”
  “哼,简简单单的激将法对于这些高中生小鬼来说最有用。”
  “不过你用假视频隐瞒夏利真正的去向,会不会……”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真的让炫知道夏利是被人类出卖的话,他的内心会动摇的。尤菲斯,我们不能再承担又一次失去一名骑士的机会。”
  “看来你对炫的期待,比对尤菲斯还要强烈呢。”
  “那是当然,这是我的直觉,那小子,体内的骑士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骑士。或许这次,真的是我们捡到了宝贝。这一次,我希望通过他来赎清我们对夏利犯下的罪孽。”
  尤菲斯从背后搂住八一郎,像妈妈一样安慰着八一郎。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她的?”
  “我现在不是异瞳,说明此时此刻,和你说话的人就是我,八一郎本人。”
  “也是,如果此时此刻是那个女人占据了你的身体的话,我想你应该不会说出要为夏利赎罪这种话出来。八一郎,不论你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一直陪伴在你身边,及时众叛亲离。”
  “尤菲斯,谢谢你。”
  “不用谢,谁叫我喜欢上了一个麻烦的男人呢。”
  “这算是情话吗?”
  “你猜”
  说罢,二人亲吻在一起,八一郎的眼角留下一丝眼泪,因为他知道,自己本来的人格是已经无法再继续在这个身体里维持过长的时间里。因此他想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能够弥补一下尤菲斯,也弥补一下他逝去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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